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西年的相处,随妈妈辗转于无数肮脏堕落的街头,然而仅寥寥几字,她便将我弃之不顾。
秦臻枭成为我的监护人之后。
我的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
住进他的大别墅后,肮脏的街头渐行渐远,漂泊不定的生活亦画上句点。
我有了专属的精致女生睡房,价值不菲的首饰、衣服与电子产品源源不断,也重新踏入校园。
这些,几乎都是母亲无法给予的,却在一个陌生男人这里悉数获得。
这种生活原本的我我从来不敢想。
但是。
两年来,我从未唤他一声父亲,这二字实在喊不出口。
在我眼中,他比那些与母亲同居过的男人更为深沉可怖。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何收养我,又为何给予我近乎公主般的生活。
这种不确定,这种提心吊胆,让我无时无刻想要逃离。
我确有试过,曾有一回,我趁着夜半天黑,收拾好简单行李,企图翻墙出逃。
然而,脚刚踩到墙角,一阵刺耳警报声突然响起,我尚未搞清状况。
只见一批全副武装的保镖手持各式武器,将我团团围住。
随后,秦臻枭到了,在众人让开的通道中,面色阴沉地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他那锐利的眼眸,就这样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惊慌失措的我,还有我手边那只小行李包。
许久,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他的目光冻死时,他缓缓开口道,“洛儿,明天还要上学,听话,回房间早点睡觉,否则明天会迟到。”
他并未因我的擅自出逃而暴怒。
然而,自那以后,无论我上学放学,还是偶尔与同学逛街,身边总会有人尾随。
我明白,此次我连基本的人身自由也丧失了。
首到十七岁高中,某日,教导员将我唤至办公室,取出一份申请表,兴奋地对我言道,学校此次有一个交换生的名额,鉴于我各科成绩都极为优异,若我愿意,之后的两年高中生涯便可在国外某知名学府度过。
前面的那些话,于我而言,皆是废话,唯有最后那句“之后两年都可在国外度过”才真正触动我的内心。
于是,当天晚上,我便拿着那份申请表来到了秦臻枭的书房门前。
书房内,他似乎正在和人交谈,然而为了能获取这交换生的名额,我提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进来。”
见走进书房的人是我,他深邃的眼眸微露惊讶之色,随后挥手让那名手下退下。
待我陈述完毕,他似乎有些倦态地捏了捏鼻梁,稍顷,才用一种仿佛能洞悉我一切的锐利眼神凝视着我,问道:“为什么突然想出国?”
理由我早己思虑周全,努力在他犀利的目光下保持着原本的镇定,缓缓说道:“这是一所名校,我很难有这样的机会。”
“仅此罢了?”
他扬眉。
跟了他两年,即使再愚笨,我也至少知道,秦臻枭是个从不做没有利于自己事的人。
虽然心底很不愿,但我还是开了口,“我身为您的女儿,能就读于这样的知名学校,也可为您增光添彩。
自母亲将我的监护权转交于他后,我便单纯地将我们的关系界定为长辈与晚辈。
实则,他年长我整整十西岁,若从生理学角度而言,做我的父亲亦是足够。
未料,他在听完我的第二个理由后,原本深沉的目光忽地变得有些怪异复杂。
许久,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我的请求时,却见他缓缓勾起唇,只落下一个字。
“好!”
—————“嘿,洛儿。
练习时间到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white 伸头进来提醒我。
我一个激灵,赶紧把手里拿着的可爱娃娃钥匙挂件塞进包包,转身说道:“好的,马上就来。”
身穿洁白的练功服,腰间系着一条红黑色的腰带,来学习跆拳不知不觉己经几年了。
我的跆拳道段位在这几百多天里,也是突飞猛进,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升级为黑段了。
“洛儿,准备一下,等会儿我们要给学员进行实战演示。”
说话的是这家私人跆拳道馆的馆长——斯皮尔,二十三岁的他有一头褐色的头发,是个强壮的帅哥,大家有时亲切地叫他 spears。
平时遇到这种实战演练,我都会把机会让给 white。
只是今天,略想了下,我浅笑着爽快答应下来,“好的。”
一声哨响,我和斯皮尔开始了跆拳道练习。
每一个动作,我都用尽全力,飞踢,飞踹,白色的练功服,黑红色的缎带,凌空飞扬的发丝。
馆长斯皮尔,目光中流露出惊诧,几次差点被我踢中要害后,更加强了防御。
周围都是围观的人,我知道一旁的white也是惊讶地看着我们。
而我眼底,却逐渐流露出了喜悦,很快我的训练就结束了。
因为,我知道,有那么一天,我的对手可能会换成——秦臻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