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知道我有天不经意看到她的草稿本,里面半页密密麻麻写着谢谦的名字。
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嘛,这孩子长得帅气,又聪明,谁能不喜欢呢。
更何况,这是兰绒自己的自由,我无权干预。
只要她幸福就好。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兰绒的学费。
我倒下之后,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上大学,那是要交钱的呀。
她还在高三,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不想让她操心。
在病房里,我再一次拨通那个恶魔的电话,告诉他,只要能给我妹妹上大学的钱,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果然来了。
我跪在他面前求他,苦苦哀求后他终于答应。
拿到厚厚的红包后我喜不自胜,拿到兰绒面前,但没注意到她眼睛里渐渐黯淡下去的光。
是我亲手摧毁的。
从那之后,兰绒更加努力了,把自己头发剪成寸头,像个假小子一样。
高考的时候,特别争气,拿下市理科状元。
填报志愿的时候,我问她:幺妹儿,你想学啥呀?
不同于我意料中的徘徊和纠结,她格外坚定:我要研究罕见病。
这回答让我吓了一跳。
我正准备阻拦她,她却斩钉截铁:哥,他们不救你,我得救你。
15(兰晔视角)新生报道的时候,我送她去。
车站我遇到了谢谦,兰绒少见地流露出少女的羞涩。
她解释就是偶然,我却不信,其中必然有猫腻。
上大学之后,兰绒除了放假才回来,平时就我一个人呆在医院里。
除了每周联系,我对她也渐渐一无所知。
只知道她一如既往地优秀,成为各大导师争着要的心头宝。
对于我这病,我从来没报有治好的指望。
能多撑一天是一天。
毕竟,我还想活到送她出嫁那天呢。
不然,女方家里就她一个人,没人陪着。
兰绒该有多孤独啊。
我在病床上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这时候,兰绒给我打电话,她说:哥,你可不可当我第一个病人?
我毫不犹豫答应,只要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我也想抓住。
不同于之前多少年,我眼睁睁看着针尖刺入我血肉时的痛苦和无助。
这次,当药剂顺着银白色的针管缓缓流入我的静脉时,一阵从未有过的安心像海浪一样,席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