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沐颜秦宴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开拓分公司业务后,我被霸总坑走了沈沐颜秦宴洲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心向往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忆昨晚发生的点点滴滴,但只能想起秦先生抱她上车之前的事情,至于后面,依旧空白。看见许知漾发的消息,她第一反应就是先给她打电话求救。“这是怎么了?”电话接通,但对面沉默至极,很不对劲,许知漾盘腿坐在床上,两人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我搞砸了。”沈沐颜将身后枕头提起来,揪着它边角,把昨晚自己能记住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双方都沉默了快半分钟。“给我看看他留的纸条。”沈沐颜拍了照发过去,许知漾还特地放大了看。笔锋行云流水,字是好字,凶也是大凶。沈昀泽火上眉梢写的字也差不多这个模样。“我该怎么办?”沈沐颜很想逃离现实,关键是她不太清楚自己后面到底做了什么。她怕自己黏人,还耍流氓。“呜呜呜,惨了,秦先生的西装外套还在我床上。”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
《开拓分公司业务后,我被霸总坑走了沈沐颜秦宴洲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回忆昨晚发生的点点滴滴,但只能想起秦先生抱她上车之前的事情,至于后面,依旧空白。
看见许知漾发的消息,她第一反应就是先给她打电话求救。
“这是怎么了?”
电话接通,但对面沉默至极,很不对劲,许知漾盘腿坐在床上,两人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
“我搞砸了。”沈沐颜将身后枕头提起来,揪着它边角,把昨晚自己能记住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双方都沉默了快半分钟。
“给我看看他留的纸条。”
沈沐颜拍了照发过去,许知漾还特地放大了看。
笔锋行云流水,字是好字,凶也是大凶。
沈昀泽火上眉梢写的字也差不多这个模样。
“我该怎么办?”沈沐颜很想逃离现实,关键是她不太清楚自己后面到底做了什么。
她怕自己黏人,还耍流氓。
“呜呜呜,惨了,秦先生的西装外套还在我床上。”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想面对现实。
“你也是真的厉害。”许知漾无话可说。
九点半。
秦宴洲昨晚没回湖山墅,就在沈沐颜的隔壁套房临时住下,其实心情是复杂的。
陆临送来了新的衣服,昨夜他的西服外套被沈沐颜抱着,取不出来,小姑娘挺倔,你硬要拿她还要卖可怜。
嘴里嘟囔着。
“哥哥你是不是穷得一件外套都买不起了?”
不止会说,还会撒娇,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你,手也不安分……
“我冷……”
至于现在,他思绪挺混乱。
坐在临窗的沙发喝了半杯酒,不见得清醒多少,临走时留了纸条让沈沐颜主动联系他,快十点了,没收到任何消息。
他能确定,人应该是醒了的。
不敢联系他?心虚了?
许知漾坚定地站在吃瓜第一线,她家离这个酒店不算远,半小时赶来,顺便给某人送衣服与化妆品。
看了眼稍微凌乱的席梦思大床,床头耷拉着皱皱的西装外套……
她若是导演,恐怕已经脑补了一场无法言喻的画面。
“那我给秦先生打电话了,你就在旁边,不准走。”
“嗯嗯。”
等了许久的电话铃终于响起,秦宴洲指腹摩挲着红酒杯杯壁,顿了三秒,才接通。
我该说什么?沈沐颜看着许知漾,好几秒,寂静无声。
“清醒了?”
秦宴洲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嗓音清冽又平和,主动问她。
“嗯。”
“秦先生,我昨晚……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沈沐颜还是支支吾吾地把话问清楚,不然她心底一直悬着石头,很难受。
秦宴洲能猜到对方的小心翼翼,唇角勾了勾:“没有。”
两个字,令沈沐颜松了口气。
“只是昨晚抱着我的外套不撒手,沈小姐这是什么癖好?”他就是刻意逗她,掌心垂落在沙发扶手,侧眸看向旁边房间延伸出来的阳台一角。
“我不知道。”沈沐颜垂着脑袋,细若蚊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许知漾抱着手坐在沙发上,看骄纵惯了的沈小姐此时像个小鹌鹑,乖的不得了。
在她看来,沈沐颜栽了,秦先生也栽了。
她见识过不少男人调情的话术,秦先生这分明是逗人。
“西服我会赔的,秦先生,你没生气吧?”
“我为何会生气?”秦宴洲觉得沈沐颜就是有些怕他,不知道沈昀泽给她灌输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思想。
没生气?沈沐颜精致的眉眼转瞬乌云散去,坐直了腰身,耐心解释。
“我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了,他们说我喝醉了很黏人,我怕自己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情。”
“整个度假村风腾集团都打算投资。”秦宴洲此时才缓慢回答她的问题,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房间的温度上升,秦宴洲干脆也脱掉了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边。
越是这般,沈沐颜更不敢去瞧他一眼。
秦先生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即使隔着一层衬衫,也能明显感觉到那矫健的肌肉弧线,胸口轮廓。
比许知漾公司旗下的男模身材还好,而且,秦先生更好看。
商议了两个多小时,初步定了一些公司,余下的小项目就尽数交给责任部门完成。
巨型落地窗外,黑云压城,若非玻璃隔音,否则定能听见豆大雨滴密密麻麻如子弹般敲击的声音。
沈沐颜其实很怕天灾现象,之前海城台风巨大的破坏力让她对这种现象产生畏惧。
尤其是现在的楼层很高,更有种观看世界末日来临的体验感。
“先生,好大的雨。”
“唔。”她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一件外套盖住,是秦宴洲站在沙发前丢过来的,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盖在她头上,遮掩住她的视线。
一股雅致的木质熏香气息飘进鼻间,很好闻。
她半懵半解地拿下外套抱在怀里,转过身,秦宴洲已经规规矩矩系好领带,身上也穿着一套类似的黑色西装外套。
秦先生去他休息室拿的?
