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柠贺宴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柠的恐惧和羞耻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阮柠忽然急中生智。装醉吧。这样明天清醒了就当不记得了。于是她笑着靠近贺宴川,伸手懒洋洋地揽住了贺宴川的脖子。她媚眼如丝,殊不知眼底的恐惧和焦虑一览无余,怎么躲得过这只老狐狸?“巧啊贺少,你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阮柠察觉到自己的身音都是有些发抖的。贺宴川看着她这副害怕的样子,俨然像是良家妇女被迫下.海的样子。“我以为,你是个乖的。”贺宴川声音寡淡慵懒。他的手臂触碰到阮柠的手臂,肌肤的接触让她微微打颤。“来酒吧就是不乖了吗?”她反问,声音都是柔的,“那我以后不来了,你想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阮柠长得很漂亮,一张脸白皙紧致,温柔娇丽。她的气质其实是清纯的,但是今天的打扮却是成熟的。贺宴川怎么会看...
《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阮柠的恐惧和羞耻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阮柠忽然急中生智。
装醉吧。
这样明天清醒了就当不记得了。
于是她笑着靠近贺宴川,伸手懒洋洋地揽住了贺宴川的脖子。
她媚眼如丝,殊不知眼底的恐惧和焦虑一览无余,怎么躲得过这只老狐狸?
“巧啊贺少,你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阮柠察觉到自己的身音都是有些发抖的。
贺宴川看着她这副害怕的样子,俨然像是良家妇女被迫下.海的样子。
“我以为,你是个乖的。”贺宴川声音寡淡慵懒。
他的手臂触碰到阮柠的手臂,肌肤的接触让她微微打颤。
“来酒吧就是不乖了吗?”她反问,声音都是柔的,“那我以后不来了,你想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阮柠长得很漂亮,一张脸白皙紧致,温柔娇丽。
她的气质其实是清纯的,但是今天的打扮却是成熟的。
贺宴川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阮柠是在往她的方向打扮。
“我不会对陌生人指手画脚。”
意思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与我无关。
冷漠的话让阮柠的心都凉了大半。
“你生气了?”
昨天不是还说,会留她在身边?
“毕竟我是个疯子,除了好看,有钱,一无是处。”
贺宴川重复了她刚才背对着他的时候说的话,让阮柠瞬间,无地自容。
但是她谨记自己是在装醉,于是笑着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卫衣衣领,指尖不经意得划过他的胸前皮肤,仰头像只狐狸一样看他。
“因为你不愿意娶我,我就发发牢骚。”
她仰头看他,他今天梳了大背头,没有了往日那份矜贵精英感的束缚,反倒是像个玩咖。
这样的男人,她是真的吃不准,也没把握。
现在就看他对这张脸有多怀念,多深爱......
除了上班,她已经很尽力在往那个女人的方向打扮了。
贺宴川抓住了她作祟的手,低头俯视她。
烟草味萦绕在了鼻尖,让人清醒。
“来酒吧喝这么多,这次找哪个男人下手?”
“我又不是饥不择食,我很干净的。”阮柠解释。
她心想,贺宴川把她当成专门钓男人的狐狸精了吗?
她要不是走投无路,怎么可能去爬男人的床?
“干净?会的花样这么多?”他反问,话语旖旎。
“你带得好。”她反击,“我喝多了,我朋友不知道去哪儿了,我能去你家休息吗?”
“确定只是休息?”
“如果你想干点别的,我随时奉陪。”阮柠笑着,其实心底怕的很。
她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师,每天都是为人师表的样子,私底下却在这里每天琢磨怎么勾男人。
她想想就羞愧。
但是在恨意和自我保护的念头下,一切的束缚和规矩都可以被抛之脑后。
人要自私。
“每天都想去我家?你不如住我家去。”
“可以吗?”她眼底亮了。
“我家正好缺了一个阿姨。”
贺宴川这张嘴,很毒,她真的说不过他。
阮柠觉得再这样拉扯下去,他就要走了。
好不容易有这样子的机会,她决定赌一把,装醉就一赌到底。
她干脆靠在了贺宴川的身上:“我喝多了,这里灯光好晕。你身上好好睡......”
大概过了一分钟,上方都没声音。
阮柠心头微愣。
刚要抬头,忽然听见贺宴川说道:“后天有空?”
“有。”阮柠起身,认真得回答。
然而下一秒她便意识到自己好像掉进陷阱了。
果然,贺宴川笑着看她:“你不是喝多了,要睡了?”
“听见你约我,一下子清醒了。后天去你家吗?”
看到她期待的样子,贺宴川回答:“你到底是想嫁给我的房子,还是嫁给我?”
她脑子里,成天到晚仿佛只有“去他家”这三个字。
阮柠有些羞耻:“去酒店也可以的。”
“陪我出席一个活动。”
贺宴川的话让阮柠清醒。
原来不是要做啊。
她真的,每天脑子里都是什么?
参加活动?意思是他要把她带出去了?
“那我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女人了吗?”阮柠挑眉。
“再多问一句,我不介意换成宋萌。”
“别。”阮柠听话得闭嘴。
这个时候,给陆知衡接风的那群朋友发现贺宴川不见了,寻了过来。
大多都是喝醉的。
其中一个看到阮柠的时候眼睛略微眯了一下,醉醺醺得笑着对阮柠说:“孟......我没看错吧?贺少,你们复合了?”
