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那人不耐烦地开口。
简彤。
粗噶的声音慢吞吞响起,把拿笔记录她信息的艳丽女人吓了一哆嗦,手中的中性笔差点儿掉桌上,不满问她:你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经历了三年地狱生涯的牢狱生活,简彤习惯了温吞,即便别人已经当着她的面直言了断地批评她的声音难听,她还是温吞地像是没有脾气的人一样,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被烟熏的。
长相艳丽的女人微微吃惊,探究的眼神落在简彤脸上,火灾?
嗯,火灾。
说完淡淡垂下眼睑。
……只不过是有人故意纵火的火灾。
艳丽女人见她不愿多说,性子无趣,也不再上心,只蹙着眉啧啧嘴:不行啊,东皇不是一般的娱乐会所,来的也不是一般的客人。
又上下扫了简彤一眼,不加掩饰厌恶,显然一分看不上穿着麻袋一样的简彤,身上的白裙子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白色都发黄了。
东皇国际就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地方,这里就算是个普通的服务生也必须长相标致。
身材火辣。
简彤这样的,怎么就敢来应聘。
艳丽的女人站起,挥了挥手,十分了当地否定了简彤:不行,你这样的不行,就算是服务生也不行。
转身就要离开。
我应聘的是清洁工。
粗噶的声音闷闷地在这间小办公室响起来,成功地阻止了女人的脚步。
女人脚下一顿,转身,挑着眉,探究地又把她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狐疑起来:没见过20多岁的肯屈就吃苦当个清洁工的。
她们这里的保洁阿姨最小的也四十好几岁了。
这个女孩额头上破了相,瘦的跟竹竿一样,但也至多才20岁。
她们这里20岁的多了去了--都是女模和公主!当然,还有服务生。
就没听说20多岁的清洁工。
以为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儿会急着诉苦,跟她说世道艰难,生活不易,如果她真的和自己说这样一堆屁话的话,自己立刻就会把她赶出。
去了。
世道艰难,呵呵,东皇里头这样的故事多到出版成故事会,能把一座图书馆装满。
谁会管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活得怎么样?
没料到粗噶得有些过分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能出来卖的话,我也愿意张开腿说欢迎光临。
来之前,我看过我自己,没有卖身的资本,那就卖劳力。
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她只是一串数字926的罪犯而已,进了那个地方,再出来,还要尊严干什么?简彤眼底一抹自嘲的笑。
艳丽女人微讶,再次上上下下地把简彤打。
量了一通,重新走回办公桌后拿起笔准备填表:简彤?简单的简,童话的童?
对。
不该吧,那女人上下打量简彤,会给子女取这个名字,你的父母应该很爱你。
简彤那双眼睛,木讷的只剩下一潭死水......很爱吗?
嗯,很爱。
如果她没有心肠恶毒的害死夏薇茗的话,没有给简家招来灭顶之灾的话。
嗯,大约,很爱吧。
我没有家人。
简彤平静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