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星波彭沛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热门小说季星波彭沛》,由网络作家“小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彭沛之后,季星波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她每天忙于公事,仿佛一匹骏马,不知疲倦地拉着季氏集团探索着未知领域。季氏集团办公室里,所有员工都准时下班了。助理小杨把打印好的A4纸交给季星波,有些担忧地说道:“星波姐,你都熬了好几个通宵了,身体能撑得住吗?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唉,你就不怕季副总使绊子啊?”季星波打了个哈欠,“上市计划重中之重,要是被搅黄了,大家都无利可图,堂姐不是那么感性的人。”“可哪有那么多理性的人啊?人总想为自己挣一挣,保不齐她现在就想着给你挖坑呢。”小杨还是觉得人心不可测。“她挖坑我就跳啊?集团上市实现融资才是她的目标。”季星波颇为淡定,“还有父亲坐镇呢。”小杨说:“反正方案已经出来了,是生是死,在此一战。”“方案都...
《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热门小说季星波彭沛》精彩片段
离开彭沛之后,季星波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她每天忙于公事,仿佛一匹骏马,不知疲倦地拉着季氏集团探索着未知领域。
季氏集团办公室里,所有员工都准时下班了。
助理小杨把打印好的A4纸交给季星波,有些担忧地说道:“星波姐,你都熬了好几个通宵了,身体能撑得住吗?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唉,你就不怕季副总使绊子啊?”
季星波打了个哈欠,“上市计划重中之重,要是被搅黄了,大家都无利可图,堂姐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可哪有那么多理性的人啊?人总想为自己挣一挣,保不齐她现在就想着给你挖坑呢。”小杨还是觉得人心不可测。
“她挖坑我就跳啊?集团上市实现融资才是她的目标。”季星波颇为淡定,“还有父亲坐镇呢。”
小杨说:“反正方案已经出来了,是生是死,在此一战。”
“方案都是嘴上说的,能不能执行都是个问题。”季星波心里也挺焦虑的,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微信消息,上面只有短短六个字。
温嘉许:啵啵,姐危,速来!
紧接着发了个餐厅定位。
温嘉许是季星波为数不多认识的朋友,她家里殷实,打小就是家人的掌中宝,不喜欢被别人束缚着,别看平时挺骄纵一人,平时就是一个非常活泼好动,对人非常友好热情的妹子。她前不久刚回国,毫不意外,为的就是接受家里的相亲安排。
看着这条前言不搭后语的消息,季星波心想,该不会又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吧?
温嘉许发来的是一家名叫‘清平调’私房菜的位置。
说起来,这家菜色清淡,蒸菜一绝,比较符合荔市人的口味,是从前她迎合彭沛口味,最常来的。对于嗜辣如命的人来说,离开了辣,就再不是享受美食,而是填饱肚子。
美食一条街到处都是简单明了的菜馆,而有清平调有这样雅致的招牌,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以清平调的生意红火程度,她并没往深处想。
季星波到达之后,对前台报上了温嘉许的名字,很快就有一个唐制汉服打扮的女侍应生带着她往前走。穿过月拱门,沿着青石板走到一处雅致的庭院,内部假山石、花木众多,丰盈娇艳,观赏价值极高。
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井有序,对称的设计给人一种幽静感,仿佛身处古风世界一般。
庭院设了茶室、雅间、棋牌室等娱乐空间,整体典雅古朴色调,将千百年沉淀下的中式韵味体现得淋漓尽致。和餐厅前区的人满为患大相径庭,庭院属于VIP专区,私密性相当强,不少名人光顾。
这样的环境条件,绝对对得起它的价格。
一路走着,季星波就在想, 温嘉许该不会是叫她结账的吧?
