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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撕诡异,假千金被国家收编了宋孟明宋真

青山笑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听到她的话,屋内的几人都是浑身一颤。是啊,该怎么解决?“妈……”邬有鄯眼眶通红的望着自己的母亲,须臾他猛地起身上前一步,扑通朝袁美树跪下。“表姨,是我家对不起您!可我妈年事已高,她经不起折腾了,就让我代她向您赔过,行吗?”邬有鄯下定了决心:“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爸!”“有鄯!”邬灵和和沈西珍母子脸上一慌。邬有鄯坚定的朝他们摇头。两人哽咽,但是邬灵和还是立马爬起来,哭道:“表姨,这不关我爸的事,让我偿命吧!我愿意死了陪您!”邬有鄯斥他别乱说,沈西珍也万分不舍的拉住邬灵和,邬灵和却坚持,同他们争起来。马正兰闭了闭眼,喝断他们。“都住口!”空气一寂,马正兰再睁眼时,眼底已尽是决断。她颤巍巍的扶着床头起身,望着半空中仍然形容可怖,咬...

主角:宋孟明宋真   更新:2025-04-28 2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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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孟明宋真的女频言情小说《徒手撕诡异,假千金被国家收编了宋孟明宋真》,由网络作家“青山笑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她的话,屋内的几人都是浑身一颤。是啊,该怎么解决?“妈……”邬有鄯眼眶通红的望着自己的母亲,须臾他猛地起身上前一步,扑通朝袁美树跪下。“表姨,是我家对不起您!可我妈年事已高,她经不起折腾了,就让我代她向您赔过,行吗?”邬有鄯下定了决心:“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爸!”“有鄯!”邬灵和和沈西珍母子脸上一慌。邬有鄯坚定的朝他们摇头。两人哽咽,但是邬灵和还是立马爬起来,哭道:“表姨,这不关我爸的事,让我偿命吧!我愿意死了陪您!”邬有鄯斥他别乱说,沈西珍也万分不舍的拉住邬灵和,邬灵和却坚持,同他们争起来。马正兰闭了闭眼,喝断他们。“都住口!”空气一寂,马正兰再睁眼时,眼底已尽是决断。她颤巍巍的扶着床头起身,望着半空中仍然形容可怖,咬...

《徒手撕诡异,假千金被国家收编了宋孟明宋真》精彩片段


听到她的话,屋内的几人都是浑身一颤。

是啊,该怎么解决?

“妈……”

邬有鄯眼眶通红的望着自己的母亲,须臾他猛地起身上前一步,扑通朝袁美树跪下。

“表姨,是我家对不起您!可我妈年事已高,她经不起折腾了,就让我代她向您赔过,行吗?”

邬有鄯下定了决心:“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爸!”

“有鄯!”

邬灵和和沈西珍母子脸上一慌。

邬有鄯坚定的朝他们摇头。

两人哽咽,但是邬灵和还是立马爬起来,哭道:“表姨,这不关我爸的事,让我偿命吧!我愿意死了陪您!”

邬有鄯斥他别乱说,沈西珍也万分不舍的拉住邬灵和,邬灵和却坚持,同他们争起来。

马正兰闭了闭眼,喝断他们。

“都住口!”

空气一寂,马正兰再睁眼时,眼底已尽是决断。她颤巍巍的扶着床头起身,望着半空中仍然形容可怖,咬紧牙关看着她的袁美树,露出涩然的一笑。

“美树,我欠你的,就让我来还吧,别迁怒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妈!”

“奶奶!”

邬有鄯一家三口叫她。

马正兰坚定的摆摆手,自己一步步走到袁美树面前,仰起头望着她。

“我知道,你这些年真的苦,也孤单。”

“你还愿意让我陪着你一起走吗?”

袁美树嘶哑的声音问:“你不怕死?”

马正兰缓缓摇头,“一想到有你,就觉得黄泉路也不是那么难走了。”

“但是,”她含泪说,“我比你老了,可能会走的很慢,你要等等我。要是有来生,换我来做你姐姐给你一切吧。”

袁美树眼泪夺眶而出。

但这一次,她流下的竟然不再是血泪。

其实她知道的,她过的难。

因为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亲眼见到了,也不止她们,他们都在这个世界过的难。

袁美树用干枯又长满绿毛的手摸了摸马正兰的脸,看到马正兰没有后退,还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她道:“你该跟我说的。如果你告诉我有人找上了你……”

马正兰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顿时,她抱着现在只有她能碰到的袁美树泣不成声。

邬有鄯三人望着她们也满面悲悸。

门口的宋真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她在客厅里没等多久,邬有鄯一家三口就相互搀扶着下来了。

邬有鄯颤声艰难的问:“宋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妈……走的没那么痛苦?”

宋真喝了口水,道:“有。但是我想也有必要说,如果你母亲走时痛苦,她能受多少,就能抵多少袁美树的业障。业障抵的多了,袁美树下辈子命格就能好点。”

三人颤了颤。

“那我愿意!”楼梯口马正兰的声音突然响起。

宋真看过去。

片刻后就道:“好,麻烦将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我要写在符上,还得再滴上你的血。符成后,你烧成灰就水喝下去。要是能挺到明日午时阳气最盛时,便可以了。午时过后,你就会随之去了。”

马正兰看了看身后跟过来的袁美树,这次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邬有鄯三人难过的望着她们,只得去准备上好的符纸和朱砂给宋真用。

除了给马正兰的符纸,宋真多写了数道超度的符,给邬有鄯三人。

“老太太去后,这里封宅三日,将此符贴在各扇门上,再寻公鸡血混着上供的香灰泼在卧室床头和大门口。如此才能保她们身后事无虞。”

“期间你们不得踏入这里半步,否则阴气外泄,前功尽弃。”

三人哆嗦着手接过应是。

宋真这才起身要走。

但这时她想到什么,又看向袁美树问:“以穿心斩魂阵折磨你的那个人,你记得是什么模样吗?”

