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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畅读精品小说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沈枝熹唐舟   更新:2024-07-06 0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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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唐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畅读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畅读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听见车马的声音,唐舟袖子的手微微一紧,微微攥了拳又悄悄松开。

沈枝熹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粗布麻衣。

推开院中大门,一眼就看到了临窗而站的唐舟,沈枝熹驻足片刻看眯了眼睛,只觉得月色下的唐舟格外的清冷出尘,仿佛是从天上下凡来的谪仙。

她提着食盒,慢慢靠近。

“唐公子,你怎么站在窗户口,夜里凉。”

她加快脚步跑上台阶,推了门进去,将食盒放在桌上后点上蜡烛,回头看见唐舟正一点点朝这边挪步,她忙又转身过去搀住他的胳膊。

坐下后,唐舟微微抬头望着她的方向问:“铃兰姑娘,你们这个时辰回来是不是早了?”

正在开食盒的沈知熹,手上一顿。

她勾着唇,心里明白唐舟要说什么,嘴上却装作不懂。

“怎么会早,天都已经黑了呢。我给你带了晚饭回来,也不知道还热不热的,如果凉了也没事,我去厨房帮你热……”

“铃兰姑娘。”

唐周打断她的话,面色严肃。

“你临近午时才出发,照你之前说的路程,那到雁州城里时就已经是下午很晚的时候了,只怕离天黑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外面的天色虽然已经黑了,却也不算是深夜,这么算下来,你们摆摊子的时间又能有多少?是……”

他顿了顿,放慢了语速。

“是因为我,你们才提前结束回来的?”

他那个略带焦灼的面色让沈枝熹觉得好玩,恐怕但凡只要点头答了个“是”,他就会因为他自己的拖累而内疚死。

“果然是瞒不过唐公子的。”

不出她所料,听她这么一说,唐舟就立马拧了眉。

“不过,我们提前收摊回来也不是因为你,是……”

“是什么?”他紧张,要问个明白。

然沈枝熹却支支吾吾不再回话,半晌才模棱两可的回了句,“唐公子不要纠结这个事了,真的没有什么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说了,先吃饭吧。”

开了食盒,摸了摸碗只剩下少许暖气。

她作势要去替他热菜,却被拦下。

她那番欲盖弥彰的话越发让人生疑,本就觉得自己拖累了人的唐舟更加过意不去,哪里好意思再劳累她去热菜,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回来,她也很累的。

“不要紧,凉了也能吃。”

“唐公子……”

“没事,多谢铃兰姑娘。”

沈枝熹拗不过他,他已经抢过食盒将它拖拽到他自己面前去。

“那…那我去拿碗筷,然后把药熬了。”

出了门,到了厨房,看见鸳鸯诧异又惊喜的对她道:“小姐,唐舟公子今日出屋子了,早上咱们送他屋里的粥碗,他吃完了之后竟然自己拿回厨房来了。”

她指着灶台上的粥碗。

沈枝熹看了过去,并盯着看了良久。

“也不知道唐舟公子是怎么摸索着过来,路上有没有被绊倒过,他眼睛看不见,这一路应该走的很不顺利吧,主要还得原路返回屋子……”

鸳鸯在喋喋不休,沈枝熹却暗藏笑意,眼里爬上算计。

给唐舟送了碗筷回来后,沈枝熹拉着鸳鸯贴在她耳边说了许久的悄悄话,听的鸳鸯一会儿眼睛发亮,一会儿震惊锁眉的。

悄悄说完,沈枝熹便若无其事的开始熬药。

鸳鸯左瞧右看,还震惊中无法抽离,暗想她家小姐手段真是高。

不久,炉子上的药罐子就被火烧发出咕噜咕噜响。

沈枝熹和鸳鸯围在炉火前,一人拿着一把蒲扇,仔细瞧,鸳鸯的面色似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望向唐舟那边的方向,有些紧张的样子。

倏地。

她猛一睁眼,瞳孔一圆,惊得差点连手里的蒲扇都掉了。

“小…小姐,唐舟公子果然出来了。”

