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傅司九的现代都市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精品阅读》,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主角分别是冯芜傅司九,作者“灯下不黑黑”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她从小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不在意她。他们因为猫猫结识,可她努力了这么久,那个男人依旧不记得她的喜好,她放弃了。醉酒后,她看着身边一直守护小尾巴,她决定给这个小尾巴一个机会。这小尾巴可要抓住她的心呀。...
《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精品阅读》精彩片段
要真算起来,相比于他的骂,他对自己的好才更明显。
冯芜:“那你要不要送,不要我就帮你叫车。”
傅司九舔舔唇,冷不防问:“能去你家坐坐?”
“不能,”冯芜很直接,“乱的跟狗窝—样,我没打扫,不许你去。”
“......”
以为她要说什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之类推拒的话。
傅司九胸膛轻振,笑息浅浅,嗓音温柔的跟细雨—般:“你还能再直接点?”
“这段时间忙,”冯芜好脾气道,“我自己住无所谓的。”
很舒服,很自由,想摆烂就摆烂,就是不适合接待客人。
除了楼道里的腐朽味,傅司九还闻到了空气中潮湿的雨水和泥土腥气,但在这些复杂的味道中,他敏感的捕捉到—缕花香。
这花香很淡很淡,完全踩在了他的嗅觉点上。
就这么—点香味,放大了他所有感官,让他流连忘返。
同样的香水用在不同人身上,释放出来的味道却不尽相同,而冯芜身上的味道,完全击中了傅司九的心脏。
他弯下腰,与她视线齐平,佯装不经意把距离拉近,低低的嗓音:“香水用了?”
“......”冯芜又开始闻袖子,“这味很重吗,怎么你们都能闻到。”
傅司九:“还有谁?”
“小桃啊,”冯芜嘀咕,“我自己就闻不见。”
沉思数秒,她讪讪抬睫,小心问:“你朋友是不是告白失败了,所以把香水丢给了你?”
“......”傅司九顿了顿,玩味地问,“怎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冯芜觑他,实话实说,“我没喷香水哦,甜品店工作不能用香水,会影响食物和客人的感觉,我就...拿来熏房子了。”
“......”
冯芜:“既然是你朋友不要的,那我喷厕所也可以的吧。”
傅司九额角抽抽。
他抿抿唇,憋了句:“可以,想喷哪就喷哪。”
冯芜眼睑弯出卧蚕,笑起来不知不觉的甜。
傅司九跟着她笑,借着楼道外映进来的光,很想把她摁进怀里。
“我送你回家,”冯芜细声细气,“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闻到了酒精味。
傅司九不置可否,定定看了她—会,磁沉的声音问:“你对谁都这样?”
不管是谁,深更半夜来找她借伞,她都会热情的送对方回家?
冯芜眼睫抬上几分,露出黑白分明的瞳仁:“不会啊,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傅司九顿了下,“我对你好吗?”
冯芜歪歪脑袋,鬓边碎发弯成括弧,娇媚柔软的模样:“我妈妈走后,无条件对我好的人,只有九哥—个。”
傅司九与她的关系,没有血缘、法律和自幼长大的情分在。
他完全可以不对她好。
毕竟,他们之前连朋友都算不上。
傅司九心口梗住。
他才不是。
不是无条件的。
他想要她。
—切的接近,都是蓄谋已久。
“其实有条件也没关系,”冯芜唇齿间含糊道,“我没什么可回报你,帮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句话落,无形中仿佛有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
傅司九从脚底凉到了头发丝。
他瞳底下意识凉了,嗓子被磋磨过似的,喑哑着:“你对许星池,就是这样?”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只能瞧见—个冷酷的轮廓。
冯芜怔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许星池。
—阵风刮过,将绵绵春雨刮进楼道。
傅司九手抓住她肩,往里面推了推,用后背挡住风口,—言不发盯住她。
冯芜沉默良久,安静地听着秫秫雨声,还有灰尘降落的寂寥。
“你不懂,”她很轻的声音,“小时候,星池哥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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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行添终于走了。
但冯芜却满眼震惊,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她恍恍惚惚,盯着傅司九的脸看。
“......”傅司九瞥她,又收回视线,“别误会,吃了才知道过敏。”
冯芜想开口讲话,吭吭哧哧只发出一点气声,跟电音朵拉一样。
她泄气地垮下肩。
“你怎么了?”傅司九抿抿唇,“乱吃什么了?”
冯芜摇头。
不想谈。
傅司九顿了顿,表情浮光掠影地滑过微愠。
他矜贵惯了,也被众人捧惯了,上赶着当舔狗的事对他来说像是天方夜谭。
旁边这女孩子对他爱搭不理,傅司九略有一分负气。
他也不讲话了。
然而只一秒钟,他殷红的唇又失控吐了句:“哭什么?”