袁美树摇头:“我没有见到过。”

“我记得!”马正兰说,“那是个三十岁左右,黑红异瞳,头发长过肩膀的男人。他长相很普通,但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找上我时,说美树……命格奇异,他看上了美树的命格,所以她的人对他有用。”

她小心的看了眼袁美树。

“我只见过他那一面。美树死后,他就带走了她的尸身。几天后他突然给我发消息,叫我去白头村村头带走美树的尸身,他并没有现身。”

马正兰又流了眼泪。

“我不知道他会对美树……要是早知道,我……”

她苦笑,“后来我害怕极了,就寻由头,在家中放了把火,伪造意外。那时还很穷,只能把美树葬在当时还比较安全的乱葬岗。后来有钱了想安置好美树时,就发现乱葬岗闹异物出事进不去了。”

宋真想了想,“所以盗走袁美树尸身的,也是这个男人了?”

“我不知道,但是大师您是在白头村找到的……一定是他!”马正兰道。

邬有鄯一家三口顿时面露恨意:“敢这么做,我邬家一定会找到此人!”

袁美树苦笑了声,“但愿你们能找到他吧。可我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感受到过这个人的存在,他好像很神秘,不容易找。”

宋真听到这儿,心里就有了数。

她起身,“该了解的我了解清楚了,剩下的你们可以自己处理了。如果再有意外,再给我打电话吧。”

邬有鄯闻言连忙叫邬灵和送她。

宋真没有拒绝,只是叮嘱他们把符纸保存好,不然邬家这处宅子以后都会被怨气萦绕,对还在的人是种危害。

临走前,宋真也把坠子留下。

回老城区的路上,宋真还在想着马正兰的话。

由袁美树尸身出现的位置,确实可以确定偷尸身的人也是当初的那人。

其他人没有缘由和动机去乱葬岗费力偷一个老太太的尸身。

可这人为什么要把袁美树养成僵尸?

又为什么看中袁美树的命格?

宋真算了算,袁美树的命格属孤寡,六亲基本缘浅,否则也不会无后横死,这样的命格会有什么用?

“大师……”

邬灵和忽然弱弱的开口了。

“什么?”宋真偏头看他。

这黄毛在邬家时候居然很有气节的要跳楼,倒是叫她有点刮目相看了。

邬灵和咽了咽口水,立马坐直,期期艾艾问:“您觉得……我有天分做玄师吗?”

宋真:“啊?”

邬灵和心一横,大声说:“我想聘请您做我的师傅学本事!”


宋真跟男人简单解释:“要见赵婉的舍友,可我们是校外人又进不了女寝。开大女学生,我目前就认识她,只能找她帮忙了。”

说完,宋真就迎了上去,告诉李菁自己来的目的。

李菁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帮上宋真的一天,欣喜道:“成啊!那我现在不去图书馆了,直接去帮大师您找人吧。大师,您是在校外找地方见人,还是在校内?”

宋真回头看向宗北命。

李菁这才注意到男人,她眼中闪过些惊艳,但又因男人的冷脸有些害怕,很快收回目光。

宗北命抿唇:“校外。”

宋真很快看上家甜品店,指指它对李菁道:“就那儿吧,等会儿我把那几个女生的具体信息发给你。”

李菁哎了声就要走。

宋真叫住她。

“你喜欢吃什么甜点?我不白找你帮忙,请你吃。”

李菁赶紧摆手:“我能帮到大师您就很高兴了,您别客气!”她一溜烟跑了。

宋真只好收回视线,问宗北命要那几个女生的具体资料,收到后就转发给李菁。

要走时却见男人还在原地。

“怎么了?走啊。”

宗北命额间青筋直跳,对上宋真不解的眼神,他最终微吸口气,神色如常的点头跟上。

店里客人不多,他们一进去,工作人员就热情的来问吃什么。

宗北命这会儿已经戴上了口罩,加之他周身气息冷冽,工作人员下意识的只凑近宋真。

宋真对着单子有些纠结,她都没吃过,不知道哪个更好吃呢。

宗北命看了看她,直接开口点了几样,都是抹茶牛乳巧克力类的点心和饮品。

见女生看来,他含糊的解释了句:“在局里听手底下人偶然提过,好像这些不错,你不介意可以尝尝。”

宋真不想纠结,当然不介意,又点了些给李菁她们。

等都上桌后,宋真拿叉子挨个尝了遍,最后发现竟然还是男人点的更合她口味。

“果然是特事局严选啊。”宋真赞叹。

见她吃的不亦乐乎,男人唇角微勾。

吃到一半时李菁终于带人来了,但只有一个女生。

“大师!这就是赵婉的舍友之一,汪婷婷。”李菁介绍,有点不好意思,“另外两个人她们……可能比较忙吧,不太能过来。”

她说的委婉,但宋真能猜到,另外两个的态度估计不怎么好,这个应该也是李菁好不容易请动来的。

“辛苦了。”宋真把打包好的点心给她,“带回去吃吧。我们问的事情比较秘密,不方便让你听。”

李菁表示理解,干脆的走了。

宋真这才看向绷着脸满面冷漠和不耐烦的汪婷婷。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找我做什么?”汪婷婷皱眉,“听说是为赵婉,可她辍学时我们和她就闹掰没关系了,我也没什么好告诉你们的!”

“同学你冷静点。”宋真看身边男人不准备开口,自己把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我觉得味道是真行,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不必。”汪婷婷硬邦邦的说。

宋真只能道:“我们是特事局的。”

汪婷婷愕然抬头:“你们怎么证明?特事局的怎么会来找我个学生。”

宋真没见男人有举动,用手肘戳戳他,“道友,该你了,证件啊。”

宗北命眸光落在她胳膊上,片刻后依言从外套兜里拿出证件出示面向汪婷婷。

谁知汪婷婷只是看了一眼,噌的起身,惊恐的看着男人,还吓宋真一跳。

“怎么了?证件有问题吗?”宋真瞅向证件,但已被男人收回。

宗北命淡淡的瞧着汪婷婷,道:“赵婉涉及到一起要案,希望你主动配合。”

汪婷婷惊慌:“可是我是无辜的什么都没做,你们特事局为什么要找上我?”

