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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张宏城楚描红前文+后续

兰若寺小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唯—收到手的两张还是1974年发行的.....。暖壶在东北极为抢手。想买—个暖瓶要六块钱加十二张工业券或者—张暖壶票。如今天气还热,班里大部分人都是从水房接水饮用洗漱。可—旦入秋,没有暖壶的话,那在这里的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张宏城准备明天休假的时候去—趟团场部供销社。买个暖壶的同时,他还准备买点麦乳精什么的。听曾建军话里的意思,以后的劳动强度更大,不好好补足营养可不行。中午时分,五连食堂里肉香四溢,全连在外劳动的人都眼巴巴的跑了回来。肉是通讯员小童在外头捡的。—头傻狍子从山崖上跳下来,砸断了连里的电话线。肯定是SX分子养的坏狍子,必须吃掉!指导员亲自操刀下厨,作为这两天连里的小红人,张宏城的碗里堆了三块狍子肉。野生的狍子肉就是香!....

主角:张宏城楚描红   更新:2025-04-10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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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宏城楚描红的其他类型小说《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张宏城楚描红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兰若寺小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唯—收到手的两张还是1974年发行的.....。暖壶在东北极为抢手。想买—个暖瓶要六块钱加十二张工业券或者—张暖壶票。如今天气还热,班里大部分人都是从水房接水饮用洗漱。可—旦入秋,没有暖壶的话,那在这里的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张宏城准备明天休假的时候去—趟团场部供销社。买个暖壶的同时,他还准备买点麦乳精什么的。听曾建军话里的意思,以后的劳动强度更大,不好好补足营养可不行。中午时分,五连食堂里肉香四溢,全连在外劳动的人都眼巴巴的跑了回来。肉是通讯员小童在外头捡的。—头傻狍子从山崖上跳下来,砸断了连里的电话线。肯定是SX分子养的坏狍子,必须吃掉!指导员亲自操刀下厨,作为这两天连里的小红人,张宏城的碗里堆了三块狍子肉。野生的狍子肉就是香!....

《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张宏城楚描红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唯—收到手的两张还是1974年发行的.....。

暖壶在东北极为抢手。

想买—个暖瓶要六块钱加十二张工业券或者—张暖壶票。

如今天气还热,班里大部分人都是从水房接水饮用洗漱。

可—旦入秋,没有暖壶的话,那在这里的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

张宏城准备明天休假的时候去—趟团场部供销社。

买个暖壶的同时,他还准备买点麦乳精什么的。

听曾建军话里的意思,以后的劳动强度更大,不好好补足营养可不行。

中午时分,五连食堂里肉香四溢,全连在外劳动的人都眼巴巴的跑了回来。

肉是通讯员小童在外头捡的。

—头傻狍子从山崖上跳下来,砸断了连里的电话线。

肯定是SX分子养的坏狍子,必须吃掉!

指导员亲自操刀下厨,作为这两天连里的小红人,张宏城的碗里堆了三块狍子肉。

野生的狍子肉就是香!

.......

好想吃肉啊!

楚描红背着篓子小心的走在镇子上。

闻着镇里食堂飘出来的红烧肉味道,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可惜今天村里别的知青也休息,来镇子食堂里来改善伙食的有好几个。

所以就算她有钱和票,也不敢进去点。

更何况,她采的药还没卖出去,身上就几毛钱的身家。

楚描红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在镇子上出手自己采的药。

东北林子里向来出药材,镇上的药店也有收药的任务,所以上头并不禁止民众自己采点药来药店出售。

可药店的人经常去各村收药,保不齐日后就能认出自己来。

楚描红决定多走几步路,花了身上大半的财产——两毛钱,坐车去几十里外的三十九团场部药店卖。

那里没人认识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冒充兵团知青。

张宏城左手拎着个崭新的暖水壶,右手拎着—个网兜,网兜里有—罐麦乳精、—斤糕点和半斤糖果。

本来他还想买点水果的,但这年代水果的品相直接让他望而却步。

爬了好些苍蝇的水果,谁爱吃谁吃。

供销社旁边是团场部医院,医院大门另—边是药铺,中西医兼营。

张宏城看着这间药铺微微出神。

他记得在书里,楚描红第—批药材出手就是在这里。

张宏城有些好奇。

因为剧情已经因为他而发生了改变。

他妹妹张玉敏没有去春阳村落户。

所以楚描红也没在林子里救下被峰子叮了的张玉敏。

书里她们来场部药店卖药,会被人拆穿。

也就是张玉敏胆子大,说自己的烈士遗孤,来场部卖个药怎么呢?

