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明唐何竹心的其他类型小说《贱种换我亲儿?重生我鲨穿侯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一颗芭蕉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让妾身有子嗣?”潘姨娘怯怯抬头望去。她虽是头一次嫁人,可也知道,府中正妻多是嫌恶妾室的。莫说是想让妾室有孕了,只怕是恨不能要杀了妾室才好!怎么这个正妻却不一样?“是啊,子嗣绵延才是最要紧的,府中孩子越多越好。”苏画缓缓起身,将手上的镯子取下。她提脚走上前,拉起潘姨娘的手给她戴上。玉质通透,一看就绝非寻常物。潘姨娘错愕的微微张着嘴:“夫人,这......”“府里就你一个妾室,往后夫君还需得你多多上心,这镯子只当是赏你的。”一个镯子而已,苏画还不曾放在眼里,但却故意言道:“这是我娘家陪送的嫁妆,倒也算不上是最好的,千两银子而已。”千两银子......而已?!潘姨娘越看越觉得惊喜。当家主母是个大度的,甚至娘家银子也多,出手更是阔绰。这简...
《贱种换我亲儿?重生我鲨穿侯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让妾身有子嗣?”
潘姨娘怯怯抬头望去。
她虽是头一次嫁人,可也知道,府中正妻多是嫌恶妾室的。
莫说是想让妾室有孕了,只怕是恨不能要杀了妾室才好!
怎么这个正妻却不一样?
“是啊,子嗣绵延才是最要紧的,府中孩子越多越好。”
苏画缓缓起身,将手上的镯子取下。
她提脚走上前,拉起潘姨娘的手给她戴上。
玉质通透,一看就绝非寻常物。
潘姨娘错愕的微微张着嘴:“夫人,这......”
“府里就你一个妾室,往后夫君还需得你多多上心,这镯子只当是赏你的。”
一个镯子而已,苏画还不曾放在眼里,但却故意言道:“这是我娘家陪送的嫁妆,倒也算不上是最好的,千两银子而已。”
千两银子......而已?!
潘姨娘越看越觉得惊喜。
当家主母是个大度的,甚至娘家银子也多,出手更是阔绰。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千年难遇的好事,竟然被她给碰上了?
“多谢夫人,妾身日后定然好好伺候夫君。”
苏画笑得意味深长,随口应了声好。
等潘姨娘离开,她才起身前去打开妆奁盒子,拿出一只更好的镯子戴上。
首饰她多得是,倒也不缺那一个。
但区区一个镯子,却足以让潘姨娘为她所用。
自从有了苏画的那番话,潘姨娘就明目张胆,用尽手段缠着赵明唐。
赵明唐本就喜新厌旧,这下更是沉溺于潘姨娘的温柔乡......
接连几日,夜夜前去潘姨娘的院子。
何竹心夜夜独守空房。
直到五日后,才再也压不住怒火,直接去了潘姨娘的院子里找人。
“表哥这妾室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让表哥夜夜留宿在此,甚至连表嫂那也不去了?”
何竹心死死地盯着潘姨娘,眼里的怒火压抑不住。
要不是碍于自己表妹的身份,恨不能冲上去撕烂她那张脸!
“正是夫人要我好好伺候夫君的。”
潘姨娘柔弱无骨的身子直往赵明唐身上蹭,赵明唐忙伸长揽着她的腰肢。
“夫人都不介意,表妹怎的还管这些?”
潘姨娘故意趴在赵明唐的胸膛上,看着何竹心,眼底尽是挑衅。
她可没忘记当初来府中做奶娘的时候,曾经和何竹心起争执。
要不是苏画来得及时,何竹心怕是能杀了她!
她那时不懂,一位表妹罢了,怎的这么大的火气?
如今却隐隐明白过来。
大抵这二人,也不清不楚的!
“我在跟我表哥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妾室插嘴了?”