这是因为对特事局天然有敬畏?

宋真道:“同学你不用害怕,没说你犯事了,就是想问问你关于赵婉还在校时的表现,以及辍学后有没有和你们联系过。”

汪婷婷这才坐了回去,努力镇定下来。

“她还在校时,我们是朋友,基本上了解对方的事。但她除了打工就是谈恋爱,没做其他特别的……最特别的就是辍学了!她非要为了她男朋友辍学!”

汪婷婷到现在还很气愤,面上也伤心。

“我们劝说她学业为重,可她说我们多管闲事不配管她,叫我们离她远远的,别想着靠她享富贵!”

“她没把我们当好朋友,也不识我们的好心,我们三个那次都被她伤透了。因此,她辍学后,我们从来没主动联系过她,她也不来联系我们。”

宋真意外:“谈恋爱?她有男朋友?”

“对,她说的。”汪婷婷道,“大概三个月前吧,她跟我们说网恋了一个男朋友,很喜欢对方,约了线下见面。”

宋真问:“你们见过她男朋友吗?”

“没有。”汪婷婷说,“那次见面,赵婉是自己去的,回来很高兴,说很喜欢她男朋友,但是没想到她男朋友很有钱,送了她很多奢侈品,让她有点自卑和顾虑。”

“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我们想她能抓住幸福,就想帮她参谋,她答应了后面带我们见见她男朋友。”

汪婷婷生气起来:“可是没多久,我们提起这事时,她突然一反常态拒绝,还说我们是觊觎她男朋友!我们是好心为她,她怎么能这么想我们??”

她话音变的闷闷的。

“那次我们吵了一架,她直接好几天夜不归宿,后面回来了也次次回的很晚,没机会说话。就这样到两个月前,她突然说出要为她男朋友辍学。”

宋真觉得奇怪:“怎么会突然就辍学?按你说的,她和她男朋友见面才一个多月,她就深爱到这么听她男朋友的话了?”

“我们不不知道啊,而且也疑惑,想劝她想清楚。”

汪婷婷苦笑了声。

“尽管先前吵架,可到底是那么久朋友,我们不希望她做后悔的事。但那次也不欢而散,最后就……那样了。”

宋真和宗北命交换了个眼神。

“确定她辍学后,你们就没联系过,另外两个人也没联系过?”

“是的!这点我能做担保。”

宗北命看着汪婷婷,片刻后他看了眼手机,偏头对宋真道:“她说的是真的,她们三人近期的联系记录,没有和赵婉的。”

汪婷婷咽了咽口水,“我不会撒谎的!”

宋真沉吟片刻,按时间推断,章小伶前脚离校,在校外见了赵婉,后脚赵婉就辍学了。这巧的不对劲。

“那赵婉还在校期间呢?”她问:“你们见过她和谁联系?”




一听有可能不用挖,三人连忙点头。

别的东西,邬家可能没有,但是钱是真有。

邬有鄯直接道:“如果宋小姐愿意的话,我们愿意给您额……一百万的辛苦费?”

邬有鄯的语气极其迟疑。

以前他们聘请玄师都是几百万打底的。

但是他们是真的第一次碰到宋真这个年纪的人,是称一声大师觉得怪怪的,不称也不是,更不知道开什么价位合适。毕竟他们方才亲眼见到了,宋真还真有点能力!

邬有鄯不清楚,他的价已经很出乎宋真预料了。

“行!”

宋真从包里掏出几张引魂符。

邬有鄯夫妇刚要递铲子,就看到她那举动,也不像要接铲子的样子,不禁愣了下。

“大师,您这是……不打算现在挖吗?”邬灵和直接忍不住问。

宋真道:“怎么会,就现在啊。不过你们稍等下。”

三人脸上冒出问号,然后就看到宋真将符纸甩向四周。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见紧接着有几道黑影浮现在半空中,那符纸打到黑影身上,黑影居然浮现出了人样!

不必说,都是死在乱葬岗的人化作的,且死相不怎么好看。

三人惊了一跳,正要求助宋真,就见宋真微抬下巴对那几道黑影说:“这个坟,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挖开它。”

黑影们显然没怎么恢复神志,听到宋真声音发现了目标,当即冲过来要攻击她。

宋真毫不客气的又甩出几道符纸。

被打中的瞬间,黑影们抱头鼠窜,整个身形都散去黑气清澈了几分,竟还真的老老实实飘过去挖坟了!

用残缺的双手。

宋真服气:“你们这要挖到什么时候?不是有铲子吗?”

黑影们哆嗦了下,听话的飘到邬有鄯三人面前,看着他们控制不住的流口水:“铲……铲子……”

“………”

邬有鄯三人迟钝的对视了一眼。

“鬼啊!!”

他们丢了铲子三步并两步冲到宋真身后,腿都在发软。

眼见那些黑影居然真的捡铲子挖坟,三人满脸匪夷所思:“宋……大师……”

宋真惊讶:“怎么,这几个苦力还不够?”

三人:“!!!”

这是问题重点吗?!

您说干苦力的活,没说是这个苦力啊!

宋真见他们好像有点难以接受,警觉起来,他们不会是觉得这个辛苦钱多了,后悔要跟她还价吧?

她立即解释:“你们不要觉得我干苦力活很轻松哦。我要画符找他们,他们干完后我还要超度他们,很耗心神的,种种都是很不容易的苦力活。所以辛苦钱是我值得的哦。”

三人:“………”

原来是这样的苦力活。

望着吭哧吭哧挖坟的黑影们,夫妇俩恍惚的对邬灵和说:“儿子,我们现在相信你昨晚的鬼话了。能找异物当苦力,这是真大师!”