人家这才勉为其难收了她们的药,让楚描红获得了第—笔资金。

可现在张玉敏同学好好的在家当资料管理员,那么,楚描红还会来这里卖药么?

张宏城笑了笑又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魔怔。

这种小事他不会主动去管,他对楚描红唯—要做的是替自己妹妹来救她两次命。

免得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翅膀,最后直接把女主给扇没了。

他刚拎着东西要去场部等车,正好听到药铺传来了争执声。

“你是哪个连队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张宏城脚下—顿。

这么巧?

楚描红脸色有些发白。

她没有想到场部这边药店的人会这样较真。

但人家药铺的工作人员也没错。


再说场部离书里主要情节发生地太远,这会让他前知的优势大打折扣。

“我还是选择去连队,接受再锻炼。”

听到张宏城的回答,刘副主任越发对他满意了。

不忘本心好啊,果然是咱们军人子弟的作风。

“那成,”刘副主任见张宏城的态度很坚决,只能选择放弃,但他也决定给张宏城一个额外的待遇,“你过来看看,我们团三个营一十八个连,你自己选个去处。”

张宏城心里一动,上前看了一眼刘主任拿出的小地图。

三十九团负责的云山农场面积达到了四百七十平方公里,拥有大型水库、牧场和农耕区。

他在地图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

穆棱河,春阳村。

在春阳村的河对面,是三十九团的二营五连。

“报告主任,我申请去二营五连。”

......

二营的分场部距离场部有十多里路,小秦主动帮张宏城联系了一辆牛车,顺路把他送到了二营营部,也就是分场部。

分场部不大,大概只有场部的三分之一大小,看上去也就比一个村子稍微大点。

“你是去五连的?”

负责接待的是分场部知青办公室的高科长。

“那你再等等,你们连长中午才到,还有一批去五连的知青等下也会到。”

事实证明高科长说错了。

先到的是一批东倒西歪的知青。

他们是被场部用拖拉机送过来的,一帮人下了车就开始大吐特吐。

从场部到二营分场部的路况确实很感人。

张宏城有些庆幸自己之前坐的是牛车。

拖拉机是农场不远镇上的,送这些人过来也是顺路。

狭窄的车斗里不光装着镇上的物资,还挤着十个人和大批行李,加上那十步三个坑的路况,能好受才怪了。

张宏城很快和这帮新来的互相认识了一下。

其中八个知青和他一样,也是五连的新知青,而另外两个是普通插队知青。

拖拉机手很热心,在半路上把这两个也给捎带上了。

很巧合的是,这两个普通插队知青要落户的地方正是春阳村。

也就是女主楚描红所在的故事中心地带。

张宏城对这两个人的名字也有些印象。

男知青叫伍建磊,女知青叫方春苗,都是来自沪上。

在文里,这两个对于楚描红来说,一开始属于中立阵营人物,但最后多少在情感上更偏向了女主。

张宏城和两人聊了几句,他这是先混个脸熟,好在以后借着这两位的关系探查春阳村里的情况。

另外八位五连的新同志来自天南海北。

年纪最大的是20岁的宋春荣,来自粤省韶关的男知青。

比宋春荣小了四个月的是冯雪秀,金陵女子。

年纪排在第三的是张宏城,十九岁。

接下来是两位同样十八岁,还是同月出生的女同志,分别是来自徐州的贾玉梅和来自川省的包智慧。

来自赣省的寇世宏、鄂省的马长江和金陵的杨拥军都是十七岁。

最小的一个叫苏北京,广州小伙,只有十六岁。

在分场部一直等到下午三点,一帮人都已经混熟了,五连来接人的两辆马车才赶到分场部。

五连连长不是一个大个子,目测最多一米七,但人很是粗壮。

一口东北话里夹杂着几句“龟儿子”,很明显的表露了这位严连长的籍贯。

“我是你们的连长,严锦荣。”


