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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流年全文免费

陆安然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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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流年》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覆流年》主要讲述了陆安然的故事,同时,陆安然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陆安然   更新:2022-09-10 0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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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安然的其他类型小说《覆流年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陆安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覆流年》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覆流年》主要讲述了陆安然的故事,同时,陆安然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覆流年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茹儿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深山里响起,她发丝凌乱、面色惨白,一时间还真有两分像孤魂野鬼。

蹬蹬蹬。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道脚步声。

这脚步声和方才的谨慎利落大不相同,而是透着一股闲情逸致和漫不经心。

这种闲情逸致和漫不经心偏偏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令陆安然和她身边的随从护卫本能地绷紧了神经。

听起来越似没有危险的东西,往往越危险。

而且这脚步声不是从山脚传来的,竟是从身后的山上传来的。

有人正行在那深山迷雾之中,缓缓从山上走下来。

陆安然回过头去,看见那茫茫迷雾之中,淡淡地勾勒出一抹颀长的身影。

他衣角翩翩,却给人一种冷酷阴煞的气息。

即便再沉着平静的心,在陆安然看到那抹身影轮廓时,依然剧烈地跳了两下。

后来迷雾渐渐散开,他模糊朦胧的面容随着他一步步走来,开始变得清晰。

陆安然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茹儿在她手上凄惨地哭泣,突然像见到了神祗一般,鬼哭狼嚎地求救道:“皇上救我……救救茹儿……”

没错,那个在高处站定的男人,正是魏景辰。

竟然是魏景辰!

他居然离开了大魏皇宫,亲自到了这徽州来!

他什么时候来的,陆安然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魏景辰一身锦袍,居高临下地俯瞰所有人,他身上的冷酷气息,在前世里曾让陆安然无比胆寒。

他身后的黑衣暗卫,在长长的阶梯上分两边排开。

光是听那脚下无声,便知战斗力非凡。

陆安然万万没想到,在徽州她竟还有机会和魏景辰这么近的距离面对面!

陆安然半分也不敢松懈大意。

魏景辰低着眼帘看着随从簇拥在中间的素衣少女,短短一两年的时间不见,他约摸也没有想到,陆安然的变化会这么大。

他记得上次太后生辰做宴的时候见了她,那时候她还是个干瘪的黄毛丫头。

而今面前的少女却是婷婷婀娜,曲线动人。

她旁边的茹儿和她相比起来,简直就像枯草一样乏味无趣。

魏景辰瞧着陆安然脸上的表情有趣得紧,挑起唇角笑笑,道:“陆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尽管他是笑着的,可身上依然流露出淙淙寒意。

陆安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她捏着茹儿手腕的手陡然收紧,几乎要捏碎茹儿的手腕骨。

茹儿痛得大叫。

她在茹儿的叫声中,亦是笑笑,道:“是啊,又见面了。

早知道你若是按捺不住亲自来徽州的话,我应该准备得隆重一些,来欢迎你。”

魏景辰道:“能得你亲自欢迎,已经是很隆重了。”

他朝陆安然伸出了手,“是你自己走过来,还是我过去把你带过来?”

所以言行举动之间,分毫没在意茹儿的死活。

茹儿心里怎会不清楚呢,她几乎是有些绝望了。

她今日把陆安然带到这里来以后,对于魏景辰来说,她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完了啊。

陆安然很快从魏景辰亲自出现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明知徽州是威远侯的地方,他居然还敢以身犯险亲自前来!

徽州若是无人与他做内应,他如何能这般避人耳目!

陆安然对他虽然存有很大的阴影,可今生今世她再不可能成为他刀下鱼肉!

眼下对于她来说,可不就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只要今天让魏景辰有来无回,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只要他死了,苟延残喘的大魏王朝就彻底玩完了。

诸侯群雄崛起,大魏分崩离析,是不是就不用再等那么多年才能平定天下?

只要他死了,诸侯争战的步伐就会拉快,陆放成为安陵王的时间就会提前,一切节奏都会跟着加快。

陆安然心里盘算着,根本无法抑制住狂跳的心,和身体里血液的快速窜动。

她漆黑的眼眸看着魏景辰,渐渐腾起一股杀意。

她要魏景辰,死。

即使最后没机会看他成为亡国之君、败兵之寇会有点遗憾,可是那点遗憾在和杀了他的决心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陆安然对魏景辰道:“你若真那么想得到我,你就自己走过来,也好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不是?”

