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逸被她问的哑口无声,抱着花的手在不停地发抖,他别过脸去不敢和庄雨眠对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的。”
顾枫丞打开车门,庄雨眠顺势坐进他的车里,看也不看裴司逸一眼,“随你吧。”
从这天起,裴司逸不顾他自己的身体,开始每天像狗皮膏药一样缠在庄雨眠身边。
白天他站在庄氏公司楼下,晚上他守在庄家门外。
一日三餐加上睡觉,裴司逸都在车里解决。
没过几天,原本养尊处优、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致的公子哥,变得胡子拉碴,格外憔悴。
每天,裴司逸都会在庄雨眠下班时,捧着一件小礼物站在公司门口,等着她的身影出现。
裴司逸手里拿过巧克力慕斯蛋糕、拿过他做的旅游规划、更准备过独一无二的盛大烟花秀……但无一例外,这些都被庄雨眠拒绝了。
“你不想去北爱尔兰了吗?”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想去参观那里的泰坦尼克号博物馆。
我都安排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裴司逸觑着庄雨眠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出口询问。
庄雨眠平静的和他对视,“不是有人已经替我去过了吗?”
“住在我预定的酒店里,拿着原本属于我的票进去欣赏的。”
裴司逸张了张嘴,却像被毒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举起的手无力的垂下。
原来庄雨眠都知道……“而且,我已经和顾枫丞一起去过了,就在你和白晩棠在一起的这半个月里。”
裴司逸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深,他有一种浓浓的不祥感——他好像真的失去庄雨眠了。
但是,他不甘心。
他不信曾经那个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庄雨眠,能那么狠心的抛下他。
比给白晩棠准备的更加用心了千百倍不止,裴司逸在庄雨眠生日这天,给她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庄雨眠刚刚踏出公司的大门,无数绚烂又瑰丽的烟花瞬间在头顶炸开,五颜六色的光芒映的她脸色无比柔和。
裴司逸单膝跪在地上,掏出丝绒质地的戒指盒,里面盛放着一枚简单的戒指。
正是当初裴司逸向庄雨眠表白的那次他买的。
“眠眠,生日快乐!”
“你还记得这枚戒指吗?
这是当初我用我全部的身家买下来的,后来我又送了你很多枚比这枚贵上十倍不止的戒指。”
“但在我心里,这枚戒指才是最珍贵的。”
“这三年,是我一念之差,走火入魔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眠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裴司逸跪在地上,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庄雨眠,深邃的眉眼里盛满了深情和期待。
庄雨眠看着这样的裴司逸,突然一阵恍惚,眼前似乎浮现出来,那片薰衣草地边跪着的白衣青年的身影,一样的深情和期盼。
但终究回不到当初了。
“眠眠,可以吗?”
庄雨眠抬头欣赏着无比绚烂的烟花,静静地看完了一整场烟花秀。
在烟花秀结束后,一群无人机在空中组成了几个大字,“眠眠,我爱你。”
“白晩棠回国时,你熬夜给她准备的那场烟花秀,也这么盛大绚烂吗?”
“给她的,哪有为你准备的费心。”
裴司逸忙不迭地摇头,心头浮现出一丝惊喜,“你吃醋了?
我发誓,我以后只爱你一个人!
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眠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庄雨眠淡淡地看着裴司逸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激动异常,心里没有半分喜意,反而有一种隐隐地畅快感。
欣赏够了裴司逸的激动和期待,庄雨眠恶劣又残忍地施施然开了口,“不好。”
“吃醋?
你真有想象力。”
“我只是在想,我咽气的那一刻,外面放的烟花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盛大。”
“谢谢你啊,裴司逸。
在我死的时候送了我一场烟花,现在在我生日这天,又送了我一场烟花。”
“你这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裴司逸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握着戒指盒的手不停地颤抖,嘴唇也抖个不停,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当时,当时……”庄雨眠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嘘”了一声,声音淡淡的戏谑开口,“没关系。
我知道你不知情对不对?”
“嗤——我又没怪你,你不用和我解释。”
“顾枫丞来接我了,我就先走了。
拜拜了,裴司逸。”
顾枫丞的车在对面的马路边上稳稳停下,庄雨眠一路小跑,蹦跳着撞入了他宽阔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