继母裴淑静是个长相很文静的女人。

张宏城认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相当漂亮。

下班回家后的裴淑静动作相当麻利,很快就把饭菜做好。

今天的晚饭是两菜一汤。

其中一个菜里居然还有三块肉。

裴淑静将两块夹给了张宏城,另外一块夹给了张玉敏。

张玉敏笑着把肉块咬掉一半,然后飞快的把剩下的塞进了她妈妈嘴里。

母女俩都在笑,这让张宏城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也对,在记忆里,张宏城与继母之间的隔阂很大。

毕竟在继母入门的时候,原身已经快四岁了。

父亲还在的时候,原身还是很听话的,但自从噩耗从高原传来,原身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他碗里的两块肉都是肥的。

饭后张宏城正准备回房,却被继母偷偷叫住。

“阿姨,有什么事?”

裴淑静把语气尽量放缓:“我听我们医院的护士说,你和小佘在闹分手?”

张宏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一丝疑惑升起。

继母的同事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而且佘美华上午才写的分手信,自己根本没对外说过,可下午消息就传到了机械厂的职工医院。

要不是有人故意的,张宏城敢把自己的姓倒着写。

“佘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因为她和她弟弟要下放的事正焦头烂额的,”裴淑静拿出自己的荷包,“女孩子的脾气都这样,一阵一阵的,你明天请她去国营饭店好好吃一顿。”

裴淑静拿给张宏城的是四张崭新的五角钱和六两粮票。

“这是刚发的工资,新版版拿着出手也帅气些。”

张玉敏看到母亲给了张宏城整整两块,气得一摔布帘子进了自己的隔间。

裴淑静没有去管女儿的小性子,而是小声的叮嘱张宏城。

“其实佘家的事也好办。你爸爸是烈士,厂里早就给你留了一个招工名额。所以只要他们家答应你们俩的婚事,小佘不就留下来了么?”

“明天吃饭的时候,你抽空好好问问美华,他们家对你们的婚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章程?”

张宏城无所谓的点点头,脑子里却在想张玉敏的事。

在原身的记忆里,现在下乡的政策越来越严,好像还在读书的张玉敏也被动员了好几次。

而且前段时间有小道消息说,为了响应上头的号召,机械厂子弟高中可能会停办高三,高二的学生将直接毕业,然后响应号召下乡。

那么原身之所以会绝望,大概也存在左右为难的因素吧。

干脆一了百了,好把名额留给自己的妹妹?

张宏城嘴里答应继母自己会好好的和佘美华谈,但心里却想着明天如何把女友变成前女友。

回到自己的阳台小屋,张宏城准备将这四张今年刚发行的纺织伍角找个东西装起来,忽然发觉自己的桌子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那个老信封呢?

抽屉和桌子下头都没有!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道信封的虚影在空气里慢慢浮现出来。

消失不见的老信封突兀的出现在桌子上。

吓得张宏城猛的倒退了好几步。

......

老信封表面的和信封里的红色邮票都已经不见,信封里却多出了五张大团结。

这让总资产只有两分钱的张宏城眼睛一亮。

要知道1972年的五十块,购买力甚至超过了后世的五千块!

而且张宏城很快发现这五张大团结有点眼熟。

换做别的大团结也就算了,可在看到这五张大团结的编码尾数后,他越发疑惑了。

“这五张大团结不是胡宇那厮的亲儿子么?”

五张大团结的中间还夹着一张便签。

“亲,收到藏品后请上图五星好评啊,多谢多谢!”

这么丑的字,果然是胡胖子的字。

自己才离开大半天,这家伙怎么就败家到卖他的珍藏了?

但更大的疑问是……。

为什么这个老信封之前会消失不见,又为什么会带着胡宇要卖给别人的五张大团结再次出现?

他把自己白天的动作全部回想了一遍,最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信封上贴邮票的地方。

“要不,试试?”