“披着,去用晚餐。”他脸上没什么波澜,镇定自如地将笔记本电脑放回办公桌,眼尾余光拂过沈沐颜。
“哦。”她确实有点儿冷。
但是,秦先生的衣服好大……
餐厅离公司不远,屋里暖和很多,沈沐颜入座后准备先给宁清发消息,陆临注意到动作,又想起先生有意无意提起过的话。
“沈小姐,今夜大雨,先生让我待会儿先送您回家。”
沈沐颜下意识就准备拒绝,但又看了眼窗口,雨势不见小,天色乌黑,宁清这时候赶来也得一个半小时。
秦先生还在打电话,说的阿拉伯语,她懂得不多。
“好吧。”最后,还是颔首答应。
先生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但是她没料到陆临送她回家的时候,先生也在车上。
车里开着空调,她把秦宴洲的外套放在一边,都没说话,两人之间的氛围凝着淡淡的尴尬。
她干脆合眼靠着窗边小憩,长发耷拉在胸前,细白的手臂裸露在空气中。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恬静乖巧,几缕发丝挡住脸颊,她的手下意识去抓着他的西装外套,又不会自己盖上。
秦宴洲的注意力不自觉就会移到她周身,看到这一幕,心总觉得软了一些。
小姑娘的脸蛋儿白嫩精致,琼鼻微翘,粉心的钻石项链往右偏,刚好卡在她锁骨处,身子颤了颤,应该是冷的。
他叹了口气,小心把西装从她手里拿过来,铺开盖上。
她体量小,西装正好把她上半身盖的严严实实,两人的距离拉近,车内光线算不得太明亮。
长街路灯林立,白炽的光线透过窗户偶尔折射在她身上,衬得人像精灵。
西装领口落在她颈窝,沈沐颜睫毛微颤,觉得有人靠近自己,下意识睁开朦胧睡眼,眼底还是无神的,头脑发懵。
“先生。”
她的声音比往日还要酥,西装外套下的手默默攥紧,缓慢地眨了眼。
亲昵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陆临无意间瞥了一眼后视镜,顿时紧张得握紧方向盘,深深吐了一口气。
他看见了什么?
!!!
先生与沈小姐?
在他的视线里,秦宴洲将沈沐颜尽数挡住,像是把人抵进自己怀里一样。
陆临不敢再去偷瞄一眼,整理好心绪,专心致志地开车。
沈沐颜的倦意顿时消失,秦先生的眼神一眼望不穿,黑漆漆的,像她今晚看见的那团黑色云雾。
两人都没有动静,但距离却始终没有拉开。
秦宴洲喉结滚了滚,一只手还抓着西装的领口,目光无意间下移,看沈沐颜的粉嫩樱唇,喉咙干涩。
又纯又欲。
“秦先生。”她声音微弱,目光却丝毫不躲闪,看着他眼睛,似乎想从中间看透些什么。
但最终没能如愿,先生总是让人琢磨不透,掀起外套,一下子盖住了她脑袋。
“嗯。”她嘤咛了一声,从领口探出头。
“回家好好休息,等招标完成后会举行晚宴,别在宴会上睡着了。”秦宴洲心其实还未平静下来,但刻意地装出一副冷淡样,对人不理不睬。
在沈沐颜看来,秦先生就是嘴硬心软,刚刚明明还给她盖衣服了呢!
为何总要在她面前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偶尔还很凶。
“这次不叫哥哥了?”他镇定自若起来,看她发间的珍珠发卡有些松,取下。
“哥哥。”
没一会儿,她还真就顺着他的话,声音轻细地唤了声。
“头好晕。”
“要看不清你的样子了。”
“要抱。”
藕臂张开,朝秦宴洲扑过来,不能不接,否则会磕到她。
一瞬,心跳骤停片息。
温香软玉在怀,不由得心跳加速,仿佛电流穿过周身。
掌心扣在她后腰,软得不行,很香,是他喜欢的香味,淡雅舒心。
干脆,把人抱紧些,任由她的脑袋靠在他胸膛。
他承认,自己不是正人君子。
为色着迷。
她那双细白的双腿轻弯,横坐在他腿上,很轻,身姿是娇小,让人保护欲十足。
陷入温暖的怀抱,她蹭了蹭他胸口,寻了个更舒服的地方,无人打搅,慢慢睡去。
他惯着她,纵容她喝醉的。
得负责。
呵,秦宴洲头一次觉得心口发麻,很纠结,很犹豫,他究竟该把她当个单纯的小姑娘,还是……揣着其它心思。
半小时后。
他抱着她,开门出去,宁清第一时间是警觉,但眼前男人从未露出一分让位的神色,径直,抱着人往电梯走。
沈沐颜睡得很恬静。
“秦先生。”宁清还是在电梯里,试图阻止他的行为。
“是她要我抱着的,有意见?”
