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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玉晚尉迟砚全章节小说

西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哪能什么都让玉晚得到呢。“玉夫人!”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男声。庄明荷等人再次回头,便见到一位蓝衣俊俏公子,手里提着一盏极为精致的玉兔灯,吸引了无数女子眼光。庄明荷三人未见过他。但来人气度非凡,弦眉月眼,举手投足潇洒随意,没有寻常公子的秀气,反而多了几分肃杀。“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祁萝衣见他亲近玉晚,皱眉呵斥男人。旁边的林公子让她住嘴,转头拱手:“贱内愚钝不堪,冲撞了李公子......不,李校尉。”商为贱,哪怕林家在蜀都富庶一方,可见了芝麻官仍要低头做孙子。李公子却是未多看他们一眼,将手里的兔子灯送给玉晚,微微红了俊脸。“玉夫人,在下亲手做的花灯,还望别嫌弃,多谢你开的药,家母用药后已有好转。”上元节花灯不可推辞。庄明荷和祁...

主角:玉晚尉迟砚   更新:2024-12-24 1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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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晚尉迟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玉晚尉迟砚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西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哪能什么都让玉晚得到呢。“玉夫人!”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男声。庄明荷等人再次回头,便见到一位蓝衣俊俏公子,手里提着一盏极为精致的玉兔灯,吸引了无数女子眼光。庄明荷三人未见过他。但来人气度非凡,弦眉月眼,举手投足潇洒随意,没有寻常公子的秀气,反而多了几分肃杀。“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祁萝衣见他亲近玉晚,皱眉呵斥男人。旁边的林公子让她住嘴,转头拱手:“贱内愚钝不堪,冲撞了李公子......不,李校尉。”商为贱,哪怕林家在蜀都富庶一方,可见了芝麻官仍要低头做孙子。李公子却是未多看他们一眼,将手里的兔子灯送给玉晚,微微红了俊脸。“玉夫人,在下亲手做的花灯,还望别嫌弃,多谢你开的药,家母用药后已有好转。”上元节花灯不可推辞。庄明荷和祁...

《和冷漠世子定亲后,才知道他的真心玉晚尉迟砚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哪能什么都让玉晚得到呢。

“玉夫人!”

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男声。

庄明荷等人再次回头,便见到一位蓝衣俊俏公子,手里提着一盏极为精致的玉兔灯,吸引了无数女子眼光。

庄明荷三人未见过他。

但来人气度非凡,弦眉月眼,举手投足潇洒随意,没有寻常公子的秀气,反而多了几分肃杀。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祁萝衣见他亲近玉晚,皱眉呵斥男人。

旁边的林公子让她住嘴,转头拱手:“贱内愚钝不堪,冲撞了李公子......不,李校尉。”

商为贱,哪怕林家在蜀都富庶一方,可见了芝麻官仍要低头做孙子。

李公子却是未多看他们一眼,将手里的兔子灯送给玉晚,微微红了俊脸。

“玉夫人,在下亲手做的花灯,还望别嫌弃,多谢你开的药,家母用药后已有好转。”

上元节花灯不可推辞。

庄明荷和祁萝衣眼睁睁看着李公子将花灯送给玉晚,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苍蝇。

那可是李公子,在边关拥有一席之地的校尉,假以时日,指不定飞黄腾达坐上将军,回京都述职呢。

方才还信誓旦旦李公子看不上玉晚,现下人家亲手做花灯赠人,又啪啪打脸,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玉晚无法推辞,接过花灯,只好当作他赠给她的谢礼。

庄明荷笑不出来,只道玉晚运气好,长了这张脸,是个男人都向着她。

她这个贱人,寒山寺怎么就没死呢。

祁萝衣看李公子盯着玉晚不放,牙齿都快咬碎:“李公子,您千万别被她迷了眼,她故意勾引你......”

啪!

“让你住嘴,你听不见?李校尉和玉夫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介妇人插嘴?”

