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予安沈书黎的其他类型小说《高嫁:重生后我守着老公赢麻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都到碗里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予安对上如此真诚的眼睛,看了看他身后的车,咬着唇角,“可是,我领证之后,想报名去海丰农场落户。”那是她唯一能够落户、且名正言顺拥有属于自己房产、还能远离顾家的,唯一方法。沈书黎看上去这么有钱,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去乡下吧。沈书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平淡,陈述道,“车是元春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小子。”“我知道你领证是想去海丰农场。”他知道?孟予安莫名的想起房管局门口的大爷……当时要那大爷帮忙介绍,那大爷恰到好处的指着沈书黎给自己介绍他的情况……难道?沈书黎自然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率先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我买通了房管局门口的大爷。”但是被她拒绝了。孟予安眼中浮现一抹了然的神色,瞬间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都能用一把大白兔奶糖,买通大...
《高嫁:重生后我守着老公赢麻了全文》精彩片段
孟予安对上如此真诚的眼睛,看了看他身后的车,咬着唇角,“可是,我领证之后,想报名去海丰农场落户。”
那是她唯一能够落户、且名正言顺拥有属于自己房产、还能远离顾家的,唯一方法。
沈书黎看上去这么有钱,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去乡下吧。
沈书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平淡,陈述道,“车是元春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小子。”
“我知道你领证是想去海丰农场。”
他知道?
孟予安莫名的想起房管局门口的大爷……
当时要那大爷帮忙介绍,那大爷恰到好处的指着沈书黎给自己介绍他的情况……
难道?
沈书黎自然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率先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我买通了房管局门口的大爷。”
但是被她拒绝了。
孟予安眼中浮现一抹了然的神色,瞬间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都能用一把大白兔奶糖,买通大爷。
更何况,有着不一般朋友、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的他呢。
不管如何,孟予安,在当下,确实真切的需要一个领证对象,于是她再次道,“领证结婚可不是小事。”你可得想好。
“我确定,以及肯定。”
“要求你,孟予安对我负责。”沈书黎真挚的说道。
孟予安扬起嘴角,干脆利落,向着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掌,“那,合作愉快。”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就目前情况来说,受益者,显然是她。
至于之后的一切,显然都要排在顾家之后。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民政局见。”
沈书黎将孟予安送回顾家小巷,在距离顾家约莫还剩六步路的位置停车,“晚安,明天见。”
孟予安干净利落的下了车,只冲身后摆了摆手,并未回头,潇洒的躺回了床上。
她进屋的前一瞬间,隐约还能听见隔壁房间——顾父顾母交谈的声音。
“顾知礼这小子又去哪儿混了?到现在还不回家!”
“估计是顾予安给他那刀伤透了心,跑外面散心去了吧,没事,明儿一早就回来了。”
翌日,天色才刚刚蒙蒙亮,趁着顾家人还在熟睡,孟予安悄无声息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
拿起户口本,朝着门外走去。
幸好,她还没并到顾家的户口本上去。
不用惊扰顾父顾母,自己就能做主自己的所有事情。
孟予安出了巷子,就看见了熟悉的车,她压下心中的惊讶,看向沈书黎,“这么早?”