秦宴洲的西装稳稳当当地罩住怀里人儿的上半身,不管宁清,说出口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还是那位薄情的秦先生。
“去银月湾。”
“好的。”陆临不敢耽误,如今错开了下班高峰期,没堵车。
沈沐颜乖巧地坐在他怀里,酒精的催眠作用尽显,路上没醒过。
回到银月湾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宁清知道沈沐颜喝醉后很黏人,但没想过她这次会黏着秦宴洲,在他怀里,像只小猫儿,睡着后应是做梦了,偶尔哼唧两声。
跟着上楼,去小姐的房间。
法式的浪漫风格,整体装潢是奶油色,弧形拱门与飘窗萦绕梦幻,跟她的性格一样。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人儿接触到柔软的被子下意识往里侧靠。
宁清蹲下身给她脱掉高跟鞋,也时刻注意秦宴洲的行为,怕小姐吃亏。
眼前景象是她从未料到过的,在来沪城之前,老沈总就已经叮嘱过她,让小姐不要与秦家人走得太近,玩不过,易吃亏。
秦宴洲没停留太久,瞧沈沐颜安安静静地睡去,便自行离开了。
留意了别墅的装潢,若有所思。
清晨,雾色被裹挟清风的暖阳拂去,最临近床周的飘窗,浅色纱幔留了一条缝,给予乌黑卧室一丝明亮。
阳光打在床中央,没吵醒安睡的人儿。
等光线随时间流动而偏移,沈沐颜才微微睁开眸子。
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辗转反侧,发现手里抓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瞬间清醒。
她怎么又把秦先生的外套扒下来了?
沈沐颜揉了揉头,脑海忽然闪过几个画面。
“哥哥。”
“头好晕。”
“要看不清你的样子了。”
“要抱。”
……
!!!
沈沐颜彻底呆滞,晃了晃脑袋,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喝醉了为什么会这么黏秦先生?
因为港城那次有前车之鉴吗?然后越加放肆……
沈沐颜只能拼凑出部分画面,下床简单洗漱了一番,把宁清叫去了书房。
宁清如实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告诉她。
越听下去,精致的眉目蹙得越紧。
“小姐,其实秦先生没有任何抗拒不满的神色。”
反而……还挺享受,当然,宁清不会把这个说出来。
黛色天幕挂着一轮耀眼的弦月,灼灼余晖将这座东方明珠慢慢笼罩。
矗立在山腰处的磅礴庄园灯火净透,从三楼的窗口瞧上一眼,可细赏维港华美风姿。
璀璨光线迷离醉人,静淌在海面的豪华游轮匀速缓行。
美人举着半杯Krug香槟娴静雅致地坐在阳台秋千,皎皎明月照于身,衬得她凝白肌肤泛光。
清亮酒水在杯肚滚动,精致的眉眼氤氲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手机随意放在一旁,等杯中香槟见底,铃声作响,优美动听的钢琴曲调唤醒沈沐颜的酒意。
叫了语音助手,电话自动接听。
“宝贝,你爹地真要把你派去沪城吗?”
“嗯。”半晌,沈沐颜于浅醉中清醒,点了点头,侧目,秋千旁圆形玻璃小桌上一沓资料凌乱不堪,中英文字混杂的文件层叠堆砌,不烧脑是假。
沪城的发展确实肉眼可见的快,身为亚太经济圈冉冉升起的新星,经济前景无比广阔,无数眼红的企业妄图去分一杯羹。
包括沈氏。
不过,沈氏主要阵营在港城和欧洲,港城有父亲坐镇,欧洲那边的分公司交给了大哥。
二哥混迹娱乐圈,不肯回来继承家产,最后这桩事就落在了她头上。
“人家会想你的啦~”电话对面女子的声音忽然变嗲,与她摇滚的背景音乐格外不符。
不过沈沐颜也懒得拆穿她,随手把手机放在一侧玻璃小圆桌上,续上香槟。
“宝贝,借酒消愁这个办法不适合你,还是喝杯热牛奶洗洗睡吧,乖啊。”
许知漾明显能听见对面倒酒的声音,话不经头脑,如哄小孩般。
在她眼底,沈沐颜就是只又乖又娇的纯白小猫咪,商场的勾心斗角血雨腥风与她沾不上半丝关系,也不知道沈叔叔他们怎么想的。
真不怕人家被那群老奸巨猾的资本家欺负哭。
“我先睡了,明早的航班。”沈沐颜郁闷地放下酒杯,看了一眼旁边保姆很早就送来的热牛奶,率先挂断电话。
好气哦。
彼时,华尔街某家高级投行内,一场跨国会议即将进行。
银灰色调装潢的会议室内响起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英文口音,嘈杂而激烈的争讨不止不休。
直至一胸口佩戴总裁办公室银标的白人男子出现,率先拉开U型会议桌上位的椅子,一众高管才噤声,默默坐下。
秦先生的助理来了。
其余人不论心情多么躁动也不再发一言,自顾自翻动面前摆放的一沓文件。
“各位,先生临时有事需要耽搁几分钟,稍等片刻。”
对于他口中尊称的“先生”,各人心知肚明,是这家顶级投行的上位者,是多家跨国集团背后的掌权人,惹不得。
投行顶楼豪华的办公室,巨型落地窗前,他人尊称“秦先生”的人正坐在弧形沙发旁细看文件,挂着一只耳麦,双腿交叠,重心往后,语调端的是漫不经心。
“让我关照你妹妹?呵,沈昀泽,你觉得我很闲?”