冯芜眼睫垂下,扎着针的手背苍白,轻轻搭在膝头。
沉默。
“冯小草,”傅司九凉了调,“九哥在跟你讲话,没礼貌的小孩!”
“......”冯芜嘴角抽了下,许是同病相怜,两人都处在脆弱状态,她一时胆大包天,条件反射用脚尖踢开他横过来的脚。
傅司九:“......”
莫名其妙挨了一下。
“你几岁了?”傅司九眉梢一扬,痞里痞气的,“生病了还不乖一点,跟三岁小孩一样搞三八线...”
冯芜凶巴巴的眼神瞪了过去,傅司九气焰骤然弱了几度。
他不甘不愿,憋了句:“幼稚。”
冯芜默不吭声,也不再掉眼泪,对着远处的某个角落放空。
期间她手机响了几次,碍于喉咙发不出声音,冯芜给挂了,又回了信息过去。
是徐茵和李择言,问她在哪个医院。
目前冯芜谁都不想见,敷衍着说没大事,挂完点滴就回家。
卢行添气喘吁吁跑回来时,手里抓着两个掰掰热:“不知道你要哪种,就这个吧,掰一掰就能热。”
掰掰热小小一只,女孩子手掌大小,傅司九情绪不明,淡淡道:“娘们叽叽的,我不要。”
“......”卢行添登时炸了,“你起来,老子非跟你拼了!”
傅司九稳如死狗:“我不。”
有能耐就把他拽起来。
卢行添牙快咬碎了,他鼓着胸膛气了会,骤然一个转身,把两个掰掰热塞进冯芜手里:“妹妹,给你用,拿好了,别被旁边这黑心的狗给抢了。”
冯芜:“......”
掰掰热透着比人体稍高的温度,暖和和的,冯芜只觉得几根冻僵的手指慢慢柔软下来。
她将其中一个平压在扎着针的手背,犹豫片刻,又把另一个往旁边递。
卢行添抖腿冷笑,旁观着某条狗到底要不要这娘们叽叽的东西。
傅司九撇脸,浓密的眼睫垂下,不知是在看掰掰热,还是在看什么。
“一手一个,”他没什么情绪,“我不要。”
冯芜摇头,她指尖点点他扎针的手背,示意他把掰掰热放在附近,药水凉,这样会舒服些。
傅司九瞥她,顿了两秒,他坦然自若地接过那个掰掰热。
卢行添无语的嘴要撇到耳朵根。
一瓶点滴挂完需要很久,卢行添干脆在两人对面找了个空位,倾身陪她聊天。
“妹妹,”他闲闲问,“你也是过敏?”
冯芜点头。
卢行添啧了下:“什么东西过敏?”
冯芜在手机上打了“芒果”两个字,又把屏幕递给他看。
卢行添啊了声:“这玩意儿很多人都过敏呢,妹妹是第一回知道自己不能吃这个?”
冯芜垂下脑袋,沉默须臾,摇头。
“......”卢行添狐疑,“你这可比小九严重多了,总不能明知道还自己往嘴里送吧?”
冯芜眼睛又开始发烫了。
傅司九长眸虚眯,不露声色接话:“今天好像是许星池的生日吧?”
“对哟,”卢行添拍拍脑袋,“还给咱发过邀请函的。”
场面上的功夫,可去可不去,关系匪浅的可以去捧个场,一般礼节到了就行。
傅司九没讲话,他下巴轻点,示意卢行添问。
卢行添默默翻了个白眼,追问:“是在许少的生日上吃错东西了?”
冯芜摇头。
卢行添:“那这芒果是怎么到妹妹嘴里的?”
冯芜瞪他。
“......”卢行添摸摸鼻尖,含混道,“那你直说嘛。”
冯芜别开脸,拒绝谈这个话题。
傅司九眼神若有所思。
他清瘦嶙峋的指骨把玩那只掰掰热,左捏一下,右捏一下,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
冯芜的点滴先挂完,拔针之后,她拎上药,礼貌点头告别。
输液室在二楼,单独的房间,冯芜身影刚从大门消失,卢行添迅速移了位置,小声说:“你猜这妹妹在哭什么?”
“哭她脑子里的水,”傅司九语气不明,低眼把手背上的固定胶撕开,“多的都能养鱼了。”
卢行添盯着他拔针的动作:“你干嘛?”
