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应卉清段清野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真千金归来后,全家悔断肠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球球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人从小花园缓缓踱步而来。看到熟悉的身影,应卉清眼中闪过一丝酸涩感,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你们两个是谁家的?怎么到现在还是一副资本家公子哥大小姐做派,真应该下农村,接受思想教育的人应该是你们。”郑老爷子的神色中满满都是不悦。一直到走到三人跟前,他才注意到那个沧桑憔悴的人影有些眼熟。“卉清是你吗?”看到自己的干女儿站在自己的面前,郑老爷子有点难以抑制的激动。“前几天打电话说你马上要回来,我天天等着你过来找我,可算是等到你了,来,来,来跟着我去我家,你干妈和你两个哥哥都想看看你。”他已经一年多没见到应卉清,他前一段时间还想去农村看看她,可身体实在不争气,家里爱人和孩子也都不让。好在他知道很快卉清就能平反回城,这才没折腾着要回去。“稍等...
《七零真千金归来后,全家悔断肠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老人从小花园缓缓踱步而来。
看到熟悉的身影,应卉清眼中闪过一丝酸涩感,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
“你们两个是谁家的?怎么到现在还是一副资本家公子哥大小姐做派,真应该下农村,接受思想教育的人应该是你们。”
郑老爷子的神色中满满都是不悦。
一直到走到三人跟前,他才注意到那个沧桑憔悴的人影有些眼熟。
“卉清是你吗?”看到自己的干女儿站在自己的面前,郑老爷子有点难以抑制的激动。
“前几天打电话说你马上要回来,我天天等着你过来找我,可算是等到你了,来,来,来跟着我去我家,你干妈和你两个哥哥都想看看你。”
他已经一年多没见到应卉清,他前一段时间还想去农村看看她,可身体实在不争气,家里爱人和孩子也都不让。
好在他知道很快卉清就能平反回城,这才没折腾着要回去。
“稍等我一下郑老,我处理一下私人问题。”
应卉清根本没把应华清和应思雨放在心上,和他们争论再多有什么意义?
反正她是不准备再回到那个家,做多余的那个人!
“姐姐,你刚回来不先去看看爸爸妈妈吗?他们可是操心了你足足五年,振邦哥他都亲自去接你了,你竟然还闹腾,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应思雨的茶言茶语一如既往,让人听着就很不爽。
应华清也是一开口,更是让人想直接给他来一巴掌:“你现在虽然平反,但是严格来说还是黑五类份子,只要你听话,家里打算给你找一份清洁工的工作,这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是思雨,你连一份清洁工的工作都不一定能有,你要学会知足,学会感恩,过去的五年,家里没有人对不起你,不要天天摆出来一副所有人都愧对于你的样子。”
他话越说越离谱,应卉清有点憋不住,差点直接笑出来。
家里人对得起她?
别人都有家里人送去过冬的衣服,还有维持生活的钱和粮票,她可什么都没有。
“我被送到哪个村改造的?”应卉清冷不丁的询问。
五年了,对一直以来对她漠不关心的应家人来说,这可真的是天大的难题。
“没话说就让让路,我着急看郑老,好好陪陪他,顺便说一句,真正关心你的人,就算是你两手空空去也不会挑理!像应家这种高门大户,规矩太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她不想再踏进伤心地了,看兄妹俩的态度就知道,她这五年在应家人眼中,不像去遭罪受过的,更像是享福去了。
“走吧卉清,跟我回家,你师母给你做的棉裤收到了吗?当时还特意多套了点棉花,辽省太冷了,冬天要是没有一件厚厚的棉裤,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好在你终于回来了。”
郑老的声音和应卉清的身影越来越远,只留下应思雨和应华清目瞪口呆。
他们也没想到,在辽省那么艰苦的地方,她还有机会结识郑老这样的人物。
“看来姐姐真的是因祸得福,竟然还和郑老一家有了关系,难怪看不上我给她找的工作,就是不知道,姐姐是怎么结识郑老爷子的?”
应思雨语气一如既往的娇软,可眼神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也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不用管她,白眼狼一个,省得你还要为她筹谋,就是可怜振邦了,要是她接下来无所事事,恐怕要靠振邦养活,真的是家门不幸。”
应华清若有所思看着应卉清离开的五背影,多年没见,只感觉她变了好多,和从前有了天壤之别。
不过看样子,她确实对过去的五年抱有极大的怨气!
