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看的辛南越来越慌。
我摇了摇头,将郑琳艳轻轻安置在沙发上:“妈都明确反对了,我自然不会再那么做。”
辛南闻言,松了口气:“阿姨突然晕倒,情况可能不妙,你还是尽快带她去急诊看看,我来负责梁雨彤的火化事宜吧。”
“那怎么行,这太麻烦了,你是医生,比我懂得多,还是你来照顾我妈,火化的事我来处理。”
说着,我迅速联系了火葬场,请求他们尽快前来。
辛南还想拖延:“火化不急,等阿姨醒来再说吧,梁雨彤又不会跑。”
我急了:“辛南,雨彤已经死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你和雨彤情同手足,平时关系那么好,但今天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
不难过就算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什么意思?”
辛南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尝试唤醒郑琳艳,但郑琳艳毫无反应。
当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将梁雨彤推走时,辛南终于崩溃,抓住我的衣袖,声音哽咽:“姐夫,我...我刚才好像看到梁雨彤动了,我们再试试抢救他吧!”
我将死亡证明展示在辛南面前,冷静地说:“辛南,你冷静点。
如果梁雨彤真的复活了,医院将面临何等责任?
你又将如何自处?
那将是谋杀,是严重的医疗事故!
医院能否存续我不知,但你必定难逃其咎。
所以,请你好好想想,你真的确定看到雨彤动了吗?”
辛南手足无措,无言以对。
我冷笑一声,挣脱了辛南的手,跟随火葬场的车离去。
辛南焦急地拿起手机赶紧拨打电话。
上了车,很快就发动前往火葬场。
我凝视着担架上的梁雨彤,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回想起上一世,我在街头偶遇梁雨彤的那一刻,她的面容与现在无异,岁月似乎未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我冲上前去,试图与她相认,倾诉这些年我所承受的苦楚。
梁雨彤眯缝着眼,过了许久才勉强辨认出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哟,是你啊,怎么才短短十年,你就老得跟我爷爷似的了。”
我当时声音嘶哑,身形佝偻,确实与四十岁的模样相去甚远。
我结巴着问:“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梁雨彤与身旁坐着的谢川笑得前仰后合:“我那是为了摆脱你,特意演了场假死。”
他其实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意味我已全然明了。
若他直接提出离婚,我或许不会拒绝,但那样一来,他不仅要分我一半财产,还会背上出轨抛弃妻子的骂名。
而假死则不同,他可以轻松将债务留给我,资产尽数转移,还能换个身份,毫无顾忌地与谢川双宿双飞。
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而梁雨彤却似乎兴致高昂,继续说道:“其实在医院那会儿,我虽然昏迷,但你的哭声我听得一清二楚。
那声音,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你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哭出鹅叫的呢?”
“鹅、鹅、鹅,真是滑稽啊!”
在他们的嘲笑声中,我捂住胸口,踉跄倒地。
谢川故作惊讶地喊道:“老婆,他不会是想碰瓷吧?
我们快走。”
梁雨彤也跟着嚷嚷着晦气,随即驱车离去,对我的生死漠不关心。
我最后的视线定格在那远去的车影上,随后一切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