“《东部亚湾海域Z计划》你六我四。”耳麦对面的男人听见这般冷嘲似的声音也不紊乱,一字一句,用纯粹的利益砸人。
资本家,有利必行。
“我七,你三。”秦宴州毫不留情地狮子大开口,嘴角掀起凉薄的笑,眼底却没有丝毫波澜,修长如玉的手上,左手戴着枚精心雕琢的冷系铂金尾戒,清贵内敛。
“我妹妹又不会给你惹麻烦,只需你偶尔注意着她,别被沪城那群人欺负了就可以。”
沈昀泽的话,换而言之:事情很小,你要的太多了。
《东部亚湾海域Z计划》由秦家,沈家为主力与西欧的几大家族一起规划,天价的投资与利润,除去西欧那几个家族的利润,剩下的秦沈两家该五五分,如今倒好。
但对面一句话都不说,沈昀泽只有妥协的余地。
“行,同意。”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秦宴州才率先挂断电话,摘下耳麦。
对于这个项目的利益划分他一直不是很满意,只是沈家始终不肯退步,如今竟为了一个女人让却两成,真是想不明白。
“沈沐颜的资料会议结束后给我。”他出门,两个特助缓缓跟在身后。
声色冷淡,手里的文件已经合上,会议室依旧安谧,直至他的到来,众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
窗帘闭合,此次会议全程机密,落座于上位的男人抬眸看向对面大屏,深邃如渊的眉目,五官精致且极具攻击性,姿容实在是过于优越,气质斐然,举手投足间,尽显一股掌控全局的姿态。
高奢的定制黑色西服着于身,淡漠凌然,全程很少开口,却让人难以忽视他。
历时三个小时的会议结束,秘书办公室的人已经迅速总结好会议纪要上交。
回到办公室,黑色文件夹已工整放置在黑金檀木的弧形桌上。
特助的办事效率极高,背地里用了某些秦家的权限,将沈沐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调查个清清楚楚。
用了几分钟时间粗略看了眼资料,最后目光停留在扉页的照片上,眸光渐深。
背景是一片粉色玫瑰花海,她穿着套粉白玫瑰晚礼服长裙坐在白漆秋千上,蜜棕色长发微卷随风轻扬,白皙净透的五官精致明媚,樱唇微扬,美目流盼,眼底没有丝毫独属于商人的犀利感。
结合她的资历,全然不是该进商圈的料。
沈家如何想的他不感兴趣,十一位数换来的关照,他乐意帮衬一番。
“先生,您的咖啡。”适时的敲门,特助送上咖啡后便准备默默离开,转身时被秦宴州叫住。
“联系沈氏那边修改《东部亚湾海域Z计划》的合约书。”
“好的。”
——沪城——
飞机落地,舱门打开的那刻,沈沐颜只有一个感觉——好热,沿着贵宾通道离开,进入商务车后才好些。
沪城的夜还未彻底降临,但依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高档商场外的金色大灯最是惹人迷醉,窗外车流如织,从机场到金山别墅,三个多小时不止。
随行的女保镖将行李从车上提下,别墅早已雇好的保姆管家纷纷上前迎接。
“宁清,你也去休息吧。”进卧室后,沈沐颜懒懒伸了伸腰,眸光后移,看向一路跟着她的人,莞尔轻笑,温柔又甜美。
“小姐,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事的话发消息。”宁清颔首,本来冷冰冰的目光顿时融化,转身离开时,将卧室的门也带上。
柔软的纸巾慢慢汲掉湿意,目光笼上一层薄薄水雾,眨眨眼,眼睫轻颤。
“秦先生,其实我不想哭的。”沈沐颜就是有点儿泪失禁,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受了委屈就要流眼泪。
秦宴洲为了给她擦泪水,离她很近,动作温柔又绅士。
玫瑰栀子的花香浸染鼻息,舍不得拉开距离,难怪沈家人不放心她,偶尔真的跟娇花一样,易碎易折,得精心养着,宠着。
呼吸慢慢交缠,秦宴洲后退坐在旁边沙发,将酒递给她。
“尝尝。”
她也只轻抿一口,不涩,葡萄香更是浓郁,与她往常喝的葡萄酒不一样。
“蒙曼尔酒庄的新品,若是喜欢,可以让他们空运些过来。”
“那是先生的酒庄?”
“以前入股的,怎么了?”
“之前在英国的时候听哥哥提起过。”沈沐颜只只说这么多,后面沈昀泽骂骂咧咧的话全部闭口不谈。
秦宴洲来了趣:“沈昀泽跟你提起过我?”
“嗯。”
“说了什么?”
沈沐颜又噎住了,微圆的桃花眸眼神闪躲,心虚地垂下眸。
“也没说什么。”
她想糊弄过去,但眼前人是谁?秦宴洲一眼就能看出她话中真假,勾唇,嗤笑出声。
“看来没说什么好话啊!”
“哥哥他也没说什么坏话,就偶尔抱怨两句,说先生无情无义……”
沈沐颜越说越没气势,分明说坏话的不是她,但被秦宴洲这样直勾勾看着,还是心虚。
“你信吗?”秦宴洲就知道从沈昀泽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沈沐颜摇摇头,果断否决:“不信。”
看她琼鼻微粉,沾染红酒的唇瓣色泽更加诱人,本来正经的注意力,忽地又挪到了不正经的地方。
秦宴洲自诩自制力很强,毕竟二十多年来,没有什么事情不受他的控制,想要靠他上位的女人实在太多,他都很厌烦,无感。
其中并不缺乏像沈沐颜这样身世背景相当的女人。
偏偏,他就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不知道是有什么魔力。
言谈间,小姑娘一口接着一口,杯中的红酒没一会儿就空了,又菜又爱喝。
“别喝醉。”
“就这么相信我是个好人?”
