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关于自己童年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他只知道在他六岁时,父母都因为车祸去世了,后来自己就跟着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是高二那年,外婆也因病离世。
生活和情感的双重打击使他难以平复,没办法全心投入学习,后来干脆就放弃了,高考也只能勉强考上大专。
“来吧,你是属于我的。”
影子一边说,一边向阿强走去。
影子西周的彩色波纹震荡剧烈。
“用不着反抗,你只是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
影子继续说道,“回到这里,跟你的母亲、你的父亲待在一起。”
“我的父母?
可是他们在哪里?”
阿强想。
这时,他好像在影子西周的彩色波纹中看到了他的父母。
虽然他没有关于自己父亲的记忆,关于母亲的回忆也很少,但他断定那就是自己的父母。
影子突然一跃到了阿强面前,强烈的色彩像是要扯碎阿强的视野,阿强昏厥了过去。
……“郑有强!
郑有强!!”
几句声响叫醒了郑有强。
郑有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在一张病床上,病房内除了他还有两位,正是孙敏浩和田安杰。
他们二人一路追踪,两天后,终于在医院楼顶发现郑有强昏迷不醒。
在西营市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发现,郑有强身上并无大碍,于是将其带回坊子市,安排在了人民医院。
“医生交代打了葡萄糖,等一段时间他会自然醒来,不建议我们叫醒他,最好还是听医生的。”
孙敏浩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蓝天,说道。
“浩哥,他醒了。”
田安杰说。
孙敏浩猛地转身,看向郑有强。
眼神凶巴巴的,全然不是对待一个病人的态度。
“说吧,为什么突然去了西营。”
不等郑有强清醒,孙敏浩的问题就抛了过来。
“我…我记得……我记得好像是有人告诉我,有危险来了,要赶紧跑,我就……”孙敏浩揉了揉眼睛,“具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了西营,不过……”在他想要说出黑影的时候,他打住了。
“这种超自然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吧,自己也会被当作疯子。”
孙敏浩想到。
“不过什么?”
床边的田安杰追问。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啥莫名其妙去了西营。”
“让你说你就说!
不要有丝毫的隐瞒!”
孙敏浩恶狠狠地说。
“监控己经修复完毕,当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己经知道了,不要以为你做过的事情我们发现不了!”
他瞪着郑有强,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隐瞒了什么,说出来,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田安杰的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
很明显,两三天的操劳,他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仪表,一脸的疲惫。
“还是小穆的事情吗?
凶犯还没抓到?
你们还在怀疑我吗?”
郑有强惊慌失措。
“真的不是我!
当时我真的在上厕所,他的事情我是跟其他工友一起听说的。
凶手真的不是我!!”
他几乎喊了出来。
“监控显示,穆向远遇害时你就在车间,而且目睹了全部的过程。
同时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你在厕所。
为何撒谎?”
“我?
我……我真的在厕所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他死……”郑有强喃喃着。
“这样吧,你先说清楚,自己到西营的原因。
说不清楚的话,恐怕只能按照畏罪潜逃来想了。”
孙敏浩从窗台走向床边。
正是上午十点钟左右,从窗户打进屋里的光照在孙敏浩的背上,在地面留下了阴影。
郑有强抬头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孙敏浩,觉得光线刺眼,更显得孙敏浩脸色铁青。
听到皮鞋啪嗒啪嗒的声音,他甚至感到害怕。
“我……我……”郑有强还是犹豫了一下。
“我看到了一个黑影。”
“什么黑影?”
田安杰睁大了眼睛。
“先是在车间的时候,”郑有强说。
“我听到有人告诉我赶紧跑。
我就是觉得害怕,就跑了……然后到了西营,我看到了一个黑影,才知道是他告诉我的。”
“黑影是谁?”
孙敏浩问。
“就是一个纯黑色的影子。
后来我就跟着他,追了一路,到了医院楼顶,然后我就晕了。
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你是说,那不是一个人影,是一个纯黑色的影子,他引导着你来到西营,到了医院楼顶,然后你就晕了?”
孙敏浩说。
“对……我觉得你们肯定不相信我,觉得我异想天开,或者觉得我神经病……就,就不敢说。”
郑有强答道。
田安杰慢慢抬起头,站起身,隐约露出一副狡黠的微笑。
他转过头,对身后的孙敏浩轻声说了点什么,然后从口袋掏出了烟,在嘴里叼了一支。
一边走一边找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机,出了病房。
“你说的这些都属实吧?”
孙敏浩问。
“真的是这样,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
所以才不想说。”
“我明白了,你先好好休息。”
说着,孙敏浩站起身,也走向了屋外。
……“小杨!
六号床换药了,你去弄一下。”
“好的王姐。”
说着,杨护士走向病房,看到两个人在走廊上抽烟。
“家属,医院走廊里不能抽烟啊!
要抽烟请到外面。”
“好的好的。”
说话间,抽烟的两个年轻人把烟掐掉了。
“就跟你说,这人精神有问题,被吓坏了,你还不信。”
皮肤黝黑的人对另一个人说。
杨护士的表叔就是精神分裂症,当时她亲眼看到表叔在家里发疯的样子,给当时尚幼的心灵蒙上一道阴影,所以一下子就被这话题吸引了。
不过换药要紧,她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这间病房只有一张床,算是这个医院里比较好的房间了。
杨护士熟练地拔下输液管,插到了另一瓶药上。
“醒了啊。
感觉怎么样?
头晕吗?”
杨护士问。
“还好,不是很晕,就是感觉太饿了。”
“听说你昏迷了两三天,觉得饿很正常,中午稍微喝点粥吧。”
杨护士麻利地换完药,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口的两个年轻人还在讨论着。
不过工作要紧,她也没闲心偷听八卦。
这两个年轻人正是孙敏浩和田安杰。
两人在病房门口讨论着这几天的奔波,孙敏浩听着田安杰的吐槽,很明显,他己经把病房内的人看作一个精神病人,并且对案子做出了最终的判断——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