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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流年

陆安然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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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转身都不敢。“今晚喝了多少酒?”陆放问她时,呼吸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后颈上。陆安然沉默了片刻,道:“那是糯米酒,不醉人的。”“转过身看着我说话。”陆安然深吸一口气,抬手想去开门,可被陆放一掌压着门扉,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她道:“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了……”陆放声音十分低沉,就响起在她耳畔:“你不敢转身?就那么怕我?”陆安然禁不住轻轻颤栗,道:“如果……我说我怕你,你就,你就能远离我一些吗……”

主角:陆安然穆川   更新:2023-04-11 07: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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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安然穆川的其他类型小说《覆流年》,由网络作家“陆安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连转身都不敢。“今晚喝了多少酒?”陆放问她时,呼吸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后颈上。陆安然沉默了片刻,道:“那是糯米酒,不醉人的。”“转过身看着我说话。”陆安然深吸一口气,抬手想去开门,可被陆放一掌压着门扉,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她道:“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了……”陆放声音十分低沉,就响起在她耳畔:“你不敢转身?就那么怕我?”陆安然禁不住轻轻颤栗,道:“如果……我说我怕你,你就,你就能远离我一些吗……”

《覆流年》精彩片段

那双手撑在陆放胸膛上,仿佛会烫伤她一般,使得陆安然越推越没力,最后不由出声道:“你出去……”

可陆放进来时毫不费力。

他透过廊下的灯火与月光交错,看着陆安然道:“你走错了房间,进的是我的房间。”

陆安然一呆,瞬时连仅剩的一点底气都没有了,瓮声道:“哦,那我出去。”

可她还来不及跨出门口,陆放手臂往她肩膀上方一挥,便将两扇房门稳稳地合拢了去。

她僵硬地面对着紧闭的房门,连转身都不敢。

“今晚喝了多少酒?”陆放问她时,呼吸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后颈上。

陆安然沉默了片刻,道:“那是糯米酒,不醉人的。”

“转过身看着我说话。”

陆安然深吸一口气,抬手想去开门,可被陆放一掌压着门扉,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

她道:“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了……”

陆放声音十分低沉,就响起在她耳畔:“你不敢转身?就那么怕我?”

陆安然禁不住轻轻颤栗,道:“如果……我说我怕你,你就,你就能远离我一些吗……”

话音儿刚一落,陆安然便觉自己的腰被一只手扣住,接着毫不费力地把她翻转过来。

她来不及说话,也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呼吸一热,便被人摄了去。

她瞳孔一紧,隐隐倒影出某个人影。

将她压在房门上,俯头就吻住。

吻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陆放方才放开她,看她大口大口地喘气,道:“怕我也无妨,怕着怕着就习惯了。”

说罢,趁着她张口喘息之际,再度俯头,径直霸占到她口中去。

陆安然双手推着他的臂膀,做着无声的抗争。

后来渐也无力,手指微微揪着他臂膀上的衣裳。

他的身上也有酒气,男子气息如此浓烈。

陆安然禁不住,身子顺着房门缓缓往下滑。

他手臂一勾,便一把将她擒了回来,狠狠揉进怀里,扶着她的头吻得至深。

二哥……陆放……

不能够再这样了……

第二日陆安然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床上。

身上外衣褪了,放在旁边叠得整整齐齐,自己身上穿的也还是整齐的。

她一回想起昨夜,便是第一时间想起陆放将她压在房门上吻她的事,十分的心烦意乱。

后面她怎么睡着的,又怎么躺上床的,一概不太记得了。

一大早,姚家主母还是派了两个丫鬟来伺候陆安然洗漱。

今日她是送嫁姑娘,也不能够太马虎,便由着丫鬟给她梳妆了。

丫鬟给陆安然梳了头,上了薄薄的胭脂,嘴甜道:“三小姐天生丽质,这唇色不点而朱,极为红醴,倒用不着画蛇添足再抹口脂了。”

陆安然怔怔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伸手抚上自己的唇。

唇上还残留着温热,一碰还有些酥麻,顿时那股湿热的触感涌上脑海,让陆安然猛然从唇上收手。

这哪是天生红醴,分明是被……她不敢再往下想,更不愿抬眼再往那铜镜里看去。

只要她多看一眼,便多想起一幕和陆放时的光景。

洗漱过后,草草用了些早点,陆安然便去到姚瑶儿的院里。

很庆幸的是,她出房时并没与陆放打个照面。

等吉时到了以后,陆安然要送姚瑶儿上花轿的,还要随着送亲队伍一同去到姚瑶儿的夫家那边,如此今天一天她都不用见到陆放了,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此时姚瑶儿的院子里正忙得热火朝天。

天色已经亮开了,陆安然进去时,看见姚瑶儿端坐在妆台前,身上已经换好了嫁衣,头上戴着繁复的发饰,脸上妆容也已经修饰好了。

除了陆安然以外,还另外有几个送嫁的姑娘一并在她房间里。

姚瑶儿见了她来,忙拉着她的手道:“表姐,你快看看,我这样好不好看?”

陆安然笑道:“极是好看。”

女孩儿们在房里笑闹了一阵,嬷嬷就不断地叮嘱姚瑶儿,出嫁今日要注意的事项。

后来,鞭炮声响,唢呐声至,嬷嬷便用红盖头赶紧把姚瑶儿盖起来,等着一会儿吉时一到便出房间。

今日温月初和郑成仁都没有去茶楼里看生意,两人在家收拾了一番,一会儿便要出门去喝喜酒。

郑成仁穿了一件平日里认为最得体的长衫。

而温月初在房里抹了胭脂,看起来气色甚好,一身裙裳衬得身段婀娜,即使是妇人打扮,也依旧温婉美丽。

温月初出来时,郑成仁眼神都直了,涎笑两声。

这样的女人,大方得体,他带出去,也觉得倍有面子。

今日要去喝喜酒的地方,是郑成仁的一个表亲家里,乃是他的一个算不上表弟的表弟娶妻。

那户人家姓林,乃是徽州城里的高门大户,在城里的威望与姚家是相差无几的。

早年间,郑成仁祖上也是不错的,他的一位姨母便是嫁进了林家。

只不过林家家丁兴旺,姨母在林家也只不过是众多支脉中的一支。

后来郑家没落,又出了郑成仁这个败家子,郑成仁的姨母也曾资助过一二,但见他实在不成器,便断绝了往来。

今日娶妻的,便是林家其中一支脉的子孙,并非是郑成仁姨母一脉的,所以说只有个表弟的名头,实则没半文钱关系。

林家也根本没给郑成仁派请柬,郑成仁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起初也没想着要去。

但温月初坚持要去。

两人备了一份贺礼,在这大喜之日里登门喝喜酒,想来林家人再怎么不待见,也不至于把他二人往外赶。

好巧不巧,今日林家少爷娶亲,娶的不是旁人,正是姚家的千金小姐。

郑成仁听说姚家姑姑是侯夫人,今日那侯府三小姐还是新娘子的送嫁姑娘,定然也是要去林家的。

打听到了这些事后,因而温月初说要去喝喜酒时,郑成仁也就爽快地答应了,心里还惦记着那日街上看到的纤腰楚楚的陆安然。

他把温月初先前的话一直记在心里,若是这次能有机会一亲芳泽……



出门去往林家时,郑成仁搓了搓手,问温月初:“上次你说的话,还算数不?今日我可有机会碰一碰……”