“以后你小心点她,感觉她现在不怎么像个正常人,我怕她害你。”
见应华清态度没有一丁点动摇,应思雨甜甜一笑。
结识了贵人又能怎么样?她能让那贱人滚到乡下去一次,就能让她去第二次!
周家早就已经没有她的地方,应家更没有,说不准最后,她自己就灰溜溜地跑回村子里。
“大概是我当年真的做错了,姐姐替我去遭罪,怨恨我是正常,就是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愿意原谅我?”
回家的一路上,应思雨一直在给应华清吹耳边风。
到了家,刚推开门,应华清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疯狂的吐槽。
“我和思雨今天在歌舞剧院干部住宅看到了应卉清,她自己回来了,回来也不说先回来看您和我爸,真的是把家教都喂狗了!”
“不知道怎么还跟郑老还挺熟悉,回来之后直接拎了点破点心去郑老家,不过她很明确的拒绝了思雨给她找的工作。”
应华清下意识贬低应卉清,应思雨也非常配合,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被姐姐怪罪的准备,但是今天姐姐说话时的冷漠,真的让我觉得很后悔,我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直接去文工团自首,这样姐姐就不会受罪了!”
看到她哭成泪人,徐旭芳心里难过的不得了,连忙把她搂到怀里,温柔地拍了两下。
“你那时就算要去,我和你爸也不可能让你去,你身子娇弱,根本受不了辽省的气候,我们的思雨还没有嫁人,要是被折磨憔悴了,我和你爸不得心疼死?”
正说着,周振邦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哭成泪人的应思雨,他下意识询问:“出什么事了?是应卉清联系你们了?还是说她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见他也这么说,应思雨几乎要演不下去,差点直接笑出来。
应卉清啊,跟我斗,你还是只有吃亏的份!
“可不就是应卉清,她没跟你们一起回京城,但自己不知道怎么跑回来了,而且还跑到了歌舞剧院的干部楼!”
“我怕她和思雨的领导说什么,虽然领导肯定不会相信黑五类的话,但是难免会对思雨造成影响吧?”
兰翠萍下手毫不留情,江南歌也奋力反抗着。挣脱不开,就也反手去抓兰翠萍的头发。
嘴里还委委屈屈的叫嚷着:“我刚才就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兰翠萍头皮被扯的剧痛,忍不住尖叫起来:“谁信你的鬼话呀!你敢发誓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今天还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了!”
眼见这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可其他人却整整齐齐的站在远处,围在一块探头探脑的看,就是没有一个上来阻拦的。
应卉清离的最近,见状无奈,只好去阻拦:“好了好了,你们不要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兰翠萍恶狠狠地瞪向应卉清:“少管闲事!滚开!”
接着,就对着江南歌的脸又抓又挠。
江南歌也不甘示弱,直接回击。
两个姑娘打的难舍难分,隔着有段距离,应卉清都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溅起的尘埃。
她再次出手去拦:“可是打架也解决不了问题!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把误会都解开了,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动手算怎么回事?”
“你算是什么东西!”兰翠萍被江南歌抓的弯下了腰,这还不忘了抽出空来回击应卉清。
“姐姐你少管,她就是欺人太甚!”江南歌也说道。
兰翠萍顿时更加窝火:“我欺负你什么了?分明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两人的争执越发激烈了起来,就连应卉清这个劝架的都被不小心波及。
也不知道是谁,动手间竟然一个不留神,一个手肘砸在了应卉清的下巴上。
力气之大,顿时让应卉清的脑子嗡了一声,紧接着就觉得自己整个颅骨都跟着痛了起来。
应卉清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软,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最后他们一行人都被赶来的赵团长和其他几位领导叫到了团长办公室去。
应卉清这个被无辜波及的人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团里的医生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应卉清的下巴上着药油。
“这劲儿也太大了,两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把人家应同志的下巴撞的肿出个包来呢?”医生有些不满的说道。
江南歌委屈巴巴的垂着头,眼泪欲掉不掉:“不、不是我......”
兰翠萍脸上已经花了好几处,但依旧抱着手臂,梗着脖子站在一边。
听到江南歌这话,她就立刻回嘴道:“不是你撞的,难道还是我撞的不成?”
“可、可是当时太混乱了,我也不知道啊。”江南歌顿时有些慌张起来,随后便对着镜卉清说道:“姐姐,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你要怪就怪我吧,千万不要怪兰同志。”
兰翠萍当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千万不要怪我?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干的,但是本来我该承担的责任却要退给你吗?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错的我认,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了!”