走廊上,季星波就听到里边有些吵,停下脚步细听,‘交杯酒’之类的词钻进了耳朵里。
这时女侍应拉开雕花木门,季星波走进室内,古风灯具下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俊朗,女的清秀可爱,怎么看怎么般配,如果忽略女方脸上的假笑的话。
温嘉许急匆匆站起来,拉着季星波坐下,低声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确实是有事搞吧?”
季星波扯了扯嘴角:“给熊猫留点吃的吧。”
温嘉许领着季星波找座位,笑着说:“我闺蜜来了。”
不等温嘉许开口,闵则岩就已诧异地看着季星波,“星波,原来是你啊。”
季星波也愣了下。
“学长。”
“哇,你跟我家啵啵认识啊。”温嘉许惊问。
说是学长,他们却是不同系的,更何况毕业后好几年没见过了,攀不上什么认识。
“对,我们是大学同学。”闵则岩微笑,“你既然是嘉许的朋友,就别太拘束了。”
季星波颔首示意,找了个垫子坐下。
可以看出来,那个垫子是临时找出来的。
敢情她就是来挡枪的。
“我今年二十八岁,身高185cm,不熬夜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目前于律师事务所工作,经济收入稳定,并且名下房产车辆可观。婚后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还会给予你物质上的支持。如果你觉得冒昧,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有了一定了解再结婚也不迟。嘉许,你觉得呢?”闵则岩说话语速不徐不疾,条理清晰。
说的就好像只要她点头,就能立刻拎包入住他们的婚房。
温嘉许显然对相亲没有什么经验,慢慢听下来他那一段话,实在找不出一丁点错,半晌,支支吾吾地回答:“我觉得……这太快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温嘉许对闵则岩的第一印象:礼貌,理智,尺寸把握得很好。
后来才知道,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因为他们善于隐藏。
两人互相自我介绍完,面对面坐着,没共同语言,基本无话可说,时间就这么在吃饭中一分一秒过去。
起初闵则岩时不时地注意腕表,到最后,闵则岩频繁看腕表,终于按捺不住满怀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嘉许,有时间再聊吧。我要尽快回去给我儿子做饭。”
“你有儿子?”温嘉许愕然,吃进嘴里的蛋糕差点哽住喉咙。
七大姑八大姨吹嘘得天花乱坠的高质量男性就这?就这?
闵则岩倒没有刻意隐瞒,“没错,我对妻子唯一要求就是肯对我儿子好。”
“我还没恨嫁到当后妈的地步。”温嘉许愤然放下筷子,没了胃口。
季星波做梦也没想到,和温嘉许相亲的男人竟然是个单身奶爸!
没过多久,窗外风声大作,霖城的心理阴影还没消,季星波条件反射地往外看去,雨滴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霓虹斑驳。
温嘉许一脸懊恼:
“我靠,真的假的。”程幸像发现了新大陆,“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秦勉也皱眉:“怎么也没听你提过?”
“快快,老彭你快说说。”程幸急猴似的凑过来,“人家是干什么的,人长什么样,能把你从上一段感情拉出来的,长的不得跟天仙似的。”
“她是婚纱设计师,长得还行吧。跟了我两年吧,不过人比较低调,不大出来走动。”彭沛翘起二郎腿。
程幸啧啧两声,“哟,设计师啊!什么叫还行吧?有照片儿没?”
“这你可就得问彭沛了。”任风轻朝彭沛努了努嘴。
脑海中闪过一抹高挑的身影,彭沛唇角浮起一缕笑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俩那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
谈恋爱这词儿从彭沛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新鲜。
任风轻噗嗤一笑,“你就装吧你!当初是谁大马路上追尾,非要人家微信的?是谁三天两头堵人家公司门口装偶遇的?还有后来是谁威胁人家说,要是不答应,就立马给撤资的?”
程幸惊了,转头看向彭沛,“彭大总裁还做过这档子事?”