林公子反手狠狠甩她一巴掌,没了斯文秀气,愤怒之情难以掩饰。

难道她看不出来,李校尉对玉晚不一般吗?还敢在这个时候乱指点。

他压根没控制力道,祁萝衣踉跄两步,要不是丫鬟扶住她,恐怕早就摔地上。

“你......你打我?你还有没有良心?”祁萝衣嫁人前他对她千般好,可如今却为了别人打她,心里又气又委屈。

“我怎会娶你这样没有眼力见的蠢妇,府中九位姨娘,哪个不比你强?别在这丢人现眼,还不赶紧滚。”

林公子气得不轻,要是手中有刀,恨不得割了她舌头。

若不是娘说得娶个心思单纯易掌控的,他说什么也不会娶这种没脑子的人做正室。

不会看人眼色,管不了账,还差点得罪校尉,简直比废物还废。

祁萝衣气得肩膀颤抖,他居然说她比不过那些贱妾?那些个姨娘,不是妓女出身便是贱商之女,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她哭着头也不回跑远。

庄明荷意味深长剜了玉晚一眼,她迟早会抓住玉晚把柄,让她不得翻身。随即去追祁萝衣,留下林公子毕恭毕敬赔礼道歉。

“妻不贤夫之祸,若是下次再冒犯玉夫人,休怪我对你的人不客气。”

李公子表情认真:“李某只是无名小卒,用不着把官场那套用在我身上。”

林公子再三诚恳道歉,才卑微告辞。

该退的人退得干干净净,耳边霎时清净下来。

待人走完,李公子严肃的表情不翼而飞,青涩挠挠头:“玉夫人没吓到吧?校尉算不得大官,只有再拿下五百人头,才能晋升呢。”

“我是家中独子,现在顶多算陪戎校尉,娘说等过了明年,准备让我驻任蜀都,寻个武职挂名。”


世道如此,女子本弱,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势中,没有半分选择。

她对尉迟砚了解几分,知道他言出必行,作风强势狠毒,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是你?”尉迟砚挑眉问。

“不是。”玉晚抿唇。

“真不是?”

“真不是。”

两人一问一答,一如往常拌嘴似的,谁都固执得不肯退让。

“你不过是仗着本王没有证据,但本王直觉不会骗人,从未出错,而本王给过你机会。”

尉迟砚透过阴影,落在她微颤的睫羽,似有若无叹道:“玉晚,你知道的,你没得选。”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折不扣的疯子。

若真确认了真相,不死不休,也要与她纠缠到底。

玉晚浑身如坠冰窖,张了张嘴,喉咙酸涩说不了话,只能抬起眼皮,恼恨又无可奈何瞪着他,不肯服输认命。

她勉强扯出笑容:“摄政王,您或许不知,我这个人倔得很,宁死不为妾。”

他曾亲口悔了她的婚,又信誓旦旦说过,她给他做妾都不配,她的自尊曾任他践踏在脚底。

恐怕能让他心甘情愿娶为正妻的人,只有她的好姐姐,不论他如何权衡,他都不可能娶她。

寒夜深重的雾色压在胸腔,说不清道不明地弥漫开来,牵连起过往情绪,沉闷又难受。

尉迟砚难得没有反驳,与她对视片刻,随后移开眼,冷羽将一盏花灯递上来,又迅速隐身。

“本王恰巧赢了个彩头无处放,这盏转鹭灯很适合你。”尉迟砚将手里的灯递给她,像是一时兴起随意赠她。

转鹭灯不像其他普通花灯,灯影会流动,走马一般光彩夺目,美得别致。

玉晚撇开眼不肯收:“鹭灯很美,与我不配,摄政王还是另赠佳人吧。”

“本王的不收,别人的就愿意收。你就这般憎恶本王,不肯沾上半点关系?”

尉迟砚眼尾含笑,笑容古怪瘆人,强势掰开她捏成拳的手指:“拿着。”

他沉下语气,细听还有些许恼意。

玉晚知道他在威胁,紧蹙眉心:“子时已过,现下不是上元节。”

上元节的灯,按照蜀都习俗不可拒绝。

可已经过了子时,她可以不用收。

原本她不用如此抗拒,可她就是不想顺了他的意,就像是偶尔凸起的刺,总是微不足道地刺一下,反抗一下。

“你若不要,也别怪本王,碎了脚下这盏破灯。”尉迟砚彻底沉下脸,没了耐心。

他的耐心一向不多,话里话外明示她,别给脸不要脸。

玉晚握着的拳头不肯松,寒凉雾气堵塞在心口,湿漉漉的呼吸困难,她仰头红着眼眶,一字一句讥讽道:“摄政王莫不是忘了,是你先不要我。”

“我生来胆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您的一片好心,恕我要不起。”

玉晚别无他意,眼里总归有几分不甘示弱,她只是想提醒尉迟砚,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毕竟是他亲口悔的婚,怎么着也是他理亏在先,哪能处处受他桎梏,得寸进尺呢。

