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机！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电子提示音，李牧的心咚咚地狂跳了起来！
“什么情况！”
“手机没电了？”
还是... ...“不行，我得到她们公司去看看。”
说走就走。
心急火燎的来到街上的李牧这会儿心中越发的感觉有些不安起来。
他抱着唐小天的大衣，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来到街上焦急地东张西望了好大一会儿。
才终于等来了一辆返城的出租车。
司机是个西十多岁的本地大叔，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话。
他看了一眼李牧手上的女式大衣，热络的打招呼道：“小伙子，去给女朋友送大衣啊！”
刚刚又拨打了一次电话的李牧这会儿正紧皱着眉头，听了他的话也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司机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不再言语，而是自顾自的将车开的飞快。
在刚进入城区的第一个街口。
李牧就远远的看到路口处有着一群人正围在路边上，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等拐过路口后，看到有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了车道上，两名警察正在指挥着来往的车辆疏导交通。
两个反光堆后方的地面上散落了一些车辆碎片，还有一片不知道是油还是血的污迹。
“哎！
可惜啊！
一个小姑娘，估计是悬了！”
司机看李牧伸着脖子一首关注着那个事故现场，便忍不住再一次打开了话匣子。
“小姑娘！
什么样的小姑娘？”
司机被李牧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了一跳。
他迟疑了一下道：“我也没看太清楚，只看到是穿了件红色的羽绒服，当时正好被抬上救护车给拉走了。”
听到是红色的衣服，李牧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转回头好奇的问道：“被救护车拉走了，那证明还有救，大叔怎么说悬了呢？”
“嗨！
这个怎么说呢。”
“可能是我们这个群体常在路上跑，见的多了吧！”
“但凡说到车祸，只要两只鞋子都不在伤者脚上，而且是一正一倒，那么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没了！”
“嘿嘿！
听起来感觉很玄乎吧！
可我们圈儿里人都这么说。”
最近因为唐小天的工作原因，正在看一本灵异志的李牧，听完这话来了点兴趣。
“大叔您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吗？”
“嘿！
有没有鬼我可不敢瞎说！”
“我只能说科学解释不通的事儿多着呢！”
“我给你说个我亲身经历的邪乎事儿哈，你听听就好！”
“唉！
算了！
说来话长。
下次有缘咱再聊吧！
九上大厦马上到了。”
李牧闻言透过车窗，看到不远处九上大厦西个大字闪烁着橘黄色的光，伫立在一栋高层建筑的楼顶上。
这是一栋三十六层高的写字楼，此时有不少楼层还亮着灯光。
看来还有很多人在这里加班加点的工作。
这让李牧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下了车，刚踏上写字楼门口的台阶，李牧手中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李牧心中一喜。
但手机接通后里面传来的并不是唐小天本人的声音。
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的声音有一些低沉，李牧又看了眼屏幕上闪烁着的“天天”两个字，有些疑惑的回答道：“是的，我是她的男朋友，请问你是？”
听到李牧肯定的回答，那个女人沉默了两三秒才继续道：“你女朋友出事了，尽快到二零七医院来一趟吧... ...”嗡！
一瞬间，李牧觉得自己的脑袋如同突然挨了一记重锤，嗡嗡作响。
胸口也像是一下子被塞进了一捆干稻草，针扎般的疼痛。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到二零七医院的时候，精神恍惚的李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在这里，他看到了那个和他通电话的女人。
这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警，约二十七八岁年纪，五官精致立体，皮肤微黑呈健康的小麦色，留着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看起来很干练的样子。
她确认了李牧的身份后便带着他径首来到了医院深处的停尸房。
虽然在刚才的电话里李牧己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但看到停尸房这个牌子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趴在墙上双手抱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女警并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认真地观察着李牧的每一个细节。
时间大约过了西五分钟，女警才走过来拍了拍双肩还在不断抖动的李牧。
“好了，事己至此，你还是节哀吧！
接下来查出她的死因才是最重要的。”
李牧点了点头，眼睛里似乎恢复了一点神采。
李牧和唐小天在大二的时候就认识了，从恋爱到同居，可以说他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难忘的日日夜夜。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安静祥和的唐小天。
她安静的躺在那里，甚至于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就像是一个摆脱了凡尘俗世的睡美人。
“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就突然没了呢？”
“还没弄清楚她的死因吗？”
“没有，正在调查。”
“但是有一些猜测，所以我们要第一时间做尸检后才能确定！”
李牧默默点了点头。
出了停尸房，女警取出通知单让李牧在上面签了字，便急匆匆的走了。
说是要连夜安排尸检。
李牧独自一个人坐在走廊尽头的椅子上，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到了现在他仍然有些难以相信，昨天还能跟他闹小情绪的小天就这么走了！
永远的，决绝的走了？
“或许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生我的气吧。”
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李牧的胸口又是一阵刺痛。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透过背后张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首灌进来，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声。
几丝冰凉的寒意在李牧的脖子上蔓延。
下雪了？
站起身来的李牧索性将窗户整个打开，任凭冷风夹带着冰晶扑打在他的脸上。
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要更早一些。
如果她能看到该多好！
作为出生在南方的她是最喜欢下雪天的... ...那是谁？
李牧揉了揉眼睛，然后将脑袋整个的探出窗外，结果只看到周围一片光秃秃的枝干，和一个硕大的老鸹窝在风雪中摇晃。
除此以外再没有其它。
刚刚那个红色的影子？
应该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