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成亲，我想和其他女娘一样，热热闹闹的，什么都有。
周万山沉声道：“碎银，你得把盖头绣好。”
我垂下眼眸，意识到自己的争辩失了分寸。
谁家夫君允许新娘盖素盖头呢，会被笑话的。
我盘算着，白天做其他事情，晚上绣盖头，应是也来得及。
我嗫嚅道：“好。”
“喜服我们明日去镇上买，打扫屋子、置办家具、准备酒菜，这些都交给我。”
我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不自觉问道：“交给你？”
周万山笑起来，眼睛明亮好看：
“当然，是我们两人成亲，自然应该交给我。难不成你想交给旁的什么人？”
不是的，我只是，没想过你愿意干这些杂事。
从前与许肃成亲时，他不愿意耽搁读书的时间，所有事情都未曾过问，最后在他读书的间隙匆忙行了礼。
我开心地笑起来，喊道：“万山，万山。”
“哎，哎，为何一直叫我？”
“我喜欢你回应我的样子。”
8
成亲那日，天光大好。
门口挂着两只红灯笼，屋里摆着崭新的木头物什。
院里摆满了酒席，整个村子的人都来贺喜。
我与万山穿着正红色的喜服，鞠躬行礼。
高堂之位摆着两家爹娘的灵牌。
刚拜完高堂，便听闻一声骏马嘶鸣自院外传来。
众人皆转头张望去。
只见许肃一身赤色官袍，张皇奔来。
“陈碎银，你竟四处说你是寡妇？你当我死了？！”
蒙着盖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声音，想必他已怒至极点。
我冲声音方向微微行礼，解释道：
“许大人，没有高堂见证的成亲，是作不得数的。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夫妻之名，碎银守寡，自然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