秦宴洲的声音像是低音大提琴奏响般,沈沐颜偏头,眉目似弯月,眼尾上挑,单纯又魅惑。
“先生是正人君子。”
“不会趁人之危。”
她说得好听,但秦宴洲自己不信,甚至,有些嘲讽自己。
正人君子?现在是,但,之后真不一定。
上一次他不是没动过邪念,一个十足漂亮的女人毫无防范地依赖着你,他又不是和尚,他也会有色心。
红酒瓶空了快一半,他眼看着她喝醉,没阻止。
小姑娘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怀里的抱枕被揉得皱皱的,脸颊白里透粉,酒意从来不上脸,只上头。
“记住,不管度数再低的酒,你最多只能喝一半。”秦宴洲难得有这种耐心叮嘱她。
“嗯。”她乖乖点头,双眸灵动,实际上已经不再清醒。
夜色粘稠,映衬着沪城的繁华,窗外的灯红酒绿与房间的温馨全然是两回事。
瓷白的光拂在沈沐颜脸颊,纤长的羽睫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很安静,坐在一边,看着秦宴洲的动作。
剩下的半杯酒,他喝掉了。
没用酒杯,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很快,杯中见底。
度数很低,喝着没劲,酒瓶落在茶几上发出的响声算不得大,秦宴洲觉得,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说得真没错。
“秦先生。”
小姑娘笑了笑,声音软得不像样,雪肤软腰,没骨头似的靠在沙发,像刚化形食人魂魄的妖精,又纯又欲。
“他没生气?”
“没有。”
那秦先生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
沈沐颜的目光抬起,落在书桌花瓶中绽开的橙黄月桂花上。
宁清也只知道离开房间之后的事情,她跟秦先生单独在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吧?
她喝醉了应该不说胡话的,怎么就傻呼呼喊他哥哥了?
还要抱抱……
她捂着额头,不再继续去想,这还怎么见人啊?还不如让她像上次一样间歇性失忆。
至少下次见面,尴尬感会少很多。
书房一度寂静,她回去换了套一衣服,准备亲自去西陵区看那条保留着民国特色的旧商业街。
沈氏花了这么钱将其购买,总要想办法激发它的价值。
——西陵区——
沈沐颜今日穿着很低调,黑色吊带长裙搭配一套白色的披肩外套,没有冗杂华丽的配饰,知性且优雅。
淡妆清透,气色甚佳。
“小姐,这片商业区很多商户都迁走了,人流量也不大,多数都是原住户。”
漫步在青石板铺成的巷子口,青砖绿瓦,仿佛置身于民国初期的胡同巷子,心境不自觉安宁下来。
其实街道并不窄,两侧商铺整齐排列,传统的旗帜与牌匾令人目不暇接,沿着商业街走了三五分钟,瞧不远处有个花店。
五彩缤纷,顿觉眼前一亮。
“姐姐,你想要一束什么花呀?”
出来迎客的是一位六七岁左右的小姑娘,头上扎着两个丸子,微圆的小脸上两个小酒窝很明显,她声音稚嫩,怀里还抱着个小黄鸭玩偶。
她并不高,但很懂事。
沈沐颜莞尔轻笑,随手拿起旁边的白荔枝玫瑰,递给她:“要这个,二十枝,再搭配些茉莉花就好。”
“好的。”小姑娘点点头,将手里的小黄鸭玩偶放在一边。
熟稔地数着花枝。
“一、二、三……”
“小朋友,你家长呢?”沈沐颜挺吃惊,难道是这个小孩子帮她包花吗?
“妈妈还在医院照顾爸爸,要晚点儿才回来。”她很淡定地回复,仿佛这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再细看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有褶皱,很普通的白色长袖,但却干净整洁。
她抱着花往里走,挺狭窄的小道,包花的小桌子边,放着一个摊开的练习册和作业本,写了几道题,铅笔放在练习册边上,刚才应该还在写作业。
西陵区的房子都是以前的老阁楼,富有历史感,面积算不上大。
“青青,来客人了吗?”
她还在包花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朝这边走来,步伐很快,有些急。
“诶,加一层白纱更漂亮,花泥削一下比较好……”
她赶紧来桌边夺过活儿,让小朋友站在旁边看着。
“这个花店开了多久了啊?”沈沐颜好奇提了一嘴。
“三年了,以前是个维修店,青青她爸手艺好,生意也不错,只可惜后面出了车祸,生活都成问题,她妈妈又不会修东西,但为了补贴家用,就开了这间花店。”
“难搞啊!生意一年比一年差,还不知道以后怎么过呢!”
叫青青的女孩没有发一言,乖巧地坐在旁边小凳子上继续写作业。
听着这位中年妇女的嘀咕和哀怨,沈沐颜愁意渐深。
又忍不住多观察了几眼店中情况,往外面的街道看,来往的行人并不多。
但沪城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常住人口高达几千万,不是没有消费力,只是这条商业街没有消费吸引力。
付了款,沈沐颜抱着花继续穿梭在街道内外。
“今天早上起床,头还很晕?”
等沈沐颜的注意力从池塘挪回的时候,秦宴洲开口问。
“不晕了。”她摇摇头,主动地鼓弄起茶具。
会煮茶?
秦宴洲眸光微亮,倒是让他意外。
看沈沐颜慢条斯理,井然有序的动作,眼底不自然溢出欣赏神情,知道她不喜欢苦涩味,便递上口感较清淡的极品黄山毛峰。
“你懂茶?”