黑夜灯光下,原本就看不清脸,再加上这人醉醺醺的,认错了也正常。
阮柠本来就像。
陆知衡上前拦住他:“认错人了,走,回去喝酒。”
阮柠回过神,发现贺宴川一直在看她。
她正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却听见贺宴川问:“给别人当替身,就这么心甘情愿?”
“交易罢了。你给了我钱,我努力努力嫁给你,这样我就能摆脱困境。当替身算什么?”
她想地通透。
追求爱情已经心死过一回了。
表面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其实内心也是从未喜欢过你。
那就干脆图钱图前途好了。
“你倒是清醒。”
“那你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否则你后天怎么来接我?”她急中生智。
这一次必须要到联系方式。
哪能每次都靠守株待兔和偶遇?
今晚贺宴川没有把她带回家,他们似乎还有下一场。
阮柠也没纠缠,乖乖先走了。
因为她顺利得到了贺宴川的联系方式。
暂且算成功了第一步吧。
*
翌日。
阮柠调休一天,原本是打算在宿舍好好睡一天,毕竟明晚要养足精神陪贺宴川去出席活动。
这件事已经算是她未来几天的头等大事了。
只有钓到贺宴川,她的人生境遇才能改变。
然而下午四点多,她被电话吵醒。
是顾新玉打来的。
“你在学校宿舍?”那边直截了当,没有半点温情。
“嗯。”阮柠昏昏沉沉,有点起床气。
因为她知道,顾新玉找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些年,好事怎么会轮得上她?从一开始,顾新玉就在两个女儿中做了选择。
“今天是你和萌萌的生日,我在湖上牧云订了一桌,我们一家人过个生日。”
阮柠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生日,顾新玉从来没有记得过叫她一起。
阮柠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相处了五年的男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机。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心脏愈发窒闷。
“我成全你和宋萌,你可以把照片删了吧?”
“现在,没那么简单了。柠柠,你怎么这么单纯?”卓昂笑了,笑起来像是魔鬼。
他附身,凝视着阮柠的脸庞:“其实你和宋萌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你更漂亮,我挺舍不得你的。可是谁叫你身无分文,宋萌又是宋家独生女呢?可惜了,这五年我没睡到你。”
阮柠担心他用这些照片威胁她做那种事情,立刻警觉了起来。
然而卓昂想的却不是这些。
“你放心,我拿这些照片威胁你,一,是让你删掉宋萌和我的录音。”
“可以。”阮柠一口答应。
当有把柄在对方手上的时候,那录音还算什么?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卓昂扬着下巴,“你不是攀上了贺宴川吗?最近我的公司正在进行融资,贺宴川注意到我的公司,是他投资的备选之一。我要你,让他投我。”
阮柠皱眉:“你是不是把我看得过分厉害了?你融资,那是几千万上亿的事情,你觉得我配在贺宴川面前提这些?”
“你不都跟他睡了?难不成这点面子都没有?”
阮柠失笑:“就算我是女明星,也不值这个价吧?再说,卓昂,你是我的前男友,你觉得我怎么能做到让贺宴川去投我的前男友的?”
卓昂却是不在意:“贺宴川现在在考量阶段,他的朋友是帮他做风险投资的,已经考量到我的公司了。贺宴川也想赚钱,不想投出去的钱血本无归。我有这个能力,他投我,有错?”
看着卓昂过分自信的样子,阮柠真的很想笑。
“你那个游戏公司,从大三开始弄到现在,赚了多少钱你自己心底清楚。那个游戏我和我身边朋友下载了之后就立刻删了,那么无聊的东西,也值得贺宴川投?”
阮柠心想,真把有钱人当蠢货了?
也只有宋萌一心觉得这个凤凰男厉害,总有一天游戏会有起色,会赚大钱。
但是阮柠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看穿了他。
卓昂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潜力股,而是一个披着一个有能力外皮的自负鬼。
下一秒,阮柠的脖子忽然被掐住。
她被狠狠地抵在了墙上,头砰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力道很大,撞地阮柠头疼又晕眩。
卓昂和贺宴川的素质高下立见。
哪怕是在刚才那样愤怒的情况下,贺宴川将她抵在墙上的时候,手都是掌着她的后脑的。
而卓昂,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我的能力还轮不到你一个编制都考不上的老师来质疑。”
阮柠冷哼了一声:“你这个想吃绝户的凤凰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一秒,阮柠便感觉要窒息了。
卓昂掐着她脖子的力气非常大。
“我警告你阮柠,最好别惹怒我。你给了你养父六百万的,不就是从贺宴川手中拿到的?你那么怕照片流传出去,都愿意给你养父六百万。那就去求贺宴川,让他投我。否则,我会让你真正的身败名裂。到时候,你可不是社死那么简单了,有哪一个学校,会要一个品行不端的老师?”