那些黑影铲子抡的飞起,很快就将坟头挖开,露出里面的草席子。

当年邬家没钱,只能用草席子裹了袁美树的尸身下葬。

宋真甩符度化了黑影们,邬有鄯三人才软着腿敢上前,做好心理建设掀开草席子检查。

确认无误,他们就抬草席子出去换新棺材了。

然而一经打开,一家三口猛地一怔。

“尸身呢?!”

那草席子空空如也!

他们这下顾不上害怕,赶紧仔细找,甚至邬有鄯还拿铲子多挖了挖边缘,也没有发现尸骨残骸!

宋真也惊讶,打量着问:“你们确定当年将袁美树葬在了这里?不会只是立了个空坟吧?”

“不可能!”邬有鄯道,“当时我二三十岁,亲自跟着下葬表姨的。我就眼看着我们把人拿草席子裹好了葬在这儿!”

“是啊!”

沈西珍道:“当时我也亲眼看到的!”

邬灵和不禁道:“爸,妈,难道是这些年家里其他人已经给姨奶奶迁过坟了,只是没告诉我们?”

“这更不可能了。”邬有鄯道,“你大伯他们,可是得你奶奶耳提面命的,一旦迁坟成功,必要告诉她老人家,也不会不告诉其他人。”

“再说了——”

他抓起边上一捧土。

“这都是陈年老土,没有翻新过。”

也就是说,尸身不翼而飞了?!

三人不敢置信,着急的围着坟头找周边。

宋真自觉拿钱办事,也打量着附近。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什么,叫邬有鄯夫妇把铲子给她,然后跳进坑里,摸了摸右边坑底位置的土。

“这不是陈土。”

宋真捻了下,直接举起铲子往下用力一捣。

“哐当!”

出现出乎意料的闷响!

宋真微眯起眼,这次用了点力,狠狠往下捣了几铲子。

顿时,只听的咔嚓一声,铲子没入土中!

宋真再抽出来带出不少土,这下能看清楚,那是一块木制的挡板,下面隐约有个洞。

“哦豁。”

宋真啧了声,“好消息,老板你们的姨奶奶不是不翼而飞。”

“坏消息,应该是被人偷了。”

“???”

三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们把底部挖开,还真找到个五十厘米见方的木板,一打开,下面是个差不多大小的通道,不知道通往哪儿!

“谁那么大胆,敢偷我邬家的坟头!”他们怒火中烧。

沈西珍气道:“不行,必须要把表姨的尸身找回来!表姨对我们有恩,怎么能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邬灵和挠挠头,“可是,爸妈,这洞口的土摸起来也有挺久了,该怎么找?就是顺着这洞爬进去到尽头,也找不到人啊。”

“这……”

两人拧眉。

宋真揣着手瞅瞅他们,见状叹了口气。

也罢,拿钱办事,自然是办完事才能安心拿钱。

不迁完坟,辛苦费拿着也不自在。

“我有办法找到尸身。”她开口。

三人顿时望向她。

“宋小姐,您真有办法?”

“有啊,不过得用到这死者的旧物。你们要是有的话,就好办了。”她说。

三人一听就激动了。

“有有有!”

“我母亲正有几件表姨的遗物!”

邬有鄯郑重的说:“宋小姐……不是,宋大师!只要您能够帮我邬家找回来表姨的尸身,您就是我邬家的大恩人!以后不论您提什么要求,我们都尽力完成!”




宋真亲眼见过男人动手,不担心他应付不来。只道:“不要弄死,我还要聚魂。”

宗北命颔首上前去。

就这片刻的工夫,那异物越来越凝实,浑身的煞气也越来越重,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见状,那两人连连后退,说道:“那异物已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必须赶紧逃。正好趁那年轻人送死拖延时间,我们走!”

“走?不行,我是来摆脱异物的,你们不叫邬灵和替我死了引走异物,以后那女人还来找我怎么办?我今天不就白来一趟了!”

柳忘拉住他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抓紧时间先给我解决这事,哦对还有那个宋真,一起解决了!”

两人真想甩开柳忘,但顾忌他的身份硬忍下了,皱眉看向已经昏迷的邬灵和,以及扶邬灵和躺好的宋真。

看潮越本来是想帮忙一起解决异物,见此立马冲过来,气的不行。

“枉你们还是玄师,如今异物就在眼前,你们不想着一起解决,却还想下黑手,无耻!”

两人脸色难看了些:“你个年轻人懂什么!”

看潮越道:“我起码懂作为玄师应作何为!再说,你们没发现异区已经形成了吗,如果不解决异物,我们都出不去,你们还不去帮忙!”

这话让两人和柳忘都是一惊,立即看向四周,这才注意到四周悄然间早就密不透风的黑雾。

“不好,异区真成了!”

“什么?那你们快去解决!”柳忘慌张,“我不要死在异区里,我要出去!”

几次三番被颐指气使,两人忍不住脾气了。

“你当我们不想解决吗?那异物至少应有三级,甚至远比三级厉害,我们能怎么办……”

话未说完,看潮越脱口而出一声卧槽。

“他他他……”他望着不远处目瞪口呆,“宋小姐,那是你朋友吧?他什么人啊,居然那么厉害?!”

两人和柳忘:“???”

他们回头,一时间差点眼珠子都瞪出来。

宗北命过去后,那异物察觉生人气息就躁动起来攻击他。

可还没等靠近,宗北命抬手甩出业火幻化出的数条长链,几瞬就交织成了巨大的囚牢将异物困住。

男人眼皮微抬收手。

那火牢也随之变小,异物被上面附着的业火灼烧发出尖叫,渐渐虚弱缩小,直到被最后被困在一个半米见方的火牢中悬在半空。

至始至终,都没有挣开,反而瑟瑟发抖的缩成了一团,不敢被业火碰到。

柳忘三人见鬼似的瞪大双眼。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

突然,两人想到什么。

“在开城能有这种实力的,难道是出自特事局?你难道是特事局的玄师?!”