“够了!”赵团长呵斥一声:“看看你们一个两个的,还有个文艺从业者该有的样子吗?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笑话咱们!”
“知道就知道呗。”兰翠萍有些无所谓的,发了个白眼:“反正我就是一个伴舞,又不是歌舞团的门面,丢脸又能怎么样?再说又没有人认识。”
“胡说八道。”赵团长瞪了她一眼:“歌舞团的每个工作人员,不管是上台表演的也好,还是做后勤的也,都是歌舞团的一份子。人人都算得上是门面,就要人人都注意自己的形象!”
赵团长深深的看了兰翠萍一眼:“再说了,舞蹈服都是统一定的,出现了纰漏是很正常的事。既然坏了,或是缝补或是更换,找后勤部门说去就好,你为难一个发放舞蹈服的人干什么?”
“什么叫我为难?”兰翠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外公,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赵团长面色严肃:“我说了在团里要叫我团长,而且这件事是你的错,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江同志动手。现在立刻向江同志道歉,争取她的原谅。”
兰翠萍瞪大眼睛,满脸不情不愿:“我凭什么要向她道歉?”
江南歌支支吾吾的开口:“团、团长,毕竟舞蹈服是我负责发放的,我没有提前检查好,那也是我的问题,就不要为难兰同志向我道歉了。”
兰翠萍转头看向江南哥,满脸的难以置信。
刚才在走廊里和自己争执的时候,她可没有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反倒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为难她。
怎么这会儿到了赵团长和其他领导面前,又换了副腔调!
“我不道歉!”兰翠萍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的。
赵团长面色一黑:“不道歉,那就等着受处分吧。”
兰翠萍眼眶一红,声音也跟着哽咽了起来:“处分就处分!反正这件事我没错!”
撂下这句话,兰翠萍转身就跑。
“兰翠萍,回来!”赵团长站起身来呵斥着,却没能拦住兰翠萍。
他只能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江南歌:“江同志,这件事,我代兰翠萍替你道歉。待会儿你也让医生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或是产生什么其他的医药费用,团里会一应承担的。”
“多谢团长关心,那我先走了。”江南歌小心翼翼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赵团长转头看向应卉清,有些抱歉的道:“应同志啊,这你才来第一天,让你看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还受了伤,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团长,小伤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应卉清此时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站起身来对着赵团长点了点头:“那您这边先忙,我也先去对接工作了。”
赵团长微微颔首,应卉清便转身离开。
好好的一个早会,被两个姑娘给搅黄了,应卉清便只能先去找部长单独谈谈她未来的工作内容。
可刚一走出办公楼,就看见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个纤瘦的背影,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声隐隐传来。
没等周振邦开口说话,郑老爷子缓缓转头看向应卉清:“孩子,你愿不愿意和他回去?”
应卉清皱眉,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摇头。
郑老爷子见状,转头看向周振邦,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既然我女儿不愿意回去,那即便是她的丈夫,也没有资格强行带走她。”
周振邦心中一紧,眉头瞬间皱起。
他能感觉到郑老爷子话中的坚决,看似客气的话语背后,是对应卉清的保护和对自己的警告。
好啊,多年不见,应卉清还真是出息了!
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周振邦转头看向应卉清,高声呵斥:“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全家都上门来跪着向你道歉才行吗?”
应卉清冷笑一声,嘴角上扬:“这都是你自己的揣测,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既然你来了,那不妨,就把之前在乡下见面时的约定履行了吧。”
周振邦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嘴唇微微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但很快,周振邦脸上就又挂满了无法压制的怒气:“好,我这就回去准备提交离婚申请,你最好别后悔!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否则回头就算是你哭着求我,我也不可能再和你复婚。”
应卉清没说话,冷冷别过了头。
彻底被应卉清的态度激怒,周振邦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等着!”
说完转身,决然离去。
周振邦脸色阴沉地回到了应家,一路神情都紧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刚踏入家门,原本正在客厅写作业的周学凯听到声响,不耐烦地扔下手中的笔,快速跑到门口。
他脸上习惯性挂着一丝嘲讽的轻笑,正欲开口讽刺,却猛地顿住了。
周振邦的身后空空荡荡,竟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应卉清的身影。
周学凯不禁一愣,脱口而出问道:“她人呢?”
周振邦仿若未闻,双唇紧闭。
听到声音的应思雨从房间里匆匆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脸惊讶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小碎步走到周振邦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是还在生气吗?”