“我是真喜欢她嘛。”彭沛笑了笑。
在感情这档事儿上,他们这群跟彭沛交情深的,对彭沛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当年死皮不要脸的追求宋忍冬这件事上。
这突然从彭沛嘴里听到对另一位的描述,众人的好奇心顿时被撩到了极点。
“真不够意思啊老彭,把人藏了那么久,赶快把人叫出来给大伙认识认识啊。”
“就是啊,金屋藏娇都没你这么能藏!”
彭沛点了根烟夹在指尖,撵灭烟头猩红的火星子,眼角笑意未散。
他的眉眼匿隐在袅袅烟雾之中,叫人看不真切眸中的情绪,“别了,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万一被你们这群老流氓吓到,我得哄好长时间。”
这种场合?什么场合?
众人有些惊讶,面面相觑,隐约从彭沛口中探出了一丝非比寻常的宠溺,谁也没有想到彭沛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众所周知,彭大总裁嘴巴上的喜欢太浅薄,心里爱又太奢侈,估计又是玩玩闹闹一阵就散伙了。
反观程幸八卦心极重,巴不得想要见彭沛的新女伴,一肚子坏水沸腾了起来,非要嚷嚷着彭沛把人叫出来给大伙儿见见,还怂恿着大伙一块儿起哄。
坐在程幸周边几个抱着性感女郎的少爷公子哥儿,大多都是玩咖,见有机会搭上彭沛这条线,纷纷陪着程幸冲彭沛软磨硬泡。
一时间,彭沛盛情难却,便一边解锁手机一边笑道:“你们够了,我先打过去看她忙不忙。”
很快手机接通了。
彭沛微微偏过头,声腔带着股得意劲儿:“喂,季星星,是我。下班了吗?”
“下了。”季星波拖着长音,透出点妩媚风情。
“我在老地方喝酒,几个朋友都想见见你,你赶紧过来跟他们打声招呼。”
季星波嗯了声。
“对她挺贴心,但在一起那么久还这么低调。”程幸试探性地笑问,“看来你们还没定下来啊。”
“解闷而已。”彭沛垂眸,抖了抖指尖的烟灰,“难不成还要结婚?”
任风轻倒上一杯酒,嘻嘻哈哈地开口:“就是,我们老彭还在等宋忍冬离婚呢。”
彭沛笑而不语,斜了任风轻一眼,任风轻立刻在嘴边做了个缝线的动作。
边上立刻静了下来,几个陪酒的公主也不敢高声喧闹,几个有心的还微微凑近了点,故意想听彭沛手机里传来的只字片语。
程幸坐得最近,只瞥到手机备注-小星星,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怪肉麻的。
静了片刻,似在酝酿,手机那边才传来女人的话音:“彭沛,如果你要结婚的话,告诉我一声。我是说如果。”
伴随着这话,彭沛眉头紧锁,陷入了疲倦和困顿。沙发像一张柔软的大海绵,他深深地沉在里面,然后发现根本没办法回味这话的深意。
除了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就是电话那头季星波细微的呼吸声。剩下的,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想起,上一次这么静,是闹矛盾还是耍性子?
四周人声电子乐嘈杂,几个人喝得酒酣耳热,一听到这道磁性的声音,如清酒拂境般抚的人心头一荡。
乖乖,是个御姐音。
她的嗓音是那种极致动听,但却是淬了冰沙似的感觉。其中的稳重,独特的自信与风情,令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闹听不真切,还是有什么心理作用,程幸觉得这个声线竟然有点特别,既不是甜腻腻也不是柔嫩娇俏,而是特别的……疏离。
彭沛舔了舔后槽牙,脸色不变,声音却压沉了些,不耐烦地哄:“别闹,我给你买了礼物。”
看着彭沛手中把玩的戒指,程幸起哄:“彭总真对小星星动心了?打算求婚?”