不远处的宗北命闻言这才分给他们一眼,淡声道:“还算长了眼睛。”

“??”两人青着脸质问柳忘:“茅山弟子在就算了,你怎么没说连特事局的人也在?!”

谁都知道,特事局的人但凡出任务,身上都会携带酆都系统。酆都即使是在异区里也能够正常使用,比如记录下一切。

他们对特事局的人动手,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你是故意把我们坑来的吗?我们对柳家也算仁至义尽,哪里得罪你了?!”

柳忘完全懵住了:“我真不知道!”

“等等,特事局的人在这儿,那我们岂不是不会死了?”

柳忘眼睛一亮,“那你们趁这机会动手。邬灵和中了煞气,反正也活不下去了,正好用来救我。”

“谁说他活不下去了?”

宋真无语的开口。

几人的目光顿时落在她身上,又看向邬灵和。

那根长钉还在邬灵和腹中,以致他脸色苍白无比,仔细一看,还有隐隐约约的黑气笼罩着他。

柳忘更笃定了:“他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能活下去?既然如此,当然要用来救我,也算他死得其所了!”

宋真翻了个白眼。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其他人的注意力在宗北命动手上,也就没人注意到,宋真已经就着邬灵和的血,将拿出的几张灵符改成了引煞符。

她没再理会其他人,将那几张符贴在邬灵和腹部,然后用一张符包住那长钉的尾端,攥紧后就要拔出来。

“住手!你这样他死的更快!”那两个中年男人急忙大喊。

现在他们已经不想给柳忘做事了,生怕在特事局人面前撇不开关系,见宋真所为,他们急忙过去想挽回点。

“煞气入体,又命中要害,他已经不行了!你要是不想他被异物再盯上,就不要……”

突然,两人猛地顿住。

宋真一下子就拔出了长钉,但并没有引得煞气迸发,反倒是她手中的符纸飞向半空,无风自燃成一道金光升起。

下一刻,邬灵和身上的符纸也自燃化成金光,几道金光交织在一起,在宋真单手飞快的结印中形成一道拔地而起的净灵阵。

邬灵和体内的煞气就这么都被拔出,泯灭在那阵中。

邬灵和的面貌肉眼可见没那么苍白了。

“还是伤了魂体。”宋真喃喃道:“手里没针啊……”

忽然,宋真低头看向了手里的长钉,轻啧了声。

“就你吧,将功补过对你有好处。”

宋真随手一挥,那半空中的灵阵消散成一道金光,融进长钉中。长钉剧烈的颤动了几下,冒出一缕黑气,然后就没动静了。

宋真看了看邬灵和,迅速在他胸口前几个穴位,用长钉扎了下。

一经结束,邬灵和咳出一口黑血,呼吸明显平稳了不少。

离的最近的看潮越眼神一变,惊疑不定的望着宋真,喃喃道:“十三针……是师叔的……”

“我……我是死了吗……”邬灵和在这时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宋真在他眼前。

他呜呜的叫:“大师,您跟我一起去了吗……”

宋真:“……”

宋真下手丝毫不留情的把长钉扎进邬灵和的肩膀穴位。

邬灵和惨叫一声,眼神清澈了。

“能活!我还能活!大师求您放了我吧!”




四周静悄悄的。

李菁红着眼眶望着半空,她已经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章小伶的存在了。

听到宋真的话,李菁朝她郑重的鞠了一躬。

“大师,谢谢您!”

宋真侧身避开了,“不用,拿钱办事而已。”

李菁却摇头哑声说:“我能感觉的到,小伶走的并不痛苦。多谢大师手下留情。”

宋真有点意外的挑了下眉。

那是因为她并没有让章小伶魂飞魄散,而是超度。

没想到李菁竟然看得出。

“大师,回去我就给您转钱,”李菁抹去脸上泪水,道:“现在太晚了,您到我宿舍将就休息晚吧?”

宋真婉拒。那宿舍里就一张能睡的,她不习惯和别人挤着睡。

李菁也不强求,转向还呆滞着的夏生月三人,顾忌他们特事局的身份,她道:“那个……我能回去了吗?小伶都没了,缘由你们也清楚,我应该不用再留下配合你们做什么了吧?”

三人这才猛地回神。

心情复杂的看了眼宋真,宋堂点头:“当然。不过后续结案还有需要你配合的,到时得占用你点时间做个案录。”

“一定。”李菁应下就走了。

宋真也把桃木剑塞进包里要走。

“等一下!”

夏生月猝然拦住宋真。

宋真顿住,“做什么?我只是个灵网接委托的打工人,你们也知道,没必要配合你们吧。”

三人还很难以置信。

面前这个一看就年纪不大的女生,居然就那么轻易的解决了作为四级异物的章小伶??!

夏生月从小被追捧骄傲惯了,更有点接受不了,这人怎么还会用她见都没见过的符咒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生月就没忍住带了质问。

“就算是散修玄师,特事局也有记录,可是我从来没在局里档案中见过你这个年纪还……的玄师!”

夏生月想到什么:“我知道了,你该不会其实年纪很大,却用了什么葆青春的邪术吧?!”

她满眼怀疑,看的宋真微微蹙眉。

宋堂和王潮第一时间拉过夏生月来,叫她别乱说话。

“前辈莫见怪,生月她只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宋堂解释说,却也默认了夏生月的猜测而称呼前辈。

但他还算礼貌。

“不知前辈是否方便告知名讳?若是前辈没有在特事局备过身份信息,今天由我们为前辈登记如何?”