曾经很喜欢的一件东西,但因它受过伤害,哪怕现在依然有割舍不下的浅浅喜欢,也不想再要了。

枝丫间摇碎的月影坠落在尉迟砚脸上,似在心里拢了一层纱,薄薄的,看不清他的心思。

她骤起的刺扎得他很不舒服。

那层纱化为雾,遮住他的口鼻,呼吸不畅,隐隐泛起一丝名为难受的感觉。

尉迟砚淡淡瞥向她紧握的拳头,慢慢松手:“看来玉夫人挺在意那小校尉。”


祁萝衣像疯狗一样整天逮着玉晚不放,扭头不知天高地厚地冲一群侍卫吼骂。

明明是她才是祁府主子,却让三哥娶回来的嫂嫂把持中馈,处处克扣银钱,吝啬得要死。

特别是这张娇媚过人的脸,几次三番勾走本该上门求娶她的才子,害她沦为蜀都笑柄,已过及笄之年还嫁不出去。

原本宠她的老夫人也向着玉晚,心眼偏到了天际,让她怎能不疯,怎能不气。

“你们还愣着干嘛,东西必定在她身上,快搜啊!”祁萝衣把一伙儿人当成自己下手,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为首的侍卫沉了沉眉心,并未将她放在眼里,除了主子无人能使唤他们。

玉晚捕捉到他的细微神情,反手捉住祁萝衣的手,对着她的右脸,一巴掌挥下去!

祁萝衣踉跄倒地,捂着火辣辣的脸,发出痛叫:“嗷!玉、玉晚......你、你竟敢打我!”

她三位兄长都没打过她!

玉晚凭什么!

侍卫们眼皮子抽抽,情不自禁想抬手碰脸,又生生忍住,这位夫人下手可真狠呐。

“祁萝衣,我警告过你,你要玩儿我奉陪到底,但别作死牵连祁府,可还记得?”

玉晚甩了甩手,扯住她两条小辫子,死死掐住她下巴。

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好脾气,满眼恨铁不成钢,还有受冒犯后的火气。

祁萝衣脑瓜子嗡嗡作响:“我......还不是都怨你疼疼疼嗷嗷嗷......”

她作天作地,无论如何都斗不过玉晚,败了又气,气了又败。

玉晚眼下没功夫教训她,她只是别人的棋子,被利用而不自知。

果不其然,鹿溪苑又匆匆赶来一个侍卫:“二毛大人,主子有令,既然人证尚在,那便将嫌犯等人押入大牢,他亲自审问。”

为首侍卫满脸黑线:“说过多少次,冷羽,是冷羽!”

说是亲自审问,但依主子睚眦必报的德性,严刑拷问少不了,毕竟过去屈打成招的也不在少数。

不然京都那些朝臣,也不会背地里骂主子是黑阎王。

冷羽听从命令,将玉晚和祁萝衣捆成两只萝卜,咚咚扔进大牢。

“我是人证,凭什么抓我?”祁萝衣气得哇哇大叫,猛踹牢门,又疼得抱脚跳蹿。

很快她便被人拖出去,没多久隔壁传来杀猪般的惨叫,须臾便没了声音。

玉晚不想管她死活,现下还有何可猜疑的,背后的人就是冲自己来的。

她有预感,这回多少得掉层皮。

那位该死的贵客来头不小......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钥匙哐啷开锁的声音,提刑的人将玉晚带到刑房。

血淋淋的十字架前坐着一个墨衣男子,约莫二十八岁,左手拿着烙铁有一下没一下地挑拣身旁烧得通红的炭火粒。

从这个角度能瞥见骨骼、下颚凌厉。

玉晚戴着镣铐,让人赶到十字架前,看清他的面容,心脏沉了沉,三年前的痛突然又刺了她一下。

男子神情慵懒,容色未改,可右边眉尾那道细疤,让人过目难忘,他居然没死。

尉迟砚歪着头,烙铁将炭粒翻出火星子,不慎在意瞥她一眼,眼底蔓延着危险和古怪:“你好像很失望。”

眼前女子发钗凌乱,青色衣裙勾勒出纤细腰肢,荔枝眼微微瞪大,含珠唇微张,掩饰不了她的年轻貌美。

玉晚神色微怔,心里好似堵了团湿棉花,闷闷不适,本以为已经没了厌恨,可直到与他对视,那日悔婚的一幕清晰重现。

三年里她偶尔听过他的传闻。

退婚后没多久老皇帝去世,他以一己之力扶持幼帝登基,稳坐摄政王之位,野心勃勃。

三年来他杀伐果断,作风强势凶残,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疯狗,无人不惧的疯批。

“不敢。”玉晚触及他的目光,很快垂下眼皮,“寡妇独居,难免胆小谨慎些。”

那晚没救他,还将他抛尸。

可没想到他命硬没死,还记住了她的声音,凭借他记仇的性子,掘地三尺将她挖了出来。

“你胆小?”