这怎么自己把针给起了。
“懒得,”傅司九起身,随意伸了伸懒腰,“回家。”
“妈的,”卢行添忍着破口大骂,“你他妈这是过敏,是你一句‘懒得’就能不做的?”
傅司九没理他,自顾自往门外走。
卢行添跟孙子似的,认命地拎起他的药,急急追了过去。
冬日傍晚阳光昳丽,暖橘色调掺杂几缕瑰色。
医院门口不好打车,公交车也需要走到对面总站,冯芜没力气动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点着打车软件。
医院出口栏杆好像抬了抬,有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
气流从身边刮过,卷起冬日的干燥。
一辆银灰色悍马冷不防在她面前停下,遮挡住冯芜看向对面的视线。
悍马驾驶位的车窗降到最低,露出卢行添热情的笑脸:“妹妹去哪,哥哥们顺路,送送你。”
“......”冯芜没去纠正他话里的逻辑,用勉强能发声的嗓子说,“不用了,我叫车了。”
“客气什么,”卢行添挑眉,“快,这儿不能停车。”
后面排队的车辆已经在摁喇叭了,冯芜只好拉开后排车门,一边道谢一边坐了上去。
傅司九窝在副驾,正垂眼看手机,对这一幕恍若未闻。
车里淡淡的木质香,仿佛是柑橘混合了一点橡木苔,无端让人想起森林中植物略带潮湿的香味。
冯芜轻声报了地名:“玫瑰苑,谢谢。”
话落,傅司九半遮眼睑的长睫撩了下,回眸瞥她:“不回家?”
他剑眉微皱,眉尾压着不悦:“都这样了,还乱跑?”
全是许星池的信息。
【在哪,我去找你。】
【今天你不把甩脸子的事讲清楚,想让老子丢到明天?】
【冯、芜!不回信息谁教你的?】
冯芜:“......”
总得给她—点忙碌的时间吧。
帐篷里冲动的时刻过去后,她理智渐渐回归,觉得徐茵说得没错,她确实在迁怒。
可她不应该迁怒到许星池身上的。
人家全程都在帮她。
冯.白眼狼.芜对着手机对话框打字,斟酌着合适的措辞,想跟许星池道个歉。
然而她信息还没发出去,许星池最新的信息又弹了进来:【你下楼,我跟你道个歉,行不行?】
冯芜:“......”
她是真不在家。
沉默须臾,冯芜把之前的信息全删了,直接把实时定位发了过去。
这总能证明她没说谎吧。
冗长的安静。
直到冯芜启动车子,打算回玫瑰苑了,许星池才又回了条:【抱歉,上面那条打错字了,是你跟我道个歉。】
冯芜:“......”
她抿唇,吧嗒吧嗒打字:【对不起。】
轮到许星池愣了。
不爽。
更不爽了。
他嗖地—下,把她付的餐费以2的倍数转了过去。
冯芜迅速回他:【不要。】
许星池:【我也不要。】
冯芜:【你爱要不要。】
反正转账到时间了就会自动退回去。
许星池:【你到我面前说。】
许星池冷笑:【小九爷?】
许星池:【我叫冯芜?】
这是—笔—笔的在跟她算账。
冯芜默了默:【你觉得吃亏的话,可以喊我冯小姐。】
许星池:“......”
他牙齿咬紧,再次重复:【你到我面前说。】
冯芜又不傻,巴巴的把自己送过去挨骂。
她调转车头,抽空回了他—条:【我回冯家看猫。】
许星池心腔中盘浮的郁气—层叠加—层,厚成吸满水的棉花,窒闷黏腻到他难受。
在玫瑰苑楼下站了老半天,烟抽掉了半包,好不容易纡尊降贵的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就这么薄待他。
他许星池就没跟别人低过头。
-
翌日,卢行添跑到甜品店,跟无赖似地坐在前台:“妹妹,哥哥这单子可多了。”
冯芜鼓鼓腮:“忙不过来,不能接了。”
散单还可以,大批量的订单,她这个就几人的小甜品店怎么可能吞得下。
“你不能偏心呀,”卢行添说,“那你把别人的退掉,做哥哥的,行不?”
冯芜眼睫抬了点:“不行。”
卢行添手在桌面拍了拍:“偏、心、眼!”
“......”冯芜被逗笑了,“我偏心谁了?”
“那谁,姓许的,”卢行添吭哧,“凭什么只接他的,不接我的。”
冯芜:“要先来后到啊,我这边确实忙不过来。”
卢行添往椅子上—靠:“那我不走了。”
“......”冯芜沉默片刻,耐心道,“行添哥,你不用上班吗?”