温月初看他一眼,道:“不仅碰得到,还吃得到。

只是先给我管好你的嘴巴和眼睛,在事成之前老实点。”

郑成仁立马点头答应:“今天我保证都听你的,绝对老实。”

等到林家时,远远可见林家正喜迎宾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郑成仁扯了扯衣裳,抬头挺胸地带着温月初往那林家的大门走去。

负责迎客的是林家见多识广的管事,以前郑成仁又不是没往林家走动过,那管事哪能不认得他,当即就把两人拦在了门口。

管事要郑成仁出示林家的喜帖,若是拿不出来,就不让进去。

郑成仁道:“我是来给我表弟贺喜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让开让开!”

管事道:“不好意思郑公子,我们老爷好像没请你过来。

这道喜就不必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郑成仁道:“我这贺礼都带了,专程来喝杯喜酒的,还不让进门了?这林家好歹也是家大业大啊,是不是看不清我们这种落魄的穷亲戚了?不让我进去成啊,那我今儿就在门口坐着了。”

他还真是无赖,一边说着一边捞着袖子就要在人门口坐下。

今日来的宾客多,他不嫌丢人林家也嫌丢人,未免事情闹大了不好看,管事的最终还是让郑成仁和温月初进去了。

郑成仁对这林家的布局都挺熟悉的,以前郑家还没落魄至此的时候,他还到这里来玩耍过。

那时候林家岂敢有人看不起他,还得口口声声唤他一声“表少爷”。

而今再到这里来,郑成仁一时也有些感慨。

只不过很快感慨就烟消云散了,他也不想着去找他的姨母,就照着温月初的话,找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待着,然后满心期待地等着陆家三小姐的到来。

将近中午时,听到林家外面锦簇的鞭炮声响,还有鼎沸欢呼的人声,便知道是新郎去接了新娘子回来了。

随同新娘子一起到来的,还有姚家那边的宾客。

温月初没有上前去凑热闹,她安静地待在角落里,远远地透过人群,看着那人被簇拥着的新娘子进门,边上还跟着明媚动人的陆安然,再见随后跨进林家大门的人时,她眼神莫测。

陆放放心不下他那妹妹,果然也跟着来了。

温月初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要她不往人堆里面凑,始终和郑成仁待在一起,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喜堂上的那对新人身上,也没人去留意他们。

而郑成仁从陆安然跟着进门伊始,那双眼珠子都快黏到她的身上去了,暗自咂嘴,咽了咽口水道:“上次远远看一眼便已觉十分勾人,现在再近一些看,真真是销魂。

这样的人儿,压在身下,定是又香又软……”

温月初目露嫌恶,未置一词。

等喜堂上的新人拜完了堂,新娘子送入了洞房以后,林家就张罗着开席了。

温月初和郑成仁找了谁也不认识谁的一桌坐下吃饭,吃完饭后便去别处待着静候时机。

与姚瑶儿亲厚的娘家人是要在林家留下来等用完晚宴以后才会离开的。

因为她们还等着一个重要的环节,那便是闹洞房。

林家这边会簇拥着新郎进到新房去,即使揭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新娘也要以扇面掩面,新郎需得想着法儿地说好话,才能哄得新娘子移开扇面儿。

这时娘家人便要在旁起哄,图个吉利热闹。

陆安然作为姚瑶儿的送嫁姑娘,姚瑶儿可没忘记嘱咐她,到了晚上一定要去新房里给她撑场子。

陆安然没想到,她在林家居然又看见了陆放。

他就像阴魂不散一样,总围绕在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

今日陆放算是相当闲了,陆安然在林家待了一个下午,他便也在林家待了一个下午。

林家人不敢怠慢他,直将他奉为座上宾。

傍晚的时候,红霞爬上了半边天。

林家的花园里搭上了戏台,一应是红色的色调。

戏班里的人陆续进来,在后台更衣上妆,然后登台唱戏。

夫人小姐们犹爱看这样的戏,便在花园里摆上茶果点心,大家热热闹闹地凑在一处,一边看戏一边聊天说笑。

陆放虽然没主动拘着管着陆安然,但是他把颜护卫带来了,陆安然在林府里走动,都有颜护卫看着。

颜护卫也没有主动上前去打扰陆安然,陆安然便随着他去了。

夜幕降临以后,林府里处处喜灯点亮,戏台前聚集了更多的人。

陆安然同几位姚家女眷坐在一起,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的戏。

姚家的女眷正算着时辰,打算等这一出戏看完,便一起去新房闹洞房呢。

这时有丫鬟过来一一添茶,在给陆安然添茶的时候,怎知手上突然一滑,导致茶壶里的茶水洒了出来,径直溅在陆安然的胸口衣襟上。

陆安然惊了一惊,连忙捂着胸口。

幸而茶水是温温的,不至于烫伤她。

丫鬟见自己犯了错,连忙跪地一个劲地道歉认错。

现下人多眼杂,若是引了别人看过来,陆安然湿了衣襟很不好看,遂让那丫鬟起身,没打算往下追究。

就是领口湿了一大片,让陆安然感到不舒服。

且这个时节春衫又单薄,一湿了便贴着皮肤,隐隐勾勒出胸前轮廓,导致陆安然根本无法把手放下来。

一放下来便会给人看见。

姚家的女眷凑过来关心地问:“三小姐你没事吧?”

陆安然摇了摇头。

女眷又呵斥了丫鬟一顿。

那丫鬟委屈又可怜,道:“三小姐随奴婢去后院整理一下吧,后院有干净的衣裳,若是不想换衣裳,也让奴婢替三小姐把茶渍拭干。”

姚家女眷赞成道:“这样湿着容易着凉呢,还是去弄一下吧。”

陆安然想着也总不能一直这样用手捂着,还是先去后院把水渍擦干净比较好。

于是便起身,随那丫鬟往后院走去。

暗处的颜护卫见状后脚就跟了上来。

丫鬟见状惊道:“你不能跟来,否则有损小姐清誉。”

她说得也是这么个道理,颜护卫挠挠头,也不知是该继续跟着还是不跟。

见陆安然跟着往后院去了,颜护卫才调头回来,把情况给陆放说了一下。



彼时陆放正坐在前厅里,手里摩挲着桌上的茶杯,道:“你说她被茶水溅湿了衣裳?”

