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妍谢安的现代都市小说《捡大漏,我的夫君成皇帝了文章精选阅读》,由网络作家“郁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捡大漏,我的夫君成皇帝了》,是作者大大“郁见”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祝妍谢安。小说精彩内容概述:一直到初二午时,天才放晴,祝妍吃过午饭,披着斗篷站在廊下,看着满院的皑皑白雪。熙和居暖阁内,谢安正把着女儿谢莞的手写着大字,另一边府里大哥儿谢容璋在一侧背着书。程氏在一侧缝着一件小衣,很是祥和。初二要回娘家的,但程氏父母如今不在京中,再者程氏快生了,自然省了这个流程。这时门外进来一婢女,“回禀殿下,娘娘,门房传话来府外有个六七岁的......
《捡大漏,我的夫君成皇帝了文章精选阅读》精彩片段
雪一直纷纷扬扬的下着,时断时续。
一直到初二午时,天才放晴,祝妍吃过午饭,披着斗篷站在廊下,看着满院的皑皑白雪。
熙和居暖阁内,谢安正把着女儿谢莞的手写着大字,另一边府里大哥儿谢容璋在一侧背着书。
程氏在一侧缝着一件小衣,很是祥和。
初二要回娘家的,但程氏父母如今不在京中,再者程氏快生了,自然省了这个流程。
这时门外进来一婢女,“回禀殿下,娘娘,门房传话来府外有个六七岁的孩子,说是要找姐姐,姓祝的。”
程氏挑了挑眉,府里确实有个祝小娘,随后问道,“就一个小孩儿?”
“是,门房的猜测像是独自跑出来的。”婢女回话。
“派个人去折兰居,叫祝小娘去门外认认,这大冷的天,别叫孩子站外面。”程氏开口道。
“是。”婢女出去传话。
差不多一刻钟后,折兰居内。
祝妍刚叫人栏台上的残雪处理干净,垫了垫子靠在栏杆上看着阳光下有些刺眼的雪,呼出的气化作白雾消散开来。
正巧看到了门外头熙和居来的人。
直到听到门外头有个六七岁的孩子找她,祝妍心头一跳,她家小弟可不是六七岁嘛……
祝妍道了声谢,便匆匆往门房处赶了,素月在身后紧紧的跟着。
好在府里的主干道清扫出来了,不过福利够大,足足一刻多钟才到了门房。
祝妍看到阿弟那一瞬,忙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蹲身给弟弟裹了上去。
祝妍小弟叫祝为溪,来自“常德不离,为天下溪”,还是祝妍给起的,祝妍那会心血来潮正啃道德经。
祝为溪见了阿姐就红了眼,紧紧的搂着阿姐没说话,但祝妍感觉到了脖颈的热意,这孩子分明是哭了。
正院内,程氏放下手头的活计,对着谢安道,“殿下要不去看看?或许是祝家出了什么事儿,叫个小孩儿独自跑来。”
鉴于祝妍在府里的良好表现,程氏很是愿意给祝小娘几分脸面。
谢安点了点头,他本来也要去的。
起身拍了拍女儿的头顶,说了声好好写,由着婢女给他披上斗篷,往折兰居去了。
到了折兰居门口,便看到了另一条岔路过来的祝妍,谢安眼神闪了闪。
无他,就是觉得祝妍这女人,怀里抱着个六七岁的孩子,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脚步稳健,像个练家子。
祝妍自然也看到了门口如松的谢安,没空欣赏谢安的美貌,将怀里的弟弟放了下来。
“妾见过殿下。”祝妍见礼。
谢安摆了摆手,眼神看向了地上尚且有婴儿肥还敦实的小子。
祝妍拍了拍弟弟的头,“为溪,给郡王殿下行礼。”
祝为溪虽然七岁,但明白“殿下”这两字的含义,只是还没来得及跪下就被一手托住了。
“免礼吧,地上冷,先回屋。”
祝妍看了眼谢安,福身道了声谢。
牵着弟弟跟在谢安身后进了屋,只是这拖了地的斗篷,得好好洗了。
小为溪还抽噎着,哭的眼睛通红。
进了屋后,还是规规矩矩的给谢安磕了个头,就是话抽噎的断断续续罢了。
素月叫人准备来了热水,祝妍亲自上手给弟弟擦干了脸,只是一身脏了的衣服让祝妍犯了难,就污渍的方位,祝妍都能想到这弟弟是爬狗洞跑出来了。
就是祝家离这里十万八千里的,就敢一个人跑来,祝妍心里又生气又心疼。
谢安自然也看到了祝为溪一身的污渍,也看到了祝妍犯难,手一挥叫人去拿了套好大儿的衣服过来解了围。
衣服料子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是她们商户能穿的规格。
换好衣服后,终于从一个小流浪回归了小正太。
又灌了小家伙满满一碗姜汤。
见谢安没要走留下听八卦的样子,祝妍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小家伙平视,问道,“可是受委屈了?”