阮柠浑身发抖。
她怕地眼泪疯狂地掉下来。
卓昂说的都是事实,她知道,如果她不按照他说的做,卓昂一定会发疯。
这个人从山城那样的穷乡僻壤考出来,想要在大城市立足脚跟,所以当初才会找上她这个“富家女”,在知道宋萌才是真的富家女之后果断出轨。
阮柠闻言之后心想,贺宴川的花边新闻都传到五岁小孩耳朵里去了吗?
果然,他是个花心的。
贺宴行将滚滚强行带走后,病房里面只剩下了阮柠和林荟。
阮柠简单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林荟倒吸了一口气,朝着阮柠竖了一个大拇指。
“柠柠,你是个能忍的。他让你去的,又把你扔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柠喝了一口白粥配肉松,捋了一下碎发:“难道我还跟他哭跟他闹吗?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哭闹的地步吧?再说了,他都因为被他被月光忽视在生气,我难道还往枪口上撞?”
“那你今天在电话里也没表达自己的委屈?”
“表达委屈他就会怜悯我吗?”
“会啊,男人最吃楚楚可怜的一套了。”
阮柠皱眉,似懂非懂。
“你看陆知衡是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是。”这都多少年了,林荟勾勾手他就服软了。
“那你听我的准没错,下次见面你就装可怜,不生气也得装生气,矫情一下。”
“他要是嫌我烦怎么办?我现在可没退路。”阮柠又喝了一口粥。
林荟深吸了一口气:“相信我,别表现得像个铁娘子一样。”
“行,信你一次。”
林荟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昨晚见到了那个Eirlys孟了?网上都搜不到她本人的照片和背景,只能搜到她的品牌。”
“见到了。”
“怎么样?”林荟的目光里都是八卦。
“特别漂亮,气质。难怪能治服贺宴川这样的男人。”
“你这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阮柠哭笑不得:“荟荟,作为一个替身,要有自知之明。等哪一天这位孟小姐回到贺宴川身边,我绝对主动让位,不哭不闹,不争不抢。”
“行,阮老师,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
傍晚时分,阮柠收到了贺宴行发来的报告。
“贺院说目前情况稳定,继续住院观察。等退烧。”
“好,谢谢贺先生。”
阮柠松了一口气,还好身体情况不算太差,否则一场病来,等病好了,贺宴川都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她不能松懈。
但是刚松一口气,就收到了贺宴川发来的一条微信。
“过来。”
命令的两个字,让阮柠微微有些吃惊。
强势得几乎霸道。
他不是知道,她在住院吗?
阮柠回复:“我在住院。”
适当卖惨,楚楚可怜。
顺便发了一个小兔子哭泣的表情包。
说实话,阮柠真的觉得这不是她的风格,但是为了攀上贺宴川这根高枝,她也是豁出去了。
那边很快发来一个OK的自带手势。
阮柠没有得到相应的关心,心底隐隐有些担心,下一秒,那边就发来了消息。
“我换别人。”
“现在就来。”
阮柠立刻起身,换上了衣服,跟护士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要回家一趟。
护士叮嘱了她晚上必须回来,阮柠应下了,打了一台车匆匆去了御府壹号。
她按下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阮柠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人就被拽了进去。
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钻入了阮柠的鼻端,击溃了阮柠的精神防线。
她的腰被狠狠掐着,像是要被折断。
他身上还有残留的烟酒味。
“你喝酒了?”
她在沉溺之前问她,他在她的耳畔不断作祟,惹得她一阵心痒。
“介意?”
阮柠不喜欢喝酒尤其是喝醉了的男人。
以前养父就喜欢酗酒,日日打骂她和养母,每次抹黑探入她的被子,也都是宿醉的时候......
但是在贺宴川面前,害怕显得是多余的。
怕,难道不做了吗?
“没有。”阮柠的声音软若无骨,“那你要疼我一点,不要发酒疯。”
她说着娇媚的话,实则心底在发颤。
更重要的是,她还在发烧。
浑身上下的难受,都不能阻挡她攀附的决心。
贺宴川好像很喜欢捉弄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此时背对着他的阮柠被迫转过头仰视他。
“阮老师,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一句阮老师,让阮柠的精神防线有点崩塌。
好像在嘲笑她,一个正正经经的老师,此时却在这里为了钱和权,脱掉自己的衣服,放纵声色。
阮柠没回答,仰头探身去吻他。
但是阮柠的身高不够,只能稍微碰到一点他的嘴唇。
贺宴川的脸实在是太好看,如同蒙了一层薄雾的阴鸷脸庞上,五官优越,让人躲不开眼。
“今晚我想有选择权。”
贺宴川好整以暇得看着她。
阮柠转过身,纤细的手臂挂在了贺宴川的脖子上:“今晚,我想再上。”
贺宴川闻言之后似乎很兴奋,酒精,黑夜,女人,交织起来的确是足够的兴奋.剂。
“越来越放得开了?”
“应该的,是你说要看我表现。”
除了床上,她还能在哪里表现?又不是考试。
贺宴川笔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尖,力道不轻不重,两人的气息糅杂在一起。
阮柠的呼吸都湿.烫了......
“这么会?是不是找别的男人去练过了?”
