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我面前,语气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不会想留下这个孩子吧?”
我不知道要以何种情绪和表情,来面对问出这句话的宋熠。
我尽量冷静地反问:“我们已经离婚了吧?这是我的事,宋先生。”
宋熠垂眸看着我,路边的灯光投射过来,碎在他的眼睛里。
浓墨重彩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正在翻涌,可惜被他压下去了。
他说:“你知道的安沁,这孩子……我们两家要是知道这孩子的存在……”
他欲言又止,我瞬间秒懂,他们要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我和宋熠会被押着去民政局复婚。
尤其是他那个悲情远走的初恋,连带那个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跨进宋家的门。
所以他在听见消息的时候,立马驱车赶过来。
离婚时一句废话都没有的我,被圈里人笑话都还能微笑的我,见到宋熠还能维持体面、和和气气的我。
终于抬手,那个重重的巴掌时隔数月,终于扇在了宋熠的脸上。
他沉默地受了。
3
我一个人去C市做的手术。
打了麻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看见窗外的银杏树,那天风很大,呼啸而过时银杏树叶簌簌地往下落。
我想起那天拿着诊断书的时候,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捂着小腹毫无思绪地想了半天后,我点下了离婚后唯一一顿正常的餐饭。
那时我想的是,要是孩子生下来营养不良就不好了。
我捂着小腹从病床上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弯腰靠在墙上。
宋熠颤抖着过来扶我的时候,被我一掌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