尉迟砚鼻腔发出一声嗤笑,放下烙铁,让人拿来湿帕擦拭手指,眉骨微微挑动:“本王瞧你倒有几分眼熟。”

玉晚自嘲一笑,掩住眼底讽意,他不认得自己,毕竟她曾经只是他连面都没怎么见过的未婚妻。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怎会记得她呢?

“哦,想起来了,偷了本王玉佩的贼。”尉迟砚从竹筒里抽出刑签,抬指做了个手势,让人呈上刑具,丹凤眼流露出孤狠恶毒。

“我没有。”

“你有。”

玉晚咬着唇,看向盘子里的拶子,十指连心之痛,光想想便让她几不可闻地轻抽凉气:“真不是我。”

尉迟砚没错过她细微的表情,抬指撑着下巴,笑容诡异:“你小姑子是证人。”

“你没证据,不能屈打成招,我没有偷你的东西。”

“你有。”

“没有。”

“有。”

摄政王说有便有,谁敢反抗,拒不认罪呢。

玉晚抬起眼皮,睫羽微颤,肉眼可见地害怕:“见死不救,不想惹麻烦也有错?”

若她料得不错,他玉佩根本没丢,此举不过是故意陷害她,报复心简直不要太重。

她早些年让他迷住眼,怎么就不信,他骨子里是个极为自私刻薄,心狠手辣之人呢。

“当然没错,怪只能怪,你运气差些,遇见的是本王。”

尉迟砚好以整暇瞧着她,压住笑容里的残忍与疯狂,挥挥手让人将炭盆端远,“但扔掉一个濒死之人,不亚于二次杀害,本王的命也是命呢。”

她袖手旁观会遭记恨,抛尸会受报复,杀了他会被查出,救他比杀她还难受。

玉晚抬手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情愫,好像无论怎么选,只要碰上他都是死路一条。

她明明已经不喜欢他。

甚至因为过去讨厌他。

可却不敢直视他冷厉俊容。

尉迟砚眸光变冷,眉尾的细疤仿佛是残忍的见证,抬了抬下巴,意味深长道:“上刑吧。”


他拖长了字音,顺道将身上独有的松墨香侵袭到她身上。

若非两人之间有隔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呢喃情人名字。

玉晚缩了缩发痒的脖子,不敢呼吸,耳边仿佛横着一把锋利尖刀,敏锐地从中听出不易察觉的危险。

“怕我?”尉迟砚足足高出她一个头,微微侧头,薄唇与她耳朵仅隔了一片纱的距离,随时能叼住她脖子。

他没有自称‘本王’,想威吓便威吓,想随和便随和,随性而为。

玉晚两手不自觉抽抽,埋掉那些心思,说不怕是假的,脑袋下意识往后仰:“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

尉迟砚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清晰瞥见她扑闪的翘睫,她不可掩饰的紧张:“那便是恨我?”

玉晚咬着嘴皮:“......不敢。”

是不可能的。

她只不过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

尉迟砚笑容诡异,意味不明,在玉晚悄悄掀起眼皮时,突然抬手,掌风劈向她的脸。

杀意、戾气,如同疾风扫来。

“摄政王.......”玉晚吓得举手挡脸,牵动胳膊疼得嘤了一声,嗓音发颤。

该死的尉迟砚。

恨她也不必再次动手打人吧。

谁知尉迟砚只是虚晃一招,在掌刃触及她脸之际,突然虚空中一握,从她身后捏出一条疯狂摆尾的小绿蛇。

只听咔嚓一声,蛇骨断裂。

尉迟砚嫌恶将蛇扔地,看她瑟缩如乌龟惜命的模样,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无毒,咬不死人。”

他早就注意到她身后柱子上鬼鬼祟祟的绿蛇,许是从哪个园子草丛爬出来的。

慑人的窒息感顷刻消散。

玉晚胆战心惊呼了口气,脸色青白交加,咚咚跳动的心脏落回胸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会救她?