“冤枉我了,我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阮柠的手有些不安分。
她看得出贺宴川眼底的欲,念,因此要牢牢抓住。
贺宴川薄情的眼略微眯了一下:“你的心思都在我的钱,我的身份上。”
她并不否认:“这样不好吗?要是我的心思真在你身上了,贺少不得吓死?到时候多了一个睡过的难缠女人,甩也甩不掉,像一颗牛皮糖。”
“识趣,我喜欢。”
贺宴川恶劣得吻着她,将她带到了卧室。
黑夜之中,阮柠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上。
他闻到了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额头,皮肤,都是滚烫。
显然还在发烧。
“忘了问你,得了什么病。”他的手落在了她身前赫然的刀疤上。
阮柠的心口有一道特别长的疤,几乎蔓延到腹部。
从第一次做,贺宴川就发现了。
有些影响美观,但是他也没多问。
“放心,不会传染你的病。”阮柠伸手阻止他的手指在她的疤上滑,“贺少良心发现,终关心我了?”
然而贺宴行的这句话一出口,阮柠更加震惊了。
她哑然地张嘴,嘴角挂着苦笑:“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难道贺先生,你也喜欢那位孟小姐?”
就凭阮柠那天对那位孟小姐的一眼,她其实是愿意相信男人的痴迷的。
贺宴川的那位白月光,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白月光的地步。
气质出尘,仿佛不在人世间。
纵然有着同样一张脸,她是小草,那孟小姐就是娇花。
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不是。”贺宴行失笑,他没想到阮柠会这么想。
“那就是想要贺宴川的女人,拿我当工具人?”
“那我为什么不去找宋萌?毕竟他们有婚约。”
“也是。”阮柠有些被绕进去了,“你得给我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
贺宴行的眸光是深沉的,但是却是温和的,不像贺宴川那么有攻击性。
但是阮柠知道,豪门不出傻子。
贺宴行绝对是个有城府的。
他的一举一动,不可能是冲动。
“你攀附阿川,就是为了摆脱你在宋家的困境。”
“对。顺便报复我妈,我妹,还有我前男友。”阮柠也很坦诚。
“你在乎的不是人,而是贺家的权势和贺太太的位置。”
阮柠心想,这句话对,也不对。
如果换个人,不是贺宴川,行吗?
阮柠自己心底也想不清,毕竟贺宴川对她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恶劣。
贺宴行见她不回答,继续说道:“贺宴川心中有人,况且受制于我父亲,他不会娶你。我刚离婚,手中有权自己能做主,娶你只要我点头。”
阮柠哭笑不得:“这样听起来,好像的确嫁给你更划算。”
看贺宴行分析利弊的时候,眼中的老谋深算,让阮柠隐隐有些害怕。
她说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娶我?”
让阮柠没想到的是,贺宴行竟然坦诚以对了。
“娶你,可以让贺宴川痛苦。让他再次尝试失去的滋味。让他知道,他连个替身都留不住。”
“贺先生还真是诚实。”阮柠心底一片苦涩。
人人都知道她可以随意拿捏。
毕竟她无权无势,没有选择。
“还有一点,滚滚很喜欢你。”
“谢谢滚滚的喜欢,但是贺先生,你凭什么认为贺宴川失去我会痛苦?我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替身,而且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我不是不可取代的,他失去我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阮柠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贺宴行倒是对她在贺宴川心目中的地位很自信。
“你不懂他,从小,哪怕是最不喜欢的玩具,他也不会扔给别人,尤其是我。”
阮柠了然点头。
“原来是这样。”她笑着问,“嫁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不用为生活奔波,不必受宋家桎梏,也不需要讨好我。还不够?”
阮柠点点头,思索了片刻:“的确是挺吸引人的。”
尤其是最后一条。
讨好贺宴川,是真的累。
百般讨好之下,除了那六百万,在感情上他是没有半点波澜和反应。
就这样,猴年马月才能够嫁给他?
阮柠的初衷也的确就是报复宋家和卓昂,还有摆脱养父。
但是.......换个人?
阮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对你一无所知,贺先生。”阮柠说出了自己的困惑,“我要是被你卖了,我可能还得替你数钱。”
贺宴行了然得扯了扯领带:“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你对贺宴川,不也是一无所知?”
阮柠被问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让她现在转身投靠贺宴行,她会有一种背叛贺宴川的感觉。
阮柠决定出去晒晒太阳,让自己的精神气回来一点,这个检查实在是耗费精神。
她来到一楼医院的花园,坐在椅子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发呆。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看到了贺宴川。
阮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明明已经走了的贺宴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医院?
恍惚之间,阮柠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贺宴川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影,这道身影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印象却是深刻。
因此,她不会认错。
是那位孟小姐。
阮柠微微皱眉,心脏在那那一刻,如坠海底.......
