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有。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眼高手低有多煎熬。
那种明明知道缺陷在哪,却久久不能提升的感受容易让我沮丧。
提笔,又不知该画什么,然后放下,又想着总该画点什么,然后又拿起。
如此反反复复,没有进展。
这也是我已经两年没提笔的理由。
还有一层,父亲这两年有意让我继承家业。
但我显然不是这块料,没学几天不是高热就是昏厥,不知是不是天意不让我挑大梁,搞得父母都不敢逼我。
倒是长姐季云杉,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基本都要经过她的手,上到女扮男装谈生意,下到鸡毛蒜皮的厨房小事,无一不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季府败落也是事实,我作为家中唯一名正言顺的嫡子,却不能做什么。
后来只觉得这画笔越来越重,提不起来了。
那日子墨在院中吹笛,倒是给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我一些新点子,于是才有这幅海棠含珠图。
“顾虑太多的话,有些东西就看不见了。”
季堂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阴暗却不下雨的闷天里思考。
二叔前脚刚走,就听见清脆的银器碰撞声传来。
我闻声抬头,只见子墨双手环在胸前,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特别的。”
“我新得了一副好棋,舟兄要不用完晚饭去我那坐坐?”
他一手撑栏轻松翻过,缓步向我走来。
肩宽腿长,身姿挺拔,一身金蛇图纹的玄衣仿佛为他量身定做,及腰墨色长发被红绳束起,周身带来的压迫气场和不可忽视的冷感迎面袭来,面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
光是站定,就能掠取周遭所有人的目光。
英俊,神秘,又张扬。
我不自然地挪开眼,本想着拒绝。
可话到嘴边,脱口而出“好”字,让我暗自懊悔。
“那我扶你回去吧,坐累了吗?”
“也还好,不用……”子墨眉眼弯弯,搭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起,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拒无可拒,我只能任着他将我带回寝室。
“好好养足精神,今晚陪我下两局如何?”
我低下头,沉默地没说话。
那一场场奇怪的梦让我此时不敢抬头,咬着唇克制着身体异常的反应。
他只要稍稍一靠近,我就浑身燥热,心跳加速。
我定是中邪了。
他可是男子啊!
“不舒服吗?
你在发抖。”
他靠我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