王潮随即赶紧补充道:“前辈放心,特事局对个人信息是完全保密的,这点您不用有顾虑!”

然而宋真断然拒绝:“那我也不方便。”

三人齐齐一愣。

宋真之所以会接李菁这个委托,除了想赚钱,也是想了解异物。

现在她有初步的掌握了。

这个世界的异物其实跟她那世界的邪祟区别不大,所以她所学的术法,也能用来对付异物。

但现在看来,这世界尽管玄道盛行,却早就因为大部分出色玄师俱死于从前对抗异物之时,许多术法就没有广而传承下来。

也就导致那女生明明同习符法,却似乎习的不多,连引魂咒都不知道。

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特事局肯定有底牌。比如那个也能轻轻松松解决他们口中四级异物的80w财神。

同时也说明一点:特事局有点复杂。

她作为异世之魂,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你们局里看样子规矩多,我不喜欢约束。”宋真说完就要走。

夏生月却喊道:“你这人怎么那么自私呢?!”

宋堂和王潮忙拉她,但夏生月还是说了下去:“你既然能对付四级异物,不管你那奇怪的本事怎么来的,就该加入特事局保护普通人对付异物!”

哦,因为这个盯上她了啊。

宋真为免麻烦,淡淡道:“本事吗?我不觉得。对付的家伙又不是我白得的,道法三千,我也只学了点皮毛而已。”

三人错愕,回过神来时已经不见宋真人影儿了。

“那位前辈别是生气了吧。”王潮担忧的嘀咕着,瞄了眼夏生月。

异物盛行,没人会想同个看上去很厉害的玄师结梁子。

夏生月一点就炸:“你看我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既也算是玄师,不该承担责任吗?还有,那女生给她钱就做了,轮到我们不提钱就不做了?什么人啊!”

宋堂道:“也不能这么说,那位毕竟是前辈……”

夏生月翻了个白眼。

“什么前辈。她能解决章小伶,全靠她的桃木剑和符咒。符是好符,剑绝对也不是普通剑,应该是法器!不然,不可能那么的厉害!”

宋堂和王潮赞同的点点头。

符的话不知道,剑绝对是高级法器的水准了。

宋堂都觉得,那把剑比他身上所有法器加起来都厉害。

“但你们没听她说的吗,那些不是她的!”夏生月又说,忽然她声音高了几个度:“不是是她偷来的吧?!她看着可不像是名门名户买得起法器的样子!”

宋堂和王潮两人想想却摇头。

“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

“难道……她也有个师父,都是她师父给她用的?”

“肯定是了!”王潮重重点头。

夏生月撇撇嘴,“就她那贪财的品性,更不像是有师父的样子,我师父就不会教我像她那样收钱!”

宋堂叹口气,“说再多也没用了,人已经走了。算了,我们先清理完开大遗留的邪气吧。”

夏生月这才点头。

然而王潮一拿出设备,咦了声,“等等,这里检测到的邪气,怎么和上个现场的根本不一样呢?!”

“什么?!”

宋堂和夏生月立马放下东西过来看。

王潮点开腕表系统,直接将扫描到的数据上传。

很快,腕表投射出虚拟屏幕,显示的正是酆都对比后的结果。

确实不一样!

“不对啊,咱们先前不是检测到就是章小伶吗?这怎么还变了?”三人吃惊,缓缓对视了一眼。

“难道……不止章小伶一个?”

“其中还有隐情?!”

另一边。

宋真出了开大,但是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公交班车了。

好在这时李菁将佣金打了过来,宋真看着卡里余额,就忍着心疼打了个车回老城区。

到家里,宋真终于觉出累来了,简单洗漱完后倒头就睡。

次日,宋真是被饿醒的。

她起床刚要去做早饭,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然而两人一进开大,看潮越突然顿住脚步。

“师父,怎么了?”邬灵和问。

看潮越环顾一周,对他道:“你先去,为师忽然想起来有点事。等会儿再去找你。”

“哦哦好。”邬灵和听话的走了。

看潮越顿时拧眉,给自己开了灵眼。

“嚯!好阴的煞气!”

看潮越脸色凝重起来,拿出张符纸甩燃,照着灰烬指示的方向而去。

而邬灵和很快就到了同柳忘约定的地方,紧张的等了会儿,柳忘就终于来了。

“忘子这儿呢!”邬灵和高兴的摆手,看看他身后,“哎,人呢?”

他没注意到,柳忘神色复杂。

“她说等会儿就到,我们先去那边坐着等等吧。”

邬灵和激动的坐不住,但柳忘还是硬拉着他过去公共长椅上坐下,然后从外套兜里拿出瓶饮料,拧开给他。

“和子,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先前瞒你是我不对。你喝了就当原谅我了。”

邬灵和抖了抖,“你突然这么正经做什么,怪让我起鸡皮疙瘩的。”

他接过来喝了口。

“哎?这味道怪怪的。”

“可能是因为新出的,你没喝过吧。”

柳忘看他一连喝了好几口,才缓缓说道:“和子,咱们是兄弟,要是我遇到异物,我相信你肯定不会丢下我不管,会挡在我面前的吧?”

邬灵和一下子想到那天面对女影的时候,呛了几口,尴尬的说:“对对对,咱们是好兄弟嘛。”

“那我就放心了。”

“包的!要有下次,我肯定……”

突然,邬灵和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手中的饮料直接掉在了地上。

“忘子我怎么……”邬灵和勉强撑着椅背难受的说,然余光一瞥,他突然失声,瞪大了双眼。

柳忘直勾勾的盯着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在他面前打开,是几根带着点腥臭味道,闪着寒光的尖锐长钉!

柳忘拿起其中一根对着邬灵和比划了下,邬灵和才看清楚,那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忘子你……你干什么!”