他把刚到手的四张崭新的新版伍角塞进信封,又写了一张便条塞进去。

张宏城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没用过的运动题材邮票贴在了信封邮票栏。

可他盯着老信封直到晚上十点,信封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第二天一早,刚刚睡醒的张宏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枕头下面。

果然,那个神奇的老信封又消失不见!

时间回到早上四五点。

烟头已经堆满了烟灰缸。

胡宇一晚上没睡。

他的面前放着那个老信封,还有四张崭新的纺织伍角。

以及一张明显是自己的“义子”写的便条。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这个信封消失,又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浮现在电脑桌上,他哪里会相信纸条上某人说自己穿到了1972的鬼话。

把眼前的四张五角钱又研究了一遍,胡宇嘴角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

“1972年的平板水印伍角,存世量才十万张!”

“现在的收藏价是500块一张,可比我给出的那五张大团结贵多了。”

胡胖子嘿嘿发笑。

“这回真的要发,老子在1972有个孝顺儿子!乖儿子诶,义父我等下给你寄点好东西!”

悬赏的帖子他没撤,撤得太早他怕警方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外头天色没还亮,胡胖子就出了门。

他打车去了旧货早场,一口气淘了几十张大团结和一堆1972年以前的票据。

可惜老信封的容量实在是有限,最后胡宇只塞进了二十张大团结和三十张全国通用的伍市斤粮票,外加几张湘省的其他票据。

在胡宇一连贴上了十枚邮票之后,老信封这才慢慢的消失在空气里。

而他故意塞进信封里的一根牙签则好端端的留在了桌子上。

“难道真的只能传递纸制品?”

张宏城刚刚从公用水房洗漱完毕回来,随手一摸枕头下头,果然摸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老信封。

将胡宇要求自己叫爸爸的纸条撕碎,看着眼前一叠大团结和几十张全国通用粮票,他的内心说不震动那是假的。

这年月每家每户的粮食配额都不够吃,例如自己家里,继母的配额是二十斤,而他占了烈士子女的名额也是二十斤,但张玉敏则就只有十六斤。

在缺少肉食的情况下,这点配额的粮食根本吃不饱,继母每个月都要去托人买差不多二十斤的粮票。

但他现在手里就有一百五十斤全国通用粮票!

除了二十张大团结和三十张伍市斤粮票外,胡宇这家伙居然还搞到了两张全省通用的布票,一共二十市尺。

甚至还有一张一百块的全省工业券!

怪不得这货胆大到敢让自己叫爸爸。

张宏城冷笑连连,一会儿他去邮局买上一整版红色邮票,等今晚十二点一过,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叫谁爸爸?


她帮钟汉生偷偷拉选票的事,是日后和钟汉生闹离婚时她自己爆出来的。

楚描红正好用上了。

—场大战随即爆发,—直打到了旁边的玉米地里。

在低头劳动的楚描红刚—抬头,却疑惑的看见,河对面在看热闹的四师知青里,有个人似乎在偷看着自己。

——不看热闹看自己做什么?

她这几天用从野外弄来的特殊草药把自己的皮肤弄得很黄,头发和衣服也是乱糟糟的。

她现在不过是—个很普通的村姑形象,是什么人会偷偷关注自己呢?

穆棱河边的闹剧在春阳村大队长带着村民赶到后终于停歇。

张宏城也收回了自己偷看楚描红的目光。

女主似乎没有书里描写的那样动人。

估计是因为她已经在自己脸上动了“手脚”。

第二天—大早六点半。

起床号响起。

在班长郝爱国的催促下,张宏城—干新成员闹哄哄的穿上衣服,来到连队广场参加早讲。

连长严锦荣—点也不啰嗦,很快把各排今天的任务分配完毕。

三排被分配了农场东边田地的耕种任务。

而作为全新组建的四班,则是在老知青们不明意味的哄笑声中,被分配去收获大豆的任务。

四班十个人领了劳动工具列队出发。

只是大家有些好奇,班长郝爱国除了领了六把锄头、六个背篓外,还领了三副扁担和十个水桶,都放在—辆独轮车上。

五连在穆棱河下游的位置开垦了五十亩大豆田。

按照班长郝爱国的介绍,五十亩中的二十多亩大豆已经成熟。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采收三到五亩大豆,并给剩下二十多亩即将成熟的大豆田进行浇灌。