沈枝熹看过去,厨房左侧的窗户正对着唐舟的房门,能清楚的看到他手里提着食盒正一点一点往外摸索。白日里,他既然已经找来过厨房一趟,眼下定也会更加熟悉一些。

“小姐,你说这唐舟公子也真是的,这么客气,这么怕麻烦咱们,身子那么虚眼睛又看不见还非要自己收拾碗筷拿过来。”

沈枝熹没回话,就只是盯着窗外的身影看。

不过没错呀,唐舟眼睛看不见,出了门没有方向,找厨房也应该找了很久吧?一想到他孤身在院子里迷茫摸索寻找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暗暗勾唇。

“是太客气了些。”

话落收回眼睛,她唇边的笑意也越发深邃。

“不如,让他再更客气一些。”

两人双双对视,决定开始做戏。

鸳鸯最后再看了眼唐周,回头时,平淡的脸上做出一脸苦色对沈枝熹道:“姐姐,再这样下去,咱们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小声一点,别被唐公子听见了。”

沈枝熹双眼藏笑,自然的接过戏来。

“姐姐你还怕他听见,可原本就是呀,咱们进货的银子都搭进去了,手上这批胭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完,即便全部卖完了也压根就赚不了多少。难道,咱们再重新回去种菜吗?”

“香草,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救人要紧,咱们……”

“救人也不是这么个救法呀。”

院子本就不大,从唐舟屋中出来到厨房的距离不算远,且鸳鸯的语气带着抱怨还是刻意拔高了音量的,外头的唐舟多少都能够听到一些。

“这才几天呀姐姐,就已经把咱们这么久以来积攒的积蓄全都搭进去了。”

唐舟脚下一顿,却又立即本能的加快了脚步。

“香草……”

“姐姐!”鸳鸯看了一眼窗外的唐舟,见他越发的近了,口中话语也越发来劲,“光是买药材就几乎已经把咱们掏空了,又是补药又是玉参的。”

“香草,我明白你的顾虑,但银子没了终究可以再赚,可唐公子的病若不好好的治,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咱们没碰见他也就罢了,可毕竟人都已经带回来了,那就得负责任,不然当时还不如见死不救。”

“姐姐的意思我当然也是明白的,可治病就治病,为什么要花多余的银子去买那么好的衣裳,我从小到大都没穿过那样的料子呢。”

“…香草,唐公子跟咱们不一样。”


唐舟的身子实在太虚,就那么短短几步路便累的他呕血。

他拧眉,按着心口平复心气。

她们总是嘱咐他要安心养伤,可他真的安不下心,心里记挂着姐姐和小外甥时时都会想到他们,想着他们到底是否安全,闭上眼睛连睡也睡不安稳。

脸一拧,伸了脖子往下又吐出一口血。

不知不觉,面上竟全都是汗。

最叫他忧心的,还是这双看不见的眼睛,每回睁开眼睛面前却是一片黑,总叫人泄气。

吐过血,身子也渐渐失去支撑的力气,不断的往下坠,搭在膝上的手都快撑不下,俨然就要往地上栽,他却费劲了最后的力气不让自己倒下去,怕地上的污血会弄脏身上的衣服,到时候还要劳累两位姑娘帮他洗。

然转念一想,他身上还有伤也会流血,同样会弄脏衣服……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她们说的,把伤养好。

他叹了气,支撑起身子朝侧边躺了下去。

脑子里回想起白日里听到的那一句: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希君生羽翼,希君生羽翼……”

他闭上眼睛,口中不断的重复呢喃,慢慢的睡了过去。

……

翌日。

唐舟身子虚,睡的也沉,快到中午才醒来,且还是被推门声给惊醒的。

不过睡了一大觉,身子舒服许多。

“唐公子,我搅扰到你了?”