此时,她的耳边忽然响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看到了吗?他都等不及你出来,就去找他的白月光了。”
贺宴川忽然出现在身后,让阮柠吓了一跳。
阮柠别过脸,对视上贺宴行一双漆黑深邃的眼,这双眼,阮柠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危险。
“留在他身边,你百般靠近,自以为离他越来越近,其实只要他喜欢的女人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他。”
贺宴行的声音,让阮柠觉得胆寒。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阮柠觉得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贺先生好像很了解孟小姐。”
阮柠从他的眼神中见到了一丝闪烁。
城府深沉如贺宴行,平日里一定不会表现出局促,然而现在却被阮柠捕捉到了一丝局促。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和那位孟小姐,是什么关系?”阮柠直白的反问。
“你放心,我和贺宴川不一样,我不喜欢她。”
“你好像在答非所问。”阮柠咄咄逼人。
贺宴行的手放在了阮柠的肩膀上,让阮柠看着远处那两个人。
他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声音醇厚 :“不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在我这边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在贺宴川心中不同,是最重要的人。一个女人,想要取代另一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是最难的。阮柠,你非要迎难而上?”
阮柠望着这两道身影,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很复杂。
她极力想要压抑下自己的不快。
毕竟她自己心甘情愿,也有自知之明。
“他一句都没跟你交代就走了,因为那个女人需要他。”贺宴行松开了阮柠,低头凝视她。
阮柠的心跳地特别快,因为贺宴川和那位孟小姐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这种情况下,逃避才是最好的方式。
避开他们,避免矛盾的发生。
然而下一秒,贺宴行却忽然伸手抓住了阮柠的手腕。
力道很重。
阮柠还没来得及挣脱,贺宴川已经看到了她。
一道寒冷的目光从不远处投射了过来,让阮柠浑身紧绷了。
“又是你?”女人的声音里面带着浓重的不悦,但是阮柠听得出来,她的声音虚弱,没了前天晚上的精神气。
如果阮柠没有听错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眼前这位怀孕了。
那她丈夫呢?
怎么从来都没出现过?
“孟小姐,又见面了。没想到还是在医院。”
阮柠抬头看向贺宴川,眼神里面带了一点幽怨。
她觉得,自己此时表现出落寞和幽怨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是贺宴川主动抛下她先走的。
哪怕是普通朋友,应该都受不了吧?
阮柠心想,好累哦,生个气都要先考虑一下自己配不配。
她不仅有先天性的心脏缺陷,还有先天性的早搏。
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胸口都会很闷。
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阮柠红着眼眶盯着顾新玉:“还有,我大学跟你要的钱,是为了给姑姑治病。爷爷奶奶去世之后是姑姑收养了我,我给她养老治病也是情理之中。那些钱是你欠我的。”
“阮柠,我不欠你一分一毫。当初你就不应该活下来,我在医院都签了放弃抢救了,你那老不死的奶奶非要把你抱回家,还真让你活了。你活下来,就是讨债鬼!”
阮柠听见这些话,心脏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两脚一样疼痛。
她都快有些喘不上气了。
阮柠咬了咬下唇,嘴唇都被咬破了。
一股腥甜弥漫在了口腔里。
“你来找我,打我巴掌,谩骂我,就是因为我爬了贺宴川的床吧?”
自从湖上牧云那件事情之后,顾新玉和宋萌应该是有所警觉,意识到她和贺宴川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们肯定去调查过了,所以才会怒气冲冲找到这里来。
宋萌的眼泪一下子又忍不住了:“妈,她真不要脸,她还好意思说!”
顾新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下贱的东西?爬自己妹夫的床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彼此彼此,毕竟你的宝贝小女儿在宋家客房和我的男朋友偷.情。哦不对,是前男友,已经被我甩了。”
阮柠挑眉。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
里面是宋萌和卓昂在家宴那晚,在宋家客房里面打情骂俏的话。
甚至还有不堪的声音。
“阮柠,你个王八蛋!”宋萌的脸瞬间涨红了,上前想要抢夺阮柠的手机。
阮柠一个巴掌扇了回去。
“就算你今天把我的手机摔烂了也没用,我的邮箱里有备份。我倒是想让人评评理,你宋萌是不是真的无辜。”
宋萌已经不敢哭了,因为她感受到了顾新玉如同利刃一样的目光。
在自己妈面前听这种音频,脸都不要了。
顾新玉隐忍到了极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阮柠:“你是半点都不在乎你妹妹的名节了吗?”
“她自己不要脸,勾上了我当时的男朋友。我投桃报李,爬上她未婚夫的床,我没错吧?再说了,人的名声都是靠自己赚的,你们宋家家世显赫,需要好名声。但是对于我这种穷人来说,名声,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阮柠说完之后,觉得畅快极了。
虽然心脏还是不舒服,但是她起码出了一口恶气。
她是在告诉顾新玉,她没在怕的。
“你开个条件,把音频给我。”顾新玉允许自己女儿嫁给凤凰男,毕竟宋萌寻死觅活。但是顾新玉绝对不会让宋萌的名节毁掉,
“条件?我还没想好。但是如果你逼着我嫁给那个老头,我立刻,马上,就把音频发到网上。”
顾新玉气的脸都绿了:“我已经收了严总五千万,你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件事情,免谈。”
“好啊,那我这里也免谈。再说了,你收了他五千万,不应该代表你是他的人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跟他签什么合同。要是论年纪看,妈,还是你和严总比较配。要不你再结一次婚吧,事不过三,三阳开泰。”
话落,又一个巴掌落在了阮柠的脸上。
这一次,纯属她没躲。
她没打算躲。
她要让自己清醒,彻底对顾新玉死心,永远不会再对缺失的母爱有任何残留的眷恋。
阮柠转过头去茫然看着贺宴川。
毕竟他身边就她一个女伴,而他是个男的,买珠宝除了送给她还能送给谁?