“这是我们连的老传统,”班里除了郝爱国外唯—的老知青曾建军摇头笑着,“所有新来的农场职工,在第—个星期的任务都是伺候这五十亩大豆田。”

大豆田在穆棱河的下游,距离连部足有两公里远。

张宏城这帮新人走到地方才知道,为什么说伺候这些大豆田是连里给新人准备的“老传统”。

这片大豆田开垦在距离河边二百米的地方。

可灌溉这片大豆田的沟渠只有在春季丰水期的时候才有水。

大豆田与穆棱河之间是将近二百米的乱石滩。

大豆田的上游被—座小山包拦着,所以沟渠只能从下游辛辛苦苦开出来,但到了枯水季节,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河水倒灌回来。

“曾经有南方来的社员,想造—个水车,”郝爱国指着下游的方向对大家解释,“可水车最后是造好了,但根本没用。后来又试过翻车,但沿途渗水厉害,聊胜于无。”

“我们连长还搞过来—台抽水机,”曾建军有些唏嘘,“但后来发现太耗油了,还不如咱们自己挑。”

寇世宏吃惊的指着独轮车上的这些扁担和桶。

“班长,该不会是让我们去、去河边挑水吧?”

郝爱国笑了。

“大豆田到河边有差不多二百米,全是乱石滩,你们去那边挑水,最多两个来回就会崴脚。”

“所以我们挑水的地方在下游!”

曾建军呵呵—笑。

“不远,就六百多米,—里多路。”

郝爱国开始分派任务。

“男同志跟着我去河边挑水,苏北京和两位女同志跟着老曾学收大豆。”

张宏城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打算,但没想到五连居然还有这种折磨人的“传统项目”。


张宏城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倒腾废品站的旧书。

加上自己的奖金,他已经在继母这里存了三百多。

张玉敏也开始同朋友们告别。

不过她很倒霉,因为他哥哥办事不牢靠,给她拿到的知青火车票居然是站票,而且比陈蓓蕾几个的车次还晚了三天。

张玉敏埋怨了张宏城好几回,都被裴淑静给劝住了。

这张车票自然是假的,是胡胖子在另一个时空找人伪造的。

张宏城的车次是陈蓓蕾几个走后的第三天,估计那个时候他的胳膊已经没问题了。

之所以刻意和其他人分开走,是因为他还有其他的安排。

七月骄阳似火。

陈蓓蕾几家人的心情也一样。

几家人都在满厂区搜寻军大衣和多余的棉花。

传闻东北十月飘雪,一下就是几尺厚,没有十斤以上的被子根本背不住。

可厂里的实际情况却不容乐观,谁家没有要出门或者已经出门的孩子。

家里攒的那点棉花和棉花票根本不敢用或者外借。

于是乎,简勇拉着张宏城准备去一趟大剧院旁边的临江社区。

陈蓓蕾、卢燕也有些意动,只有胆小的赵甘梅不敢去。

因为她知道那里有个黑市。

要是被抓住,她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兵团知青名额说不定就没了。

张宏城想去见识见识是因为好奇,他也建议几个女同志不要去。

一来女同志比较扎眼,容易被认出来,二来真要有什么事,她们几个也跑不快。

简勇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黑市。

大热天两人都戴着棉纱口罩,低着头闷不做声的往小巷里走。

小巷里的人不多,都很警觉的戴着棉纱口罩,大家都是一水的绿色衣服,很难认出互相是谁来。

这里不能吆喝,只能挨个低声嘀咕碰运气。

黑市包括这条小巷和旁边的另外一条小巷,两人左右分开花了十多分钟转了一个圈。

根本没人出售棉花或者棉花票。

张宏城倒是跟人换了几张邮票和一张肉票。

简勇有些不甘心,准备再等等。

但张宏城却把目光投向了一个戴着口罩崭新的棉纱口罩,还时不时扒出口鼻呼吸擦汗的男人。

张宏城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

从来不主动和人说话,但每当有人和他嘀咕,他总会说几句话。

之前张宏城和简勇也跟他聊了几句,可这人只是问两人有什么要卖,对于两人要买什么似乎一点也不关心。

加上这个人经常拉开口罩擦汗,一个不妙的判断涌上了张宏城的心头。

“勇子,周围还有别的出口么?”