颜护卫道:“好像是的,那丫鬟已经带三小姐去后院整理了。”

陆放放下交叠的腿,离座起身往外面走去,道:“好端端的,不溅别人,偏偏溅到了她?”

颜护卫见既然主子亲自去了,那应该就没他什么事了吧。

这厢,郑成仁刚偷偷摸摸从后院出来,和温月初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林家的丫鬟带着陆安然往后院走去。

陆安然的身影勘勘往那廊边灯火下行过,身段在嫣然的光泽下有种别样的旖旎,看得郑成仁抓心挠肺的。

郑成仁等不及了,随脚就要跟上去。

温月初及时拉住他,冷冷道:“你急什么,等她进了后院入了房,迟早都是你的。

况且那房里点的催情香,也要等一阵才发作,你若是去得早了,引起她反抗,还没成事反倒把人引了过去,到时有得你好受的。”

郑成仁嘿嘿笑两声,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方才郑成仁偷偷摸进后院,便是照温月初的吩咐,事先往那房间里点上催情香的。

等陆安然进去吸了那催情香便会情动,到时他再钻进房中,任怎么为所欲为,她也只有乖乖承受。

而领着陆安然去后院的那丫鬟,与郑成仁是认识的,以前郑成仁到林家来时,那丫鬟还服侍过他。

如今郑成仁让她把陆安然领去指定的后院儿,她念着郑成仁好歹是表少爷,莫敢不从。

随后温月初和郑成仁到偏僻的角落里等了片刻,温月初又端来一杯茶,往茶里掺了事先准备好的粉末,搅拌后递给郑成仁,道:“喝吧。”

她当着郑成仁的面儿做的,郑成仁狐疑道:“这是什么?”

温月初道:“给你助兴的,免得你到了那小美人面前,把持不住早早就结束了。

喝了这个,时间差不多了,你便可以去后院快活了。”

郑成仁喜滋滋地接过茶水,一饮而下,放下茶杯就兴冲冲地往那后院去了。

温月初站在原地,目送着郑成仁而去,而她的眼里,此刻充满了怨毒。

再转身之时,昏暗的光线下,她那嘴角阴毒的笑容终于毫无保留地浮现了出来。

去吧,去好好快活一番。

就像牛盲杂碎、下三滥一样,肆意剥夺那侯府三小姐的身子清白。

她也要让她尝尝,被人凌辱的滋味。

凭什么陆安然就能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而她温月初就活该被人玷污?

她倒想要看看,被陆放视若珍宝的女人,到了别的男人的身下,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若要是陆放亲眼看见,他一定会当场发狂吧?

温月初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就高兴得想放声大笑。

她真有些迫不及待,想快些让陆放看到那个场面呢。

到时候,他亲眼看见郑成仁在陆安然身上快活,岂会再留郑成仁活口,必会当场活撕了他。

如此,倒不必温月初再费心想去买那蒙汗药了。

郑成仁一死,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来。

用陆放替她除去这一祸害,简直是一箭双雕,往后也不用再处处受他挟制了。

现在温月初就等着郑成仁那边事成,然后她大喊一声“三小姐不见了”,再把陆放引到那后院去,就大功告成了。

眼下陆安然跟着丫鬟来到了无人的后院,丫鬟推开房门请她进去。

里面似熏过熏香的,空气中漂浮着丝丝幽香。

陆安然也不重新换衣裳了,只让丫鬟拿了干净的巾子来,给她擦拭一下领口的水渍。

丫鬟拿来了巾子,便要退下。

陆安然道:“先别急着走,你留下来同我一起走吧。”

这里毕竟是林家的地方,后院有女眷,让颜护卫跟来不合适。

可陆安然对这里又丝毫不熟悉,想着有这个小丫鬟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她也留了个心眼儿,若是自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出个什么事还不知道该找上谁。

丫鬟有点紧张,道:“奴婢就在外面,小姐有事吩咐一声就行了。”

陆安然看了看她,忙着擦拭身上,道:“你就等在这屋里,我若有事吩咐你,不是更方便么。”

那丫鬟最终不得出房间,只好隐隐不安地在旁等候。

不然她若是坚持要出去,定就要惹陆安然起疑了。

到时候陆安然也必然不会再留在这里。

陆安然在房里坐了一会儿,领口处的衣襟仍是湿湿的,她手里拿着毛巾一来一回地擦拭。

这会儿没用手挡着了,胸前的线条十分饱满。

然她非但没觉得胸口湿湿发凉,一会儿过后反倒觉得有些燥热,鼻尖隐隐沁出汗迹来。

再看看那丫鬟,此刻已是满脸通红、鬓发汗湿,连呼吸都有些不利索。

陆安然也算半个习武之人,身体底子是很好的,岂是这个寻常只在后院里走动的小丫鬟所能比拟的。

再加上丫鬟本就心虚,气息一急,那催情香侵体自然比陆安然快。

陆安然见状,瞬时就意识过来不对劲。

空气里萦绕着的只怕不是一般的熏香,而是迷香。

陆安然当即起身要出去,刚一站起身,才有阵阵无力的眩晕感袭来。

她扶着桌子缓了缓,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走路还是没问题。

刚走两步,外面冷不防就传来了脚步声。

丫鬟如获大赦,双眼都快溢出水来了,喃喃道:“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她正要去开门,可回头看见陆安然正准备从窗户跳出去,又扑过来拽住陆安然的裙角,摇头道:“你不可以走……”

只要等外面的人进来,她可以解脱了。

若是顺利把陆安然放出去,这位三小姐一定会找自己算账的。

绝对不能让陆安然就这样出去!

陆安然随手掐住丫鬟的手腕,扭着她就推到了桌上,她软绵绵的连爬起来也费力。

丫鬟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陆安然,陆安然颇有些恼怒,手上再不留情,用力地扭坏了丫鬟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随之传来钻心的疼痛。

丫鬟还来不及惨叫,就被陆安然给一手捂住了嘴。

她痛得面部扭曲抽搐,还无法发出声音,瞪着陆安然的眼神也变成了惊恐之色。



陆安然幽冷道:“我原以为林家乃世家,没想到还是会有幺蛾子。

你既喜欢这样,那你就待着吧,恕我不奉陪。”

这一系列说话动作的空当,陆安然又吸了几口香气,顿觉那股眩晕无力感更甚。

她不再耽搁,移步到窗边打开窗户,就准备往外跳。

而就在此时,房门被人倏地从外推开。

陆安然在往外跳时,身后之人动作极快,一把拉住了她。

陆安然本能地一手把着他的手腕,一回身便用力把他手臂往后折去。

那力道是发了狠的,平日里从不外露的狠辣和机警,在这一刻显露无余。

谁若想碰她一分,她便伸出她的利爪挠得他血肉模糊。

好在身后之人及时后退,两人在窗边过了两招,头顶熟悉的声音冷凝地响起道:“陆安然,是我。”