魏景辰嘴角的笑意有两分残忍,淡淡扫视了一遍陆安然身边的随从护卫,道:“如此的话,那他们兴许就活不成了,你也一定要这样?”

陆安然反问:“我若乖乖过去跟了你,你便能放过他们?魏景辰,你的血液里还没有仁慈二字,这一点我还是了解的。”

魏景辰一顿,眯眼打量着她,神色间有些许满意,道:“你何以这么了解我?”

陆安然幽幽道:“我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

你想知道你最后是个什么结局吗?我可以告诉你。”

魏景辰不语,等着她说下去。

陆安然勾着嘴角似笑非笑道:“最后你的大魏当然是亡了,你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杀。

哦对了,最后从诸侯当中脱颖而出的,必属安陵王,最后是安陵王的大军大破你大魏最后一道城门,成为这天下的新主宰。”

她说得没有错,一点也没胡编乱造。

只不过现在的安陵王并非前世的安陵王便是了。

这话一出,魏景辰听得朗声大笑。

只是笑声里没有分毫喜色,而是沉甸甸的怒气。

继而魏景辰道:“你胡言乱语至此,是在拖延时间,想等陆放来救你?”

陆安然了然道:“从他南军大营出事,他赶回去处理之时起,我便知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不在也无妨,这样的情况我自己也还能处理。”

她沉目看着魏景辰,似笑非笑又道,“只是没想到,你却把自己送上了门来。”

魏景辰道:“现在还在满口大话,未免太狂妄了些。

三小姐,你最好认清一下现实,你若肯乖乖跟我走,还能少吃点苦头,不然一会儿落在我手上,我可能不太会怜香惜玉。

至于陆放么,他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一个未知数。”

陆安然眼神森冷了下来。


魏景辰轻松道:“你以为我大老远跑这么一趟,只是为了来擒你的?”他摇摇头,冷酷残忍地笑道,“我是为了来拿陆放的命的,拿你反而只是顺便。”

陆安然顿时心里凉下一截。

魏景辰不是为了她而来的,而是为了杀陆放?!

陆安然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威远侯远征在西蜀,若是陆放再出了什么事,那徽州军权便落于旁人,原来这才是魏景辰的真正目的!

如若再顺便擒住了她,那在西蜀征战的威远侯势必会受制,如此才是魏景辰想要的一箭双雕的效果!

难怪西蜀魏兵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发难南阳,就是为了把威远侯引开,好对陆放下手!

这些部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只怕是魏景辰早就在暗中开始谋划的事,竟不知他藏身在徽州究竟有多长时日!

魏景辰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又道:“陆放好像一直很在意你,若是以为你被抓住了,定会第一时间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救你吧。”

陆安然咬着牙,一把重重地推开了茹儿。

任由茹儿柔弱地倒在地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接往那长阶滚了下去。

她不知道陆放那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眼下必须要速战速决。

只见陆安然手腕一沉,冷不防突然出手,只见袖中的九节鞭游龙转凤地从她袖中飞出,力道和火候十分纯熟,直接往魏景辰袭去。

魏景辰毫无防备,哪里料到陆安然竟还有这等身手。

陆安然对他了若指掌,但他对陆安然却没有那么了解。

光看陆安然的身段体态,还以为她只是一朵养在温室里需要呵护的娇花。

却不想那鞭子的力量和速度都毫不逊色于男人。

因为速度太快,又是来势突然,导致魏景辰身后的暗卫来不及挡在前面。

而那鞭子的走向又十分诡谲,魏景辰一时摸不透,就叫那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胸膛上。

鞭子末梢从魏景辰的下颚扫过,蔓延到侧脸,顿时被鞭子抽过的皮肤上,血痕斑驳,十分触目惊心。

陆安然鞭子挥得极快,力道在魏景辰身上散开以后,又立刻扬手收鞭,及时把武器收了回来。

魏景辰半边脸痛得麻木,继而是火辣辣刺骨的感觉。

在他的印象里,还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接往他身上脸上甩鞭子。

这一鞭子下去,直接毁掉了他的半边还算俊朗的脸。

使得那半边脸血肉模糊,宛若恶鬼,形容十分可怖。

身后暗卫惊呼:“皇上!”