何竹心也不让着她,二人之间剑拔弩张。
赵明唐见状只能安抚。
“竹心表妹,此事就是锦绣安排的,她自是不介意。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去看你。”
敷衍了事的回答,气得何竹心指尖都戳进了肉里,但疼痛却仍是压不住怒火。
她意有所指道:“行啊,既然此事是表嫂安排的,我自是不便多说。”
言毕站起身就要走。
从潘姨娘身边走过时,她凌厉目光扫过,潘姨娘也恰好在看她。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电光火石闪烁,谁也不让谁。
直到何竹心走出去,潘姨娘故意环着赵明唐的脖颈。
“夫君,妾身不愿让你去别处,你这些日子就留在这院子不好吗?况且夫人也说,要妾身早早为夫君绵延子嗣呢。”
何竹心还没走远,这话自是听得清楚。
女子听了都尚且觉得勾魂摄魄,又何况是赵明唐?
这狐媚子,当初就不该找她来做奶娘!
可如今她一个表妹,甚至还没资格冲进去找赵明唐理论。
只能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进屋后,就听见赵康青的哭声。
本就烦躁的她,此刻更是觉得心下犹如猫抓一样。
她气冲冲的走近,一把从丫鬟怀里接过哭个不停的赵康青。
“啪!啪!”
猝然两巴掌打下去,赵康青哭得更凶了。
扯着嗓子哭,刺耳难听。
“哇!哇!哇!”
“哭哭哭!就知道哭,没出息的东西,你这样的贱种,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
何竹心恨不能将对赵明唐的气,都洒在一个孩子身上。
转身看见一旁的脸盆,当即走过去。
一把摁住赵康青的后颈,将其强行摁在脸盆中。
水盆中的咕噜咕噜的冒泡,赵康青的小手和小脚都在不住地扑腾。
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静静看着。
片刻后,眼看着扑腾的小短腿逐渐慢了下来,像是无力挣扎了,丫鬟才颤抖着声音提醒。
“该不会是......断气了吧?”
闻言何竹心才将其拎起来,看着脸色泛乌发紫的赵康青,才觉得心里爽利了不少。
至少这口怨气,算是出了。
抬手探其鼻息——
竟然真的没气了!
可这小子还不能死啊......
何竹心连忙拎着他的双脚,将其倒着抖了抖。
“咳咳咳!!”
接连咳了几声,带出喝进去的水,赵康青又缓缓睁开眼。
何竹心松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个贱种没那么容易死!”
她把孩子一把甩给了丫鬟。
可看着赵康青浸湿的衣领,何竹心忽地计上心头。
“去打点凉水来,今夜好好给这贱种洗个澡!”
既然赵明唐不愿意让这贱种死,她就偏要好好折磨这贱种,就不信到时候赵明唐还能在那个贱人那留宿!
翌日,苏画才刚起来,就听云朵说赵康青又生病的事情。
听闻是受了寒,如今高烧不退。
只听云朵如此一说,苏画就明白,必然又是何竹心搞的鬼。
她低着头逗愈儿笑,嘴上说着:“这康青怎么总是生病,都还不足百日呢,该不会是被那些个不干净的缠上了吧?”
说话间,愈儿咯咯笑了几声。
肉乎乎的笑脸,难掩清秀模样。
可比赵康青小时候好看多了!
但好看归好看,今日这戏却不能不看。
“慧妈妈,你好生看着愈儿,我去看看康青。若是有事,吩咐人前去找我,愈儿身边万不可离了人。”
“是。”
何竹心的院内,赵明唐看着因生病小脸通红的赵康青,不由得抬手扶额。
他压着怒火,低声斥责:“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孩子不能有事,你怎么还是动手了?真要是这孩子死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先前她的愈儿可是被他们足足折磨了那么多年,留在世上苟延残喘,忍受白眼。
现在赵康青若是没了,才真是便宜他们了。
想着,苏画赶忙叫人去请郎中。
云朵才刚出门,苏画又叫来自己的陪嫁婢女去给母家送些消息,让他们请个好郎中来。
先将人救回来再说。
西院的房中,赵康青此时浑身淤青,躺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已是奄奄一息。
赵明唐在房中左右踱步。
“先前便与你说过,这孩子不能没,你怎么这么糊涂?”
何竹心嘴里忍不住嘟囔:“谁让你故意弄回那么个人来惹我心烦,再说,我看他本就心烦,平时不也是这样?谁知道他现在这么弱,还没怎么样就......”
后话还没说完,何竹心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后立刻将剩下的话全部憋了回去,好半天才勉强吐出一句来。
“那现在......”