“睡不着,干脆早早出门。”
男人温润平淡的声音传入孟予安的耳朵,虽是再普通不过的寒暄,却莫名觉得脸庞躁了起来。
孟予安,“吃早饭了吗… …”
沈书黎,“我买了早… …”
二人几乎齐声出口。
莫名的默契又增加了。
二人对视后,蓦地笑了,沈书黎率先开口,“去车上等吧,外面冷。”
话音刚落,沈书黎已然为孟予安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甚至还伸出手,搁在车顶,以防她碰头。
孟予安忍不住心里嘀咕,“还怪贴心的。”
沈书黎身着羊城最火的白色羽绒服,搭着修身却并非束脚的长裤,配上一双马丁靴,显得整个人温文儒雅的同时,倒是平白添了几分清冷感。
孟予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内破外新的棉服,丝毫不觉得羞耻。
若是前世那个二十岁的孟予安,怕是会生出不配之心。
但,重来一世的她,向来追求有多少钱便使多大本事。
且,如今尚在顾家,就算买了好衣服,也是会被顾宁宁抢去的。
没必要。
沈书黎先在二人中间支起一个小桌板,又将买好的饭食堆在上面,一向温雅成熟的他在此刻,莫名的有些局促,“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些。”
“没关系,我不挑食。”孟予安随机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小口的啃食起来。
说实话,她其实挺饿的。
但前世长久以来的进食习惯,使得她并不敢大口吃饭。
沈书黎看着身旁如同小仓鼠一般进食的女人,莫名也来了些胃口。
修长的手指放在餐桌上挑挑拣拣,最后捏起一杯粥,递到嘴边吸食。
孟予安吃了个八分饱,随手收拾了自己造的吃食垃圾,下了车扔掉,又再度爬上车,“我吃好了。”
“好。”沈书黎将小桌板和吃食全部收起来,踩下油门,朝民政局开去。
十分钟后。
二人齐齐手持红色本本,走出民政局大门。
孟予安想了想,将手里的红色本本递给沈书黎,“能拜托你先帮我放着吗?”
“我还需要回家收拾东西,带着这个,不好解释。”
其实说到底,让顾家人看见了也没什么。
但眼瞅着马上就能远离顾家了,孟予安并不想节外生枝,再和顾家生些是非。
“好。”沈书黎接过她手里的红色本本,将两个本本抻开,叠在一起,揣进羽绒服的内侧口袋,“需要我帮你收拾吗?”
毕竟二人如今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了。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弃她于不顾才对。
孟予安摇摇头,并没有要把沈书黎拖进顾家这摊浑水的意思。
毕竟只是为了政策而妥协的临时夫妻,哪能真像平常夫妻那样,毫无边界感。
孟予安和沈书黎齐齐去房管局参加了“北疆夫妇报名前往海丰农场”的报名后,便各回各家。
沈书黎坐进车里,没急着驱车离开,左手摩.挲着方向盘,眼睛牢牢地盯着孟予安的背影。
不知何时溜到车上等待已久的元春,莫名的有些感慨,“都领证了啊。”
谁能想到,两天前还是陌生人关系的他们,居然在两天后,已经成为了夫妻。
“我虽然对沈姨要求你照顾孟家的这件事儿有所耳闻,但你也没必要照顾她照顾到床上去吧?”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听沈姨的话呢?”
沈书黎轻嗤一声,十分不客气的下了驱逐令,“有事儿说事儿。”
言外之意,没事儿就滚。
元春连忙把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拉上链条的姿势,示意自己不会再多嘴一分。
沈书黎这才悠哉悠哉的驱车离开。
临下车前,还不忘对元春发出指令,“帮我买两张去海丰农场的车票。”
他倒是对出发时间和目的地无所谓。
但他想着,她应该是赶早不赶晚的心态吧。
1981年的冬天,沪市的一处弄堂里。
“顾予安,都三年了,你还不知错?”
顾建国的呵斥渐渐拽回孟予安的思绪,她看着眼前的养父,一时间又有些恍惚。
她不是死了吗?
死在那个要靠流血,才能混上口饭的监狱里。
不等她回忆清楚,一盆混着若干冰碴子的水便迎面泼来。
孟予安只来得及微微斜身,大半的水混着冰碴子还是顺着重力落在了她的头发里、脖颈处、衣衫上。
她抬起手,拂去眉间的水渍,眼神冰冷地看向拿着盆的青年——她的好二哥,顾知礼。
顾知礼对上她的眼神,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眸子里顷刻间便装满了嫌弃,“三年了,宁宁到现在膝盖还年年发痛,不过是要你一句道歉,你就这么为难?”
“这三年里,宁宁没有一天不替你给爸妈求情说好话的。”
“好不容易咱妈才松口,只要你道歉,这知青返乡的户口立马就能帮你从北疆迁回来。”
“顾予安,宁宁跟你不一样,她一向心善,你一个害人精可别给脸不要脸。”
跟她不一样?