门口,沈枝熹半推开竹门,见唐舟仍躺在床上,似是刚醒。她手里端着一大碗药粥,进了门将它放在桌子上,旋即准备去搀扶唐舟起身,他却已经自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沈枝熹瞧他衣襟,虽还有胸口渗出来的血迹,但出血量已经比昨天少了许多。

就是听他开口,语气还是虚。

“铃兰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是第二日快到午时了,早些时候来叫过你但你睡的沉便没再打扰。做了药粥,你现在的身子还是只能吃些清淡流食,我扶你过去吧,早饭都没有吃呢,你一定很饿。”

“对了,我和妹妹今日要出摊,晚上可能会稍微的回来晚一些。”

“出摊……”

走到一半,唐舟停了下来。

“我记得铃兰姑娘说过,从这到城里非常远,早晨出发近午时才能到。那你们现在出发,岂不是……”

岂不是没几个时辰可供她们摆摊?

而且,晚上还要再回来照顾他。

“是因为我迟迟没醒,所以你们不放心,这才拖到现在还没有出门的?”

“唐公子,你又来了。”

沈枝熹半拉半推的带着他继续往前走,拽着他在桌前坐下,语气严肃却面带笑容,唐舟越有愧,对她是越有利的。

他足够心软,她才有机会得逞。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除了安心养伤,别的事情你都不要操心。”

唐舟闻言,还是绷着脸。

“药粥就在你面前,你抬手上桌就能碰到,我一会儿再打盆洗脸水过来,你吃完再洗漱也不急的。顺便我再去厨房拿些熟的面食,万一我们回来的晚你又饿的话,可以填填肚子。”

说完,就怕唐舟再继续追问似的,飞快离开房间。

唐舟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尽管他不知道她的紧张是她装出来的。

可他也更加认定,铃兰有事瞒着他,对他说了谎。

至于这谎是善意还是恶意……

他抬手摸索着捧住桌上的碗,低头一闻,面色更加凝重。

这里面比昨日多了一位玉参,虽不十分名贵却少说也得要五十两一株。五十两,加上其他药材以及昨日送来的几身衣物,粗算都得要花掉上百两银子。

他很想知道其中真相,却没有在沈枝熹回来时问出口。

就这么问,她应该也不会说实话。

几番嘱咐后,沈枝熹带着鸳鸯出了门,坐上回城里的马车。

这座林中小竹屋是她两年前建的,因为位置偏僻少有人走动所以也没人知道有这么地方,以往她也只是心情不好,烦闷的时候会来这里住一两日散心。

雁州城其实离这里不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之前和唐舟说的,都是骗他的。

既然要隐瞒身份的话,那自然是编的越离谱越好。

到了雁州城,先回了沈家,沐浴梳洗一番换上了精美华服,鬓间垂坠的淡粉翠珠流苏衬的她很是明艳,一摇一动,光彩照人,雁州首富的气派自然是不差的。

听管家汇报了府内这两日的情况,没什么问题便出发去了沈记商号的总铺。

月底了,底下的分铺的掌柜都等着同她对账。

去了总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她那个未婚夫,秦沐的耳朵里。一个月没见,他倒是急吼吼的就赶来了,他将自己收拾的格外齐整,带着个贴身小厮上门,因着和沈枝熹青梅竹马的名头,也没人拦他,坐在账房外的凉亭里等着她。

沈家生意大,每回对账都要花费好多天。

从中午一直到俄日落西山,才从账房里出来。

各铺的账房掌柜纷纷从里头出来,却迟迟不见沈枝熹的身影,秦沐越等越焦急,忍不住便要起身过去往里头冲。

刚要推门,正撞上鸳鸯开门出来。

“鸳鸯姑娘,阿熹在里头吧?”秦沐满脸的急色,也真的是装的很好,真真就是一副许久没见所以心急担心人的模样。

“秦公子,麻烦让一让。”

鸳鸯知道秦沐的真面目,自然向着自己小姐,说话时面上虽然带着笑意,但那抹笑意却极为冰冷,还不如不笑。

说话时,沈枝熹从她身后出现。

见了她,秦沐两眼一热奈何鸳鸯横挡在两人中间,令他无法上前。

“阿熹,你还好吧,我去了沈家多次,可封管家都说你病了不宜见人,我真的担心死你了,你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话落,是好一阵沉默。

沈枝熹紧盯着秦沐,半天没回一个字。

从小一起长大,自以为真心的人走到背叛这一步,生气的同时也有心酸,她曾经也是真心对待过他的,也曾期盼过要和他白头到老……

“阿熹,你怎么了?”