魏景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拿到眼前一看,竟是满手鲜血。

他眸子里迸出嗜杀之意,张口吮吸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对陆安然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会儿可别哭着喊着要求饶。”

魏景辰一声令下,命前后拦截的所有高手一起上,在场的除了陆安然,不必再留其他活口。

顿时双方都冲了上来,又是一场激战。

正这时,陆安然手指放在嘴里,突然扬声吹出一声尖利的口哨。

原本连声鸟叫都听不见的茂密山林里,突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攒动声。

魏景辰神色一变,前一刻还在攻击的所有暗卫全部退回到魏景辰身边,将他保护起来。

待那绿叶重重被拨开,无数身穿盔甲的士-兵才就此露出面来。

此刻最前面的士-兵,手里挽着弓箭,那利箭绷在弦上,随时都能发射。

箭兵身后的士-兵则整齐地操着武器,严阵以待。

原本陆安然他们还处在魏景辰的暗卫包围之中,可转瞬之际,局面倏地一变,变成了魏景辰和他的人处于包围圈之内。

魏景辰眯着眼冷冽地盯着陆安然,他竟不知,她还留了后手,藏兵于山!

原先他以为这山里过于寂静,是一场暴雨席卷过后的缘故。

却不想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魏景辰上山来时丝毫没有发现,这些士-兵在山里藏了究竟有多久,才能做到完完全全融入进这片深山里,不露丝毫杀气。

陆家军的精锐部队,能够适应任何环境,将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

从楚氏病倒以后,有和尚来府里说需得有人去寺院里给楚氏祈福之时起,这些士-兵便已暗中受调派,游走于这片深山之中。

想要知道茹儿会安排哪个寺院一点也不难,离徽州城越远越好,离陆放的势力范围越近越好,如此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便只有这一座深山古寺最为合适。

陆安然素手轻抬,手指定定地指着脸色可怕的魏景辰,同样令道:“不必留活口,给我射杀了他!”

魏景辰是下令留她活口,而她是下令要他非死不可。

话音儿一落,只见那无数飞矢乱箭如下雨一般,纷纷朝魏景辰的那拨人射去。

魏景辰身边的暗卫拔剑相抗,很快地面上便被击落了密密麻麻的箭支。

他们一边抵挡,一边往山上退去。

待一波飞箭射完以后,随着一道杀喊声起,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上来,纷纷举刀相向,势要将魏景辰那伙人砍成肉泥。

陆安然静静看着那些前一刻还张狂猖獗的暗卫,眼下就挡在魏景辰面前一个一个地倒下,然后被剁碎。

暗卫见此情形,他们必然不敌这么多士-兵围攻,便奋力把魏景辰往身后推,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由两名暗卫护送着魏景辰立刻撤退,而其余的暗卫仅凭一己之力强撑着拖延时间。

陆安然眼见那魏景辰将要逃走,她随手拿过箭兵手上的弓,往地上捡起一支箭,眯着眼瞄准了那一抹背影。

陆安然突然朝他高声喊道:“魏景辰!”

这是陆安然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大声叫他的名字。

这个女人又狠又大胆,先前是魏景辰疏忽大意小瞧了她,才导致他现在狼狈地落荒而逃。

魏景辰想,如若威远侯归顺了他,这个女人成为他的女人,如斯一副性子,他倒愿意好好待她。

可事与愿违,现在这个女人只想要杀了他。

但魏景辰听见她的喊声时,还是莫名地心头一动,他背影一顿,草草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一眼可见她裙角飞扬、青丝如墨。

也一眼可见她眼中的凛冽杀气。


正是那一顿的功夫,陆安然手指一松,离弦之箭咻地蹿了出去。

护送他的两个暗卫忙于应付周围的士-兵,自己都分身无暇,哪里料到这个时候魏景辰会突然停下来并且回头去看。

几乎是一瞬间,那箭便精准地射在了魏景辰的胸膛上。

她同陆放在南大营的教练场里,不仅练好了九节鞭,还得陆放亲自教导,练习了骑射。

那些东西陆安然本就不生疏,只不过是把前世里会的又重新捡起来,更加的融会贯通而已。

所以她能够一箭射中魏景辰。

陆安然亲眼见得他当场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两个暗卫反应过来,架着魏景辰就拼命往山上跑。

陆安然手里挽着弓,沉着冷静地下令道:“给我追!”