害人精?
是指她三年前把顾宁宁从屋檐边上推下去,让顾宁宁几乎摔断了腿吗?
可那分明是因为顾宁宁想推她,却一个脚滑自己摔下来的啊!
而自己为了救顾宁宁,忍着胳膊脱臼的疼痛,好不容易撑到有人在下面接着她的时候才松手,却被骂作白眼狼、害人精……
顾宁宁可是当天就被全家人呵护着送到卫生院救治,而她却拖着脱臼的胳膊,一点一点的从屋檐上爬下来。
她自己一个人,忍着疼痛,好不容易撑到卫生院,还没来得及去找医生给自己的手臂复位,就被正在窗口缴费的顾文霄一把揪到顾宁宁的病床前,逼着她跪下。
顾文霄,曾经是她最尊敬但也最怕的大哥。
他眼里一向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且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听不得别人辩驳一句。
孟予安跪下的时候,顾宁宁正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的方向。
她的膝盖以下全被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裹着,纱布里隐隐透出些黄红相间的颜色,看上去倒像是伤的不轻。
直到被孟予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闹出来的动静惊到,顾宁宁才回了些神,朝孟予安看去。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顾宁宁便扭过脸去。
似是不愿再次面对害她的凶手似的,顾宁宁声音里带着些哭腔,一行清泪从惨白的脸上滑落,“爸、妈,还有哥哥们,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不怨姐姐,可…可宁宁的腿真的好痛啊!”
孟予安紧咬着唇,忍着手臂传来的痛感,跪在地上,没吭声。
顾宁宁的腿伤的这么重,而她表面上看却毫发无损。
任她怎么说,怕是都不会有人相信,是顾宁宁推得她。
顾文霄看看哭哭啼啼的顾宁宁,再看看一言不发的孟予安,眼里先是闪过一丝不忍,随后盛满失望,“予安,道歉。”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孟予安对上顾文霄的眼睛,没有半分闪躲。
她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逃避的。
顾文霄失望的看着她,自己带了十六年的妹妹,竟然在几天之间就变得如此是非不分。
就算孟予安如今身世暴露,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可他可是一直是把她当亲妹妹带大的。
顾家从未亏待过她。
她不该是这样做了错事,还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
顾建国一脸清肃,国字脸上写满一家之主的决绝,“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爸狠心。”
狠心?
孟予安疑惑的看向顾家人,但顾家的六口人,没有一个愿意告诉她答案。
但很快,等她被押送上去往北疆的火车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原来他们家知青下乡的名额,不是给了壮实的大哥,也不是给了滑头的二哥,更不会给体弱的三哥……
而是落在了她,一个“害人精”的身上啊。
孟予安在北疆吃尽苦头,等了三年。
没盼来顾家接她回城的消息,倒是先等到了知青返城的政策。
而她满心欢喜的跨越几百公里,从北疆回到顾家,扑面而来的是什么?
没有心疼。
没有懊悔。
更没有全家人的关心。
只有一盆冷水和顾家人的嫌弃,还要逼她为顾宁宁自作自受导致的结果道歉。
风轻轻吹过,孟予安冻得直打哆嗦。
她蜷缩了下.身子,牙齿打着颤,眼里湿润了一瞬,转眼却坚定开口,“二哥定是忘了,我现在姓孟,本就不该上顾家户口。”
言下之意,别拿上户口的事儿来威胁她道歉。
顾予安,是她被叫了十六年的名字;而孟予安,才是她原本的名字。
从顾宁宁拿着缝有自己名字的襁褓找上顾家门的那一天起,孟予安就知道,她亲娘亏欠顾宁宁的十六年,要她来还了。
从此,无论顾宁宁想要什么,孟予安都甘心奉上,从不跟她争。
毕竟她在沪市被当做顾家的女儿娇养了十六年,而顾宁宁则在乡下过了十六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的日子。
可她没想到,顾宁宁想要的,是她这条命。
想到这儿,孟予安眸子一冷,顾不得面色难看的顾氏父子,直愣愣的俯下.身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给我三天时间,我孟予安会想办法从顾家搬出去。”
“从此我跟顾家一刀两断,再不会来往。”
磕头,不是她示弱;而是对过去十六年养育之恩的感激。
至于再多的,上一世她已经还的够够的了。
这一世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愿再跟顾家有任何瓜葛。
顾知礼冷笑一声,“呵,去了北疆三年,你倒是长本事了!”