“略懂一二,主要是祖父他们喜欢,从小耳濡目染,渐渐就知晓些门道。”
柔白细腕抬起盛着滚烫沸水的水壶,轻弯,注水,烫杯……
每一个步骤都美观雅致。
冲泡好后的茶叶,热雾结顶,汤色清碧微黄,香气如兰,溢满鼻息。
醇甘滋味在口腔蔓延,真真手艺不错,惊艳的。
“你对西陵区有什么看法?”半晌,秦宴洲才切入主题,继续昨晚没有进行下去的话题。
恰好,沈沐颜也需要秦家名义上的支持。
西陵区毕竟是政府白纸黑字下了红头文件保护的区域,秦家有的不仅是财,更是权,只要这边稍微支持一下,那边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挡她的发展计划。
“西陵区这边文化底蕴不错,我想把它改造成富有古韵特色的商业街,举办一些特色的活动,增强宣传力度。”
“对一些陈旧的设施进行简单改造,那边发展潜力挺不错的,要是盘活了,锦上添花不是吗?”
沈沐颜总会温温柔柔地说出一些令人吃惊的话。
年纪小,但思想倒是老成。
“你是料到了一周后某个知名导演的电影会在西陵区拍摄,趁机宣传?”
秦宴洲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也少管这些事情,但什么都清楚。
“第一批的宣传确实想以这种方式。”
反正主演是沈屿白,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但这样的方式只能取得短期效益,我想把旧商业街那一片区域打造成热门打卡地点,引入一些知名品牌与商家。”
“想法不错。”秦宴洲单手端起茶杯,腕骨淡色青筋凸出,没多问。
这是沈沐颜自己的事情,她要去做,他默默关注就是。
看得出来她成长的很快,看似温柔的外表,内里坚韧不屈,舆论压不倒她,温室精心豢养的鲜花,依然能熠熠绽放。
“居于此位,总会与形形色色的商人交际,如果要应酬,你最好不要喝酒。”
“有助理挡着就行。”
顿了一会儿,秦宴洲还是提醒她几句。
谁知,沈沐颜的注意力放在了别处,忽地放大眼睛,双目有神:“那陆特助是不是酒量很好啊?”
“……”秦宴洲没回复,等茶杯落下,才冷不丁地出声:“一般般。”
清隽贵气的脸上,写满了冷漠。
“哦。”沈沐颜双手端着茶杯,暗自嘀咕:她是不是戳到秦先生不爽的点了?
“秦先生,昨晚谢谢你送我回家。”
“怎么谢?”秦宴洲问得一本正经,那双清淡疏离的眸子,眼尾轻勾。
沈沐颜着实没想到秦先生会这般反问,她都没准备好。
她单纯地看着他,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眸宛若氤氲水光,怎么看怎么可怜,就真的像是欺负了她一样。
“先生好像什么都不缺。”
“我还没想好。”
沈沐颜也是真诚,眨了眨眼,如实告知。
也是,秦宴洲自己都不知道缺什么东西,钱财,权势他都有,如果真要计较几分,就缺一个……
他没有继续想。
“算了,不为难你。”他摇摇头,叹息一气,腔音低沉,挺宠。
沈沐颜沾沾自喜,笑靥如花,将桌上保温的茶壶端起,给秦宴洲斟茶。
“不过后日徐家长辈八十寿辰,做我女伴?”他悠悠道来,看似喝茶,实则一直在观察沈沐颜的微表情。
只见她微微一笑,颔首答应之前,不免调侃一句。
“秦先生,你还缺女伴吗?”
沈沐颜身子稍稍往前靠,池中鱼儿翻腾出湖面,碧波荡漾,本来含情脉脉的双眸,忽地被吸引过去。
侧眸,留给秦宴洲的只有精美的侧颜。
“不愿意?”
秦宴洲哪能不知道小姑娘是故意这般说。
“愿意。”
“跟着秦先生,会少很多事。”
沈沐颜这话不假,她若是单单一人去,保准会有人过来搭讪,谈生意也好,邀请跳舞也好,她其实很不想应付。
桌上茶点她几乎没碰,仅尝了几块水果。
吃得少,还挑食,难怪会这般瘦。
抱了她两次,秦宴洲觉得历经沈氏内部的波谲云诡,她又瘦了,是个不爱运动的主,换季可能会生病。
他惯会观察人,不自觉思绪飘远,眼前人儿娇憨地眯了眯双眼,看来这葡萄很受她喜欢。
“喵~”
一直待在老宅的猫儿,前两日被温姝韵送过来放着,说它最近不太乖,总是半夜叫嚷。
米努特猫,也叫做拿破仑猫,通体雪白,奶芙芙的,很粘人。
往日都待在自己的小窝或者花坛四周游转,它有些怕生,今日竟主动过来。
“好乖的猫咪。”
沈沐颜不自觉紧紧凝着它,看它双耳泛着淡淡粉色,像个乖巧的小公主,颈项带着金色的月牙项链,慢悠悠靠近她。
“喵~”
它又软软地叫了一声,探出小爪子试探。
仅一瞬,跳到了她怀里,蜷起身子懒懒耷拉下尾巴。
沈沐颜有些懵,抬眸看着秦宴洲,不知所措。
“秦先生,你还养这么乖巧漂亮的小猫咪呀?”