今日时机千载难逢,万不能让他给跑了!

陆安然带着随从护卫拔腿就往山上跑去,士-兵们顺着山林统统往山上聚拢。

这宁静的深山古寺里,充斥着一股不祥的死寂。

待士-兵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的僧侣竟全都被杀害。

陆安然来不及收拾场面,就带着士-兵循着血迹往寺院后山追去。

雨后的后山又湿又滑,路很不好走。

陆安然跟着随从和士-兵们到了后山,从周遭山林里围拢上来的士-兵又渐渐形成了包围之势。

魏景辰本来是无路可逃的。

再往前便是谷地高崖。

可偏偏下过大雨后,后山里的雨水汇聚成河流,直流淌向前方。

到达悬崖边缘时形成一个水流湍急的瀑布,飞流直下,笼罩着的白色水雾比在半山腰时更甚。

魏景辰身边仅剩的两个暗卫为了争取时间,都停下来挡住了去路。

而魏景辰胸膛上满身血污,大抵他还从未这样落魄过,但还算镇定,举剑就斩断了胸膛上留出来的那截箭矢,遥遥看了追上来的陆安然一眼,旋即毫不犹豫就纵身跳进了河里。

下次若还有机会,他定要让这个女人后悔莫及!

河水湍急,魏景辰一跳下去过后便迅速地被河水带着往前走。

倒是有几个士-兵跟着跳进了河里,可一旦泡进水中,只能被水流带着走,根本无法控制身形。

陆安然追了一段距离,最终没能追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景辰被越冲越远,直冲到那悬崖边缘,然后随飞流直下的瀑布一起摔了下去。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尽管下面是一个水潭,可也十分凶险。

魏景辰这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孤注一掷。

陆安然怎能甘心,他是生是死,都需得把他逮住。

他死了还好,若是还活着,陆安然一定会再决绝地往他身上补上两刀,彻底了结他的性命。

因而陆安然见状,当即命士-兵随从调头下山,以最快的速度摸进谷地里,寻找魏景辰的踪迹。

她虽然很担心陆放那边的情况,但更多的是相信他。

他们两个为今日之变准备计划了一些时日,那南大营里又都是陆放的兵,陆安然料想陆放应该还没有那么容易中招。

眼下最不能放过的就是魏景辰,要是让他活着回去了,那才是后患无穷。

下山的路上,一路铺着尸体,满地血污。

有敌人的,也有自己这边护卫和士-兵的。

快要到山脚时,陆安然在七零八落横散的尸体当中,把茹儿拽了出来。

茹儿摔得只剩下半条命,脸上身上多处擦破,形容狼狈又无助。

她看见陆安然时,脱臼的手腕又剧烈地疼痛起来,脸上终于彻头彻尾地爬上恐惧。

魏景辰丢下她走了,现在她真真落在了陆安然的手上。

陆安然沉着脸,还没说一句话,茹儿便簌簌颤抖起来。

陆安然把茹儿随手丢给身边的随从,让随从把她带上,然后自己就脚程颇快地匆匆下了山。

陆安然暂且还顾不上茹儿,打算等空下来了再好好收拾她。

陆安然进谷地时,士-兵已先一步进去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魏景辰的踪迹,但是却发现了水潭岸边的血迹。

他应该是还活着。

紧接着就有士-兵来报,道是发现了另一条出谷的路,已经有士-兵循着那条路追出去了。

后来陆安然和随从追出山谷,士-兵又来报:“三小姐,前面过不去了,前面是柳城境地,大公子正带着他的兵巡逻,就快与我们的人正面碰上了。”

陆安然皱了皱眉,这个时候陆放带兵来巡逻?且还是在这深山老林里?

那他来得也太是时候了。

带领士-兵的武将认为,大家都是陆家的军,若是因此起了什么冲突,不好收手。

陆安然在乎的却不是这个,她心里权衡了一下,问:“陆放带了多少人?”