陆安然动作一顿,方才抬头去看他,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二哥陆放。

顿时她气息就是一乱,连忙收手,无力再后续。

明明自己近来都十分防备着他,可是不知为何,在看见陆放的那一刻,那根绷紧的神经,瞬时就松了。

紧接着陆安然腿上便是一软,轻声道:“对不起,我没认出是你……”

明明她还能撑着的,可偏偏就是不争气,陆放一靠近,她就会禁不住浑身发软。

最终她没能跌倒在地上,而是顺利地跌倒在陆放的怀里。

陆放紧绷着阴沉的脸,抱着她便一言不发地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却是没有继续在林家停留,而是翻上院墙屋檐,便趁着夜色悄然离开。

只临走时,还不忘吩咐颜护卫:“给我盯着,看看一会儿进那间房的是何人。”

“是。”

陆放前脚刚走不久,后脚郑成仁就心花怒放地走来了。

他越是靠近这后院,激动的心情越是难以按捺,脸上挂着垂涎欲滴的猥琐笑容,就差手舞足蹈了。

温月初给他服用的那助兴的药物在体内起了作用,此刻郑成仁心中燃起一团火焰,整个人燥热难耐。

他进到后院,院里静悄悄的,赶紧推门进去。

房间里香气缭绕。

郑成仁一眼就看见桌上躺着个人,以为是陆安然,顿时如饿狼一般扑就了上去。

然再定睛一看时,发现这人不是陆安然,郑成仁愣道:“那三小姐呢?”

他理智尚存,认得出此刻躺在桌上香汗淋漓的正是之前他叮嘱好的丫鬟。

此刻丫鬟已神志不清,绯红的眼神望着郑成仁,有种别样的诱人。

郑成仁按捺住腹中火烧,将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

确实不见陆家三小姐。

莫不是被她给逃了?

郑成仁不甘心,还想着出门去周围找一找,可是他进来容易,出去时便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卡住了。

窗户也锁死得密不透风。

郑成仁下意识就觉得事情可能不对劲,他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可颜护卫在外面好不容易等着他进来,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他出去。

林家肯放这种老鼠屎进来,那就别怕事情闹大了丢脸。

有陆放的吩咐,颜护卫定然一丝不苟地执行。

陆放可没说要给林家留什么面子。

顿时郑成仁无比失望,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可身体里的火焰不肯熄,再加上房里的催情香作怪,使得他十分渴望女人。

郑成仁回过头来,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丫鬟身上。

他快忍不住了,舔舔嘴,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人来,自己快些把她办了不就好了。

她不过是个丫鬟,就是被发现又能怎么样。

心思一动,郑成仁便压在丫鬟身上,开始手忙脚乱地动手撕扯她的衣服,嘴里道:“好好儿的人你都看不住,不管了,先用你给爷泄泄火。”

那丫鬟手腕痛得钻心,连爬起来都难,更别说反抗了。

何况催情香入体,她此时也不想反抗。

于是三下五除二,两具身体便紧密地贴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前院里,温月初目送着郑成仁去后院以后,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后院的事情已经办成了,她便叫了一个丫鬟去到人多的地方,与大家说陆家三小姐不见了。

加上闹洞房的时间快到了,大家便一起去找三小姐。

这种情况怎么能少得了陆放呢。

温月初有意无意地留意着陆放的身影,打算又叫丫鬟将此事及时传到他耳朵里。

结果温月初前厅花园里都找了个遍,脸色变了变,发现根本不见陆放的踪影。

他已经不在林家了?

他居然晾着他最宝贝的妹妹,自己先离开了?

一时温月初觉得遗憾至极。

没能让他亲眼所见他的宝贝妹妹是怎么被凌辱的,那还真是太可惜了。

但遗憾归遗憾,温月初也还没气馁。

虽然没能让陆放亲眼瞧见,可到底陆安然还是完了。

能亲手毁掉一样美好的东西,那种感觉别提有多痛快。

遂温月初跟在那些一起去寻找陆安然下落的夫人小姐们身后,见大家找得没头没绪,便弱弱地出言提醒旁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说是不是在哪个后院休息,之前不是被茶水溅到了衣裳么。

大家便专挑了后院去寻,结果没走多少冤枉路,就找到了那间后院。

甫一进院子,听到里面传来的男女之声,大家都驻足不前了,脸上神色各异。

里面的……是三小姐?

这可怎么得了!

此时房门虚掩着,里面的人浑然不觉,正交欢得欲生欲死。

外面的人没了主意,赶紧叫人去请林家的主母来。

林家主母脸色煞白,若真是侯府三小姐在里面,那……林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迟疑不定时,颜护卫从暗处走了出来,上前对林家主母道:“我家主子离开时留下话,让我代为向夫人转达一声,三小姐身子不适,主子先前已经带三小姐回侯府了。”

一席话出口,林家主母是暗暗松了一口气,里面的不是三小姐就好。

这会儿众多八卦的女眷们也都从忐忑变成了看热闹的心情。

转而林家主母脸色便是一变,当即命人进房去,把里面的一双狗男女给拖出来。

今日是林家的大喜之日,怎能容忍别人在后院里做这种事,污了林家的名声。

于是几个家仆直截了当地冲了进去,一时间房里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

而后那交媾的狗男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了出来,浑身不着寸缕。

后来还是家仆丢了件衣裳给郑成仁,让他遮住脏处,免得污了大家的眼。

温月初站在人群最后面,待看清了两人模样过后,脸色发白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男的是郑成仁不错,但女的不是陆安然。



方才那侍卫说陆放已经先待着陆安然回侯府了?那他知道有人算计陆安然了?

侍卫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也看清算计陆安然的就是郑成仁了。

温月初思及此,飞快地转身离开这里。

她不能在这时与郑成仁扯上任何关系,好在今天到这林家来,她一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若是让陆放知道今日她和郑成仁一起来的,她定是岌岌可危。

温月初现在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考虑到后果,让她从头凉到了脚。

温月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万不能这时自乱阵脚。

陆放之前虽然到郑家院子去过,但郑成仁那种人应该还入不得他的眼,所以他极有可能还不知道郑成仁就是温月初的丈夫。

反正今天晚上温月初是万万顾不得郑成仁了,他就是被打死,她也不能现身。

他若是就此被打死了,倒也好。

温月初趁着夜色,匆匆离开了林家。

※※※

陆安然靠在陆放怀里,随他在夜色中飞檐走壁地奔走,眯着眼依稀看见徽州城内的万家灯火。

她中的催情香不深,又吹了阵清爽的夜风,除了身子有些乏力惫懒以外,那股燥热感渐渐消了下去。

她晕沉沉地睡过去之前,脑海里残存着一缕意识,明明很防备抱着自己的二哥,可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心安呢……

陆安然短暂地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到家了。

只不过她到的不是自己的宴春苑,此刻却是在陆放的房间里。

陆放把她放在窗前的榻几上,她蜷着身体一直缩在他怀里。

窗外的月色隐隐照亮了陆放的脸。

他维持着抱她的姿势一动不动,好方便她将他的肩膀当枕头。

低着眼帘仿佛这样看她整整一夜,也无妨。

见陆安然睁开了眼,陆放道:“好些了?”