话未说完,郎中就到了。
对赵康青只做了基础的检查,便摇摇头。
“这孩子怕是命不久矣......”
何竹心的眸子中这才闪过一丝惊慌。
这下闹大了!
赵明唐叫住郎中:“再给看看,说不定还有......”
看着郎中摇头,心中顿时一急。
他又看了何竹心一眼,欲言又止,最终是能长叹口气。
“看来这小子没有活命的能耐,算了。”
才正要让人准备后事,门外忽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张神医来了。”
在云朵的带领下, 果然瞧见一白眉老者从门外走进来,身上自带着一丝药草香,一看就是个寻医问诊一辈子的良医。
赵明唐一愣,“这是......”
此人年轻时可是在宫中为皇族问诊,如今上了年岁这才到了城中。
据说请他问诊,需要提前几个月,还要拿出几十两银子。
赵家可没这方面的路子。
想来,也只能是苏画了!
赵明唐立刻询问云朵。
还没等云朵开口,苏画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康青可好些了?”
眼瞧她进门,何竹心心里一阵复杂。
但眼下还只能在苏画面前伪装,干脆闭口不言。
倒是苏画, 这会儿主动上前来。
“康青这孩子,刚出生时分明是一副健康的模样, 如今怎么病成这样?”
何竹心这些日子就没过过顺心日子。
见张神医竟真的到里面去救人,心里更像是堵着一块石头。
“还能是什么原因,自己没这个福分,连命都保不住的灾星。”
听着她这样诅咒她自己的亲生骨肉,苏画是真真觉得讽刺。
不过,让她这样糊涂些也好。
等到他们母子自相残杀之时在将真相告诉给她不迟。
张神医的技法了得。
经他之手,赵康青虽仍是面色惨白,但好歹是没了性命之忧。
“之后七天日夜喂药,才能彻底根除,不然这孩子的体质怕是......”
还没等何竹心表态,苏画赶忙表现得积极。
那双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要落下泪来。
拿过方子后,苏画赶紧送到何竹心的手中。
“我是真想将康青接过去一起照顾,可光是愈儿一个,就足够让我忙的了。”
说话间,苏画赶忙从怀中取出些银子。
“我一手促成的?”
何竹心讪笑,“难道是我让你深更半夜的去奶娘屋子里?”
一想到那日看见赵明唐在奶娘屋子里的一幕,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分明就是他有错在先,如今竟将这错都推到她身上了。
真是恶人先告状!
可这恶人的脸却黑了。
甚至倒打一耙:“是,我是去了她那间屋子,可你当初要是不曾将一个青楼女子带入府中给康青做奶娘,又怎会出这事?”
“再说,此事说到底是你太过无理取闹!”
言毕又抬手整了整衣领。
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想当初,我是答应此生只有你一人,可那时候你是什么性子?如今又是什么性子?”
至少当初的何竹心,倒也称得上温柔似水。
二人之间渐生情愫,她媚眼如丝,勾的赵明唐魂不守舍。
整日里全都在想她了。
可如今呢?
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好啊,我不顾名节为你诞下子嗣,事事顺从你,还狠心将亲骨肉送给旁人养着,到如今你反倒是怪起我了?”
何竹心也不是个好惹的。
见硬的不行,当即就挤出两滴泪,索性以退为进。
“好,表哥如今是有了新欢,我走还不成吗?我这就带着愈儿离开。”
说着就往门口去。
至少愈儿和赵康青都是她手里的把柄!
就不信赵明唐听了这话还能不低头。
果不其然,赵明唐一听是要带走愈儿,当即激动的拉着何竹心的手腕。
“万万不可!”
他死死地拉着何竹心的手腕,生怕此人当真将愈儿带走。
见何竹心哭的伤心,他又忙改口:“竹心表妹,千错万错都是表哥的错,你怎的与我这个混账计较?”
这会子倒是会说软话了。
但何竹心却是不领情。
“表哥方才还说都是我的错,怎么又改口了?”
只要狸猫换太子这事还没成,她就能用此事威胁赵明唐。
这一生都如此!
“方才只是在说笑,表妹怎的还当真了?”