应该是受委屈了吧,不然怎么跨越大半个城市来找他,祝家怕不是乱成一团了。
小家伙听到阿姐直接认定她受委屈了,眼泪直接如黄河之水泛滥不可收拾了。
“阿姐…嗝…我不嗝…要爹娘…嗝了,我嗝…只要阿姐。”
看样子受得委屈还不小,也没管还有个看客在,小家伙直接抱住了阿姐哇哇大哭起来。
祝妍不停的抚摸着弟弟后背试图安抚,也给谢安递去个歉意的眼神。
谢安更不想走了,就挺新奇,这要是他好大儿这么哭,绝对先让好大儿感受一下什么叫父爱,不过想到祝妍是个女子,也很合理了。
哭声终于渐渐停止,祝妍不由的又给擦了一把脸。
“可哭好了?可能回阿姐的话了?”祝妍轻声问道,前世就有养妹妹的经验,这辈子弟弟还是她看着长大的,而且更多时候是她带大的。
祝为溪点了点头,哭过后心里也舒服好多了。
“阿姐出嫁时送我的礼物,我好不容易就要搭了起来,表弟说要看看,却被表弟弄散了,他就是故意的,我生气就推了他,被木片划伤了手指。
娘却直接罚我,还将阿姐给我的礼物处理掉了,说不准我再玩。”
祝为溪说完眼泪又落了下来。
祝妍听完也火大,弟弟口中的表弟是她姨母家的孩子,小时候母亲去了,家里后娘当家,她娘去年把孩子接来住着,有什么好东西也都紧着表弟,那孩子虽小,小心思却不少。
“不哭了好不好,男子汉大丈夫,阿姐的那个还没拼好呢,以后阿姐还给你弄更多更好的。”祝妍用帕子擦着弟弟的眼泪。
祝为溪又轻轻的抱住了阿姐,全然忘了有谢安这个“外人”在,“阿姐要是不嫁人就好了。”
祝妍叹了口气,心道弟弟你在想屁吃。
事情明了了,谢安还以为这个架势是祝家破产了,没想到听了一肚子小孩打架。
“你怎么来的?”祝妍准备处理私事了。
祝为溪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阿姐一眼,心虚道,“我…我一路走着,走不动了,就在路上拦了辆马车,给足了银子叫人带我来的,不过就在巷子口,我自己走过来的。”
祝妍看着弟弟心虚的模样,祝妍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没忍住直接拽着弟弟胳膊,照屁股啪啪俩巴掌。
“我有没有教你,能随便和陌生人走吗?被人贩子拐走怎么办?”祝妍很生气。
前世网络系统那么发达,被拐的孩子尚且有一辈子回不了家的,更何况现在。
“阿姐我错了,阿姐别生气,我日后再也不敢了。”祝为溪摸了摸被打疼的屁股,小心道。
谢安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存在的不太合时宜。
祝妍叹了口气,看了看弟弟起身朝着谢安行了一礼。
“妾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妾小弟在这里住两日。”
家里父母正在气头上,送回去定是一顿好打,缓缓再说吧。
不是什么大请求,谢安自然同意了。
谢安离开又回了熙和居,将事情与程氏一说,程氏不由得也看了看一旁的好大儿,看着小小年纪无比稳重的好大儿,摇了摇头。
随后还叫婢女又送了两套衣服和小孩子用的东西过去。
谢莞看了看爹娘一脸好奇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程氏摸了摸女儿软乎乎的小揪揪,“嗯,祝小娘的弟弟来咱家住两日。”
“祝小娘弟弟几岁了?”谢莞咬着笔头,被谢安拍了一巴掌抽走。
“七岁,比你大两岁。”程氏说道,纳妾时自然调查了一番。
祝家主母生了祝小娘后没了动静,无奈让妾室生下了庶长子养在自己膝下,祝小娘十一岁时才有了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不过祝家主母也是个温柔的,对庶长子也没有忽略过,也用心教养着,不过在她看来就是太温柔了。
谢莞眼睛亮晶晶的,谢莞还小,程氏不怎么带出去,玩伴也就两个小丫鬟,听到府里来了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也高兴。
“那莞莞能找小哥哥一起玩吗?”谢莞眼里写满了期待。
谢容璋听到妹妹叫一个陌生小孩小哥哥眼神黯了黯,突然也想看看这小屁孩,别把妹妹欺负了。
“今天不行,明天再说。”程氏也没拒绝女儿,只说明天。
折兰阁内祝妍也写了封信,托了人将信送去了祝家。
十月初十,祈安帝亲自祭告了天地、社稷、宗庙。
十月十一,正式下诏立皇嗣素月为皇太子,同时又指定了三师三傅。
太子定,朝纲稳。
太子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送五万将士出征前往边关,以振军心。
至于长宁郡王府,知道素月被立为太子那一刻就炸了,泼天的富贵啊!