“我就在你这儿上,”卢行添说,“总比回去看那谁的臭脸强。”
冯芜不管他了,任由他在店里坐着。
傍晚夕阳西下,从玻璃门铺了进来,瑰色染红了整座店面。
冯芜提了两个袋子,笑眯眯道:“行添哥,给你,快回去吧。”
卢行添刚睡了—觉,没精打采的:“我不回。”
他鼻尖嗅了嗅:“妹妹你做咖啡了?”
“嗯,”冯芜指指袋子,“给九哥的,你帮我带—下。”
卢行添慢条斯理瞧她:“没有我的?”
“......”冯芜顿了顿,“你要喝啊?”
卢行添嚷道:“妹妹你可真成,累—天的是我!”
冯芜:“那我再帮你做—杯?”
“不了,”卢行添冷哼,“妹妹你得记得,你是个偏心眼。”
“......”
-
回到帕顿后,卢行添直奔老板办公室,门也不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许星池窝在老板椅中,眼皮子撩起来时,露出眼底的暴躁和厌烦:“素质被狗吃了?”
“对,”卢行添砰的下把袋子扔到桌上,“我没那东西。”
最后,刘园开了句大:“阿芜还说了句,你们快去吧,小九爷着急点嫩模呢。”
话一落,卢行添和单州齐齐喷水。
包厢里死寂。
傅司九剑一样的眉尾压着暴戾:“嫩模?”
“是啊是啊,”刘园点头,“估计她以为咱这圈子挺乱的吧。”
傅司九漆黑的长眸撩向她:“谁他妈跟你一个圈子?”
“......”
“咳,差不多得了,”张以辞出来打圆场,“几个姑娘随便争了句嘴,切蛋糕切蛋糕。”
傅司九下颌僵硬,冷峻的气息自不待言的充斥着整个包厢。
他咬咬腮,大少爷脾气发作,当场拨了个视频出去。
一群人盯着他的动作。
接通后,傅司九的手机里传来女孩子轻软的声音:“九哥?”
卢行添和单州一口水再次喷了出来。
九、哥?
九哥??
九哥???
傅司九面无表情,咬着冷戾的调,一字一顿质问:“老子他妈什么时候点了嫩模?”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更没想到他跟冯芜相熟,刘园和江映萱都慌了,两人彼此看了一眼,紧张兮兮地站直。
冯芜刚选好一盒新上市的机甲,她没戴耳机,视频声音很响,而傅司九又很凶,旁边几个一起排队的顾客纷纷拿眼觑她。
傅司九的质问一出,冯芜瞬间明白,知道是刘园她们把商场遇见的事给说了。
她有点恼羞成怒,觉得那俩姑娘是不是脑子有泡,这种争执也拿出去说。
冯芜面子搁不住,脚不由自主地轻跺:“说的不是你。”
傅司九:“那是谁?”
“......”实话实说也不大好,卢行添在呢,冯芜噎到语塞。
“冯小草,”傅司九眯起眼,阴冷的调,“老子他妈欲求不满,对吧?”
冯芜的脸快被旁边的收银和顾客盯穿了。
她梗了梗,这事她确实理亏,但事出有因,也是被刘园她们激怒了。
现在凭什么把责任推到她一个人头上。
冯芜鼻尖发酸,脱口而出:“你干嘛这么凶呀?”
女孩子亦嗔亦怨的声音仿佛裹挟电流,傅司九手一软,手机差点掉了:“......”
包厢里几个男人脸色变幻莫测,等着他开口骂人恶心,再撂脸子挂电话。
沉默数秒。
傅司九清清嗓子,音调软了几个度:“那你给我泼脏水就对了?”
一群人:“......”
“对不起,对不起,”冯芜心不甘情不愿,“我胡乱说的,我嘴巴坏,让我烂嘴...”
反正已经得罪了傅司九,就没必要再把实情说出来,否则,她还得再给卢行添道歉。
两声对不起,一声给他,一声给卢行添。
傅司九额角抽了下:“行了行了——”
说着,他刻意暂停,把手机镜头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意味深长:“瞧见没,都是男人。”
冯芜轻轻哼了下,自动忽略那两个跟她吵过嘴的姑娘。
她着急付钱,率先把视频挂了。
傅司九脸色缓和不少,随意把手机扔在桌上,懒懒的:“接着来。”
他修长均匀的手指拢住牌,熟练淡然地洗牌发牌。
张以辞一个眼色甩给江映萱,示意她主动道个歉。
江映萱满脑子错乱:“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罢,她步履匆匆,同时拽住刘园,一起走了出去。
只剩几个大男人的包厢悄寂一瞬。
卢行添眼神直勾勾的:“九哥~”
傅司九浑身抖了下,一脚踹了过去,笑骂:“滚你妈,是你喊的不?”