陆安然动了动身子,发现她和陆放靠得如此近,下意识就往后退,并伸手把他往外推。

陆放又道:“看你这么精神,应该是好些了。”

陆安然紧着身子一言不发,摸索着去趿鞋。

她深知,陆放的房间里,一刻也不能停留。

他房间里的空气都是紧迫的,处处透着冷寂,却又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只是陆安然刚一够着身子想爬下榻几去,便被陆放轻而易举地擒着腰身勾了回来,她猝不及防,一下子扑到陆放的怀里。

陆安然用力推他,根本无法撼动他,不由又轻颤起来,瑟瑟道:“放我回去……”

近来她总是这样,一靠近他便会颤抖。

陆放眼神下移,看着她的衣襟。

她领口那处还有些润润的,月色将那隐隐轮廓勾勒得极为动人。

陆安然注意到他的眼神,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的领口。

“遮什么?”陆放又移上眼,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眼神那么深晦,那么幽沉,陆安然感觉自己正单脚在边缘徘徊,一不小心,就会跌进去,令人窒息。

原本平息下去的身体里,在他的注视下忽然涌上一股热意,让陆安然猝不及防。

陆安然张了张口,艰难道:“非、非礼勿视……你可不可以放我走……”

“你觉得呢?”

他非但没放,还一点点紧逼着她。

陆安然身子不住地往后退,直至最后贴在了窗边墙上。

她胸口一起一伏,口唇微张,怔怔地看着陆放倾身抵上来。

陆安然颤了颤眼帘,眼眶熏热,心里千百般挣扎痛苦,涩然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陆放没有回答她。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时,她浑身绷紧,死死咬着牙关,在墙壁和他之间颤抖着。

陆放没能顺利进去,在她的唇瓣上流连,尝到了那咸咸苦涩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她脸上已全是泪。

陆放吃掉了她的眼泪,亲着她的眼角,命令道:“张嘴。”

陆安然抿着唇哽咽着摇头。

陆放道:“不张嘴,我只好吻你别的地方。”

说罢,陆放的唇从她嘴角滑过,吻过她的鬓角,往下直直碰到了她的耳朵。

他的气息一下钻进耳朵里,陆安然浑身哆嗦。

还不及反应,便被他含住了耳垂。

陆安然呜咽出声,伸手去推他,去敲打他,却被他擒着手腕抵在自己胸膛上,那温热的呼吸顺着颈项一路往下,所至之处都印下他湿润的吻。

陆安然喘息不已,皮肤被他碰一下,那灵魂就仿佛被他灼烫一下。

他剥夺了她的全部力气,只剩她一点点瘫软下去,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不再有。

陆安然嘴角溢出的低咽带着娇嫩和哀怜,就在陆放的唇停留在她衣襟领口的锁骨处时,她终于忍不住,哭着求道:“二哥……不要……”

陆放最终停下,嗓音低沉暗哑,道:“千色引要吗?”

陆安然泣不成声,咬着牙道:“为什么……你偏偏要拿这种事来威胁我……”

陆放道:“你若不在乎我,大可以不用管我。

是我威胁你了,还是你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可我只当你是二哥啊……”

陆放抬起头看她,脸上依稀有凉薄的笑转瞬即逝,他手指抚过她脸上的泪痕,再往窗台上一拂时,窗棂上便放着一个药瓶。

他道:“这里是一整瓶千色引。”

陆安然转头看着那药瓶,她很不愿承认,即使陆放是在用这个威胁她,可她还是心动了……

陆放只要肯给她一整瓶,那他手上所剩的也就不多了。

陆安然闭了闭眼,声音里带着哭过后的苦涩,轻颤道:“是不是只要我给你亲,你就可以一整瓶都给我……”

不等陆放回答,陆安然又艰涩道:“只亲我的唇……能不能不要碰其他地方……”

等了良久,陆放道:“我要你主动。”

陆安然身子一顿。

后来,陆安然在一颗和一瓶之间做了选择。

她一点点挪着僵硬的身子,到陆放那边去。

最终跪坐在了他的怀里。

陆放的呼吸让她发软发颤,她还是任由自己伸了手臂上前,蹭着身子勾在了他的肩上。

陆安然吸着冷气对他说:“二哥,这是最后一次……往后我都不想再与你有这样的纠缠……你若再逼我,我便嫁人,或者离开徽州,只要一辈子不见你,怎样都好……”



“姐姐,要不我们一起玩吧?”林婉月拉着风筝的线走过来,一双杏眼却不舍得落在穆川的身上。



“不了,你玩吧,我要去将纸鸢捡回来。”这个纸鸢是穆川花费了三天时间做的,即便穆川现在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对于穆川的亏欠,她能减轻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谁让她占了别人的身体,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呢?



穆川一直忙到晚膳过后才回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离提着一盏风灯,在前面给穆川照着脚下的路。



“王爷,那纸鸢的线是您故意弄断的吧?”



“你眼睛倒是挺尖。”穆川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在铺满鹅卵石的路上。



“大小姐将纸鸢找回来了,裙子太长还给绊了一脚,估计摔得不轻。”



穆川一下停下脚步,黑曜石般的黑眸在这黑夜格外的澄亮:“她竟然将纸鸢给找回来了?”



“是啊,找了一下午才找到。”不离轻嗅了一下鼻子,稍稍抬起那张清秀青涩的脸:“奴才觉得大小姐好像是记起以前的事了。”



“如果她记起以前的事的话,那便没什么好奇怪的,本王如今已经不是那个人微言轻的三皇子,而她也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千金大小姐了,所以她想要讨好本王,和本王冰释前嫌!”穆川唇角漫上一抹邪肆的笑意:“良禽择木而栖,她明白这个道理,也更明白,她现在唯一能仰仗的便只有本王。”



可是,他们却在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永远都不可能。



穆川下意识的捏紧藏在袖中的手,眸色冷冽。



“那王爷接下来打算如何做?”不离脸上笑意渐浓,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让她明白本王当年的那些痛楚和煎熬。”穆川薄削的唇,一张一合,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然后眼中却是一点浓烈的寒意。



“那王爷可别被被大小姐的美色迷惑了,坐在马车上时,奴才可是瞧见王爷的眼睛一直都没从大小姐的身上挪开过。”这取笑邪王的话,怕也只有不离敢说出口了。



穆川轻抿色淡如水的唇:“本王盯着她看,不是因为她美,而是觉得这般清新淡雅的容貌为什么会给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若是她长着一副妖艳媚人的容貌也就罢了,可是这样的坏女人却偏偏长了一张这么纯美,清新的容貌。



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是怎么也不会将她之前所做的事情联系到她的身上!