他也没亲妈,和家中养母的关系更是如火如荼。
贺宴川别过脸来,狭长冷峻的黑眸里没什么温度:“喜欢吗?”
阮柠心头剧烈一跳:“我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她是想要攀附,也要钱。
但是她只要六百万,拿到了她便不会再多奢望半分。
“觉得自己不配?”他反问,看穿了她。
“对。”她点头,“太贵重了,我也用不上。”
“你怎么这么乖?”
阮柠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那就去卖了。”
贺宴川形容这件事的口气,就像是形容去菜场买菜一样简单。
还没等阮柠说什么,主持人那边已经让模特走到了贺宴川面前。
“贺少,您先仔细看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敲定了。”贺宴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给她戴上。”
阮柠完全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工作人员立刻将要项链从模特的脖子上摘了下来,阮柠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被摆布着,莫名其妙,脖子上就多了一条沉甸甸的项链。
比她的命还贵的项链。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应该高兴,幸福,还是慌乱。
她觉得,后者多一点。
贺宴川可不是什么好人,无缘无故给她一亿多的项链,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或者高兴。
她转过脸,对视上贺宴川一双深情的眼睛,大概猜出了几分。
直到身边两个富太太的闲言碎语钻进了她的耳朵,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贺家那个养子吗?出手怎么这么阔绰,不是说他没继承权吗?”
“贺家是什么门第?就算没继承权,手头零花钱也不会少的。”
“这是他未婚妻吧?真羡慕,一出手就是一个多亿给还没结婚的未婚妻。”
这是帮阮柠认成宋萌了。
“羡慕什么啊,你老公不是贺家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也正常。我老公说啊,这贺家老二和Eirlys孟之间的纠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条项链的设计师,就是贺宴川的前女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一刻,阮柠醍醐灌顶。
脑中那点被兴奋冲昏了的理智,瞬间回归。
原来如此。
真把她当奇迹暖暖了。
杨旭去后台买单,贺宴川这边继续看展。
只是阮柠发现,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台上了。
她略微靠近了他一些,低声说道:“你买了她设计的项链送我,就不怕她生气吗?”
贺宴川低头,眼神略微有些危险。
阮柠有点后悔,她的话好像有些多了。
“我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阮柠噤声,不敢再说一个字。
脖子上的沉甸甸压地她觉得很吃力,却也得受着。
他还真把她当成奇迹暖暖了:穿着白月光喜欢的vintage高定裙子,戴着白月光设计的复出之作。
多完美的一个替身。
中途,杨旭回来,附身在贺宴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贺宴川离场。
阮柠被扔下了。
她有些焦虑,一个人坐在这里,局促又奇怪,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于是她也起身,想去找贺宴川。
她听见脚步声,于是循声去了后台。
然而刚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贺宴川的声音。
“难过吗?”
三个字,让她驻足。
女人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骄傲和冷漠。
“找个赝品,穿上我喜欢的高定,戴上我设计的珠宝,你觉得我会难过?”
阮柠的心塌陷了下去。
纵然她清醒自己是个替身,也是心甘情愿。
但是没人喜欢被人说成这样。
赝品,的确是有些伤人。
贺宴川低沉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还是那么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隐忍的情绪。
和阮柠说的话时候完全不同。
他和阮柠说话,永远都是似笑非笑,带着对玩物的调侃和戏谑。
“我不喜欢她。”女人话语直白。
她,自然指的是阮柠。
“火药味这么重?吃醋了?”贺宴川似乎很满意。
这一刻阮柠明白了。
这哪里是把她当成奇迹暖暖来玩?是当成了刺向前任的利刃,当成了检验前任对他是否还有感情的试金石。
阮柠有些失笑,她还是低看了贺宴川。
“我不会吃赝品的醋。只是觉得你太没品味了。贺宴川,我们之间三年前就结束了,我这次回国只是为了我的事业,你不要多想。还有一件事,我怀孕了,我老公很开心。”
下一秒,阮柠听见了里面传来东西洒落在地上的声音。
贺宴川应该很生气。
她没再听下去。
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不能够去打扰他们。
阮柠拖着沉重的脑袋和脖子,走出了宴场。
她走到四季酒店的大堂坐下,安静等待贺宴川出来。
她感觉高烧越来越严重了,心脏更是闷地有些不舒服,她不断喝矿泉水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大概等了半小时,贺宴川出来了。
他似是有些烦躁,一边阔步走来,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
此时贺宴川的脸色,让阮柠有些胆怯得不敢接近。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阴云薄雾。
阮柠连忙起身,匆忙跟上,下一秒崴了脚。
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她吃痛地喊他:“贺宴川。”
贺宴川停下脚步,才注意到她。
他转过身来,脸色凛冽,周身莫名地有一种危险的味道。
阮柠猜测,他大概是被那位孟小姐刺激到了。
她这把利刃,被那位孟小姐刺向了他自己……
“等等我。”她害怕被抛下。
她是个被抛下过三次的人。
顾新玉一次,爷爷奶奶去世一次,养母也就是她姑姑去世一次。
所以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怕被扔下。
更何况是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穿着华贵,但其实内心虚无,毫无底气。
“现在我没心情跟你玩。”贺宴川的声音冰冷地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玩,这个词精准得描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连抱养都不是。
阮柠现在其实很不舒服了,她的心口很闷很闷。
但是听到这话,阮柠不敢提出让贺宴川送她一程去医院。
她乖顺地点头:“好。我自己会回去。”
贺宴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下一秒,阮柠看见一个穿着黑貂,黑色古董旗袍的女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女人戴着一Vintage帽子,经过大堂的时候瞥了阮柠一眼。
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苍蝇。
这些是阮柠内心真实的想法,然而说出口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貌似有些可笑。
听上去,像是一个虚荣的捞女,在为自己做无力的辩白。
贺宴川的手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戒指,舌尖在齿上轻轻扫了一下,顽劣得笑了。
“阮柠,你对我也一无所知。”
阮柠心底咯噔一下,如坠深渊。
和贺宴行说的话一样。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阮柠低声问,声音仿佛是在求饶一样温存,“起码,我能让你满意,让你欢愉,不是吗?”