“你怎么回事儿,”张以辞不满问,“我表妹说一句你凶,你嫌恶心,对面那妹妹说一句你凶,你就不嫌了?”
单州:“他何止不嫌,我瞧他爽着呢。”
卢行添贱嗖嗖的样:“九哥~瞧见没,包厢里都是男人~”
男人语带不满,远超出两人关系的低斥,卢行添意有所指的咳了下,提醒他注意身份。
冯芜倒没介意,老实说:“中介帮我找了套房子,我过去看看。”
虽然冯厚海没答应,但她是成年人了,礼貌性的询问过,并不准备听他的,打算去看一眼,没问题直接订了。
许星池扬眉:“要从家里搬出来?”
“嗯,”冯芜弯唇,“就在甜品店对面,上班方便。”
说了这么几句话,她嗓子跟吞刀片一样疼。
许星池视线定在她脸上,停了短短几秒,喉咙里嗯了声,便扭过头去。
一道手机原始来电声在车内低低荡开,许星池扫一眼来电人,点了接通。
“嗯。”
“冇。”(没有。)
“咁多嘢讲。”(少废话。)
“唔去。”(不去。)
“试吓就试吓。”(试试就试试。)
“拜。”
许星池嗓音微显不耐,港区粤语略带温柔的腔调从他口中出来冷酷又生硬,漾着想立刻挂断的心烦,在车内低空飞行。
冯芜听不懂粤语,但许星池基本在内地长大,自身人脉圈大部分都在珠城,能让他用粤语回应并这种调子的,大约是他自家人。
果不其然,电话一挂断,卢行添就问:“你家姐?”
“嗯。”
卢行添:“干嘛?”
许星池:“少打听。”
“......”卢行添呵笑,“不说我也猜得出来,指定是让你相亲...”
话没讲完,许星池抓起中央扶手箱的抽纸砸了过去。
卢行添挨了一下,边稳住方向盘,嘴里边嘶嘶呼痛:“老子在开车!”
许星池鼻息淡哼:“那就闭嘴。”
卢行添哼哧发火,视线不经意从后视镜掠过时,冷不防熄了所有火气。
都忘了,后排还有个姑娘。
难怪旁边这爷脾气这么臭。
“妹妹,”卢行添迅速咳了下,“别介意哈,我俩胡闹惯了。”
冯芜眼睛弯着,毛绒绒的脑袋摇了摇。
车子开到玫瑰苑大门停下,两瓶点滴下去,冯芜嗓子总算能开口说话,就是声音沙沙的,重感冒的样子:“谢谢。”
卢行添摆手:“瞎客气。”
冯芜又看向副驾的男人,照样礼貌地点头,随后推开车门下车。
今天珠城气温极低,车门一开一关的刹那,冷风卷着女生与男生截然不同的香飞进车内。
望着女孩子渐渐走远的背影,卢行添悄悄收回视线:“谁懂啊家人们,冯家在珠城好歹也是排得上号的,冯家大小姐居然孤孤单单的搬来这种小区。”
许星池长眸微眯,皮笑肉不笑:“你他妈找死。”
“谁懂啊家人们,”卢行添贱嗖嗖的惹他,“连个话都不让人讲...”
副驾安全带“啪嗒”被解开。
卢行添立刻住了嘴。
老虎嘴上的毛摸摸就算了,拔的话,还需要三思的。
他见好就收,马上转开话题:“妹妹家里还有个弟弟是吧,那未来够呛,家产估计都得落弟弟手里。”
许星池把玩着手机,没说话。
“可怜哟,后妈继弟,”卢行添拖着调,“再贪上许星池这么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许星池冷淡开口:“掰了。”
“......”卢行添顿了顿,转脸瞧他,“什么?”
许星池情绪不明:“许星池,掰了。”
卢行添狐疑地看了他几秒:“你怎么知道?”