话刚说完,应思雨的眼眶就迅速泛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我就知道姐姐肯定还在怪我,都怪我不好。我这就去文工团自首,只要姐姐能够回家,哪怕是让我一辈子待在乡下,再也回不来,我也心甘情愿了。”
说罢,应思雨便要转身往外走。
“去什么去?思雨,听话,这事和你没关系。”
周振邦一路开车回来,心中的怒气也被这一路的奔波冲淡了不少。
他心底还想着,应卉清不过是在和自己赌气罢了,不至于真的要离婚。
本还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心平气和地和应卉清好好聊一聊。
可回到家后,看到应思雨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心中顿时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想起应卉清平日里的种种小心机小手段,再对比应思雨的识大体,她的种种行为在周振邦眼中愈发显得虚伪做作起来!
周振邦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厌恶:“她要和我离婚。”
应思雨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噩耗,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怎么会......”
周学凯也瞬间沉默了一下,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那个女人这次,真的这么有骨气?说离就离?
“振邦哥,你千万不要和姐姐离婚啊。姐姐这么多年吃了很多苦,你不能不要她。”
身旁的应思雨捂住脸哭了出来,跑上前拉住周振邦的袖子,苦苦哀求。
应思雨生的好看,就连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声音柔柔的,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原本心中还有些犹豫的周学凯,看到应思雨哭得如此伤心,顿时就心疼起来。
他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拉住应思雨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小姨,你别哭了。她不值得你这样,这种狠心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可怜。”
“学凯,你别这么说,他是你妈妈呀。”
应思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依旧紧紧拉住周振邦的袖子:“振邦哥,姐姐她可能只是一时气在头上,你就再去哄哄她吧。”
应思雨目光中满是祈求,真的是个为了姐姐操碎了心的好妹妹。
周振邦却冷哼一声:“我哄她?难道我没哄过吗?我又不是没去乡下接她,可她根本就不领情。难道我就非离婚不可吗?我就算是再怎么讨厌她,可为了孩子,只要她能低头,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
“她倒好,铁了心的要和我闹,孩子还这么小,她怎么就不能为孩子想想?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应思雨听闻,心沉了沉。
怎么回事,周振邦不想离婚?
这可不行......
这可不行......
应思雨眼珠转了转,又恢复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带着哭腔:“振邦哥,你真的别怪姐姐了。其实我也明白,为什么姐姐不愿意回来。都是我不好,是我惹姐姐生气了,你别把气撒在姐姐身上。我这就去给姐姐道歉,求她原谅我,求她回家。”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周学凯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应思雨:“小姨,你别去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去了她也不会领情的。她就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你再怎么求她也没用。”
周振邦听了周学凯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他的话有些过分,但又没有反驳。
应思雨却有些犹犹豫豫地开口:“可是......”
应思雨心里冷笑。
六岁那年她父母去世,应家就收养了她,第一次看见应卉清,她就讨厌这个被宠坏的丫头!
她穿着自己见都没见过的漂亮裙子,每天都能喝牛奶,家里还有高级的外国饼干和糖果,而她什么都没有!
应家夫妇觉得她可怜对她好,还教导应卉清,说她是姐姐,要多让着她,她就装得更可怜,把应卉清拥有的一切都抢来!
“爸,妈,谢谢你们对我那么好......”
她红着眼圈一副感激模样:“但姐姐应该也只是一时赌气,之后肯定会回来的,我听说歌舞剧乐团那边好像在招清洁工,虽然苦点累点,但好歹也是一份正经工作,要不咱们先去问一问要求,等姐姐回来,也不至于没事做自暴自弃。”
几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应思雨懂事,现在还在为应卉清着想:“那好吧,下午让你哥跟着你去乐团那边问问,但如果她回来还不听话,可不能这么轻易让她有工作!”
应思雨眼看他们毫不怀疑,眼中闪过嘲讽。
以应卉清那清高的劲儿,回来只能当个清洁工,怕是要气死!
但她也只配看着她在舞台上发光,自己在阴沟里面烂掉!
......
另一边,应卉清并不知道应思雨的打算,辗转转了好多道公交车,才来到歌舞剧院的干部住宅。
拎着桂花糕下了车,她正想找人打听郑老爷子家往那边走,却看见两道熟悉身影走了过来。
是应思雨和她哥哥。
两个人看上去和亲近,应华清手上拿着两瓶汽水,满眼宠溺看着应卉清。
就算五年前便看清了家人对她的态度,应卉清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堵。
以前哥哥其实很宠她,爸妈给的零用钱他舍不得自己花,全都拿来给她买零嘴和汽水,周末领她骑自行车,去少年宫学画画,学弹钢琴。
那时候,应卉清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姑娘,爸妈和哥哥都最喜欢她,周振邦也只和她玩。
可后来应思雨来了,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了。
幸好,现在她也不在意他们的喜欢。
应卉清收回目光,也没打算去打招呼,正要去问路找郑老爷子,应思雨却看见了她。
“姐姐?”