赵明唐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就往寝屋去,又冲着一旁的丫鬟递个眼神。
丫鬟了然,带着人离开了屋子,顺手将门关上。
屋内,赵明唐刚将人放在床榻上,便迫不及待的要将革带解开,嘴上还不忘哄她:“潘姨娘一事,我也是迫不得已,那是你表嫂要给我纳的妾室,难道我还能不要?万一日后她起疑心可如何是好?”
“况且,我不去潘姨娘那,日后她必然会逼着我去她院子里。”
提及去苏画院子里,赵明唐一脸嫌弃。
听这话何竹心才觉心满意足。
至少他不是真心在意潘姨娘就好!
“那表哥这些时日临幸潘姨娘又作何解释?”何竹心故意问。
却见赵明唐手上动作一滞。
抬眼看她时,又一本正经道:“我不临幸她,此事被你表嫂知道了,还不是得让我去她院子里?”
“行了行了,这等小事就莫要提了,省的扰了你我的好事!”
说完便再不给何竹心多问的机会,欺身覆上。
彻底堵住了她的口。
只是二人心知肚明,潘姨娘一事绝非是为了敷衍苏画。
却也都识趣的不曾拆穿此事。
但赵康青,她迟早要想法子再给抢回来......
天色渐晚,苏画趁着还不曾用晚膳,特意去见了赵母。
进屋后,冲着赵母那张贪得无厌的脸,柔柔的唤了声:“娘。”
走上前将手里的精雕木漆盒子递上前。
“前些时日回娘家,带来的还有些首饰,这支簪子瞧着最衬娘戴了,儿媳特意给娘拿来。”
一听簪子,赵母两眼都亮了。
赶忙接下打开。
入目一支上好的翡翠簪子。
“哎哟,这簪子,可真是好看!”
说着就将簪子拿出来要戴在头上,又仰头看了看身边的秦婆婆。
“怎么样?”
“好看,老夫人戴着最是好看。这簪子全京城怕是也找不出几支。”
秦婆婆赶忙拍起了马屁。
赵母听这话更是欣喜,摸着头上的簪子,嘴角恨不能咧到后脑勺去。
她又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苏画缓缓落座。
“我这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然得了这么好一个儿媳,唐儿真是有福气啊。”赵母刚得了好处,自是满嘴的夸赞。
但平日里却是连见也不愿见苏画。
苏画看着那支簪子,只觉可笑。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真不假!
“娘,儿媳今日来,实则是有一事要与娘商量。”
“何事?”
赵母笑着问她。
苏画脸色沉了沉,略显严肃,“这些时日,康青不是病了就是伤了,儿媳也常常做噩梦,梦里全是愈儿出事的一幕。今日儿媳猜想,兴许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康青和愈儿。”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种事,倒不如去庙里烧香拜佛,也好请佛祖赶走那些不干净的。”
闻言赵母脸上的笑容落下。
她比谁都清楚赵康青为何会生病受伤,但那些话自然是不能跟苏画说。
况且这次去也不仅仅是为了赵康青,还是为了愈儿。
愈儿可是她的亲孙子,赵母岂会不在乎?
赵母思虑再三点头:“这......倒是也成,去烧香拜佛没什么不好的。”
“听闻若是去相国寺,还能去住上几日,儿媳正好也有意带着愈儿去住几日。”
见赵母蹙眉,苏画话锋一转:“帮愈儿好好驱驱邪,再顺便帮夫君多上几炷香,求佛祖保佑夫君仕途顺遂。”
“也保佑潘姨娘能早日有孕,为夫君诞下子嗣。”
赵母皱起的眉头,随着苏画的话又缓缓舒展。
儿子仕途顺遂这才是最重要的!
府中子嗣绵延也重要。
全都是好事。
住几日就住几日吧。
赵母当即答应:“行,那你就带着愈儿去住几日。”
得了想要的答复,苏画站起身。
“那府中这些日子就交于娘了,若是有事,派人去相国寺找儿媳就是。”
赵母连连应了几声好。
随着苏画退下,她也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视如珍宝似的爱不释手。
等赵明唐前来陪着赵母用晚膳时,方才知道苏画要去相国寺住几日。
即便赵母将缘由尽数说了出来,赵明唐也仍觉怪异。
至少苏画以前,是从不信这些鬼神的!