“而且,不离,你今天的话有点儿多。”穆川声音沉冷,一股寒意冷不丁的从眸中迸射而出:“说你该说的事。”



“是。”不离连忙恭敬的回答:“中午的时候,大小姐让侍卫将一大堆杂草晒干,也不知大小姐想做什么。还有就是晚膳过后,大小姐和丞相单独呆了会,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对劲,奴才偷听了些,可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奴才只隐约听见丞相对大小姐说王爷向丞相许诺终生不纳妾,让大小姐放心。”



“就这些?”



“还有就是早上对林管家用刑的事,从林管家嘴里知道,这三年一直都是林夫人找人冒充大小姐的笔迹,这才致使丞相一直都不知道大小姐在晋王的情况,但是奇怪的是,大小姐什么都没跟丞相说,甚至还当做不知道一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不离才开始对陆安然的怀疑,最后证实了陆安然确实已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穆川听完,左手轻轻的抚弄着右手的小拇指,陆安然虽然坏,可是却是心无城府,以前她受到了委屈都会告诉丞相或者他,可是她却反常的什么都没说。



难不成她还是想等他回来告诉他,让他为她做主?



青黛苑,屋内一片薄雾萦绕,空气中飘荡着阵阵花精油的香味,哗啦啦的水声不时的从青山绿水的屏风后传来。



陆安然坐在花梨木雕刻牡丹纹的大红浴桶中,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包裹着肌理细腻、弱骨纤形的曼妙身姿,一头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上,犹如一笔漆黑的墨落在这漫天的花海中,渲染成一副美艳动人的山水画。



陆安然一双美眸氤氲在薄薄的雾气中,满是朦胧和迷离!



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水面,神色忧思。


第31章 好好疼你



今天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避开所有的人,将自己假装失忆,以及穆川打算如何报复她的事情告诉了丞相,想让丞相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门婚事,即便阻止不了也要想办法帮她逃出邪王府。



可是丞相却告诉她,邪王为了让皇上下旨重新赐婚,甘愿放弃现在一切的权势和地位,甚至还跟丞相许诺,这一生都不会在纳妾!



陆安然听了这句话,在原地愣了半响,神情十分的惊愕!



她想不到当初原主为了让穆川安心的去辽城参军所答应的诺言,穆川竟然甘愿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也要将这个诺言履行!



就仅仅是因为她答应他功成名就归来时就嫁给他的一个诺言吗?



还是他对皇上取消婚约的不满的,对她满腔怨恨的一种发泄?



“绘锦,这门婚事唯一能做主的就是皇上,不管王爷如今是否真心想要与你共度一生,还是仅仅为了报复你当初的背叛,你都要嫁给邪王,如果最后真的被你一语成箴,到时候爹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从邪王府中逃出来的。”丞相紧紧的握着陆安然的手对她说,言辞中间满是恳切,犹如一场赌博一般。




如果他们赌输了,丞相也只得放手一搏,谁让陆安然是他和原配夫人张氏唯一的女儿,他必须用他毕生所及去护住他们这唯一的女儿。



陆安然听到这句话也只能点点头,那她这段时间便与邪王好好相处,也顺便弥补一下原主对穆川的亏欠,可是一旦让她发现穆川的真正心思,那她是绝对不可能在穆川身边多待一秒钟!



她绝对要将命运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而不是握在穆川或者其他任何人的手中,她也更不会像以前的陆安然,任人宰割!



最后丞相为了保险起见,派了两名忠心耿耿的丫鬟外加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给她。



这样如果万一发生了和晋王类似的事情,侍卫也好保护她,两个丫鬟也好给丞相府通风报信。



其实她心里清楚,等真的到那种程度的时候就一切太迟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必须靠自己,从无到有,一步一步的摆脱对这些人的依赖,让所有人都无法在掣肘她!



正当陆安然想得入神的时候的,便猛然发现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



“谁?”陆安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穆川。



可是当屏风中的人影慢慢的走出,橘黄的烛光照耀在他脸上时。



让陆安然不由的眸色一紧,南宫轩!



陆安然只轻轻一动,便发出一声清脆的水声,裸露在外的圆润香肩上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和一片红色的花瓣,肌若凝脂、滑腻似酥,是说不出的诱.人、香.艳,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更欲窥见那藏在花瓣下的玉.体是怎样的袅娜、百媚!



南宫轩看得不禁喉头一紧,声音都带着些沙哑:“锦儿,本王带你回晋王府。”



“你别过来。”陆安然立刻叫住,整个身体朝后移去,搅乱了漂浮在浴桶上的花瓣,左右看了一眼。



当南宫轩靠近时,陆安然立刻捧出一大捧的水朝南宫轩泼去,趁着南宫轩躲闪之际,便立刻站起身拿起了挂在旁边的妃色长裳裹在了身上。



遮住了那一室的春.光,湿漉漉的身体让绸缎制的妃色长裳紧紧的黏在身体上,从如墨的发丝间滴落下来的水珠,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姿纤毫毕现的映现出来!



南宫轩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更是如胶水一般粘在陆安然的身上,根本舍不得挪不开眼,面对陆安然再一次泼过来的水,南宫轩却是连让都没让,直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陆安然那软香温玉的身体。



“锦儿,跟本王回王府,你是本王的,谁也抢不走。”南宫轩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他怎么会将这样一个尤物丢在晋王府三年,不管不问,他甚至连她的味道都没有尝过。



“你放开我,来人啊,快来人啊!”陆安然奋力的尖叫挣扎着。



“你别喊了,邪王如今还没有回来,青黛苑里的下人也全都被打晕了,锦儿,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本王回去,本王日后定会好好的疼你的。”南宫轩那喷着热气的话刚说完。



陆安然弯膝便对着南宫轩的胯.下顶了一下,直痛得南宫轩松开了手。



陆安然光着脚丫从青山绿水的屏风后跑出来,两个晋王府的暗卫便突然出现在了陆安然面前,陆安然转身便将面前的青山绿水屏风朝他们推去。



两个暗卫敏捷的躲过,就在要将陆安然逼入墙角时。



紧闭的房门猛得被推开,正是丞相派给她的侍卫容枫!