她有点不敢置信看着应卉清,眼中却明显有嘲讽闪过:“你......真的是姐姐?你不是没有跟姐夫和凯凯一块回来吗?怎么会来这里?”
应华清愣了愣,看着面前一头短发,看上去枯瘦憔悴的女人,半天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妹妹。
记忆中的应卉清虽然有点不修边幅,但也没有到这个程度啊!
应卉清看他们一眼,言简意赅,态度冷漠:“有事,另外别叫我姐姐,我没有妹妹。”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应思雨眼中闪过一抹委屈:“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想的,本来我是告诉了爸妈真相要还你清白的,可是当时你已经下放了,他们觉得没必要......真的对不起。”
应卉清看着她那幅故作无辜的样子,只觉得可笑:“你要是真的愿意还我清白,可以直接去跟文工团的领导说,不必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应思雨一愣。
她以为应卉清听见这事会像以前一样崩溃大哭,却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态度,让她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姐姐......如果一定要这样你才满意,我马上就可以去的。”
她哭得楚楚可怜:“我只希望你和爸妈还有姐夫好好相处,你想让我怎么做都行。”
旁边的应华清见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应卉清,一点小事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陈年老黄历翻来翻去,心眼就这么小!”
“亏思雨心里一直惦记你,知道你平反就让家里来帮你找工作!你就是这么对她的?!马上跟她道歉,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应卉清看着他震怒的脸,牵了牵唇。
永远都是这样,只要应思雨随便装一下可怜,所有人都偏心她。
“我不需要她帮我找工作,也不会道歉。”
她语气冷漠:“应同志觉得我心眼小,就少来招惹我,我们之前的情分已经尽了,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应华清听见这话,胸口气得起起伏伏!
五年不见,应卉清还真是翅膀硬了,居然还敢顶撞她这个哥哥!
再看她手里拿着一包桂花糕,他心里有了猜测,这死丫头是打算来走后门送礼,给自己找工作!
“我没资格?你觉得就你这种廉价的玩意,还有你现在这个样子,歌剧团会给你工作?”
应华清眼中满是讥诮:“没有家里照拂,你恐怕只能在大街上饿死!识相的话你就老实承认错误!家里至少还能想办法安排你在这里做清洁工。”
“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可以试试看,自己有没有办法在京市立足!”
清洁工?
在他们眼中,她这个血脉至亲,就该卑贱到泥里?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对血亲不闻不问,却把养女当成掌上明珠。
“我不稀罕做什么清洁工,也不用你们管。”
应卉清冷笑一声,心里唯一一丝亲情也化为乌有:“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拜您妹妹所赐吗?当年我被开除下放,不也全是她的功劳,你也觉得我现在不堪,却又让我别计较当年那些“小事”,不觉得自己可笑?”
“你给我闭嘴!”
应华清的脸色更难看,眼看有人朝这边看过来,生怕应卉清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上前便想强行将她拖走。
可这时,一道苍老声音却从他们身后传来。
“歌剧院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撒野的?现在是人民群众当家做主,你是什么人上人,凭什么让她闭嘴?”
“你说什么?!”
周振邦骤然握紧了拳头:“你疯了?居然要跟我离婚!?”
他想过再见到应卉清,她是肯定会闹的,这女人一直娇气得很,要么会扑到他怀里哭个没完,要么就是甩脸子砸东西要他服软,唯独没想过她竟然会说离婚!
以前的她是文工团一枝花,不少男人追捧,可现在她哪怕平反了,也是有污点的坏分子,哪里来的底气离婚!?
周学凯更是直白:“你脑子有病吧?和我爸离了婚谁会要你!要不是可怜你,我和爸才懒得来接你!”
“你真以为我和爸多稀罕你吗?我爸现在可是团长,我妈妈就应该是小姨那种体面好看的!”