“醒醒啊,夫人。”
“恭喜夫人,您生了个小少爷!”
耳边激动的报喜声将苏画混沌的意识拉回到了现实。
“夫人辛苦了,快喝点药汤补补。”
一碗温热的药汤入喉,苏画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抬头看着给她喂下药汤的人,是她的贴身婢女云朵。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不甘做婢女,瞧瞧爬上了赵明唐的床,成了姨娘后一尸两命葬了么!
苏画面色苍白,惊异的想要坐起身来。
可稍微一动,就感觉身下一阵剧烈的疼痛。
鼻尖还能嗅到屋内那浓重的血腥气息。
难道说......
在药汤的作用下,苏画稍微恢复了点气力,云朵这会儿也放下了药碗,小心的将襁褓中的孩子抱来,送到她的面前。
“您瞧啊,小少爷长得多俊俏,看眉眼就是个贵气的孩子,将来一定能成大事!”
大红色的包被中,本就满是褶皱的小脸随着啼哭又增加了两道。
刚出生的孩子几乎看不出什么模样,而苏画的脑海中却一下浮现出她死前,那死死掐着她脖子,为她挂上白绫的年轻的脸。
“凭你,也配我叫你一声娘?看在我明知你不是,却还是叫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今日你就乖乖的去吧!”
苏画的眼前似乎又一次浮现出那张凉情薄幸的眼。
苏画瞪着婴儿的眼神也狠厉了许多。
站在一旁抱着孩子的云朵本来还打着如意算盘,说上几句好话,夫人一定会打赏她许多好东西。
却没想到,夫人的脸色越发的冷了。
为何夫人看着小公子的眼神中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是充满了憎恨?
是她看走眼了?
可夫人诞下的分明是个男婴,又不是小姐,怎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夫人?”
苏画。一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指甲掐进掌心也毫不在意,许久才勉强遏制住心头的恨意。
惨白的脸上挤出一抹虚假的笑。
她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云朵,这药汤是谁弄来的?”
不知夫人为什么会问起药汤,云朵一想到可能是药汤出了问题,顿时吓得小脸煞白。
“是奴婢端来的......”
苏画声音平和,“不错,待会儿去账房领五两银子当做赏银。”
云朵这才放心。
“多谢夫人!”
随后行礼道谢,却没看见苏画眼底的冷冽寒光。
三言两语将云朵打发走了,苏画目光更冷,终于确定自己重生一次的事实。
上一世她预产前特地叮嘱过云朵,她生产期间绝对不能擅自离身,要无时无刻的守在她身前。
生产后她压根没察觉到异常,也没注意到云朵曾离开过一刻钟。
直到临终前,她才终于从赵明唐口中得知,云朵能翻身成为姨娘,正是对“狸猫换太子”一事起了疑心。
一来为了封口,二来为了让她日夜监视苏画,这才给云朵一个妾位。
苏画垂眸凝望。包被中的孩子还看不出未来那狠厉的模样,
“以前是我蠢,让你们踩着我娘家一步步的往上爬,虐待我的亲生骨肉。”
苏画一字一句眼前回闪过上一世的刻骨铭心的画面。
直到襁褓中的婴啼声响起,苏画思绪才被拉了回来,而她的手正死死的掐着赵康青的脖子。
孩子因无法呼吸,原本就满是褶皱的脸上,这会儿更是憋得青黑,
苏画深吸口气,强遏制住心中的恨意松开了手。
抬手的瞬间,小赵康青哇哇大哭。
外面的老妈子听了赶忙进来,“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苏画故作心疼,“如妈妈,你有经验,快瞧瞧。”
顺手就将怀里的孩子丢给了如妈妈。
如妈妈将孩子护在怀里,轻轻的晃悠两下,“小少爷估计是饿了,喂一些奶就能好。”
“这样啊。”
只是看着孩子的眼神,没了应该有的温柔。
这辈子这孩子就算饿死她面前,她也绝不会喂养一口!
苏画将孩子重新接回到怀里,故作扭捏,让如妈妈出去。
然后一把捂住了赵康青哭闹的嘴,声音冷厉,“安静!再哭我现在就能掐死你!”
她是真动了杀心!