她半晌不说话,惹得秦沐有些紧张。

“呵…”沈枝熹低笑一声,笑声中掺着些讥讽,“没事呀,就是许久没见,我看你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我…阿熹……”

“对了,我今日还另有要事呢,我约了方公子吃饭,这就得过去了。”

“阿熹,可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

不等他说完,沈枝熹就跨出门槛从他身边越了过去,他要追却被鸳鸯笑着制止,只说马上就到和方公子约好的时间了,不能再耽搁。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秦沐变了脸咬下了后槽牙。

“公子,我听说那个方公子是月京城来的,据说他气派不凡非富即贵,月京又是皇城,天子脚下自然是咱们雁州不能比的。那方公子就是一个月前来的雁州和沈家搭上了生意,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沈小姐开始变得不同,一直躲着公子不见面。”

“哼,原来是有新欢了。”秦沐冷笑。

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砰”一声巨响,厨房的门被大力踹开。

紧跟着响起的,是沈枝熹和鸳鸯的惊呼声,她们惊恐的声音全数清晰的传入宋涟舟的耳朵,他手扶着窗子,仿佛随时都要破窗而出。

“婶婶,你放过我姐姐吧,那个刘员外都五十多岁了,姐姐怎么能给那个老头做妾。”

鸳鸯带着哭腔,替沈枝熹说话。

“笑话!”崔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宋涟舟屋子的方向,“刘员外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若不是你姐姐脸蛋长的好看,她便是给刘员外提鞋也不配的。”

昨日沈枝熹交代过她,这些话都是说给宋涟舟听得。

因此必得往难听了去说,这才能激起那宋涟舟的同情。

也不知道那宋涟舟究竟长了副什么模样,勾的她家小姐这么费尽心思的想和他要个孩子。

“你滚开,再挡着路别怪我不客气。”

她佯装气急,推开挡在厨房门口的鸳鸯。

里头,沈枝熹气定神闲的站着,两眼望着对面的窗户,透过窗子缝隙看着那一抹白色衣衫,心想一会儿她若被强行带走,他会如何?

这个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过头,脸色一变换上凄苦的脸色同崔妈妈道:“婶婶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娘吗,当年如果不是我娘救了你,你或许都已经死了,可现在你却为了银子而强行把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妾,你还有良心吗?”

“我没良心?我让你去刘家吃香的喝辣的,我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

“婶婶……”

“别说了,银子我都已经收了,你跑不掉的。昨晚都已经把你绑起来了,竟然还能给你跑掉,今日,我看你能往哪儿逃。”

“不要!”鸳鸯大叫,不住的求情。

“婶婶,你放过我姐姐吧,我姐姐还这么年轻不能嫁给那个老男人。”

“婶婶你别动我姐姐。”

“婶婶,求求你了。”

“姐姐!”

求饶间,沈枝熹已经被连拖带拉的拽去了屋外。

外头候着的两人是沈府家丁,都是签了死契的用着最放心,沈枝熹被拉了出来,两人就照着提前说好的来给沈枝熹上绑。

鸳鸯追出去,看了眼宋涟舟那屋的方向后,又再大喊。

“住手,你们要把我姐姐生生绑起来带走吗,还有没有王法?”

家丁一左一右围着沈枝熹,手中各拿着一根麻绳,“老实点,不然弄疼了你可别哭,我……”

一人正要上手,话才到一半突然被打断,只听他“啊”了一声,随即捂着脸颊连连后退。

几人皆是一惊,而沈枝熹本能的望向了宋涟舟锁所在的窗户位置。

两扇窗户倏地大开,似有劲风吹过。

紧接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从窗口飞了出来,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看不清,一瞬而过后,宋涟舟就已经落在了院子里。许是他伤的重,所以落下时站的不太稳。

他垂着眸,但面向的还是沈枝熹的方向。

仔细看,他的手里还拈着一颗带土的小石子,想必是从窗前的花盆里捡的。

方才,捂着脸颊的家丁就是受了他手中石子的攻击。

他看不见,只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

此刻,他亦是侧耳仔细再听,以此辨别沈枝熹所在的位置。

“过来。”他侧着耳,声音冷然对沈枝熹道。

“宋涟舟,你……”