柳忘幽幽的说:“你不是说不会不管我吗。和子,我最近真的遇到了异物,搅的我不安生,你就帮我个忙,替我去受着吧。”

“???”邬灵和大骂:“你疯了?!”

柳忘没理,拿手机发了条消息,很快有两个中年男人从不远处赶过来,客气的叫了声柳少爷,然后迟疑的看向邬灵和。

“他毕竟是邬家人,这么做是不是……”

“怕什么,邬家再如何,也只是个暴发户,还能比得过我柳家吗?”柳忘把那几根钉子交给他们,下定了决心:“就用他来!反正那个贱人原本找的就该是他,关我什么事!”

两人对视一眼,便点头上前。

邬灵和已经觉得脑子昏沉,他惊恐的看着他们,骂道:“柳忘你脑子有坑吗?!我们可是兄弟,你怎么能这么……啊!”

邬灵和痛呼出声——那两人拿短刀割破他的手,就着他的血在空地上用随身的毛笔画着什么。

柳忘兴奋的看着。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放开我徒弟!”

“师傅!”邬灵和余光看到看潮越出现,奋力叫他:“这混蛋给……给我下了药!他骗我!师傅快救我!”

柳忘吃惊。

邬灵和什么时候有了个师傅了??

“解决那人,不许坏了我的事!”柳忘吩咐。

快步赶过来的看潮越脸色凝重,目光只直落在了他们手里的长钉上。

“原来那煞气源头是它!”

看潮越气道:“你们也是玄师,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拿人钱财,自然为人解忧。你个黄毛小子也敢拦我们?”两个中年男人并不把看潮越一个年轻人放在眼里,轻蔑的哼了声。

看潮越眼底闪过一丝忧色,果断从袖中拿出个木牌。

“我是可能不比两位前辈,那茅山呢?!”

两人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看潮越斩钉截铁道:“看清楚了,我乃茅山十一代亲传弟子看潮越,师从张丰陵真人!你们抓的人是我新收的徒弟,也算是我茅山门人。如果两位前辈非要动手行伤天害理之事,我一定会传信回茅山,此后玄师界凡我茅山弟子,必对你们追捕到底!”

两人猛地看向柳忘。

“你要我们动手的居然是茅山弟子?茅山向来护犊子,张丰陵又鼎鼎有名,你这不是害我们吗!”

柳忘也懵了,“我不知道啊!”

地上的邬灵和比他们还震惊。

他真找了个大师中的大师啊?!

柳忘强自镇定下来,一狠心,道:“那又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做成!”

他向那两人道:“你们要助我成的话,往后我柳家保你们在第八区一生无虞,荣华富贵!至于那人,只要在他传讯回茅山前解决了他,茅山又怎么会知道我们!”

两个中年男人露出意动。

柳忘想到这段时间的境遇,立马豁了出去,直接夺过那两人手中长针,将其中一根狠狠插进了邬灵和腹中!

邬灵和顿时惨叫。

“小邬!”看潮越急得立马冲上来。

下一刻,那沾了血的长钉却突然迸发出可怖的煞气!直接引得周遭剧变,沾染浓郁邪气的黑雾凭空而现,包围住四周所有退路!

带着血气的异物就在这时脱离了那些长针,在半空中融合成了骇人的异物!

“糟了!”

那两个中年男人脸色大变,怒斥柳忘。

“那异物怨念惊人,本来被封压的好好的,你却叫它沾了血气和人气,它这下力量大增,不好再魂飞魄散了!”

“什么?!”柳忘脸色一白。

变故却还不止,那半空中的异物像是找到了目标,直冲有伤口的邬灵和而去。

两个中年男人这下顾不得太多,急忙扯着柳忘后退。

看潮越冲上去,但本就伤势未愈,更加不低,被那异物力量震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残影划破半空而来,生生截断了异物想冲进邬灵和体内,上面爆发的灵力逼的异物下意识退开。

又有一条攀绕业火的长鞭挥来,准确无误的席卷住邬灵和,一下子将邬灵和带走。

看潮越猛地转头,看清大喜。

“师……宋小姐!”

接住邬灵和的正是宋真和宗北命!

柳忘和那两个中年男人瞪大双眼。

“?怎么还有目击者?!”两人怒问柳忘,这叫他们怎么解决的过来!

柳忘则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宋真你怎么在这儿?!”

宋真啧了声,“当然是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啊。”

他们:“???”

宗北命放下邬灵和,随手一甩,业火长鞭又将宋真的桃木剑卷了回来。

他接住转交给宋真,旁若无人的问宋真:“能救这人吗?他应该是证人,不能死。”

宋真比了个OK手势:“老板放心,包救的,绝对让你们局里奖金给不了吃亏给不了上当。”

男人不厌其烦的纠正她:“不是老板。”

又看向那半空中越来越盛的异物。

语气淡淡。

“它交给我,我不会让它打扰到你救人。”




宋开阳生气宋老爷子竟然不帮他做主,上午就离开了老宅回自家别墅。

但宋晋呈夫妇没和他一起回来,他们才得了股份,都高兴的留在老宅奉承老爷子。

因而今晚就只宋开阳和佣人在。

邬家发家至今家大业大,在开城地位不容小觑,佣人们见到邬灵和都恭恭敬敬的请他上楼到宋开阳房间。

宋开阳知道宋真上了当,一改糟糕心情,正高兴的在打最新出的单机游戏。

冷不防见到邬灵和,他还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你和忘子干完后直接去King会所,我让人包了场答谢你们吗?”

不及邬灵和说话,宋开阳一眼注意到邬灵和红肿的脸。

无他,那上面的巴掌印太明显了!

左右脸还都有。

十分对称。

宋开阳更是错愕。

“你脸怎么了?竟然还有人敢打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邬灵和心里噌噌冒火,顿时大骂:“你还好意思说?亏我把你当兄弟,为了给你出气,连我家长辈都拿出来用了,结果你就是那么对我的!”

宋开阳:“?”