程氏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加皇后,到底是受过正牌大家宗妇教育的,定力极高。
但于小娘这人,就是那种穷屌丝遭受九九六毒打后突然中了几个亿大奖的感觉。
当然,也的确算是穷屌丝逆袭。
至于祝妍,就是一种大难终于来临的踏实感,她也想通了,哪里不是个宅呢,就是感觉以后的生活注定不会平静了。
十月十三,这位新鲜出炉的太子终于降临了郡王府,祝妍跟在几人后面大礼参拜。
既然成了太子,自然要搬到东宫去了。
于是十月十四这天,礼部下发诏书,册封程氏为太子妃。
素月给了众人整理行装的时间,十月二十那日搬入东宫,不过程氏作为太子妃先入宫去了解并接手东宫事务。
至于素月几个妾室的位份,等太子妃和太子商议后再决定。
十月二十,几辆马车驶过长街,跨过落水桥,进入了那富贵无比的地方。
“小娘,没想到进来东宫还叫折兰阁,不过这里比郡王府气派多了。”采月看着眼前以灰红色基调为主的宫殿惊讶道。
祝妍点点头,的确气派。
灰色的基柱,红色的宫殿,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看故宫是不一样的感觉。
当然也或许是心态不同,毕竟前世只是去做游客游览,如今却是活生生的要在这里生活。
祝妍从眼前的台阶迈步而上,正好十个台阶,宫殿门大开,正对面的墙壁是刻着岁寒三友的石壁,石壁下一张罗汉床。
中间正堂,两侧用博古架隔出了卧室与花厅,左边是花厅,右边是卧室。
花厅里有一张书案,坐在书案前朝着窗户外望去,正对着一小片竹林,还有个小池子,里面放养着几条锦鲤。
祝妍感慨,这在前世堪比总统套房的配置,在这里只是给她居住的标间。
那太子妃住的宫殿又该有多恢弘,不敢想不敢想。
这黑色地板擦的增光瓦亮的,祝妍双手合十,念了声太子妃的好,让自己可以拎包入住。
“小娘,太子妃娘娘身旁的迎春来传话了。”素月通禀道。
祝妍从花厅出来,看向迎春。
“祝娘子可安顿好了,太子妃娘娘差奴婢来说,祝娘子可有什么缺的?”
祝妍温和一笑,感激道,“劳娘娘关心,还请姑娘转告,折兰阁甚好,妾感激娘娘。”
“祝娘子住的舒心便好,那奴婢先告退了。”迎春很是和气。
迎春离开折兰阁后回头看了眼,心道要是日后进来的都像祝娘子这般懂事才好。
迎春回了含元殿,将祝妍的话原本转告了太子妃。
太子妃点了点头,对祝氏的懂事表示欣慰,心里也希望一直这样懂事下去。
折兰阁那边也终于等到了素琴,见素琴一脸菜色回来。
“谁欺负你了?”祝妍蹙眉道。
素琴比她们早一天进宫,无他,就是和前世去故宫游玩一般,她们这些人进宫的行李一样都要接受安检。
这是检查出问题了?她没污糟东西啊?