“还会什么一刀两断那一套了?”
“没了沪市户口,你一个黑户,怎么找到落脚地!”
上一世的孟予安因为没给顾宁宁道歉,先是被送到北疆三年,接受“知青下乡的改造”;
后又在知青返城的时候,为了户口妥协道歉;
结果被父母拿捏婚事,逼着她嫁给了大她足足十七岁的供销社经理,只为了给顾宁宁置换一个铁饭碗… …
好不容易捱过了家暴的经理老公,养父母却又求上门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她替顾宁宁担了“投机倒把”的罪去坐牢… …
替罪倒是简单。
可她想在牢里活下去,没有家人探望送来的补给,又不肯出卖皮色,想吃口饱饭,几乎难如登天。
最后,竟落得了个活活饿死的结局。
如今既然重来一世,她孟予安说什么也要离这冷心冷血的顾家远远的!
等到孟予安拎着腊肉一出来,他的关注力全跑到对方身上,甚至连手上的砖块儿都忘了放下,怔愣的看着她。
这不是… …
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吗?
一直被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孟予安下意识的朝目光的来源看去,看到那张蓝色夹克之后,心下了然,看来这个人就是许安易。
孟予安扬起笑容,热切的看向许安易,“是安易是吧?你有什么忌口吗?”
毕竟对方为了这点儿煤专门跑了一趟,不管她跟沈书黎的夫妻感情多么的塑料,对于外人,总还是要有个女主人的样子。
“对,嫂子好。”许安易下意识的丢掉手里的东西,准备上前去跟人握手。
早就已经有滑落迹象的砖块,趁着这股劲,随着重力,直接掉在地上。
要不是许安易反应快,怕是他的脚就要遭殃了。
沈书黎皱了皱眉头,先替许安易回了孟予安,“他没什么忌口,做啥吃啥。”
随后又冲着许安易道,“干什么呢?转了业,连块儿砖头都拿不住了?”
许安易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连忙摞好砖块儿,递给沈书黎,“报告,拿得动!”
虽然两人如今都已退的退,转业的转业,但许安易还是下意识的遵循部队里的习惯。
并且骨子里,对这位充满恐惧。
孟予安以为他是累了,没多想,“累了就去歇会儿,屋里有热水。”
“沈书黎,你别那么凶嘛,人帮咱们不少忙呢!”
许安易可不敢看沈书黎的脸色,只冲着孟予安笑笑,“没事儿,嫂子,你去忙吧。”
孟予安这才抬脚去往乔慧心家。
她走到房间门口,探着脑袋,“慧心?”
这也没人啊。
她又加大分贝,在不同房间门口重复喊了几声。
终于有一间屋子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在呢!你直接进来就成。”
孟予安,“这肉放哪儿?”
乔慧心这才从案板上分出些心神来,“哎,你来就来,咋还拿块儿肉?”