若是换做她姐姐,他怕是早已急得乱了方寸,哪会气定神闲。

“在想什么?”尉迟砚瞥向她卷翘低垂的睫羽,扑闪个不停,叫人手痒。

玉晚立刻回道:“没什么。”

如今大冷天,蛇不该乖乖回窝冬眠吗?

要是蛇将尉迟砚咬了,不管有毒无毒,依照他的脾气,她绝对死翘翘。

她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东西,却没能及时抓住,懊恼之余索性不多想:“多谢......摄政王,回头我让雪枝洒些雄黄粉。”

“你方才一直盯着司马大人不放,在打什么坏主意?”尉迟砚不在意她的处理,捏了捏黏腻的指腹,眉头皱起,掩饰不住嫌弃。

“我没有。”

“你有。”

“我......”玉晚谨慎回想自己的一举一动,心脏怦怦跳动,耳根泛热。

她方才隔得远,偷偷瞥了司马大人好几眼,瞥得很小心,尉迟砚是怎么发现的?

他果真精明,什么都瞒不过。

玉晚想了想,道:“我一介庸脂俗粉,在意荣华富贵,死了夫君没了倚靠,当然要好好审视司马大人值不值得。”

“你与亡夫鹣鲽情深,再放不下旁人。”尉迟砚毫不留情拆穿她,犀利目光上下将她打量,似要将她看穿。

方才还哭哭啼啼挂念亡夫,这会儿又爱慕虚荣,嘴里没一句真话,小寡妇惯会做戏。

“挂念亡夫和寻后路也不冲突,若真想寻靠山,我也得宁缺毋滥不是?”

玉晚尽量不得罪他,跟他打太极,顺便贬低那胖成球的司马大人。

“我方才仔细审视一番过后,发现司马大人脚步虚浮,平日没少浸淫,指不定哪天死在床上,成第二个短命鬼,岂不误我。”

“是么?”尉迟砚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负手而立,凉凉瞥向她身后。

刚折返回来拿扳指,却听到自己将死消息的司马大人:“......”

有摄政王在,他不敢开腔。

但咱不兴背着人说坏话的昂。

玉晚循着尉迟砚不怀好意的视线回头,脚趾抠地:“……”

仿佛看见自己的经营证碎成两半。

司马大人原以为摄政王已经离开前厅,所以才匆匆折返。

精明目光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本想汇报他想起刺史儿子之事,可以先从他儿子入手。

但此刻很有眼力见地住嘴,呵呵赔笑,再次遁走,两条萝卜腿蹬得快要冒烟,很快消失在二人视线。

尉迟砚胃口一向不好,晚饭没动几口,也没了兴致用膳,和玉晚擦身而过。

“摄政王留步。”玉晚赶紧叫住他,用嘴将怀里的账单叼出来,裹着纱布的手夹住纸,恭敬递给他。

“您手下砸坏我东西的清单都列出来了,共计二百五十两白银。”

她就差直说让尉迟砚赶快赔钱。

她又不是富婆,哪里经得住他们破坏,便好心四舍五入,将二百零六凑了整。

尉迟砚抬指接过单子扫了眼,将纸折好随意塞怀里,态度算不上冷漠:“本王会让人将银子送来。”

在即将错身时突然停住脚步。

尉迟砚偏头看向她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珠,抬了抬下巴,状似无意问:“珠子成色不错。”

她似乎很爱佩戴这个首饰。

玉晚摸着玉珠,下意识遮挡他的视线,谨慎护着,生怕他抢了去似的:“亡夫所赠,不算贵重。”

这是祁景阑亲手做的手串,世间独一无二,她偶尔头痛,玉珠可以安眠。

尉迟砚负在背后的小指微屈,停顿片刻,极轻地‘嗯’了一声,像不屑,又像讽刺似的,转身离开。

玉晚撇撇嘴,扭头冲司马大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三日后,她从司马大人那里拿到经营证,便去见雪枝口中,那位转卖门店的王老板。

“实在抱歉姑娘,咱们已经准备将门店转给......”王老板和善对玉晚解释。

“你跟她废话什么,赶紧把印章拿出来,转让给李公子啊。”妇人怀里抱着小孩儿,冲他吼。

她不耐烦地用屁股将玉晚撞开:“说了不卖你,还有完没完,论有钱你比得过李公子吗?”