目前是看不出蔡侧妃人怎样,反正是对上恭敬对下和气,或许是因为她长得美,这蔡侧妃多看了她几眼。
妻妾见面会很快就散了,折兰阁内,祝妍拿着蔡侧妃给的见面礼端详着。
“小娘,这镯子水头还挺好。”素月看了看回道。
“嗯,是不错,收起来吧,登记入库。”祝妍将镯子给了素月。
别人送来的东西祝妍都有记录在册,何年何月何时何人所送,东西经了谁的手由谁配送也没落下,一清二楚。
除了程氏所赏的,其余人送的基本上都在库房落灰。
“奴婢听人说蔡御史家的女儿都是熟读诗书,很有才气,嫁到李尚书府的蔡家大姑娘,曾经被列为上京三大才女之一。”采月在一旁说着打听来的八卦,“而且蔡家四个女儿,除了年纪尚小的四姑娘,三个女儿都是高嫁。”
祝妍挑了挑眉,“这么说来蔡家对家中女儿还是很不错的。”
素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采月的额头,“以后不许随意打听旁人的事儿,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过好日子就行。”
采月嘟了嘟嘴,“这,奴婢也没有打听,就是旁人议论时奴婢听到的。”
“好妹妹,我错怪你了,只是日后这样的事儿也要多条心眼,有些话或许是你无意听来的,可若是有心人故意将话送到你耳朵里,就要斟酌一二了。”
一年下来,素月很喜欢这个和她一样名字里有月的妹妹,也时常提点着。
采月很认真的行了一礼,“奴婢记住了。”
“嗯,不错,奖励你一颗糖。”素月拍了拍采月的肩膀笑道。
祝妍只笑着看着二人笑闹,素月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只比她大了一岁,素琴则是她娘身边原先的陪嫁,二十有八,俩人做事的默契是有,但不会这样笑闹。
折兰阁外,采露拿着水壶浇着廊下的花,听到屋内的欢笑声撇了撇嘴。
等浇到靠近厅门的花时,嘴角挑了挑,看向了守在廊下的采霞。
“真羡慕采月姐姐,得了小娘赏识,我倒是无所谓,向来不如采月采霞二位姐姐的,只是明明采霞姐姐最优秀,素月姐姐却只看得到采月姐姐,妹妹我真替姐姐委屈。”
采霞冷笑一声,直言道,“素月姐姐对采月另眼相看自然是采月的本事,你也不必在我跟前挑拨离间的做此小人行径,有这心思不如想着好好做事。”
采露一噎,哼道,“不识好人心”,然后拿着水壶走了。
采霞看着采露眼中划过嘲讽,眼皮子浅的东西。
八月初八,太子突然在早朝时突然晕厥了,朝堂震动。
经太医诊脉,太子竟患有心疾,需静养。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只能拱手安慰悲痛无比的祈安帝。
朝臣们心中也各有心思,需要静养的太子,还能是担任得起储君之位吗?
不知为何,蔡御史的眼神自然而然的飘到了祈安帝身后的谢郡王身上。
蔡御史心中咯噔一下,随后袖中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不会吧不会吧……
皇室宗室有的人心里也开始蠢蠢欲动,心里想的是要是有个儿子或孙子入了皇帝的眼,那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
八月十五皇宫夜宴,太子给帝父送礼之后就痛哭流涕的请辞太子之位。
祈安帝眼含热泪,他是真的伤感,想到了做了帝王后的孤寂,太后、大儿子、淑妃、皇孙、皇后都离他而去。
谢安是在他假日第十天,七月初五,也是最后一天时,被宫里来的内侍匆忙叫走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像是宫里出了什么急事儿。
连着五日,谢安也没回来。
祝妍三人大眼瞪小眼,外头也都全城戒了严,垂花门关的死死的,她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难不成是皇帝驾崩了?有人造反了?这架势实在是太可怕了啊。
祝妍这几日袖中时刻准备着一把匕首,睡觉也是叫素琴一起睡的。
她小时候对这个时代没有安全感,君子六艺,骑射她是练的不错的,拳脚功夫也不错。
若是真发生什么,她拼死也先杀几个人,实在不行就自我了结,她还没体验过杀人什么感觉。
终于,又紧张了三日,谢安一早胡子拉碴的回来了,一回来就栽床上睡觉去了。
伺候谢安的李姑娘和魏氏连着几夜没睡好发烧倒下了,所以谢安这里祝妍伺候着。