阮柠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用这样风情万种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试图用他最原始的欲.念,来勾起他的怜悯。
然而贺宴川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游戏结束了,阮柠。”
说完,他离开了病房。
阮柠没追上去,因为她根本没有力气。
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在刚才耗尽了。
此时的阮柠,好像被抽干了一切精神的枯木,伸手撑在病床上,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她完了。
彻底完了。
就在阮柠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被敲响,从外面走进来了让阮柠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脸。
卓昂拿着一捧花走了进来,阮柠立刻皱眉瞪着他:“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情绪随时随地都要爆发。
卓昂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柠,说道:“你和萌萌闹了这么一出,我从警局去接的她,顺便来看看你。”
“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出去。”
卓昂却是极其不要脸,将鲜花放到了床头柜之后,走到了阮柠面前。
“柠柠,我们好好谈谈?”
“别这么叫我。”
“也是,你现在都攀上贺宴川了,的确不能这么叫你。毕竟我惹不起贺宴川。但是阮柠,是不是太下贱了一些?为了找一个比我更有钱的,竟然找上贺宴川那种声名狼藉,玩弄女人的家伙?”
阮柠咬牙切齿,正愁气没地方撒。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是你先出轨在先。你出去,否则我叫保安。”
阮柠还在发着烧,刚才又因为贺宴川情绪激动,此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别急啊,你看看这个。看了之后如果你还打算赶我走,那我就走。如果你想好好跟我谈,那我们就谈谈。”
卓昂拿起手机,放到了阮柠面前。
阮柠抬头,当看到屏幕上的照片的时候,瞬间,眼神慌乱。
“你是哪里弄来的?!”
屏幕上的照片,是沈建强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偷.拍的照片。
各种各样,难以入眼。
明明,她已经用六百万,让沈建强删了。
“不对......沈建强明明当着我的面删掉了照片还有备份,为什么你还会有?”
阮柠想要扑上去抢卓昂的手机,但是手机却被卓昂捏在了手里。
她的力气和卓昂相比简直就是相形见绌。
卓昂现在仿佛就是一个胜券在握的将军,嘴角挂着阴冷狡猾的笑。
“因为你的养父,两个月前找过我,他拿这些照片威胁我,想要我给他钱。”
阮柠瞬间明白了,她的嘴唇都是颤抖的,身体更是抖地好像一个筛子。
她眼神恐惧地望着卓昂:“两个月前......那个时候你和宋萌已经出轨好上了。所以.......”
阮柠有些不敢想下去,因为她害怕。
她没想到人性的底色竟然可以恐怖如此。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这两个施害者,拿捏着把柄。
“没错,所以我就花钱买了这些照片以备不时之需。等哪天要告知你我和宋萌的事情的时候,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拿出这些照片威胁你。”
下了电梯来到一楼,阮柠忽然想到明天是学生程幼京的生日。
她原本是不打算去的,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但是一想到,能够在程幼京的生日趴上见到贺宴川,她觉得自己还是得去。
多一次见面,多一次机会。
她以后再也不会因为懦弱害怕,接受今天这种完全是浪费的相亲局。
既然是去生日趴,就不能空手去。
阮柠在一楼买了一瓶适合程幼京这个年纪用的香水,包装好之后买单,打车离开了商场。
*
深夜十一点,贺氏大楼。
贺宴川正在看文件。
在贺氏,他现在只是一个闲职。每天能够接触到的公司核心资源有限。
不是因为别的,就只是因为贺宴行不允许他加入董事会,董事会的一半元老也都不同意一个养子进到董事会。
不进董事会,意味着没办法进到贺氏高层。
因此贺宴川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个每天不务正业,闲散的纨绔子弟。
但是没人知道,贺宴川的海外资产高达百亿美元。
一部分来自贺有鸣,大部分来自他舅舅的遗产,另一部分,则来自于他在剑桥念书的时候投资的产业。
陆知衡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对贺宴川开口。
“我说,你在瑞士银行的钱都够你挥霍几辈子了,你何必争夺贺家的财产?你要是想替你妈报仇,直接了当点不行吗?蛰伏在这贺氏,每天面对着贺家人,你不累,不恶心吗?”