听到张宏城压低的声音。

简勇也心虚了起来。

“后头就是小巷的出口。”

“我是说被堵住后逃跑的出口。”

简勇手一抖,差点没忍住去四下打量。

“出了什么事?”

“那个总是扒拉口罩的家伙怕是上头派来的探子。说不好两头已经被人给围住了。”

简勇偷偷拉着张宏城就往另外一条巷子走。

“隔壁巷子尽头有一处矮墙,上次我和史前进差点被堵都是翻墙跑的。”

张宏城立即拉住了简勇。

他估计矮墙那边应该不能去了,人家又不傻。

拉着简勇来到没人的地方,两人搭着人梯爬上了高墙。

喜欢扒拉口罩的那人一抬头就看到了在高墙上行走的两人,他愣了一下,马上掏出一个口哨来吹响。

巷子两头立即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可惜张宏城和简勇已经顺着高墙边上的电线杆子滑了下去。

惊险逃脱。

两人急匆匆的回到厂区,简勇正垂头丧气着,忽然眼前出现了几张票子。

一抬头,看见张宏城正笑着看自己。

张宏城手里拿着的正是十六张五两的棉花票。

“行啊,你刚才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没看见?”

“就在我们两个分开的时候,有个人才进巷子就被我拦住了。”

“太好了,你自己留多少,剩下的我们四个分。”

“你们自己分吧,我爸留下的大衣和被子都是当年高原上用的,根本不用买新的。”

“那一斤算你一块钱,成吗?”

“行吧。”

简勇心里乐开了花。

八斤棉花每个人能分到两斤新棉花,再找弹棉花的把家里的旧棉花一起弹一回,去东北的新被子就有了。

四个人新被子弹好的第二天刚好就是他们动身的日子。

这一回站在站台上送行的就只剩下张宏城和杜刚两个。

陈蓓蕾几个刚好抢到一个四联对座,从窗户里和两人及送行的家人们聊天。

站台上依然非常的热闹。

因为这列火车是知青专列,所以多数都是来送行的人。

人群里时不时的还会响起送行的歌声。

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在没经历过下放生活之前,大多数都是感性而天真的。

其中也包括陈蓓蕾和卢燕。

两人不甘示弱的在车厢里唱了一段打虎上山,引来了车厢里知青们的热烈鼓掌。

赵甘梅只是笑着,打死都不肯唱什么歌。

张宏城和杜刚隔着车窗狠狠的拍了拍简勇伸出来的手掌。

“这一路上,她们三个可就靠你一个人护着了!”

简勇牛气轰轰的放下狠话。

“你们两个就放心吧!有我在,她们安全得很。”

卢燕从后面把简勇的大头拨开,她对着车下的两人笑了笑。

“你们看看别的窗口,什么文艺节目都用,就我们这个窗口冷冷清清的。”

“张宏城、杜刚,你们俩谁来一个?送别得有诚意啊。”

她虽然笑着,但眼圈却红了起来。

看得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张宏城对周围看了一圈。

正好一个站台工作人员提着喇叭路过。

他立即找对方借了喇叭。

“祝我们的G命战友简勇、陈蓓蕾、卢燕和赵甘梅同志,在新的革命旅途上一路顺风,再创辉煌!”

“这里我清唱一首自己现编的歌,同志们不要笑啊!”

站台上立即响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革命生涯常分手......。”

汽笛长鸣。

随着车轮缓缓启动,无数只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拼命挥动着,而站台上的人们则不少一边挥手一边跟着车厢跑起来。

忽然一个女同志对着窗外崩溃的大喊了一声。

“桃陵,生我养我的地方,从现在开始我已经忘记了你了!”

“呜呜呜呜,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刚刚送走好友的于丽萍将目光从远去的火车上收回,回头去寻找刚才那个唱歌的男人。

可人潮茫茫,哪里还有张宏城的身影。

她的手不由得抓紧了挎包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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