她真的很意外,秦宴洲这种人,更喜欢养捷克狼犬那一类睿智灵敏的宠物吧……
“我母亲养的,前些日子有点儿闹腾,送来我这几日,可能明后天便抱走了。”
“它好漂亮。”
沈沐颜托着猫咪的前肢,把它抱起来细细观察。
这只平日喜欢仗势欺人的宠儿,如今乖顺的不像样,任她摆弄都不生气,反而还要去蹭沈沐颜的脸颊。
莫非,是一只小色猫?
反正,秦宴洲是根本亲近不了它。
“秦先生,我可以给它拍照片吗?”
“随你。”
他站起身,走到沈沐颜身边,许是不信邪,不经意地抬手去触碰那只猫儿的耳朵。
下一瞬,它瞬间扑腾着离开,躲在沈沐颜身后。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秦宴洲的手停留在半空,沈沐颜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他,璃色眸子莫名有种无辜感,似在抱怨:
都怪你,猫猫跑了……
秦宴洲心底划过片刻的无措,手收回,犀利的眸光瞥向沈沐颜身后的小猫。
挺无奈。
“喵~”待沈沐颜转身探出双手,猫儿又很自觉地往她怀里钻。
小姑娘垂着眸,羽睫轻眨,如瀑的发丝垂落,掩住半张瑰丽容颜。
“秦先生,它好像很怕你呀!”
“嗯。”秦宴洲也没别的借口,淡嗤一声,回到对面的座位,越发觉得,这只猫儿不该来此地,碍眼的很。
它的绒毛挺软,被佣人精心养护着,香香的,沈沐颜爱不释手。
超级配合拍照,就乖乖蹲在她腿上,无辜又懵懂地看着镜头。
小姑娘的心思全然被这只猫勾引去,秦宴洲摩挲茶杯杯壁,细细揣摩,也没有去打搅她。
秦宴洲也说不出其他话,算了,随她去。
至半山别墅,管家林伯早已候在门口,今天二少爷回来了,小姐要是知道了,恐怕得见面就吵。
“林伯,你今天怎么有点儿不对劲?”
林伯一张中年脸上被迫挤出笑来:“没有啊小姐。”
沈沐颜心情算是不错,步履轻快,但绕过两个巨型喷泉花坛,瞥见旁边室外停车场某豪车上熟悉的车牌。
“二哥回来了?”她顿住脚,歪了歪头,弯唇,笑意不达眼底,看着林管家。
“这个……”
“二少爷刚回家,半小时。”林伯在心里叫嚣,都劝了二少爷别把这么显眼的车停在外面,这下好了吧,本来能晚点儿“死”的,现在……
难搞。
沈沐颜的步伐加快了些,把手里的包递给宁清。
华丽的客厅,欧式环形大沙发边,沈屿白还在琢磨剧本,手臂弯曲懒散地放在脑后垫着,散漫惬意。
月牙乖巧蹲在旁边,偶尔扯了扯他裤脚,他丝毫不搭理,它也觉得无趣,干脆起身去后花园玩。
听见高跟与银灰瓷砖接触的声音,他稍回眸,扯了扯嘴角,赶紧起身。
“颜颜,出去玩辛苦了吧?”
“来来来,快坐下休息。”
“林伯,去端一杯果汁出来。”
能有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沈屿白生得俊朗帅气,偏还嵌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光泽,总是含笑,一头金发熠熠生辉。
弓着腰讨好亲妹妹。
“哼!”沈沐颜每说一句话,揣起旁边的抱枕就扔到他头上去。
又换发色了,虽然挺好看,但是他玩得越开心,她就觉得越不平衡。
等有朝一日,她要用一堆文件夹给他埋了!
“我的好妹妹,哥哥出去没闲着,你看,你最喜欢的蓝宝石项链。”
沈屿白双手奉上礼盒,耐着性子哄人。
“这么久了还没追到人,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哥哥。”沈小公主双手叉腰,下颌轻抬,傲气得很,接过蓝宝石项链,装不住三秒,暴露原形。
她盯了好久的新款,喜欢,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项链缠在指间,藏不住笑意。
沈屿白呼了一口气,坐在旁边,重心往后靠在沙发背,还好他妹妹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
不过,她有句话说得确实不错,他追了快一年了……还没进步。
“颜颜,沪城上班累不累啊?”
“还好吧。”沈沐颜的心思都被转移到项链上,回答挺敷衍。
沈屿白想不明白:“那你打我干嘛?”
“我乐意,谁让你满世界跑羡慕到我了?”负责了沪城的事务,沈沐颜注定没有以前那么自由自在,想去的地方都得等到假期才行,等公司运营成熟了,还要飞来飞去四处出差。
跟秦先生一样。
“辛苦了,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
“别,你还是给未来嫂子捏肩吧,对了,过两日大哥就回来了,估计还得骂你。”沈沐颜好心提醒一句,随后就起身上楼。
“宁清,今天她去哪儿玩了,怎么心情这么好?”沈屿白在沈沐颜进客厅的那一瞬就发现不对劲,等电梯合上后,才问。
宁清如实应答:“小姐今天出去海钓了。”
“她还会海钓!没被鱼反拉下海吧?”说不吃惊是假,但沈屿白没接着问,也没想她是一个人还是跟谁一起,估计跟小时候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吧,他默认。
“哎,一个个都按着我薅,我长得很像喜欢挨骂的样子吗?”最后,沈屿白自言自语,继续躺在沙发上看剧本。
上楼没多久,沈沐颜就坐在阳台秋千晃荡,给秦宴洲发语音。
车辆直接开到银月湾的客厅门口,宁清打着伞站在外厅屋檐阶梯。
“谢谢先生。”
沈沐颜把外套放在一边,出车门的那一刻,一股冷风忽然席卷过来,还好宁清带了个小毯子及时披在她身上。
“嗯。”秦宴洲嗯了一声,始终没有再侧眸看她。
等车子绕过喷泉花坛,看不见踪迹,沈沐颜才回到客厅。
夜深,雨水渐小,斜斜划过玻璃,驳杂交错往下。
浴室水雾朦胧,飘渺如仙,气息里掺杂着玫瑰花香,沈沐颜靠在圆形的大浴缸边围,手里,红酒杯轻微摇晃。
眼尾懒懒上勾,慵懒娇贵。
精致的蝴蝶骨上,几枚红艳的玫瑰花瓣依附不落。
她自回家后,思绪便有些复杂,睁眼闭眼都是秦先生的模样,皎皎如天上清辉明月,又像是露骨的妖孽,分明衣冠整整,却处处都吸引人。
她是不是又生病了?