戒指盒啪的一声合上,这会儿彭沛已经喝多了,神绪有些飘飘然,完全忘记电话还通着。同时在心底臭骂了句,还没见马克思呢,就开始追忆前半生了。
“怎么可能?家里一早就安排好了未婚妻,更何况我结婚了,也不会影响和她的关系。”
彭沛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看着摆在地上的一大堆袋子,想着季星波收到这些礼物时会是什么反应。
程幸悻悻摸了摸鼻子,“原来是喝醉了啊。”
“我没醉,我只是微醺。”深刻在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想都没想就反驳回去。眸中灰蒙蒙的布满一层白色水雾,根本看不到尽头。
顿了顿,彭沛想起电话那端,语气忽然变得很温柔:“赶紧过来吧,别让大家等急了了。”
那边一声不吭,紧接着传来嘟嘟的忙音。
霎时,彭沛薄唇抿紧,优越的下颌线微微紧绷,眉宇间凝着一层寒霜。
包厢内逐渐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大伙儿忽然觉得寒气逼人,睡着的也被冻醒了,大呼谁他娘的把空调温度开那么低。
程幸倒了杯酒,嘻嘻哈哈地调侃:“你这个小星星脾气不小。”
“你这个态度,她会来吗?”任风轻在旁边吞云吐雾。
秦勉的态度反而淡定许多,“对女人还是温柔点好。”
“你们都不懂。”彭沛惬意地吐出一口烟圈,继而弹了下烟灰,“她爱我爱得不行。”
彭沛说的不错,季星波爱他爱得不行,但也只说对了一半。
她更爱他的脸。
在一段感情里,最怕的就是明明你没那么喜欢对方,却用语言用承诺用行动给了对方希望,让对方死心塌地沦陷。
季星波坐进车里,轻敲方向盘,半晌,才回神。
她摘下额角的创可贴,指腹使劲搓着伤处,黏连起来的皮肉撕开渗出血珠,疼得季星波挤出了几滴眼泪。
顾不上断断续续传上来的剧痛,季星波打开原相机,立即按下快门键,接连拍了好几张。
额头上上白皙肌肤上伤触目惊心,眼尾微红,任谁看了都得心疼。
随后,她挑了张最有氛围的发了朋友圈。
算工伤吗?有亿点疼。[委屈/][委屈/]
当然,仅限彭沛可见,她不想把事闹得太大。
此时的荔市又下起了小雨,错落有序地溅在玻璃车窗上化为点点雨滴。
车子来到红绿灯,季星波隔着玻璃车窗好像望去很远很远,
酒精后劲儿上来了,彭沛靠着副驾驶车座椅背,脑子一团浆糊,望着季星波专注开车时的侧脸。
突然动了心思,他伸手去捏她的耳垂。
“别闹我,你知道的,我受不住。”季星波深呼一口气,被彭沛撩拨得分了神,良久沉下目光瞥了他一眼,转而去看前方的路况。
黑发如幔垂下来,他却在她抬手捋发的那一刻,不经意间瞥见她右耳上一小半忍冬花耳饰。
彭沛懒懒收回手掌,双手枕着脑袋,“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觉得好看就买了。”她象征性抿嘴笑笑,透过车窗里的倒影仔细地观察彭沛的微表情。
他视线悄然停在她发红发肿的耳垂上,再挪到精致的面容上绽出的明媚笑意,只是皱了皱眉,声线不带温度。
“太丑了,不适合你。”
一时间,分不清彭沛是有意还是无心,季星波还未收回的笑容就这么僵在嘴角,无数想说出口的话却在此刻难以下咽。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握成拳,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恰逢绿灯转红,季星波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如利箭般飞驰而去。
一路无话。
车子渐渐远离闹区,驰骋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没过多久,一片平坦的山谷腹地当中,略显孤单的独栋别墅映入眼前。
毫不夸张的说,整片山头是彭沛的地盘。目光所及之处,初霖园的范畴。
别墅门口早已有人等着,待车停下之后,便心急地拉开副驾驶车门。
初霖园鲜少有生人出没,大部分时间只有小保姆打理,季星波不由多看了几眼,什么时候多了生人她不知道?