容枫看到被逼入墙角的陆安然时,迅速的底下头去,随后抽出身上的配剑便朝两个暗卫攻击而去。



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又从房顶上跳出了两个暗卫。



南宫轩一把抓住陆安然的手臂:“锦儿,你必须跟本王走。”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你弄疼我了。”陆安然的语气却柔.软起来,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南宫轩。



而南宫轩也松开了陆安然的手臂,搂上了陆安然纤细的柳腰,正欲靠近陆安然想要同她说什么的时候,陆安然却冷不丁的伸出两只手,朝南宫轩的眼睛扣去。



女人浑身最锋利的武器,一个是牙齿,一个便是锋利的指甲。



南宫轩完全想不到陆安然会出此这招,距离太近,再加上躲闪不及,两眼睛一下被陆安然扣得生疼,瞬间便让南宫轩失去了视线。



陆安然见状,立刻踩着圆凳就要从窗户中翻出去。




“给本王把这个女人抓回来。”南宫轩痛苦的捂着自己的眼睛,愤怒的下着命令。



当与容枫纠.缠的暗卫要去将陆安然抓回来的时候,一支锋利的利箭穿过空气直射入靠近陆安然暗卫的胸膛。



而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便如鬼魅般的来到了三个暗卫面前,与他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第32章 快走



容枫虽然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可是到底抵不过四个训练有素的暗卫,见自己救不了大小姐,便只得尽量的拖延住这四个暗卫,身上受了不少的伤。



而此时容枫见状,不顾身上的疼痛,从床上取来一床轻薄的被子就给陆安然裹在了身上,拉着陆安然就朝门口走去:“大小姐,快走。”



然一转身,却另有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扣上了她的腰,陆安然以为是南宫轩,便再次伸出锋利的指甲想要去挠南宫轩的脸。



可是那伸出手的手却碰到一层冰冷坚.硬的面具。



穆川那张泛着寒意的银色面具放大的呈现的在她的面前,他薄削的唇轻抿,一双月夜寒江的黑眸深邃而又内敛,宛若有巨大的魔力般,稍不注意就能将人整个吸入进去。



或许因为他常年征战的原因,他原本白皙的肌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让他原本就磅礴的气势更添一分坚韧。



“王爷。”陆安然惊叫了一声,触碰在银色面具上的手被穆川握住。



身上披着的棉被从身上滑落,露出那被妃色长裳包裹得丰韵身姿,潮湿的发丝不断的滴出水珠,沾染在本就半湿的长裳上,似乎这就是一个包裹在陆安然身上带有颜色的透明薄膜而已。



穆川看着一滴水珠滴落在陆安然那性.感的锁骨上,而后往下滑落,一路来到她半掩的山峰上,最后落入了她诱.人的鸿沟之间,失去了踪影。



正待陆安然要去将那滑落的棉被从地上捡起时,穆川大手一张,便完全的将她笼罩在了他墨色的锦袍之中。



她被他搂在怀中,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倒是让她产生了一丝安全感。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吟道。



千月的身手很快也更是敏捷,很快便解决了这三个暗卫。



南宫轩恢复视力之后,便看到穆川将陆安然罩在了宽大的锦袍中,孤傲而又冷漠的注视着他:“,你竟然还不甘心,竟跑到丞相府抢人来了。”



南宫轩的眼睛还有些酸胀,看着陆安然那具曼妙的玉.体被穆川紧紧的抱在怀中,心中极为的不甘心,好看的丹凤眼中染上一抹赤色:“穆川,在本王没和陆安然,陆安然就是本王,本王将自己带走有什么不对的,倒是你,妄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你现在怀里抱着的可是你,违背常,你不觉得可耻吗?”



穆川冷哼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弄:“本王可是跟你学的,本王的行为可耻,你当年的行为就不可耻了吗?”



“穆川,无论如何本王今天要将锦儿带走!”南宫轩凶狠而又坚定的说着,刚准备吹响口哨,向埋伏在外面的暗卫发布口号。



穆川却邪勾起嘴角的一抹弧度:“你尽管吹,若是你的暗卫能够进来一个,那就算本王输,绘锦你尽管带走!”



说完穆川便低下头,轻柔的将垂在陆安然额间的一缕湿发拨弄到耳后。



南宫轩看了更是目龇牙咧,陆安然可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女人:“穆川,你别碰她。”



“,本王和绘锦之间该发生事的都已经发生了,你何必这么激动?说道这,倒还要感谢你,不仅将绘锦送到本王手里来,还将她的第一次也给了本王!”穆川深幽的黑眸中是一片邪肆,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嘲弄:“就算最后没有下旨赐婚,怕是到了那个时候,绘锦也已经怀上了本王的孩子。”



这一句话瞬间让南宫轩的眼眸染成了赤色,一张俊美的脸因为滔天的怒意而狰狞的扭在一起。



而陆安然听了这句话,也更是暗暗的攥紧了手指,穆川的这一番话已经充分的说明,他对她早已经没有了爱意,完全是将她当成了一个争名逐利的物品看待。



他但凡对她还有一点儿情,就断然不会说出如此轻贱,放荡的话语来。



她之前还真是高估了她在穆川心中的地位,他硬是将她从晋王手中抢回来,不仅是为了报复她,也更是为了报复晋王!



现在的她在穆川的眼中恐怕连一个妓.女都不如,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想将曾经践踏、取笑过他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更是要将他曾经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他这次回京,满载的不仅仅是他那身荣耀和功名,还有他那颗满腔的复仇之心。



而她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南宫轩在发布信号许久之后,别说埋伏在四周的暗卫靠近这个屋子了,就连人影都没有见到一个。




可是现在的三皇子呢,嘴上说着她是他的未婚妻,要娶她为妃,可是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却是冷漠、疏离到了极点儿。

看着她的眼神,就跟看着一块儿坚硬的石头一般,没有任何的波动,如同一潭死水般,沉寂,同时也深不可测。

这不是对她还有着很深的感情,娶她为妃怕是一种变相的报复吧?

远在驻扎军营的百里之外,一袭蓝白相间锦袍的南宫轩骑在一匹浑身枣红的高大马匹上。

微暖的春风吹拂在南宫轩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上,披散在脑后的墨色青丝被风卷入空中,恍若一幅上好的水墨画一般,泼洒在这千里平原之中。

南宫轩眯起狭长的丹凤眼,从眸中迸射出犀利的光芒。

蛮夷就是蛮夷,连片刻的功夫都等不了,竟然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陆安然屈从于他。

陆安然咬了他一口,塔克可汗竟恼羞成怒的将陆安然给打下了马车,昨晚他们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陆安然的身影。

而此时天色已亮,按照陆安然滚落马车的位置判断,怕是陆安然就在前面的军营之中。

最为讽刺的是,驻扎在这里的军队乃是邪王麾下的五万大军,现在只要皇上下令,这五万大军便会进入京师,接受皇上的犒赏和册封。

而邪王就是三年前被陆安然抛弃和背叛的三皇子!

“王爷,王妃真的会在邪王的手中吗?”夜寒在身后问道。

“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如果陆安然不在邪王的帐营中,那她就是自己长了翅膀跑了。”南宫轩极为的肯定。

昨晚又下着雨,陆安然又受了伤,即便她摔下山坡时,人是清醒的,那她也走不了多远,况且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烟。

陆安然不在邪王的帐营中,又会在哪里?

