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路标变得扭曲。
手机彻底黑屏了，他试图重启，但手指已经冻得失去知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发现自己完全迷失了方向。
四周都是茫茫白雪，连路灯都看不清了。
他想回头，但已经分不清来时的路。
寒风呼啸着，像是无数张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
他的双腿开始发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他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正在图书馆向我求婚。
那时的他，眼神多么温柔啊。
他又看到了刚出生的小宇和欢欢，那么小，那么脆弱。
"爸爸说了，女生不听话就该打。"儿子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他想说点什么，但嘴唇已经冻僵了。
最后的意识里，他似乎看到一个穿黑色蕾丝裙的身影，在雪中向他招手。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虚幻的影子。
但他的手臂太重了，重得抬不起来。
他跌倒在雪地里，白色的雪花不断落在他的脸上。
暴风雪还在继续，很快就会掩盖一切痕迹。
我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外面的雪。
手机震动起来，是程子墨发来的消息：准备程机票。
我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这个冬天，终于要结束了。
05
"顾女士，请问当晚你们是几点到的火锅店？"警察敲击着键盘，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看着桌上的笔录本，声音很轻："大概是晚上七点半。"
"你丈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继续问。
"九点左右，他说要出去买烟。"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当时的天气情况？"
"暴风雪，能见度很低。"我回忆着那个夜晚。
审讯室的灯光很冷，照得我的脸色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