李姑娘是没睡好加夜里着了凉,魏小娘就纯被吓病了。
谢安醒来后,要沐浴,厨房也早备好了热水,祝妍伺候着。
耳房内,雾气朦胧,祝妍拿着棉麻的布巾给谢安搓着后背,祝妍想哭,她什么时候沦落到搓澡大妈了。
鉴于祝妍搓澡技术不娴熟,谢安有些不耐烦,拽走了布巾,开在浴桶壁上闭眼遐思。
祝妍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心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皇孙没了。”
祝妍深吸了的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虽然她不关心朝政,但京中谁不知祈安帝三代单传呢,祈安帝就一个太子,太子就一个儿子,独苗苗,金贵着呢。
谢安祖父谢孝成河间郡王和祈安帝亲爹是堂兄弟,谢安叫祈安帝叔叔,太子比谢安大了三岁,俩人是一同长大的。
谢安这几日就在东宫里陪着太子,谢安是很伤心,那孩子他还经常带着玩。
谢安只想找个人说说话,所以留下了祝妍。
祝妍默了默,这种事最不好安慰的,就比如人家亲人去世,你去劝人家别伤心了,苍白无力还无心。
“妾知晓侯爷此刻不痛快,也明白劝侯爷别伤心不现实,只是想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太子殿下或许还需要侯爷,不管如何侯爷都得振作起来。”祝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振作如何呢,你还皇帝保镖呢,旷不了工,不然痛痛快快买一场醉也未尝不可。
谢安一下把帕子盖在了脸上,瓮声道,“你出去候着吧。”
祝妍行了一礼离开,谢安捂着帕子捂了一会儿,再揭下帕子,眼角有些泛红。
谢安起身,唤了声进来。
祝妍转身进去,瞬间耳根通红,美男出浴,对不住对不住,人伤心着她这是想什么。
虽然也赤诚相待过,可那也是晚上,哪里有白天这般的视觉冲击。
祝妍耐着性子服侍着谢安穿好了衣服,待头发擦半干后,祝妍帮着束了发,得了两句在家安心待着的叮嘱,又匆匆离去了。
祝妍看着谢安的背影,很想说,兄弟,这样头发没干就出去,不怕中风吗?
唉,怕是朝堂上有的闹了,有子的太子和无子的太子那可是天差地别,这皇家宗室凋零,虽说太子如今年轻还能在造娃。
可祝妍也看过胤朝史书,上任皇帝爱磕丹,以赏赐丹药来表示恩宠,所以是龙子们吃,龙孙们吃,嫔妃们吃大臣们吃。
现任皇帝和太子作为先帝宠爱的儿子和孙子之一,可是跟着磕了不少。
就皇帝无来由的频频夭折的孩子,就保住了太子一个,被抱养到了皇后膝下做嫡子养大。
而且这个太子,还是祈安帝和亲表妹造出来的,近亲结婚,本就害处多。
祝妍觉得太子造孩子,很难。
而且好好的一个皇孙就没了,要知道皇孙十岁了啊。
祝妍最先想到的是阴谋论,难道谁和太子有仇?还是和皇帝有仇?
行宫里祈安帝自然也想到了什么,也叫了人去查,短短几日,祈安帝鬓角都白了,像是老了十几岁。
白发人送黑发人,确是人间一大悲事。
太子这个人人称颂的贤太子,受不了打击在东宫也是一病不起,竟是带起了心疾,谢安这个堂弟兼朋友在这几日就在东宫宽慰照顾着。
虽说有太子妃,但太子妃也不过是强撑着操持着皇孙的丧事。
太子妾室也不敢这时候冒头,都缩着。
所以安慰太子这事就落到了谢安头上。
这事一查查了十多天,有道是雁过留痕,先是查到了一个才人身上,可用脚趾头想,一个才人怎么敢动皇孙。
让祈安帝想不到的是,最终查到了皇后头上。
晋安宫内,帝后一个站一个跪,内侍们也都头抵在地上跪趴着,生怕惹怒皇帝被拉出去砍了头,殿内气氛无比压抑。
“皇后,朕,最后问你一次,可是你做的。”
“官家不是都查明白了么,臣妾无话可说,任凭管家处置。”皇后脸上一脸平静,似是在说一件无比平常的事儿。
“你…你你怎么敢,那是你孙子。”祈安帝手指颤抖着指着皇后,
“我孙子,哈哈,那是张淑妃的孙子,与臣妾有什么关系。”皇后笑的有些嘲讽。
“你是皇后。”祈安帝深吸了口气无力道。
“是啊,我是皇后,可官家莫不是忘了,我也曾是个母亲,凭什么张淑妃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还要养她的儿子,养她的孙子,凭什么。”皇后心有不甘,一句句质问道。
祈安帝跌坐到了御座上,胸脯强烈起伏着,良久声音沙哑道,“你都知道了,我已经处死淑妃了,与孩子无辜。”