台阶前站着六个人,为首是一个穿着藏蓝制服、发型规整的中年女人,双手交叉,微微颔首致意:“大少爷回来了,我是您父亲派来的首席管家,从今天起将接任初霖园的一切事务,全心全意地照顾您。”
只见彭沛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头歪向安全带,双目紧闭,两臂环抱在胸前,一点动静没有。
“他喝醉了。”季星波半截身体刚从驾驶舱出来,伸手就要拉扯彭沛的胳膊,却被那位首席管家抢先一步。
彭沛虽然在酒精的作用下昏睡过去,但是不愿意让人扶着,一把挥开首席管家和佣人们的搀扶,脚步踉踉跄跄地走向季星波。
首席管家凝视着季星波,带着探究犀利的目光,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片刻,那目光像一把刀冷冷扫过其他佣人,开始训话。
“大少爷胃不好,不能过多饮酒,以后大少爷去哪儿都要提前告知我,避免不知廉耻的女人钻了空子。”
出口就摆谱,出口的话更是一语双关,不愧是大先生派来的人,妥妥的硬茬。
在场的佣人们大气不敢喘,纷纷道是。
复古别墅六层高,而他们的卧室住在最顶楼,若不是有小保姆帮忙,单凭季星波那点力气,实在没有办法将彭沛庞大的身躯送上床。
有那么一瞬,季星波怀疑他是装醉。
不过整个过程里,彭沛始终没有睁开眼,连句醉话都没说过,始终保持着被丢上床的姿势,不过领带不知道哪里去了,衬衫的好几颗扣子都解开了,仿佛把他丢进浴缸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季星波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
小雨一阵紧似一阵大了起来,由淅淅沥沥也变成了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户,她忽觉疲惫,掀开被子倒头就睡,床的一侧微陷下去。
窗外雨滴,她迷迷糊糊卷入了一场接一场的画面。
充满法式浪漫格调的过桥摆在酒店门口,季星波抵达婚礼现场时,只剩十分钟就要开始。
她在人来人往的宴客厅门口停下脚步,视线落在迎宾牌上新郎新娘的名字上——周知讯&宋忍冬。
季星波定定地望着新娘身上的婚纱,是所有她设计过的所有婚纱中,最简约的一款。
思忖间,迎宾的伴娘已经上前,朝宴会厅内左侧的方向指了指,“季姐,忍冬给你安排最靠红毯的那一桌。”
季星波道了谢,踩着高跟鞋朝里边走去。
比起喧闹的宴会厅,此时深处的走廊倒显得安静了许多,高跟鞋落下的声音都被地毯湮没。
一个黑影远远地从走廊转角快步走来,一把抱住了季星波的腰,那力道大得直接撞得她后背生疼,摇晃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请你放尊重一点。”季星波赶紧撑着那人的胸膛,看看是谁这么色胆包天。
这一对视,俩人都愣住了。
这人西装革履,足足高了她一个头,长相无可挑剔,可惜,和温良两个字不搭边。
彭沛的目光几乎在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差点以为面前的女人就是宋忍冬,转过来的这张脸和宋忍冬眉眼之间至少有八分神似,声音却是天差地别。
“你是谁?”彭沛赶紧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因为认错人而有些尴尬,皱着眉头不客气地说道。
女人身材高挑饱满,一身深V丝绒红裙勾勒完美腰臀比曲线,简直就是完美比例。
仔细再看,桃花眼,红泪痣,大波浪长发披肩,眉目天然有一种端庄大气之感,这种气质很大程度上削减了泪痣的存在感,明媚动人却不艳俗。
恰似人间富贵花。
“我是宋忍冬的婚纱设计师。你是……宋忍冬的粉丝?”季星波猜测眼前这个应该是盛娱刚签的新人,要不然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能随便出入宴会厅。
彭沛当然不会随便交代自己的身份,敷衍地说了句:“嗯,我是宋忍冬的粉丝。”
当造梦者察觉到这一切都是在做梦的时候,面前的人脸逐渐看不真切,隐约看到薄唇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下一句说的什么……
本来季星波就睡得不安稳,突然吃痛惊醒,当即不明所以地看向不知何时醒来的彭沛,他手掌支撑着下巴,眼眸里毫无醉意和惺忪,看起来已经醒来多时。
彭沛就着姿势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颅顶:“你之前睡觉都抱着我。”
这语气,怎么还委屈上了?