沈沐颜放下酒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怕是有些醉了。
…………
参与进壹号地皮开发的所有公司名单已经确认,沈青山从港城赶来镇场,主持庆功晚宴。
但意义却不只是庆功,更是向沪城各大名流介绍他的女儿沈沐颜,她将全权负责沈氏在沪城的发展。
明月昭昭,璀璨华灯使室内犹如白昼,宾客皆以盛装出席,群英荟萃。
富贵迷人眼,佳酿醉人心。
除开生日宴会,沈沐颜是第一次做这种大型商业宴的主人公,优雅地举着香槟,陪父亲在各商业伙伴周围敬酒。
她很少喝,一直在默默记名字,记面相。
“颜颜,待会儿秦家的人到了,你记得亲自去敬酒。”
“壹号地皮的合作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他们定是帮了不少忙。”
半小时后,沈青山将沈沐颜带到一边细细嘱咐,看着慢慢成长起来的女儿,他其实很欣慰,但是总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然惹她骄傲。
“知道啦,其实我就只见过秦先生一个人,他确实帮了我不少。”沈沐颜说粤语的时候声音更温柔。
此时,远远,一个清贵如鹤的身影出现在宴厅门口。
狭长又明睿的双眸淡然扫过来回谈笑的宾客,最后,目光停留在左侧边陲的小圆桌,准确点,是沈沐颜的身上。
她今日的风格不一样,酒红色的丝绒吊带裙如绸缎般在明耀灯光下熠熠生辉,冰肌玉骨,纤腰曼妙,乌发红唇,长发微卷慵懒耷拉在后背。
她在与沈家家主沈青山聊天,精致漂亮得不像样。
“秦先生。”
沈沐颜不经意地侧眸,正好迎上那双打量着她的眉宇。
她朝着他,笑靥如花,朝他走来时,裙摆晃动,步步生莲。
沈青山脸上和蔼的笑意收敛几分,一同前去,他辈分高些,上一次与秦振华博弈,已经是半年前了。
秦宴洲与他父亲有七成像,能力却远超他。
“沈伯父。”
秦家与沈家长一辈的颇有交集,酒侍过来,秦宴洲端起红酒先行敬他一杯,说的粤语,酥而撩人的嗓音,好好听。
沈沐颜站在旁侧没有开口,此刻觉得自己辈分更小了。
秦先生与父亲洽谈自如,她一个人还蛮尴尬。
“小姐,这是那位先生送过来的花,想请您去跳一支舞。”另一位酒侍手里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红玫瑰过来,贺卡上面的意大利斜体英文有些潦草,落款——陈。
父亲与秦先生都还在,沈沐颜眼底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无措。
回眸看一眼,那位邀请她跳舞的先生举杯朝这边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沈沐颜果断拒绝,连花都没有碰一下。
秦宴洲眼底划过凉意,轻飘飘朝着送花之人的方向看去,眼尾高傲地扫过那张脸,不令人察觉地冷嗤一声。
沈青山临时有事去接电话,让沈沐颜陪着秦宴洲。
“秦先生,我不太会喝酒。”沈沐颜诚实得很,一圈下来她手里的香槟反正没什么变化。
“你倒是诚实。”秦宴洲在这种商业聚会一般没什么心思喝酒,刚才只不过出于礼节,他将沈沐颜手中的香槟拿过来,同自己的酒杯一同放下。
他紧接着问:“那你会什么?”
稍低眉,沈沐颜能够清楚地看到他如墨色般漆黑的眼眸,掺着打量的笑意。
“那能请先生跳一支舞吗?”
她没退缩,微微踮脚凑近他脸庞,扑朔迷离的馨香,精致如画的容颜,当真让人无法拒绝。
“可以。”
矜贵冷漠自持的秦先生,呼吸节奏被打乱一瞬,仅一瞬,又是那副昂然模样。
舞池的音韵缓慢悠扬,上一曲结束,沈沐颜主动探出手,俏皮地眨了眨眼。
她的手小,保养得柔软白嫩,牵在掌心,温凉。
吊带红裙是定制的,掐出那截细腰,他掌心温热,指节修长匀称,落在她腰后,稳稳盖住。
沈沐颜心跳猝然落了一拍,害羞是真,不敢显露而强撑着也是真。
“别分心。”
“才没有。”
“嘴硬。”
秦宴洲猜想,沈沐颜应该还不知道她只要稍微害羞,耳尖就会变得粉粉的。
就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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