士-兵回道:“起码不下三千士-兵。”

陆安然看了看眼下整装的自己的士-兵,总共才一千。

若是与陆放正面杠上了,陆放真有那歹心的话,说不定局势又会被扭转,会对她这一方极为不利。

陆安然心里不甘,今日放过了魏景辰,下次不知何时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可若是迟疑不决,被陆放抢占了先机,他手里人手众多,到最后栽秧的铁定是自己。

大抵是他魏景辰命不该绝吧。

既是老天注定,她强求不来。

因而再有不甘,陆安然也不得不当机立断,令道:“撤!”

陆安然带着随从,骑着山脚下的马,便快马加鞭地往徽州城的方向赶。

身后一千精兵井然有序地跑步前行,最终避免了与陆放正面对抗。

等陆放的人马行到那山脚下见到满山残局时,才知陆安然已经先带人离去了。

他的兵又不是骑兵,士-兵的质量哪里赶得上陆安然所带精锐士-兵,这会儿要追肯定是追不上的。

陆放只得作罢,看着满地狼藉的血污和脚印,啐了一口道:“这次算她跑得快!”

这头,陆放午时到达蟒江江边,他身后将士整齐划一,全部淋在大雨里,身上的士-兵盔甲被雨水洗得发黑发亮。

严谨的军-人素养使得他们无论在雨水里淋多久,也都始终如一、岿然不动。

举目望去,见那渺渺阔江上,确实停泊着一艘船,以大雨浓雾为掩盖,轮廓隐隐约约。


后来船上的人喊话,要陆放独自一人登上那船去,否则他们便会把挟持来的陆家三小姐撕票。

陆放厉目看着那江面上的船只,雨水滑过他冰冷默然的脸,轮廓凌厉得如同刀削一般,衬得双眸森黑如锐鹰。

雨水淌过他的薄唇,汇聚在下巴,成涓涓细流落下。

他回话道:“让我见见三小姐。”

过了一会儿,那艘船朝江边驶近了一段距离,但仍是离江边很远,只不过能让人勉强看清,那船上甲板有人在走动。

陆放眯着眼,依稀看见甲板上的人押着一个女子出来,站在那船舷边上。

而那女子的衣着颜色,正正是陆安然今日出门时穿的那一身衣色。

只不过距离相隔太远,无法准确详细地辨认。

只能看见女子素面黑发,婉约美态。

后来雨停了,江上笼罩的雾气更甚,本就不怎么清醒的人影更加的朦胧模糊。

陆放暂无动作,温朗便先开口问:“二公子,现在该怎么办?”

对于手底下的人来说,他们绝大多数都相信,那船上被掳的人正是陆三小姐。

对方明显是冲着陆放来的,既然是想对付他,必然是要真正抓到了三小姐,才会威胁得了他。

况且据传话回来的士-兵说,在城外并没有发现三小姐的踪迹,她也没有回侯府里,那么她极有可能是落到了对方的手上。

陆放看了温朗一眼,旋即吩咐下去:“弓箭手准备。”

温朗目色微变。

很快江边上一字排开,弓箭手全部弓箭准备,随时可向江上的那艘船进行远攻。

船上的人一再要求,想要救陆三小姐,必须让陆放独自一人登船。

想必那船上,早已有杀手潜伏准备。

整个徽州谁都知道,陆放最是宠爱他的这个妹妹。

因而他手下的人无不担心,他会一时受制,不顾自身安危地去登船。

身边亲兵及时说道:“公子万不可登船去,那上面必定危险重重等着公子。”

温朗道:“那三小姐怎么办?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只见对面甲板上,冷光银芒闪烁,便有一把刀横在了船舷女子的脖子上,扬言道,陆放若是再不过去,就一刀杀了陆三小姐。

片刻,陆放抬手下令,却是毫无波澜起伏地令弓箭手道:“放箭。”

温朗一惊,连忙道:“二公子,那船上的可是三小姐!这一放箭,误伤了三小姐怎么办!”