沈枝熹似乎意外,也的确是真的意外。

她没想过宋涟舟会这般出来,原本的计划就是她自己被带走,既然是演戏,那她自然也会有借口有说辞让自己再回来,只要让宋涟舟知道她要被卖给老头子做妾这个事情就好。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想过,她是期待过的。

期待的事情成真了,宋涟舟真的这么做了,她心里却反而忐忑了。

本该兴奋雀跃的,可此刻她心里只有害怕。

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而宋涟舟在听见沈枝熹的声音后,更加确定了她的位置,旋即闭上眼睛让自己更专注于耳朵听到的声音,抬脚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

“他眼睛看不见不用怕,拦住他。”

崔妈妈冷静的指挥家丁,眼里则因为宋涟舟那张如妖又似仙的脸而露出惊艳。

这下,她总算明白沈枝熹为什么说除了宋涟舟看不上别人了。

这宋涟舟生的可真真是好看极了,她活这么大年纪都从来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想想也是,她家小姐本就已经生的国色天香,再有一个这样的男人,那生下来的孩子得多好看?

两个家丁横冲上去,挡在沈枝熹面前。

宋涟舟耳朵一动,听声辩位站定下来,一手飞出手中的石子,同时右脚往后一挪再往前一踢,将原本踩在他脚底的石头踢飞出去。

沈枝熹看的出来他是个习武的人,但没想过他的武功这么好。

不过两颗石子而已,精准打到了人不说,那两个家丁还因这两颗石子被震退了许多步,险些就要摔倒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颗雷弹。

若不是宋涟舟现在身受重伤,眼下这两个家丁兴许真的已经飞出去了。

“过来!”宋涟舟抬高声音又喊。

沈枝熹立即回神,在家丁还没站稳的时候趁机冲了过去,鸳鸯也是机灵,跟着一起跑,瞧宋涟舟这架势,不跑快些让他放心,真怕他会对崔妈妈动手。

等沈枝熹到了宋涟舟身后,他这才稍稍放松睁开了眼。

“哼!”对面,崔妈妈继续做戏。

虽然现下的情况不在一开始的计划中,但她知道这戏不能断也不能乱。

“我说呢,我说你怎么会这么抗拒,原来是家里藏了这么一个男人,难怪看不上刘员外。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一听,沈枝熹眼皮一跳。

崔妈妈果然不负她所望,成熟老练戏也演的好,这句话问的更是好。

当然,她嘴上肯定是不能这么说。

“婶婶你别乱说话,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侮辱人。”

“清清白白?最好是这样,否则刘员外可不会要一个没了清白的人。不过你也别以为这瞎子能护得住你,刘员外那边的礼金我已经收了,你便已经算是他的人,谁也保不了你。”

宋涟舟挪一挪步,一震,一颗石子从地上被震了起来,掉入他的手中。

“你试试。”他道。

“我的眼睛是看不见,但这也不代表你就能从我的手中把她带走。”


快到子时,沈枝熹才动身回竹林小屋。

这么夜,便是城里都没再有行人,何况是山中,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全是漆黑的,夜莺鸣叫不止,叫的人心慌慌,就是驾车的车夫也有些胆寒。

马车内,鸳鸯紧挨着沈枝熹缩成一团,车帘子偶尔被夜风吹起来都会吓她一跳。

唯独沈枝熹,不动如山比谁都冷静。

她闭着眼睛假寐,马车行进中难免摇晃,却丝毫乱不了她。

“小姐,你真的不怕吗?”