李公子是出了名的蜀都霸王蛇,他爹是地方刺史,此距京都天高地远,称得上土皇帝。

玉晚捂住手轻嘶一声,两只脚噔噔后退,雪枝立马护着她,瞪圆了眼怒视妇人。

“我在向这位姑娘解释。”

王老板面容憔悴,看向她怀里的四岁孩子,止不住叹气:“若不转让出去,哪里来的钱治病啊。”

“那你跟她磨蹭什么,她一不能盘下店面,二不是大夫。”

妇人哄睡怀里的孩子,大夫们说她儿子没得治,心烦地将气撒在玉晚身上,“看什么看,把我儿子吵醒怎么办。”

雪枝挽起衣袖:“你......”

她家小姐轻言细语,没说几句呢,倒是这个泼妇一直咋咋呼呼。

玉晚拉住雪枝,目光看向病孩,面色苍白嘴唇乌紫,倒像是......

就在这时,怀里孩子突然抽搐,哭闹不止,妇人气红了眼,恨不得生吞玉晚。

“都怪你,都怪你这个贱人,把我儿子吵醒,还不赶紧滚。”


“本王逼着他在外面听墙角,他还没听到声儿呢便气晕了过去,至少得病个十天半月。”

玉晚瑟缩挣扎,可是躲不掉他的禁锢,大掌紧紧扣着她的腰,将她摁在怀中。

原来他们已经离开蜀都。

也不知尉迟砚说的是真是假,他占有欲如此强之人,怎会容忍别人听墙角。

“昨夜,你、你分明是......”

“是什么?你未与他行三叩之礼,便算不得夫妻。本王在昨日,他迎你出轿前,便已拟好册封圣旨。”

尉迟砚挑起她的青丝,缠绕在食指上把玩,“所以,本王不算夺人妻,是他夺了本王的妻。”

话落,他掰过玉晚的下巴,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

她的身体于他而言,像有毒的娇花,勾得他情不自禁沉溺,想要更多。

摄政王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温柔乡。玉晚对他来讲,的确是个不错的玩物,昨夜只顾着自己,完全没顾及她。

玉晚睫羽轻颤,听他的意思,李青州还活着,不禁仰头看向他:“什么圣旨?”

从这个角度,能窥见他凌厉的下颚,还有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诡异危险。

尉迟砚捉出她被子里的手指,慢慢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神情餍足。

许是昨夜很合心意,现在的他还算有耐心,似笑非笑看着她:“自然是,封妃圣旨。”

封妃?未经她的意愿,便扣上她不想要的名分,一时不知该气恼还是无力。

玉晚瞳孔睁大,下意识抽手,却抽不掉:“圣旨需要皇帝玉玺,你......”

是她想的那样吗?此人胆大包天,竟私揣国玺。

可当今皇帝不足八岁,他又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除了没有皇帝的名头,他拥有足够的实权,和皇帝没什么两样。

但封妃......是侧妃吧?毕竟她已经嫁过人。可她什么名分都不想要,那代表禁锢、烙印,她更希望从未遇见过他。

“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本王娶的正妻,受人敬仰膜拜的摄政王妃。”尉迟砚餍足地捉住她的细指,“咱们再过两日,经过茂县,顶多十日便能回京都。”

他的手掌捏着她的细腰,没忍住揉了揉,引得怀中女子嘤咛一声,眼里欲火渐起,她好像真的可以让他随时上瘾。

尝过一次,便总想回味,不知足,不想停。

“我、我不想回京都。”玉晚排斥回去,那里就是一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没有自由,“我也不想做什么摄政王妃,你怎样才肯放过我?”

她没想到他居然能为了一己私欲,自作主张封她为摄政王妃,还要带她回京都,她离开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回去。

她要逃,必须逃。

“由不得你,既然你不想做妾,本王便让你做王妃,有何不可。”尉迟砚不在乎什么名分,侍妾也好,王妃也罢,他府上从未纳过任何一个女人。

左右不过一个王妃头衔,想给便给了,他并不是很看重,只是要她这个人在身边即可。

至于放过她,不可能。

“尉迟砚,明明是你先悔婚,我已经不想嫁你了,也遇到更合适的良人,我明明已经成亲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不肯放了我?”玉晚眼眶酸涩,浑身颤抖。

身上明明很暖和,可她的心冰凉一片。心口未融化的雪堵塞住血液,呼吸不畅,分外难受。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她三年前没有如此恨他,可他对她用刑、占了她的身子、夺了她平淡过日子的希望,她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无力感扑面而来,恨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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