话音儿一落,他纵是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些飞箭被弓箭手射向空中,转了一个弧度,然后纷纷全朝那艘船上射去。

船上有人影在快速移动,方才船舷上的女子也已经不见了。

为了躲避飞箭,他们不得不立刻躲闪进船舱里。

而这时,陆放打手势,让随时待命的士-兵趁着这一空当,嘴里叼着芦苇杆,便潜入了水中,不惊波澜地朝那艘船靠近。

温朗沉了沉嗓,又劝道:“二公子,这样打草惊蛇,惹恼了他们,他们真杀了三小姐该怎么办?为了三小姐的安全,我认为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

陆放侧目看他,枯寂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道:“那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你这样担心做什么。”

温朗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陆放又转头看向那艘船,道:“况且我家阿辛懂分寸、识大体,她若知道自己成为要挟我的把柄,宁愿自尽,也不会想要我冒险去救她。”

陆放说的是事实,只不过那船上的女子到底是不是陆安然,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温朗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放的人潜水朝那艘船靠近。

等到陆放的人顺利登上船时,双方兵戈相见、大打出手。

站在江边都隐约能听见兵器相碰撞的声音。

这时陆放才命人备船,趁着船上的人缠斗不休时,再带着自己的亲兵上江去。

谁都知道那船上全是杀手,却没想到杀手的数量竟有数百人之多。

率先潜水登船的士-兵正把他们杀得大乱,随后陆放就又带人上去,一时间满船杀手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他们除了奋力砍杀,没有别的出路。

船上尸骨堆成了小山,鲜血浸透了甲板,渐渐染红了下面的江水。

当陆安然从外面快马加鞭赶回来,来不及回城,第一时间奔向南军大营,结果听说此时陆放人在蟒江边上,顾不得许多,又调头往蟒江边跑去。

远远她就看见江边士-兵齐立,不由一颗心提了起来。

那些士-兵见到陆安然,先是震惊,随即了然。

原来那船上被挟持的人根本不是陆安然,想必陆放也早已确定了这一点,才问也不问直接准备弓箭手率先进攻。

眼下陆放尚还在那船上,具体的情况如何,江边岸上的人也无从得知。

陆安然听士-兵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当即让士-兵再给她备一条小船来。

士-兵犹疑道:“三小姐,那船上情形凶险万分,不如三小姐还是在岸上等吧。”

她知道陆放不会轻易上当,因为他相信她不再是那么容易就被抓住的,正如她也相信他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不会冲动行事一样,而是先理智冷静地分析那船上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但是现在船上打斗激烈,陆安然不确定他在船上究竟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正是因为凶险万分,她才一定要去。

眼下她才真真是开始提心吊胆起来,她担心陆放。

很快小船就准备妥当,陆安然带着陆放的亲信随从一起踏上小船,快速地往那大船划去。

越是靠近,越能闻到浓浓的血腥气,以及周围的江水都被染成了淡红色。

等登上甲板一看,满地都是堆起来的尸体和血污,陆安然几乎无处下脚。

而她一眼就看见了甲板上站着的那个修长挺拔的墨衣青年,他手里挽着剑,剑锋上滴着粘稠的鲜血,满身杀戮的气息。

他脚下堆起来的尸首比别的地方都要多。

这时船上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其他人正在清场,并里里外外搜寻一番,看看还有无活口。

陆安然想都没想,直接朝他跑了过去,嘴里唤着:“二哥!”


陆放闻声转过身来,就看见陆安然踩着甲板上极少的空隙向他接近。

她好不容易到他面前,在陆放伸手虚扶她一把的时候,她下意识就想要伸手抱住他。

可是看见甲板上来来往往的人影,她生生忍住了。

只眼里流露出些许慌张的神色,问:“你可有受伤?”

陆放手指捋了捋她颈边湿润的头发,身上衣裙也是湿湿的,道:“我还好,你呢?”

陆安然仰头看着他,有许多话想要跟他说,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简短道:“我也一切都好。

事情办妥了,将士们也回来了。”

陆放点头,道:“稍等一会儿,处理完这里我再送你回去休息。”

陆安然道:“我不着急。”

随后陆安然便也在甲板上四处看看。

她听说这甲板上的黑衣杀手挟持了一个看起来像她的女子,此刻那些清场的士-兵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黑衣杀手上,但陆安然却想知道那个女子现在在哪里。

后来陆安然在甲板的一个细窄角落里,于黑衣尸体的下面发现了一缕柔软的裙角。

她顺着那裙角摸去,一个个把尸体扒开,果真下面还藏着一个人。

因为被陆安然发现,而瑟瑟颤抖着。

她蜷缩在一个水桶边,粗大的水桶本就挡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形,因而才不容易被发现。