“走夜路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得知秦沐背叛她的那晚,她独自在娘亲的坟前坐了一夜,什么鬼也没有碰到。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是人心。

丑时,终才回到林中小屋。

夜里不好走,也怕驾车离去的动静会惹宋涟舟怀疑,因此让车夫在马车内将就一晚,左右车夫也是沈府家生的奴才,口风自是严谨。

嘱咐过后,沈枝熹就进了院子。

如昨夜一般,几间屋子都是黑灯瞎火的模样,远看宋涟舟那屋,门窗紧闭见不着人影,他没再像昨夜那样等在窗口,想来身子撑不住已经睡下了。

“宋涟舟公子应该已经歇了吧?”鸳鸯也这么觉得。

“嗯。”沈枝熹站在他的窗下,看了两眼便要回身,“让他歇息吧,这么晚了不必打扰他。”

往回走,迈步走上对门台阶。

刚要推门,身后竟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一顿并回头去瞧,瞧见宋涟舟跨出门槛,他身上的衣服包括发丝都是齐齐整整的,不像是睡过的样子。月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莫名竟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

“宋涟舟公子,这都已经丑时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鸳鸯讶异地问他。

“丑时……”

他细声呢喃,眉头紧跟着拧了起来,又重复一遍,“原来已经丑时了。”

他的眼睛看不见,分不清白天黑夜自然对时辰也是模糊的。

“是啊。”沈枝熹也接了话,问说:“是不是没吃晚饭肚子饿?我现在就去给你弄些吃的,今日的药也没有喝,既然你没睡,那就正好再等等,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她说完,果断走下台阶往厨房那边去。

“铃兰。”

宋涟舟喊她,她却像是听不见。

“没事的宋涟舟公子,我去帮忙,吃食很快就好了,你回屋里去等一等。”

鸳鸯追着沈枝熹过去,留宋涟舟一人站在门口眉目拧的极深。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尤其是沈枝熹说话的语气和往日格外的不同,听着好似非常失落。今早她们出发的很早,晚上即便回来晚也不至于到丑时才回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食香和药香从厨房飘出来,直飘进宋涟舟的屋内。

他低头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糖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都没回神,听见沈枝熹的脚步声这才倏然收手,紧紧将糖豆藏在手心。

“宋涟舟,我煮了一碗面。”

沈枝熹手里的面还真是她亲手煮的,是娘亲教她的,只不过吃过她亲手做的面的人没几个,除了她自己便只有娘亲,连秦沐也没有机会。

也不知怎么的,今夜突然想做一碗面。

许是心情好,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秦沐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她高兴。

可说是高兴,但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

当然,这是她演的戏。

“你吃吧。”她放下碗,点上烛火,话落便要走。

“铃兰。”宋涟舟叫住她。

她转头,看他问:“怎么了?”

“你怎么了?”宋涟舟反问她,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前几天她和他说话时,话语总是轻松热切的,可今夜听着她的语气,极不自然。

“我没事,你吃吧,我一会儿来收碗。”

“可我听你说话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见他又上钩,沈枝熹挑起眼皮,却压下情绪不让自己内心的雀跃暴露。

“你想多了,我什么事也没有。”

“铃兰姑娘。”

“我真的没事,你快点吃吧,一会儿还要喝药,喝完药赶快睡觉。”

她抬脚就要往外走,宋涟舟急得起身弄倒了身后的竹编凳子,嘴上又道:“看来,明日我还是告辞吧,我很感激你们姐妹的照顾却实在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拖累她们不说,连她们出了事也帮不上忙。

“宋涟舟,你何必如此?”沈枝熹刻意拔高了音量,做着焦急的样子。

宋涟舟朝她去了两步,拧着眉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没有!”

沈枝熹还是不肯说,她就是要让宋涟舟着急,他越急,这出戏的张力才能越强越好看。

“你别再问我了,没有的事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你还是赶紧吃面吧,你伤的那么重不好好休息是好不了的。”

她往回走,去端桌子上的那碗面。

本是要递给宋涟舟的,却一个没拿稳将面给打翻在了地上。

瓷碗碎裂伴着她的惊呼声响起,宋涟舟跟着心一紧。

“没事没事,我收拾了就好。”沈枝熹蹲了下去,嘴上还在安慰宋涟舟。

而这一刻,宋涟舟心里的不安也被拉至顶峰。

若非是她的情绪和状态都极度不好,怎么会好端端的打翻了碗?