孟予安,“这不是搭伙吃饭吗,本来应该食材各半的,但没办法,我家里现在只有肉了。”
要想吃菜,得早早的去集市上买才行。
乔慧心接过她手里的肉,手脚麻利的搁到早就烧好的开水里清洗,“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家蹭你们家的好处,得了这么多煤,请你们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不爱听啊,你又不是没给我们煤钱。”孟予安自觉的端过一旁的蒜苗,拿了个板凳,开始择起来。
她虽然做饭一般,但是她打下手还算麻利。
五个人吃饭,高低也得整个四菜一汤。
乔慧心两口子也不是那种穷的揭不开锅的主儿,家里面该备的都备的有。
厨房里虽然不像孟予安家里挂那么多腊肉,但各种干菜、时蔬什么的倒是一应俱全。
乔慧心,“这都是我婆婆晒得菜,你可不许嫌弃啊。”
虽然她婆婆某些时候不太做人,但在照顾家庭这方面,她婆婆还真的算是一把好手。
“中午就焖个米饭,蒜苗烧鱼干,清炒白菜,腊肉炒萝卜缨,再蒸个南瓜,番茄紫菜蛋花汤,你觉得怎么样?”
孟予安,“我觉得挺好的。”
四菜一汤加主食,足够他们五个人吃饱了。
有荤有素还有干菜,甜、咸、鲜、香都有,怎么着也算得上丰盛了。
这会儿离饭点儿还早,厨房里还处于备菜阶段。
乔慧心拎起刀,专心处理鱼和腊肉。
孟予安择完蒜苗,把白菜和蒜苗放到一块儿清洗干净。
“请所有从沪市来的知青到大队上集合。”
“请所有从沪市来的知青到大队上集合。”
… …
广播一直播放着,以每十分钟三次的频率叨叨。
孟予安手里攥着沈书黎给她带的糕饼,站在大队门口,默默的等待。
从沪市来的知青大多都是夫妇,所以每家出一个人就已经足够。
孟予安家里那个厕所还差一点儿就能完工,现在天冷,拌的石灰不快点儿用了,就容易上冻。
所以王凌和沈书黎二人留在家里,换孟予安和乔慧心二人来大队上开会。
孟予安把手里拿着的糕饼分了乔慧心一半,两个人站在大队旁边的大树下,默默的啃着。
知青们越聚越多,周围嘈杂的声音不断。
“咋又开会?”
“估计是要给我们派活了吧。”
“啊?我昨天才刚到!这么快就要干活了?”
大队上的喇叭再度响起,这次却是催促的声音,“大队上再等三分钟,没来的知青就不用来了。”
孟予安和乔慧心互相对视一眼,加快了啃食糕饼的速度。
刚刚擦掉唇上残留的糕饼屑,就听前方传来试喇叭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从喇叭里面传来,孟予安挑了挑眉,是章强的声音。
“喂喂喂、听得到吗?”
“麻烦大家静一静,接下来说的事情比较重要,也比较麻烦,事关每一个知青,希望大家仔细聆听。”
“政策1:凡是上过中专大专的知青,可以来大队报名,会由大队根据你们的专业将你们分配到农场相关的厂区、医院以及学校工作。”
“大队上只负责写推荐信,保证大家先进去,至于能否转正,全靠大伙儿自己。”
“政策2:从事农场种植工作,按劳动能力计算工分,凭工分发粮。”
“政策3:原则上只有本村的村民才可以以家庭为单位,承包部分土地,扣除属于大队的那部分外,其余的全归家庭所有。简单来说就是多劳多得。”
“但是我们农场如今的土地过多,人口过少,现在可以跟大家签一个补充声明。知青夫妇可以以家庭为单位,来大队申领对应份额的土地,享受和本村村民一样的待遇,即多劳多得。”
刨除有学历的知青不谈,其余的两个计算劳动收入的政策,看上去一样,其实完全不一样。
若是按挣工分算,那所获得的收益,和你本人的劳动量并非密切相关;因为种植方式、种植作物、种植收益全都由大队统一计算,再进行劳动分配。
但承包就不一样了,你想种什么种什么,种出来的收益所得扣除集体所有的部分,剩余的全是你自己的。
可以说后者会有大量的自主自由权。
消息一出,周围的声音瞬间变得杂乱起来。
“太好了!我读了中专,岂不是能分个好工作了?”
“你在想什么,这年头儿转正哪有那么容易?”