她低着头,发丝显得凌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她的脸。

身上穿的衣裙,确实与陆安然衣裙的颜色相差无几,但样式却是不一样的。

此时她又浑身沾满了黑衣死士的鲜血,早已辨认不出本来的干净模样。

陆安然站在她面前,声色平淡道:“把头抬起来。”

女子闻言身子一颤,继而僵着,反把头垂得更低。

陆安然手里拿着剑,用剑锋抵上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她便不得不被迫抬起头。

苍白的脸色,如画的眉眼,即使脸上沾了几滴血,也无法掩盖住她曾经的温婉美丽。

陆安然没多少意外,不明意味地轻声道:“温月初,又是你。

我本想放你一马,奈何你非要把自己作死。”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温月初。

她为了引陆放上船,竟照着陆安然的衣着和发髻打扮了一番。

她以为陆放一定会上船来,到时候船上这么多的杀手,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可是温月初没想到,陆放问都没多问,便直接命弓箭手朝船上射箭。

若不是她躲得快,早已命丧在乱箭之下。

眼下她周边的船舷上,全是插满了乱箭,而她自己,躲得再快肩膀上也还是中了一箭。

箭支此刻还插在她的肩上,周遭都沁出了殷红的血。

温月初抬头看了看陆安然,视线又透过她看了看身后的陆放,惨白地笑了笑,眼眶里溢出了泪,道:“事到如今,落入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

要杀要剐,随便吧。”

陆安然轻挑起声音:“当真随便?”说着她转动了一下手里的剑,仿佛哦当真下一刻便会割断温月初的喉咙,而她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温月初喉咙紧了紧,眼里到底闪过一抹惧色,张口又道:“我也是被逼的。

我若是不照着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会杀了我。”

她望着陆放,眼神里爱恨交织,流泪道:“若不是走投无路,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

陆安然剑刃一挑,当即在温月初的脖子上割出了血痕来,她面色有些阴冷,道:“可你却想要我二哥死,这是事实。

你说说,这次我又该如何待你?”

温月初从她的眼里看了出来,她当真是会不吝杀了自己的。

就像当初陆放威胁自己时一样。

时至今日,温月初才感觉到,这兄妹俩身上如狼一般的气息是十分相近相似的。

温月初闭了闭眼,如果今日免不了一死,那她也绝不会让这兄妹俩好过!

再睁开眼时,温月初眼里泪光闪烁,便俨然是一片凄楚哀婉之色。

她看着陆安然,苦笑道:“当初你二哥逼我,如今又是你逼我。

你们兄妹俩,是要将我逼死才甘心是吗?”她再看向陆放时,眼里又是大胆的挑衅和疯狂的报复之意,淌着泪问陆安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吗?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吗?”

温月初指着陆放,泪流满面地咬着牙道:“是他,你二哥!当初我为什么要那么匆忙地嫁人,我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我不爱的人,全都是他逼的!”

陆放站在陆安然身后,神色漠然,一丝起伏和异样都没有。

温月初泪眼望着陆安然道:“你知道他曾想要杀了我吗?当初在你们家的凉亭里,若不是我哥出现得及时,我早就被他杀死了!他有多狠,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我爱他五年,我尽我所能地为他付出五年,我以为就算他不爱我,那五年的时间我在他身边多少能够让他感动一些的。”

温月初无法抑制,明知往事不堪回首,可再次忆起时,她仍是避免不了陷入进去。

陷得越深,才越痛苦。

温月初哭着道:“可是他没有心的你知道吗,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致我于死地。

他这样的人难道不坏,不可怕吗?我五年的爱意与付出,竟抵不过他心里的一丝邪念。”

温月初脸上又爬上沾满泪痕的笑意,道:“你知道你二哥为什么想要杀了我吗?因为他有见不得人的事被我给发现了,他怕我说出去,怕被外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的丑恶!陆安然,你想知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我可以说给你听的。”

温月初说这话时,是盯着陆放看的。

她心里有些痛快,陆放越是不想她说,如今她越是要说出来!

反正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这个被她埋在心底里的秘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如今她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放让她这么痛苦,她也不会让陆放好过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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