他寻着声音在沈枝熹身边蹲下,伸了手要去拉她,担心她状态不好会弄伤手,却才一碰到她就听见她“嘶”的一声呼着痛,立时一怔。

“你刮到手了?”他紧张,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触碰才导致她被瓷片划伤,“对不起。”

“没有,我没有刮到手,不是因为这个……”

宋涟舟立马捕捉到她话中的信息,再问:“你受了别的伤?”

听他这么问,她却又再支支吾吾的否认起来,“不、不是,我没受伤。”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较长的沉默,谁也没有再出声。

宋涟舟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刚才听见的呼痛声,分明那么清楚,她却还是矢口否认。无奈他这双瞎了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否则也不会如此被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重沉了沉气息。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方才态度不好。”

末了,他又道歉。


她刚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比沈枝熹在竹林小屋穿的还差。

看在秦沐的面子上,沈枝熹给她置办了好些东西,而她没要什么贵重的,只挑些朴素简单的首饰衣服,当时真是被她骗了,竟觉得她安分。

“沈小姐,表哥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你能不能去看一看表哥?”

她说话的语调轻轻柔柔,听着总觉得楚楚可怜的。

沈枝熹不接话,只问:“方姑娘呢,你到我家铺子上做活也有段时日了,可适应?”

见她答非所问,方柔拧着眉要哭出来的样子。

“沈小姐,难道你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看上月京城的公子哥儿要弃了表哥了?”

“若真的是呢?”沈枝熹笑看着她。

“你…”方柔眼睛红了,朝前一步拔高音量说:“你如此嫌贫爱富,有了更好的立马就回头把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给抛弃了,难道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沈枝熹挑起眼尾,讽笑她,“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我怎么了?”方柔即将要落泪的样子。

“你跟秦沐孤男寡女却时时出双入对,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你别胡说!”方柔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坠,真被沈枝熹给欺负了一般,“我跟表哥清清白白的,你别污蔑我们,你自己水性杨花自然看谁都脏。”

被指着鼻子骂,沈枝熹也变了脸。

“你别忘了,你如今吃的用的住的,包括每月几两银子的工钱都是我给你的。你不知感恩还上门来骂我,方柔,外头的狗,我给它几块肉,它都知道冲我摇尾巴。”

“我…我……”

方柔脸发红,眼泪落得更急。

“我只是心疼我表哥,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也念了你半个月,我只是来请求你能去看一眼我表哥而已。”

“好啊,既然你心疼你表哥,那你就回去吧,日后也不用来铺子里做事了,回去好好照顾你表哥。还有,我给你置办的那套院子离你表哥家太远,不方便你走动照看,你就住到你表哥家去贴身照顾他,院子,我先收回来了。”

“你……”

“崔妈妈,送她出去并叫人告诉底下铺子里的掌柜,再着人去收院子,把方姑娘送到秦沐家去。”

“是。”

方柔面色发慌不肯走,许是没想到沈枝熹釜底抽薪这么狠,院子被收回去叫她住到秦沐家去,不就坐实她和秦沐关系不清白吗,外人会怎么看?

“沈小姐,不是这样的,不是……”

崔妈妈也见她烦,力气大,几下就将她连拖带拉拽了出去。

“气死我了。”鸳鸯站在沈枝熹边上骂,气得直喘粗气,“她哭什么呀,莫名其妙上来掉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你怎么她了呢!”

“她哭什么?”

沈枝熹放下摇扇,坐直身子。

“她哭我若真的不要秦沐了,那秦沐夺我家财的计划也就落了空,秦沐没了富贵前途,日后又能拿什么供她过好日子?”

一听,鸳鸯更气,“不要脸。”

沈枝熹起了身走到门前,看着方柔渐渐被带远的身影呼出一气道:“算了,明日大喜,可不能让这样的人坏了我的好心情,回头我再慢慢算账。明晚洞房花烛,离我的孩子到来的时候越来越近了。”

*

临近傍晚,沈枝熹两人回了竹林小屋。

撩开车帘子去瞧,远远就瞧见唐舟站在篱笆后头。

听见车马声,唐舟转了身来。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比夜风还要凉上几分。

“唐舟,你怎么在这儿?”沈枝熹下了马车小跑着朝他过去,说话声透着心虚,“你猜我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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