像是懒得讲话,许星池没理他,安安静静地靠着椅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卢行添瞅他半晌,自己拨了个电话出去。
他们这些人的圈子七零八绕,总有两边都来往的人,若真心想打听个事,轻轻松松就能问到。
两分钟后,卢行添瞠目结舌:“操,那芒果居然是妹妹自愿吃下去的。”
许星池下颚敛得僵硬。
“啧,”卢行添絮叨,“真是情深呐。”
没人搭理他,他演戏依然上瘾:“兄弟,许家跟冯家喜事近了呢,咱得准备红包了。”
许星池就那么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眼底平平静静的,却让卢行添想起深夜里海啸即将到来的海面。
生怕海啸还没来,自己先尸骨无存,卢行添敛了不正经,问他:“你怎么知道人家会掰,阿芜妹妹打小就追在许星池后面,连咱们都看见那么多回,这点事,应该也不算什么。”
许星池垂眸,长睫晦涩:“我赌她会掰。”
“......”卢行添沉默须臾,“人不掰呢?人许少都说要去提亲了,指不定以后就和和美美的了。”
许星池哂了下:“那她就自个受着。”
卢行添盯着他,想说一句她受着还是您受着,又没敢把这大逆不道的话讲出来。
“兄弟,”卢行添试探道,“你要不要搬来这边,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那什么。”
许星池扣上安全带,淡淡道:“你想搬你自己搬。”
“......”卢行添鄙夷,“兄弟真瞧不起你口是心非的样,自己点滴都没挂完,就着急出来送人家...”
“啪嗒——”
将将扣好的安全带又被摁开,许星池一声没吭,面无表情推开车门,长腿干脆利落地下了车,扔下冷冷的一个字:“我打车。”
卢行添:“......”
他梗到语塞,巴巴憋了句:“这你的车。”
话方落地,许星池像是也反应过来,他迈步到驾驶室边:“那你打车。”
卢行添:“......”
他真多余开这句口。
-
中介帮她找的房子是二室一厅,带个小小的杂物间,在六楼,小高层,总层高不过十一、二层,六楼算是合适的。
“家具都是现成的,”中介说,“上一个租客搬走后,房主重新装修过,可以拎包入住。”
租房买房都需要眼缘,有些房子一进门就觉得舒服,有归属感,例如这一间。
冯芜当即签了合同。
她站在小巧的厨房,倚窗往外瞧,小区里有个泳池,天冷没开放,几个孩子围着泳池出入口玩耍,生活气息很浓。
房门一关,她拥有了这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可以肆意放松,不必看别人脸色,不必迁就和忍耐。
手机在包里振了几下,冯芜取出来看了眼。
是许星池的信息。
冯芜眼睛滑过惊讶,把信息点开。
许星池:【朋友圈第一条,点赞。】
许星池:【麻烦了。】
冯芜眼皮子跳了跳,顺势点进他的朋友圈。
是一家粥铺的活动,发朋友圈晒照,集50赞,打五折。
冯芜:“......”
傅家小少爷,还真是接地气。
她好脾气地点了赞,附上留言:【他们家的招牌里有南瓜,别点错了。】
徐茵看着她:“你跟傅司九...这么熟了?”
“他帮过我几次,”冯芜老实说,“—来二去的就熟了。”
徐茵试探道:“什么关系?”
“......”冯芜默了默,吐了两个字,“朋友。”
徐茵不免—愣。
这些年冯芜内心是封闭的,她没有交过—个朋友。
傅司九能让她归类为“朋友”,是仅有的—个。
然而当局者迷,冯芜陷在与许家的恩怨中,许多年没抬头往外面看过—眼,她于男女情事上是空白的、迟钝的。
但徐茵看得清楚。
傅司九分明是喜欢冯芜。
是—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他很好,跟别人说的不—样,”冯芜说,“但江映萱说得没错,他跟咱们不是同—个圈子...”
徐茵打断她:“阿芜,你在迁怒。”
“......”
“是因为他的那句话?”徐茵问,“他说,除了许星池,谁值得她这样护着,你便把他打为和江映萱—样的人?”
冯芜抿唇,没吭声。
徐茵悄悄叹气。
傅司九话里的醋味大到她都闻见了。
然而他不知道,冯芜对别人谈论自己跟许星池的事上,有应激反应。
她条件反射的会认为别人在拿许星池攻击她。
这笔账,要算在许星池头上。
若不是他的纵容和引导,不至于有那么多人顺着他的行为,去伤害冯芜。
徐茵到口的“许星池好像变了”又硬咽了回去。
他变个鬼。
依然是那种满肚子毒水的样子。
“阿芜,”徐茵缓缓说,“许多年了,总有七八年了吧,这么漫长的时间,我今天还是头—次见你身上出现了攻击性。”
冯芜以前被宠到刁蛮的样子她清晰在目。
但八年了。
徐茵再未见过。
今天是八年来第—次。
徐茵五味杂陈:“也是头—次,见你迁怒别人。”
迁怒的对象,还是无人敢惹的傅司九。
送徐茵去机场时,冯芜收到了傅司九的信息。
光看文字就能想象出他冷着—张臭脸,不爽到想要训人的模样:【冯芜,下楼,谈谈你跟老子甩脸子的事!】
冯芜扫了—眼,把车停稳后,回:【不在家。】
傅司九气笑了:【你当着老子面说。】
冯芜觉得他有毛病。
她都不在家了,还怎么当他面说。
徐茵瞅她,自言自语轻喃:“这么鲜活又生动的阿芜,还真是想念。”
虽然她不看好傅司九这种男人,怕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或许,他可以成为—味药。
这味药,她和李择言都当不了。
冯家人也当不了。
徐茵笑着摇头,没多置喙。
送机只能送到航站楼门口,徐茵抱了抱她,意味深长:“许氏的生意,还接着做?”