应卉清忍不住自嘲扯唇,却不是因为儿子的鄙夷。
她对周学凯早就已经失望了,现在只是觉得可悲,明明她在成为他母亲之前,也体面好看,独立自强,现在却要被他嫌弃。
周学凯是早产儿,生下来身体就差,她要上班,还要照顾他,自然顾不上打理自己。
从他出生,她的心思就在他身上,每一顿饭都是她烧的,每一件衣服也都是她缝的,周学凯打个喷嚏,她都紧张得不行,一生病她便整夜整夜守着他。
为了能有时间多顾着她,她主动转去做宣传,再没有登台唱过歌。
可周学凯只看见她为了这个家变得疲惫憔悴,不如应思雨光鲜,看不见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但幸好,她之后不再是“学凯他妈振邦家里那口子”。
她只会是应卉清。
“那就请你们别再打扰我了。”
应卉清转头继续晾衣服:“我也不想做你们的爱人和母亲。”
周学凯呆住了。
他妈怎么会说不想当他妈了......明明她应该很想他啊!
而周振邦仅存的耐心也因为这句话消失殆尽:“好!你要闹我就让你闹!我看你跟我离了婚,能过上什么日子!”
他直接牵起周学凯的手大步走出去,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给应卉清一个教训!
现在她这么闹腾,无非是觉得五年前那件事儿不公平。
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下去论个对错又有什么意义?万一她回去再为难思雨妹子,反倒又闹得家里乌烟瘴气!
不能惯着她!要是一开始就退让,应卉清只会越来越过分!不如晾一晾她,等她自己知错!
打定主意之后,周振邦带着周学凯上车,踩下油门离开了芦岭村。
应卉清漠然听着引擎声远去,平静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第二天一早才领了这些年劳动的工钱,坐上赶去京市的火车。
她并没有打算回家,但是下放牛棚时,她遇到过一位很有名的老作曲家,叫郑有光,是以前沪市歌舞剧团的团长,被人陷害成了“黑五类”。
老人家身体不好,刚来那会差点就没撑住,她靠着先前跟军医学的一点儿认药材看病的技术把人救了回来,老爷子也就认了她做干女儿。
郑老爷子比她早回去一年多,这回她能平反,其实和周振邦关系不大,是郑老爷子为她争取,上边仔细考虑过,才把这个帽子给摘了。
这一年多,也多亏郑老爷子一直给她寄东西写信,她才熬过这孤寂的寒冬。
现在平反了,她肯定是要去谢谢老爷子的。
绿皮火车分外拥挤,经过整整三天三夜,她才终于回到故乡。
按照老爷子给的地址找过去,路上她顺便买了点桂花糕,想着也算一些心意。
而同一时刻,周家父子也才开车回到京市。
正是国庆假期,应家也知道应卉清平反,都在家里等着她被接回来。
看见回来的只有周振邦父子,应卉清的母亲徐旭芳有些疑惑:“卉清呢?怎么就你们俩?”
周振邦抿着嘴唇组织语言,周学凯却心直口快:“姥姥,我妈说要跟我爸离婚,还说不回来了!”
徐旭芳皱起了眉:“胡闹!你们大老远开车去接她,她闹的什么脾气!”
应卉清的哥哥应华清面色也不太好看:“二十多岁当妈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矫情?有完没完了?”
而应父神色凝重:“振邦,怎么回事?”
周振邦深吸一口气:“可能是觉得五年前的事情还过不去吧,是我考虑不周,当时觉得她太胡闹,所以想着晾她两天,先带着凯凯回来。”
应思雨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她本来觉得应卉清那没用的废物回来,说不定会在家里人和周振邦面前装可怜,到时候说不定她还要想办法离间她和家里。
结果她居然这么蠢,一开始就作天作地的闹,都省了她费事。
但表面上,她还是装得善解人意,低着头愧疚道:“对不起爸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当时我弄错了表演的曲子,姐姐也不会受苦了。”
“要是姐姐实在觉得当年的事情委屈,我可以去团里说明情况,还姐姐一个清白的......”
徐旭芳听她这么说,几乎是毫不犹豫拒绝:“这怎么行!她是做姐姐的,本来就应该护着你!何况她都已经替你受了处分,何必再让你也去那种鬼地方遭罪?”
应父也不赞同道:“思雨,你妈说得对,你虽然不是咱们家的亲闺女,但你爸爸和我是过命的好兄弟,我答应了照顾你,哪怕自己的儿女苦一点,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应华清深以为然附和:“她那个脾气,本来就该受点磨炼教训才会懂事,思雨,你不用内疚,你又不欠她什么,是她自己不识抬举不肯回来,我不信她那个鬼样子,还真能自个儿在外面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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