“官家这话说的,淑妃害死我的孩子时,可想过我的承儿无辜。”皇后冷笑道。
皇后也曾有个可爱的儿子,也会叫阿娘,满院子跑了,读书也很聪慧,后来却夭折了。
“你…还做了什么,太子那里…”皇帝手紧紧握着扶手问道,皇帝觉得皇后做到这样,也不会放过太子。
“臣妾没对太子做什么,官家怕是不知道,太子他有心疾,估计也没几年寿数了。”皇后平静的放了最后一颗炸弹。
祈安帝压下喉头的腥咸,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皇后起身离开后,皇帝一口血吐了出来,陈常侍一惊,刚想叫御医被祈安帝一把拉住了。
祈安帝扫了眼殿内跪趴着的小黄门们,叹了口气,“拉出去吧。”
殿内当场有小黄门失了禁,陈常侍叹了口气,叫人将殿内几个小黄门拉了出去。
一座阴暗的宫室内,陈常侍看着倒下的几个毫无生机的小黄门,心道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不要来伺候皇家了。
祈安帝很想叫常给太子诊平安脉的太医来问问太子的身子,可内心还是不敢,祈安帝不想听到也不敢听到不好的声音。
从御案暗格里取了颗药丸,祈安帝吃下后平复了几分。
天家无小事,再如何皇帝都要以天下为重。
皇帝内心已经在盘算宗室里能继承皇位的人选了,想来想去,皇帝脑子里只有一个身影。
虽说他能给太子过继一个孩子,可若太子身子真如皇后那般所说,到时候帝幼,难免生乱。
那头皇后回了凤仪宫后,看着宫内站着的两排宫人,深深福了一礼,随后说道,“是我对不住你们,若有下辈子,我再补偿你们。”
“奴婢愿为娘娘效死。”两排宫人齐齐下跪。
皇后进了殿内,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件五六岁孩童多穿点小衣,而后被眼泪一点点打湿。
良久,皇后看着身边的宫女,“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会儿。”
几个宫女强忍着泪水出了殿外。
殿内,皇后走到了妆奁前,看着铜镜中斑白的鬓角,心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有无处填补的空感。
抽出梳妆盒最底层的暗格,里面放着两颗丸药,皇后如吃糖一般咀嚼着,好想要尝尝生命最后一刻的味道。
咽下最后一口药,皇后趴在桌上再没了声息,皇后没想到的是,自己最后一刻想的竟不是他那早夭的孩子,而是洞房内一脸温柔的官家。
她祖父官至宰相,爱钻营,祖父更信当时的璞王能上位,而她,不过是个被推出来捡漏的母亲早亡的不受宠的女儿。
她记得大婚时她很害怕,他问她在害怕什么。
她说怕做不好一个妻子,做不好一个王妃。
但他说他也是第一次做大王第一次做丈夫,他们相互扶持,总能学好。
直到后来他做了皇帝,她也成了皇后,宫里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她迟迟没有怀孕,可他还是给足了她尊重。
可他的儿子被仇人害死,仇人还以妃位葬了皇陵,这是叫她生前养着仇人的儿子剜心,死后还要与仇人相见?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去皇陵了……
皇后宫里的人都服毒自杀了,皇后的死是御膳房送饭的发现的,御膳房只是见凤仪宫迟迟不去领膳食,派了人过来瞧,吓得那小黄门丢了几个魂。
晋安宫内,祈安帝刚听完太医汇报身子确实有问题,又听到皇后崩逝,只愣愣的坐在御案前呆了足足两刻钟。
祈安帝行至窗口,不知想了什么,最终开口道,“皇后失德,降为妃位,就葬于行宫陵寝吧,十日后下葬,百官不必服丧,朕半月后启程回京。”
陈海心酸,应了一声出去传旨,这个地方,官家怕是再也不会来了,也怕是来不了了。
陈海理解当时官家做的决定,只有把太子养在皇后那里,太子才会有生机,可未尝不是对皇后的折辱。
本以为皇后这么些年对太子也算尽心,放下过去的恩怨了,没想到来了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下好了,玩脱了吧。
谁能想到了,一向贤淑的皇后,什么也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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