又或者说见到这孩子的那一刻起,她心头的杀意就没真的消过。
赵康青是真饿了。
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本能的张嘴吸吮手指。
苏画满脸嫌弃。
在她将孩子换回来之前,这小子最好安安静静的!
喝不到奶,又毕竟是刚出生的孩子,吸吮了一会儿就累睡过去了。
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苏画开口。
“云朵,我有些累了,熄灯睡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来吵我。”
身下已经处理,苏画忍着疼下床,对窗外小声说着。
随后熄了灯。
深夜,子时。
苏画抱着包被中的赵康青推窗翻了出去。
这是阳青观的后院,人烟稀少,屋檐下零星挂着的几个灯笼勉强将路照亮。
这曾是赵明唐以祈福之名带她来的。
上一世她临终前才知道,赵明唐那个表妹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和她相差足一个月。
可为了能顺利换亲,将她哄骗到这里还不够,还悄悄的为她下了催生药。
致使她早产,孩子提前一个月降生!
想起上一世那骨瘦嶙峋,被他们践踏在脚下的亲生儿子,苏画加快了脚步。
她对这路不是很熟悉,只能凭着记忆朝西院摸索。
“呜......”
突然,苏画敏锐的听见一声虚弱的孩童啼哭声。
听到那如蚊子哼一般的虚弱婴啼,苏画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就红了。
到底是母子连心,她只觉的无形之中一只手将她的心整个抓住。
“哭个没完了!真是个天生的死贱种!”
房间内,一道狠厉的声音传来。
苏画听见了。
那是赵明唐表妹贴身婢女的声音。
“要不去请奶娘过来喂?”
“小姐说了,这小贱种一顿不吃没事。”
苏画强忍住此刻的冲动,唇都咬出了血。
一直等到屋里彻底没动静了,这才推窗进去。
“呜呜......”
感觉有声音,地上 包被中的孩子动了动,哭得更大声了。
声音沙哑,听的苏画心都要碎了。
他们就这么把孩子扔在地上!
再看身上的包被,也只是一张麻布!
夏夜还是冷的,山上的道观更是潮湿,对一个早产的婴儿可是要命的!
树荫下,男子着八宝纹细锦圆领袍,脚踏玄色如意纹长靴。
剑眉星目,目光盯着池中鱼。
余光却留意着缓缓走来的苏家兄妹。
直到那二人站定,他喉间溢出一声嗤笑。
“今日苏大人又要做什么?”
自从被带来这院子,苏景辰就没个好脸色。
即便是苏睿派人救了他,但他亦是笃定苏睿必然也参与了此事。
否则又怎会知道那货船会出事?
此刻被苏景辰如此询问,苏睿倒也不恼,仍是恭恭敬敬的冲着他一揖:“下官只是带着幼妹前来见见殿下。”
闻言苏景辰的目光才落在了苏画身上。
一身锦绣衣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菡萏,衬得女子面容平添一分柔情。
但那双眼眸......
却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情似水。
反倒是透着股倔强。
就连冲着他行礼时,略微弯下的腰,似乎也掩不住她身上透出的那股坚毅。
“臣妇见过殿下。”。
苏景辰目光沉沉的落在她垂眼时的羽睫上,良久,才幽幽开口:“你是哪位朝廷命官的夫人?”
苏画不紧不慢:“臣妇是朝廷吏部侍郎赵大人的夫人。”
吏部尚书苏景辰都不曾记住,又何况是吏部侍郎。
根本记不得!
幽深目光敛回,看着池塘里的鱼,似是在找寻下一个猎物。
他淡然道:“你二人今日前来,有何事?”
“臣妇今日前来,是想跟殿下说,如今三皇子既然已经起了杀心,殿下更不能以皇太孙的身份示人,往后需得隐姓埋名,暗中找寻可用之人。以待来日,再与三皇子一较高低。”
意料之外的劝说,就连苏睿也不禁一惊。
他以为苏画要见皇太孙,只是有话要说。
却没想到会说这些。
就连苏景辰听后也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苏画。
半晌,他蓦然低笑出声,带着股嘲弄。
“呵!苏家果真是胆大,前有苏家长子参与谋害本宫一事,后有苏家嫡女劝说本宫与三皇叔一较高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本宫的三皇叔,你分明是在挑唆皇室血亲,要皇室子弟骨肉相残!”