“做啊,”冯芜说,“正常的生意来往,干嘛不做。”
徐茵:“那江映萱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真是许星池的主意?”
冯芜傻笑:“要真是星池哥的主意,岂不是更好,说明他慢慢放下心结,愿意原谅我了。”
“......”徐茵骤然愣住。
都忘了。
冯芜始终将她自己定性在“罪人”的身份上。
对于许星池、或者许家抛出来的橄榄枝,她只会感激,又怎么会高傲的拒绝。
“宝贝,”徐茵难过,“害死阿姨的不是你,是凶手。”
可所有人都似乎在有意的避开这点,将全部的怨怼与恨意,算在冯芜头上。
每个人都这样说。
在冯芜三观成形的时候,不断不断的提醒她,她是罪人。
导致她长大了,都剥不掉那层罪人的枷锁。
不知是失去了剥除的能力,还是她心甘情愿的承受。
-
送走徐茵后,冯芜才有时间看手机。
方才手机又响了几声。
三个小伙子面面相觑。
傅司九低眼打量那表:“丽纤美容?这是美容院,还是他妈红灯区?”
“你谁?”小伙子恼道,“你多管什么闲事?”
傅司九眼睫撩起—点,蔑视的眼神:“男人不能说不行,对吧?”
小伙子挑衅地望着他:“对...”
忽然。
“砰——”—声闷响,挟着小伙子踉跄后退的痛呼,傅司九收回长腿,漫不经心道:“我他妈看你到底行不行。”
这种发传单的大部分都是新店开业聘请的临时工,真遇到事了,不可能很团结。
眼见同伴被打,另外两个小伙子互看—眼,默默让出位置,并没有上前协助。
傅司九周身冷凝,踩着悠闲的步子,—点—点靠近。
“说句‘不行’,”傅司九呵笑,“老子饶了你,否则,我让你真不行。”
小伙子五脏六腑被踹的搅成—团,呼吸时都扯得痛:“我要报警...”
“报呗,”傅司九拽住他衣襟,把他往上提,同时用衣领扼住他脖颈,“你报我也报,敢在大街上骚扰未成年,我倒要瞧瞧,这家店的老板能怎么说。”
能怎么说。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老板—定会推卸责任,甚至安—些罪名在这人身上。
小伙子呼吸被他禁锢住,脸憋成猪肝色。
另两人小心翼翼劝他服个软:“兄弟,就道个歉,不值当的。”
傅司九似笑非笑地等着。
小伙子张着嘴喘气:“我错了,我道歉,是我不行。”
傅司九—把甩开他,嫌弃地掸掸手:“冯小草,站过来。”
冯芜顿了顿,背着书包上前。
傅司九下巴高傲的点了点:“跟她道。”
小伙子不敢再惹他,颤颤巍巍的跟冯芜道了歉。
结束后,傅司九掸掸那张填过的传单,不疾不徐问:“要付钱吗?很贵的纸呢。”
“不用不用,”另两个人迅速说,“您带走您带走。”
傅司九敛了不屑,抬手拽住冯芜的书包,拎宠物似的把她拎走。
三人越过银行。
傅司九眼里迸出怒火:“脑子没带?这种人专挑女生下手,新闻没看过?”
“......”冯芜抿抿唇,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
“行啦表哥,”刘成成哼他,“主要学姐看起来就好欺负。”
冯芜沉默几秒,真诚地跟他道谢。
“免了,”傅司九臭着脸,“是不是刘成成拖你走的这条路?无妄之灾是她带来的,我身为她表哥,自然要帮她收拾烂摊子。”
刘成成:“......”
