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灰头土脸,穿着破旧朴素的衣服,因为高度近视,只能戴着厚重的眼镜,小的时候,我发过高烧,被烧坏了耳朵,因此,只能戴着助听器才能听到别人的声音。
同学们为我取了个外号叫‘小聋瞎’。
他们说我是丑小鸭,骂我不自量力,居然看上程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程肆对此很是反感和抵触,好像被我这种人喜欢,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羞耻和侮辱。
尽管我从未打扰过他,尽管一学期下来,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
他还是讨厌我,仿佛恨我讨厌我这种行为,才能让他跟我彻底划清界限。
我还记得,有一次数学考试,我呆呆地望着窗外想着解题思路,程肆以为我在偷看他,忽然冲到我的座位前面,当着全班同学和监考老师的面,撕坏了我的数学试卷。
他说,我让他觉得恶心,他从未见过我这种卑微下贱的人。
见同学提起我们的过往,陆晚知露出不悦的表情:“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程肆最讨厌的就是她,以前单是跟她扯上关系,就恶心的不行!”
程肆脸色不自然地喊了她一下:“晚知,你别这样......”
陆晚知毫不在乎地转向他,用那种故意开玩笑的语气阴阳怪气着:“怎么啦?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以前就经常跟我抱怨说洛浅很恶心啊?你该不会现在又要看上她了吧?”
陆晚知是天之娇女,永远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存在。
以前,她也喜欢程肆,因她长得漂亮又优秀,经常跟程肆来往,所以就理所当然地占据着程肆‘未来女朋友’的位置,对喜欢程肆的女生大力打压,其中被针对最严重的就是我。
我都不记得有多少次,被她带着跟班堵在卫生间里泼水,她们会把我的头按在肮脏恶臭的拖把上,逼着我喝上面的水,还会把我的助听器丢进垃圾桶里,看着我着急洋洋得意。
现在,她终于成了程肆的女朋友。
因此,她能理直气壮地挽着程肆的胳膊,向我炫耀——
“洛浅,知道你很喜欢程肆,不过程肆已经是我的了,我们就快要结婚了哦。”
对上她那张浓妆艳抹,狰狞怨毒的笑脸,我有点疑惑。
这么多年过去了,陆晚知为什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把自己当以前的小太妹呢?
我笑了笑,淡淡地回答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难为你们现在还记得。”
我的目光转向陆晚知,继续说:“陆小姐,我对你的男朋友没有任何兴趣,贬低别的女人,也不能让你在男朋友面前有任何的优越,作为同学,我会祝福你跟程先生新婚快乐。”
我顿了顿,看向程肆,又别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们真能结婚的话。”
陆晚知气急败坏,冲上来想打我,却被程肆和周围的人拉住了。
曾经耻笑我是‘小聋瞎’的人,现在毕恭毕敬地向我露出讨好的笑:“洛浅,陆晚知的性格就这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咱们同学中,就你混得最好了,以后可要记得我们啊。”
校友会上的负责人找到我,急忙邀请说:“洛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啊?我们给您安排的位置,不是在最前排吗?校友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校长还等着您过去演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