挑唆、骨肉相残这样的字,犹如巨石,尽数压在苏画身上。
单单是这些话,也足以让整个苏家都陷入危机之中。
苏景辰更是浑身上下透着股威严之气。
似颇有帝王威严。
吓得苏睿与苏画当即跪下。
“吾妹年幼,言辞间不知轻重,还望殿下莫要怪罪。下官愿为吾妹担责。”
苏睿拱手低头,抢先一步为苏画担责。
四周陡然死寂。
唯有池中鱼翻腾时溅起的水花发出了声响。
可方才还一身怒火难压的苏景辰,此刻看着跪在地上的苏画,却是笑得饶有兴趣。
他眼神含着几分探究之意,玩味似的问:“赵夫人觉得,你方才所言是不知轻重吗?”
三人心知肚明,自然不是不知轻重。
苏画也并非胡言乱语之人。
此刻被苏景辰如此问,苏画亦是不卑不亢道:“臣妇只是说了实话。”
她稍稍直起身子,纵是跪着,可气势却不弱。
“千百年来,皇室血亲,骨肉相残的还少吗?”
就为了九五至尊之位,亲兄弟、亲父子亦是会兵戎相见。
又何况,如今这还只是叔侄!
世间女子多是学三从四德,她与旁人不同。
至少看得通透。
苏景辰眼底敛起一抹欣赏,又问:“本宫说苏家也曾参与谋害本宫,此事赵夫人又作何解释?”
恰巧出事之前被苏睿派去的人救了,他又怎会不起疑心?
之前苏睿也曾与他解释过。
只说苏家有做生意之人,无意中知晓了那艘货船的蹊跷之处,才想办法出手救苏景辰。
但这话苏景辰却不曾尽信。
仍觉苏家参与了此事。
如今他倒是想听听苏画作何解释。
“殿下心中早有分明,又何须解释?”
苏画不答反问。
苏景辰半阖着眼,愈发觉得此人有趣。
意料之外的回答,着实令人惊喜。
却听她又道:“苏家若是有心谋害皇太孙,殿下如今就不是站在这了,合该是躺在坟墓里。”
苏睿听的心下一紧。
如此大胆,不要命了?
但苏景辰却是唇角弯了弯。
话糙理不糙。
至少以苏家的实力,既然已经将他困在这院子里,自然是能将其悄无声息的杀了。
但这些时日苏家却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丝毫不像是要杀了他。
此女子,是有趣!
“苏家多年前被赐国姓,这么多年府中也不曾出一位宰辅重臣,没想到倒是出了个能言善道的女儿。”
苏画的祖父,曾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年轻时更是护驾有功。后历经三朝,被封为异姓王。但告老还乡之时,祖父却不愿留爵位,更不愿子孙后代袭爵。
先皇答应,后赐苏家国姓,与当朝天子同姓。
这么多年以来,苏家子孙之中,至今不曾出过一位宰辅重臣,更不必提异姓王。
连苏睿至今也仅仅是个小小的四品。
但却没想到竟出了位伶牙俐齿的女子!
见二人都还跪着,苏景辰沉声道:“起来吧。”
“谢殿下。”
苏睿与苏画一同起身。
又顺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张,双手奉上。
“再过几日,货船沉海一事便会传入京城,到时候三皇子若是不曾找到殿下的尸首,想必会派人大肆找寻。下官以为,殿下如今还是以此人的身份外出办事稳妥。”
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那张纸。
打开一看,上写着:林敬仁,南方垒州人士,年方二十又七,尚未娶亲,并无妾室。家中做生意,平日喜好读书。
“这是......”
“是下官表哥,乃是家中大舅舅家的长子。”
苏睿拱手一推,“殿下大可放心,林家那边已经安排妥当,若有人查,必不会让人查出端倪。”
安排的倒是够仔细。
苏景辰将张纸揉成团握在掌心中,一瞬不转的盯着池中浮起的鱼。
差一点,他也要漂浮在海面之上了!
幸好是苏家派人出手相救,否则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但这次死里逃生,却也足以见的三皇叔是当真想杀了他。
毕竟知道他怕水之人,就那么几人。
三皇叔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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