这会儿的工厂基本上人员已经固定且处于饱和状态,不再是七十年代那会儿只要是个人路过工厂门口,就会被各大工厂抢着拖进去安排工作的时候了。
况且,这个消息虽然听上去是最有利有学问的知青的,但是根据孟予安上一世的记忆,“下岗潮”可是就在这几年。
很多“铁饭碗”都变得不再铁了,连入职了多年的老员工被裁的都比比皆是。
方寅就是这一批里被裁的一员,他被裁的那一天也是喝酒最多、打她最重的一天。
孟予安本来想嬉笑过去说没什么,骤然和男人眼里的关切对上,莫名的心头一颤,“小腿。”
沈书黎一听,就要掀起她的裤子。
孟予安哪见过这种架势。
她俩才刚刚脱离陌生人几天,就这么亲密不好吧。
她结结巴巴的道,“别,别,真没事儿。”
“男女授受不亲,咱俩保持点儿距离。”
沈书黎瞬间黑了脸,“你见过夫妻保持距离的?”
“正经夫妻是没见过。”
可她俩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从情侣步入婚姻的那种有感情的夫妻。
谁知沈书黎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咋,咱们去的是假民政局?”
“办的是假证?”
“… …”孟予安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那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你不想给我看也是正常的。”
“谁让这婚,是我逼着你以身相许的。”
“唉,不明不白的婚姻,果然只是一人忧愁的单相思。”
孟予安沉默片刻,走到沈书黎跟前。
就在沈书黎以为她要乖乖伸出腿来的时候。
孟予安却蓦地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片刻后又挪到自己额头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好几次,一点儿也不避讳的嘟囔,“这也没发烧啊!”
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沈书黎一脸黑线的神态,就匆忙把他推了出去,“行了,你快去坐着吧,我还得打扫卫生呢。”
“不打扫出来,咱俩睡哪儿啊!”
“对了,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去大队上吃饭,这几天农场管饭的。”
沈书黎察觉到了她的嫌弃之意,撇了撇嘴角,“那我去大队上打饭,给你带回来?”
“好。”
沈书黎揣起碗,走到门外问清楚大队的食堂位置后,朝那边走去。
大队今天吃的是南瓜粥和玉米窝窝。
打眼一瞧,这饭食看着还算不错。
可等沈书黎看见那菜的时候,瞬间就没了胃口。
本来就炒过头的白菜,看上去格外的蔫巴就算了,上面居然还夹杂着不少黄褐色的东西,一看就是糊锅了。
他黑着脸,打了半勺菜,揣上两个窝窝,端起两碗粥,朝来时的路走。
孟予安前脚把两个屋子里的床收拾出来,后脚就看见了沉着脸的沈书黎,“怎么了?”
等她看清楚沈书黎手里的饭的模样,也就明白了过来。
少爷没吃过这么差的饭。
“哎呀,大锅饭就这样,凑合吃两口,垫吧垫吧得了。”
“等过两天腾出来手,我想想办法。”
“嗯。”沈书黎闷闷的道。
“就是觉得委屈你了,也没给你像样的婚礼,干巴巴的领了个证,第一天跟着我就吃这个。”
孟予安听了这话,心里突然酸酸的。
原来不是少爷不习惯,是少爷觉得委屈她了。
可是,这样的日子,她早都过习惯了的。
“我可不委屈。”
“你不知道,能跟顾家撇清关系,我有多开心!”
“是你,沈书黎,给了我这个机会!”
“要不是跟我扯了证,你也不用跟着我在这儿过这种苦日子。”
“所以,我可一点儿不委屈。”
孟予安是真的打心眼里感激沈书黎。
她说完,洗了手,拿起一个窝窝,试图掰开。
可掰了好半天,几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窝窝却依然纹丝不动,连条裂缝都没有。
孟予安尴尬的眼睛都不知道朝哪儿看了,“这,这窝窝,真实诚啊哈哈。”
这也太硬了啊!!
“算了,还是喝稀饭吧。”
孟予安端起碗,凑到唇边,吸溜了一口。
正想没话找话夸赞两句,下一秒,舌.尖蓦地触到硬呼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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