只是季星波贴在他胸口,没能看见彭沛微微闪烁的眼神。
乍一看是有点像,仔细看似乎不那么像。当年见到季星波的第一面,彭沛说不出什么,就觉得她和宋忍冬很像。
但不知何时起,就连这份相似已然不复存在……
温存了半晌,季星波从他怀里挣脱,笑眯眯地看着他:“喝了那么多酒,也不难受?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人还没下床就被彭沛拽了回去,她跌落在柔软的床上,听他开口:“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季星波脸上浮了层寡淡的笑。
好话中听,美人在侧,彭沛哪有不从的,当然乖乖就范。
这时,有人从车上下来,周围黑漆漆一片,她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庞,那一瞬只觉呼吸都被人夺走了。
“妈的,那女人跑哪儿去了?”男人在车前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骂了几句脏话开出地下车库。
究竟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偏偏,紧要关头,顾不上这些,季星波只能强咬着牙,扶着墙壁站起来,
两人步入清平调的玄关柜换鞋,这里还是室外。
季星波将羊绒披肩脱下来,作势要物归原主,却听见彭沛说:“你的东西保持原样,随时可以回来拿。”
闻言,季星波心烦意乱:“你还留着干嘛?打包扔了吧,东西可以再添置。”
人也是。
“说的没错。”彭沛垂下眼睑,“你连我也不要了,男人也可以再找。”
季星波假装没听见,将披肩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泛着凉意的肩头。
她不想再尝那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滋味了。
“我做过最荒唐的事,就是年少时疯狂迷恋过一个人的背影。甚至,自以为是地找了个替代品……我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彭沛凝视季星波的眼神比夜色更深更沉。
“可是,这里疼。”他牵着她的手放在他心脏处。强而有力的心跳一阵阵传来,那儿是澎湃的,却又是沉寂的,像一片汹涌在万里之下的海。
试图敲击着她的心,扰得她也跟着如激荡的湖水一样难以平静。
季星波勉强拉扯回一丝理智,慢慢引导他:“其实你以前想要的东西,以后还会想要,对吧?”
求而不得的永远是最好的。或许,在彭沛这里,不仅仅只是一句心心念念的话,他还会付出行动才罢休。
现在也许只是头脑一热。
“过去是我少不更事,不明事理,完完全全失去你后才追悔莫及。你可以拿我感情肆无忌惮地挥霍,但不能否认我的感情。”那双眼眸像漩涡又似黑洞,仿佛随时能将季星波扯进极深的、无法挣脱的未知领域。
这让季星波感到害怕,本能想要逃离。但那眼神拙劣地表达最真挚的爱意,稍不留神仿佛使了个绊子,将她卷入这场危险的漩涡之中。
她甚至被蛊惑,轻声开口:“为什么?”
彭沛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
为什么?他为什么一眼就认定了她?
或者从一开始,他们重逢的第一句话就应该是这个。
为什么你接近我?
为什么你主动帮我?
为什么你还要纠缠我?
季星波的心里简直堆满了问号。他每留下一个线索,都地指向一条精确又隐秘的道路:想复合。
就算快下班再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但彭沛的行为又很明显透露出这一点。
连她的内心都无法欺骗自己。
季星波假装得很坦然,明明那样不安,瞳孔内仍旧保持波澜不惊。
她不想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怕正确答案只是一个略字。
“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彭沛眼尾处落到她眉眼,目光灼灼。
他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响亮。不止季星波,连灯笼里的蜡烛芯火都为之动容,灯光摇曳,夜风来袭,路人行色匆匆不暂留。
有没有那么一刻,她的灵魂随之颤动?