陆知衡很佩服贺宴川,是他的话,一天都受不了和这些人虚与委蛇。
同时,还要装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扮猪吃老虎。
太累。
贺宴川拧开笔帽,洋洋洒洒签下一个大名,一边回答陆知衡。
“对于有钱人来说,坐牢,意外,都没有破产,没钱会让他们痛苦。越是拥有什么,越会害怕失去什么。”
陆知衡点头:“说的也是,让贺家人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尤其是你那后妈,这些年专心礼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一心向佛是个善类,实际上,是个佛口蛇心的恶毒女人,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吧。”
提起贺宴行的母亲梁美姻,贺宴川捏着笔的手,更加刻骨用力了三分。
此时,杨旭敲门进来。
“贺少,派去的人跟了阮小姐一天。她没去见贺宴行。”
陆知衡很震惊:“你派人跟踪阮柠?”
“怎么,你好像很关心她?”贺宴川玩味得看着陆知衡,“如果不是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她是你亲妹。”
“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比较关心你的感情生活。”陆知衡打幌子,吓得不轻。
要是被贺宴川知道他和阮柠的关系,贺宴川这大少爷指不定会发多大脾气。
“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我看你是关心她。”
“你放心,阮柠绝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是,你之前说了你不喜欢她,就把她当替身玩玩的,怎么现在都派人跟踪她了?”
陆知衡实在是无法理解。
贺宴川没理会他,看向了杨旭。
“继续说。”
杨旭有些为难得抓了抓头发:“阮小姐的确没去见贺宴行,但是......但她去相亲了。”
这句话一出口,陆知衡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什么?!阮柠去相亲了?”
贺宴川一双黑眸定格在他身上:“你为什么,比我激动?”
陆知衡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毕竟在场面上,他和阮柠什么关系都没有。
“Eirlys?都说你不会来,没想到你也来啊!不是说你嫁到伦敦去了吗?”
阮柠瞬间尴尬了。
Eirlys,这个名字在那天的珠宝展的时候听见过,至今记忆犹新。
是贺宴川那位白月光的名字。
她倒吸了一口气,刚想要开口解释自己不是的时候,又走过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生,过来紧紧得抱住了阮柠 。
“Eirlys,自从你结婚之后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你,但是前几天我听说你回国办了珠宝展,我就知道,你肯定回来校友会的。”
阮柠被抱得快呼吸不上来了,刚想要推开她,下一秒,从不远处传来女人清冷,傲慢的声音。
“被当成赝品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你很享受?”
阮柠猛得回来,看到了一张和她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
除了眼睛没那么像,其余的脸型,五官,几乎是一模一样。
阮柠再次见到Eirlys,还是会震惊。
毕竟她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但是和眼前的女人,才更像亲姐妹。
然而和阮柠这张温和没有攻击性的脸不同,Eirlys的脸美艳,满是张扬和攻击性。
她穿着一身真丝斜裁的裙子,看款式依旧是古着,拖地长裙,摇曳生姿。
肩上松松垮垮得披着斑点白貂,不管是项链还是耳环,仿佛都是浑然天成的点缀。
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原本抱着她的女人看到本尊的时候都惊呆了,连忙松开了阮柠:“怎么......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
不少人看了过来,刚才认错的两个人更是瞠目结舌。
阮柠吞了一口口水,手紧紧攥着包带子。
完了。
贺宴川的白月光来了,她来错时候了。
这个时候走,还来得及,毕竟贺宴川还没见到她。
于是阮柠埋头想要往餐厅外走,然而在经过Eirlys身旁的时候,手臂忽然被紧紧抓住。
Eirlys的指甲很长,抓得阮柠有些生疼。
她抬头,对视上了对方那双强势的眼睛。
如果说阮柠的眼睛是一汪春水,那对方的眼睛便是汪洋大海。
“在贺宴川怀里当替身还不够,明目张胆得跑到校友会来冒充我?”清冷的声线,充满了傲慢。
阮柠摇头:“我只是来找贺宴川的,并没有要冒充你。如果我的出现冒犯到你了,我跟你道歉。”
“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够了?我怎么能保证你以后不会顶着这张脸,用我的名头招摇撞骗?”
对方咄咄逼人得顶着她。
似乎对于阮柠长的这张脸,对方极为不满意。
阮柠也不是软柿子,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
“第一,网上连您的照片都搜不到,我何来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一说?第二,我的脸是爹妈给的,我甚至还有个双胞胎妹妹跟我也有三成像,难不成我们都要因为您,去整容?您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吗?”
阮柠怼了她。
Eirlys挑眉:“你就是用这张厉害的嘴,把贺宴川骗得团团转吧?”
“还真不是,是用的这张脸。”阮柠挑眉,“孟小姐,您结婚了吧?既然结婚了,还要管别的男人和谁纠缠,和谁上.床?”
阮柠故意说了这样粗俗的话。
她不爽被人说是赝品。
毕竟,她的相貌是与身俱来的,凭什么被人说是赝品?
后半句话很显然惹怒了Eirlys,她的眸中露出了一丝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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