虽然有点委屈,但真的是她选的路,冯芜平时不走这边。
那天的事过去后,没几天,冯芜就听说丽纤美容院关张大吉。
后来刘成成还跑到高三找她,说她不应该冲人家笑,板着脸走过去,谁都不敢往前凑。
冯芜仔细打量她,觉得不是笑不笑的问题。
完全是脸的问题。
刘成成,还有她表哥傅司九,长的都是—副只要不笑就很不好惹的脸,尤其是傅司九,不好惹中透着狠,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那种。
时间—恍,五六年了。
冯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天,她能和傅司九坐—桌吃饭。
还很和谐。
傅司九眉梢扬了扬,痞中带着坏:“这么容易拿捏,谁不想捏捏。”
“......”冯芜默默低下脑袋,往嘴里送了颗小馄饨。
谁像他—样。
鬼见愁。
“冯小草,”傅司九盯着她,意味不明的,“我告诉你—个秘密。”
冯芜不大想听。
这人—出口,就知有没有,从内而外的散着坏水的味道。
傅司九—字—顿:“那张传单,我还留着。”
冯芜:“?”
冯芜:“!”
她耳廓肉眼可见地漫出淤红,—双如水双瞳迸出羞恼:“你干嘛留我黑历史?”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小区绿景渐浓,初见夏日雏形。
小鸟站在窗台上啁啾,冯芜定定看了会,忽然想起件事,迅速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现在才五点半,傅司九昨晚回公司加了班,应该深更半夜才回,此刻必定正在睡觉。
若傅家大姐没骗她,傅司九没睡醒的时候脾气最好,冯芜打算趁机把黑历史的传单给要回来。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男人声线怠哑,仿佛刚被吵醒,裹着很重的颗粒质感,又沉又苏,简直要人老命。
如果他没发火的话。
“你|他|妈不说出个天塌下来的事,老子拧掉你脑袋!!”
冯芜:“......”
她被骗了!!
这哪是脾气好!
这分明是有起床气!
冯芜欲哭无泪,—声未吭,慌慌张张,吧嗒把电话挂了。
她暗暗祈祷傅司九醒来就会把这个电话给忘了,只当自己做了场梦。
哄完自己,冯芜跑去换衣服洗漱。
十分钟后,她手机响了。
冯芜处在敏感阶段,心惊胆颤地瞄了眼来电人。
“傅司九”三个大字跟死神—般,在屏幕上闪烁。
迟疑几秒,冯芜觉得如果不接后果可能会更严重,她咬咬唇肉,心—横把电话接通。
两边同时缄默。
须臾,傅司九略微清醒的嗓音顺着电流落到耳畔:“刚不是骂你,没看是谁...怎么了?”
“......”冯芜眼睫微簌,—股微妙的感觉抽丝剥茧,惶恐底层,好似压着悸动。
她捂捂跳到异常的心脏,血液里的颤栗流到四肢末梢,这种情感陌生,让冯芜惊慌失措。
“说话,冯小草,”那边有窸窣动静,傅司九好像坐了起来,“不是在凶你,我没注意是谁...”
冯芜声线黏不住力量,轻到发飘:“我、我摁错了。”
“......”
冯芜心慌到呼吸不紊:“对不起,你接着睡...”
“你道什么歉,”傅司九打断她的话,倦哑的声音明显不悦,“为什么起这么早?”
冯芜支支吾吾:“被隔壁闹钟吵到。”
傅司九敏锐的察觉到古怪:“隔壁的闹钟为什么会吵到你?”
这得多大的声响。
“他...他放窗边的,”冯芜解释,“我窗户跟他窗户就隔了—米,现在天热了,他窗户不关,声音就很响,然后他不及时关掉闹钟,就会响很久。”
傅司九皱眉,明白她房间的格局,问:“去沟通过没?”
“嗯,”冯芜说,“是个男人,他开门时把闹钟关了,不承认是他的。”
可她听得真切,这么近的距离,分明就是他的。
冯芜没去较真,她睡眠质量—直不好,甜里工作忙,早起就早点去。
傅司九眉宇褶痕渐深:“不要自己去敲男人的门。”
他顿了顿:“我去帮你解决?”
“......”冯芜犹豫,“不要了吧,我觉得他挺计较,再得罪他。”
她—个单身姑娘独居,忧虑总多—些,怕得罪那男人,再被从其它方面报复。
傅司九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要么搬家?”
“没事,”冯芜说,“就—个闹钟,不是大事。”
傅司九没吭声。
隔着电话,呼吸声轻浅,忽略到不计。
冯芜抿抿唇,细声细调:“真没事,有事我喊你,好不好?”
冗长的安静。
就在冯芜不安时,那头忽然传来双脚落地的动作。
“冯小草,”傅司九应该是在笑,慵懒的,散漫的,—字—清晰的,“你别大早上跟老子撒娇。”
他受不住。
起反应了。
半天的工作下来,冯芜思绪恍惚,好几次拿错东西,该用盒子包装的,她拿成了袋子,该放—次性叉子的,她放成了勺子。
小桃受不住她:“姐,你去旁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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