心悸,激动,无奈,无数种情绪扰乱着她的思绪,季星波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可能。”
彭沛露出失望的神色。停顿片刻,很快调整过来:“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吗?”
季星波想起得知自己是宋忍冬替身的时候,她感到相当愤慨痛恨,可如今,这份愤慨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淡化了一样,推动不了半分。
季星波尤其沉得住气,隐忍不发:“他们首先会想的是我配不上你,而不是你配不上我。”
所以,她才要拼一把事业,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彭沛一愣:“我从没这么想。”
季星波总是无法对彭沛认真生气,因为他总是能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和你在一起的契机,是因为我像她的背影吧,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季星波摇头,“我熬不过去。”
彭沛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后认真地点头:“那就不熬了。”
听到彭沛这么说,季星波心里像一脚踏空了。
他们之间,彻底完了。
“让我重新再追你一次。”彭沛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眸底有着淡淡的血丝。
季星波愣在原地。
彭沛道:“我可以抱你吗?”
“不……”季星波刚要拒绝,冷不防撞见彭沛眼中刹那的祈求,顿时心软下来。
彭沛又眼巴巴地说:“那,换你抱我?”
季星波从未想过他会先低头,一时糊涂,被心软的神绑架,单手揽了下彭沛的肩,打算就此金盆洗手。
她正要推开,没想到彭沛却动作更快地拥住她。
彭沛的手臂逐渐攀上了季星波的腰背,渐渐收紧,仿佛是要把她揉进骨血,听着耳边他重复着那句‘你好软’,如此深刻,如此致命。
他感觉到季星波的身体,有一瞬僵硬紧绷。
果然,她还是很排斥他。是因为有了新欢吗?
彭沛扯了扯有些发紧的腕表,根本没有预期效果,反而整个人烦躁至极。
“放开我。”季星波咬着牙推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彭沛当即乖乖松开她的腰肢,颇为恋恋不舍,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季星波有些气恼:“你怎么这么用力?”
彭沛很平静:“因为我在追你。”
季星波:……
那一刻,顶楼的露天餐厅,夜空刚好上演了一场震撼烟花秀。
烟火绽放过程极其短暂,却照亮了他们的脸颊。
季星波却在想,蹭了一场烟花秀,这男的真有心机啊。
彭沛自顾点好了餐,他们并没发现也有人上了二楼,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坐下来了。
她往上拉拢了下披肩,手指不停地摩擦,彭沛见状,打电话让孙尚河送衣服上来。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孙秘书无处不在。
孙尚河提了个袋子上楼,从邵子昂和陆伊人一桌旁经过。陆伊人视线跟过去,不偏不倚,看到了季星波,忽然就发狠似的咬住刚补好口红的嘴唇。
“总裁。”孙尚河调整耳旁的蓝牙耳机,将牛皮纸袋递给彭沛。
男人从袋子内拿出衣服给季星波披上。
这一幕落在陆伊人眼里,她瞬间杏眸圆睁,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彭沛。
彭沛是什么人?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体贴过。
陆伊人生性不善隐忍,当即便起身走了过去。
等正在点菜的彭润反应过来,想要抓住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陆伊人走到季星波的桌旁,季星波对上了陆伊人的视线,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注意到来者不善。
陆伊人现在已经嫁给彭润了,按理说,不应该再找她的事。
“季星波,你……”陆伊人唇瓣蠕动下,欲要开口。
彭沛生怕一触即发,他条件反射站起身,将陆伊人扯开,挡在了季星波的面前。
陆伊人被他的举动弄得非常震惊,她还没对季星波做什么呢,这就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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