“三年前王妃取消了与邪王的婚约,嫁给了王爷,若是落入邪王的手中,不知邪王会如何对待王妃?”三年前邪王如何对待陆安然,所有的人心里都清楚。

可是三年过去了,邪王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温厚,老实的三皇子了,他会如何对待陆安然,这倒的确是个未知数。

“反正,他不会杀了陆安然,走!”南宫轩伸手拉了一下缰绳,身下的枣红色马匹便立刻明白了主人的用意,朝着前方连绵的帐营奔去。

东营帐中,军医将陆安然的伤势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坐在主位上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的穆川。

“所以,她是真的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穆川翻动着手中奏报,悠长的语调,慢条斯理的问着。

“是,晋王妃全身最重的伤势便是后脑勺那块儿,臣已经用草药给晋王妃包裹上了,往后好了可能还会有后遗症。”军医说得极为诚恳。

然一道寒光却冷不丁的朝孙军医射去,直吓得孙军医浑身抖了三抖。

“晋王妃?哪来的晋王妃?”穆川合上手上的奏报,声音沉冷。

孙军医双腿一软,跪下身来:“是,是臣一时口误,请王爷恕罪。”

“下去吧。”穆川薄削的唇轻启,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

孙军医退出去之后,一旁的萧管家便捧着一碗热茶端到了穆川面前:“王爷,您这是打算……将大小姐留下?”

穆川纤长如玉的手轻抚着杯盖上的纹路,月夜寒江的眸子中是一片广阔的碧蓝色深海,让人难以猜测他真实的想法。

许久,邪肆而又霸冷的声音在营帐中响起:“她本就是本王的。”

“可是王爷你忘记大小姐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萧管家是看着穆川长大的,自是格外的清楚穆川和陆安然之间的事情。

“您之前对大小姐那么好,可是大小姐呢?不仅背着您和其他皇子偷偷来往,还总是出言讽刺你,言语之中满是对您的轻视,你喜欢大小姐,可是大小姐一点儿都不喜欢王爷你啊?”萧管家可谓是痛心疾首,自从三年前王爷从病榻上醒来,性情便大变。

从一个性格宽厚,仁慈的三皇子成为了一个狠绝,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狼。

而他的心思也是越发的难以猜测。

按理说,依着如今王爷狠绝的性格,应该会直接杀了那个背叛、抛弃王爷的陆安然,怎么……王爷却要留下这个陆安然?

“萧伯伯,本王知道,可是她原本就是本王的。”萧管家陪伴在穆川身边多年,犹如一个长者,因此穆川对待萧管家亦十分的客气。

可是言语中的坚定,却是无人能够轻易撼动。

“老奴跟随王爷多年,知晓当年王爷如何的喜欢大小姐,可是,即便王爷再喜欢,如今的大小姐已经成为了晋王妃,是晋王爷的女人了,难道王爷你想从晋王爷手中将大小姐要过来吗?”萧管家连连摇头,眉头紧紧的皱起。

“本王正有此意。”穆川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一时间萧管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不住的叹气摇头。

他家王爷什么关都过了,怎么就这美人关过不了?

“王爷,晋王爷来了,说是来找晋王妃的。”这个时候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不离走了进来,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穆川掀开茶盖,一股清幽的茶香便飘散开来,碧绿的叶片飘荡在白瓷的茶杯中,满是春意。

印有虎纹的帐帘被掀开,一身穿华美锦袍的俊美男子,贵气逼人的走了进来。

然当看到主位上气定神闲的坐着一墨色锦袍,脸戴银色面具的男子时。

南宫轩迈入营帐的步伐不由顿了顿。

三年来关于邪王的传闻,不断的传入京师,什么骁勇善战,什么睿智多谋,什么凶狠,残暴等等……

他都觉得这些词怎么可能会用在那个性子敦厚,软弱的三皇子身上?

可是当他走进帐营时,一股霸气磅礴的气势便蜂拥的朝自己袭来。

这真的是当年那个被父皇不喜,被其他皇子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穆川吗?


护院们一碗青菜汤下肚以后,上午便开始争先恐后地抢茅厕。

陆安然带着扶渠,告别了寺中主持,优哉游哉地往山下去。

到了山下,青山绿水风景甚好,但这里的地形十分陌生。

陆安然说等上了官道就容易了,扶渠见她有主意,便稍稍安下心。

然而两人并没能走多远,忽闻山林间飞鸟乍起,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扶渠一阵紧张,道:“会不会……有野兽啊?”陆安然镇定道:“真有野兽,山里的师傅们不会没有个警醒。”

就算不是野兽,只怕也是来者不善。

这一点敏觉陆安然还是有的。

遂她拉起扶渠,拔腿就往前跑。

两人一跑,身后便立马有了动静,登时从山林里窜出一群人,紧接着追了上来,瞟眼一看,个个三大五粗、黑布麻衣,手里拎的东西一晃一晃的。

扶渠尖叫起来,他们手里拎的,可不就是刀么!很快两人就被这群人给追上。

关键时候扶渠十分勇敢,连忙把陆安然护在身后,颤声道:“小姐你快跑!奴婢拖住他们!”陆安然见她抖得跟筛子似的,还逞强,心中有些温暖。

结果一把长刀往眼前一横,扶渠就很没骨气地给吓晕了去。

陆安然镇定地把包袱里的首饰都取出来给他们,并道若是嫌不够,还可等她回城以后,再送上金银之物。

那群莽汉一看便是身上带着煞气,拿刀的手法熟练,怕是一伙土匪强盗。

他们看了一眼为数不多的首饰,不屑地笑了起来,看向陆安然的眼神里多了些玩味,道:“钱我们要,人也要。”

吓晕的扶渠,再加上强自镇定的陆安然,怎么看都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于是其中两个强盗便大意地上前,拿着绳子试图把陆安然绑起来。

却不料陆安然突然抓着麻绳反手套在了强盗手上,一把夺去了他手里的刀。

另一个见状立刻举刀要制住她,结果被她先发制人,反砍了他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强盗有些吃惊。

陆安然眯了眯眼,把他们吃惊的表情尽收眼底。

陆安然道:“这么惊讶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事先了解过我,认定我是个弱质女流?不然怎么会刚一下山,碰巧就撞上了你们?”话音儿一落,便有一袭紧蹙的马蹄声从不远处奔来。

强盗头目面色变了变,径直低沉道:“杀了她。”

几个强盗齐齐逼上,陆安然手腕有力,勘勘守住,又一刀穿透了其中一人的身体,热血洒了一身,道:“谁还没杀过几个人啊。”

前世她到底杀过多少人,连她自己都数不过来。

那股弥漫的血腥气并不使她害怕,她只觉得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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