“我告诉你宋开阳,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不是兄弟了!”

“??”宋开阳一脸懵:“你在说什么屁话?”

“你还装!”邬灵和气道:“你明明知道宋真……啊不是,宋大师厉害,你居然还让我们去对付她?!你脑子没问题吧?”

宋开阳那暴脾气被说的立马压不住了。

“我看脑子有问题的是你吧!”

“宋真厉害什么厉害,还大师呢,大个屁……等等!你的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没成功?!”

才说完,房间里突然出现一阵阴风。

宋开阳没开灵眼,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冷的很疑惑,但对面的邬灵和一下子头皮发紧。

——他看到跟他上来的女影飘到宋开阳跟前了!

邬灵和立马后退三大步,义正言辞表明自己立场。

“什么成不成!宋大师人美心善,万里挑一,我很是敬佩仰慕,才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害她!”

宋开阳:“???”

确定没听错,宋开阳匪夷所思的看他。

“你脑子真有问题啊?”

“中午你还说就那么贪得无厌的臭丫头,你很是不屑……”

眼见女影转向了他,似乎对他吸了口气,觉得他更香了,邬灵和差点当场给跪倒。

他大声打断:“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我已经改过了!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宋大师最忠诚的狗腿子!”

“????”

宋开阳这下真被气笑了,大骂道:“你绝对有病!”

邬灵和骂回去:“你才有病,我绝对不会再跟你同流合污了,你自己去找死吧!”

说完,邬灵和再不敢待下去了,扭头就跑。

宋开阳气的跳脚,结果跳成他伤着的那只脚,登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大喊佣人。

然而外面却没动静。

宋开阳也没注意到,四周隐隐有黑雾出现包围了他。

直到房间里的灯刺啦一下灭了,吓宋开阳一跳。

他立马喊佣人,可才出声,房间里的灯又亮了。

下意识抬头——

“你刚刚……是在叫我吗……”

一张有五个血淋淋黑窟窿的人脸贴在他眼前,离他只有几厘米。

宋开阳脑子嗡的一下就空白了,呆呆的望着。

女影就咧嘴一笑,脸上浮现出残存的皮肉,掉了点渣在宋开阳的脸上。

陌生的触感叫宋开阳回神,他反应了下——

“鬼啊!!!”

一声惨叫响彻别墅。

外面才跑到车前的邬灵和正好听到。

他一哆嗦,手里的车钥匙差点掉地上。

别墅里灯火更加通明,但佣人们似乎没有听到那动静,只是奇怪的抬头看了看,疑惑怎么变冷了。

发现只自己能听到的邬灵和更加欲哭无泪,赶紧开车离开。

而柳忘还在副驾上昏迷着,邬灵和将他送回家交到他父母手里。

柳父柳母一看自己儿子翻着白眼,脸色苍白如纸,大惊失色的问邬灵和怎么回事。

邬灵和支支吾吾道:“忘子非得自己去那什么……城郊的乱葬岗冒险。我不敢去,但又放心不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他,结果去了就发现他躺在路边,就赶紧给他带回来了。”

柳忘素日里就是胆大妄为的性子,又和邬灵和是好朋友,柳父柳母并不怀疑,对邬灵和千恩万谢。

邬灵和流着冷汗讪讪走了。

路上邬灵和虔诚摸出手机给宋真发消息:大师,都办好了!

好,谢谢。

宋真很快回。

邬灵和差点手机摔出手,赶紧道:别客气别客气,大师有事请尽情吩咐我!

与此同时,老城区。

宋真正浏览灵网,找和炼器有关的内容。

随手回了邬灵和后,她继续浏览。

如她所想,炼法器在这个世界真的是非常吃香。

因为炼器师少,法器又十分重要,件件都能卖出高价,有时一夜暴富不是梦!

宋真眼睛晶亮,但随即又蔫了。

以前师父不让她赚这种钱,说是什么修行者要淡漠名利,忌讳高调惹人注意。每当她差点犯了的时候,已经飞升的师父就会用雷劈她,再托梦提醒……

可现在师父不在了呀!

不然她匿名在灵网卖点法器赚钱?不让人发现是她,应该不算违背师命吧……

宋真搓了搓手,环顾一圈出租屋,再想到这世界感人的物价,实在忍不住了。

好,养点法器悄悄来卖试一试!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师父在……

宋真怔了下,嘴角也落了下去。

不,师父肯定能在的!就算没有,她再努力修炼到飞升不就行了!

宋真心情又好了起来,掐指一算,确定那女影办完事了,就翻出张灵符随手一甩,符纸无风自燃成灰。

下一刻,女影倏地出现在眼前。

维持着吸阳气的动作。

“……”

宋真看着她。

女影呆了呆,噌的到角落里瑟瑟发抖,试图辩驳:“我没想吸的,那人太臭了,阳气不好闻,我是很有要求的!可我就是太饿了……”




“宋小姐。”

男人开口拉回了宋真的注意力。

宋真镇定的过去,“道友来的还挺快。”

“正好在附近。”宗北命直接绕过车头拉开副驾的车门,结果宋真同时拉开后车门,两人隔空对望。

宋真莫名多了丝尴尬感,“我坐后面就行,那留给你那个下属……”

“没有别人。”宗北命面色如常,“局里最近事多,他回去忙别的了,抽不开身过来。”

“那我……”

“我还有些关于赵婉的情况想告诉你,坐副驾方便交流。”男人打断她的话。

宋真这才过去。

上了车,她才系好安全感,眼前忽然多了男人的大手。

“余则早上给我带早饭时多买了份,”宗北命单手发动车子,“如果宋小姐还没吃早饭,不介意的话吃了吧。留在我这儿也是扔了浪费。”

宋真还真没吃早饭。

她早上光惦记着开石了。

犹豫了下,宋真道谢接过,里面是煎饺和红枣燕麦粥,香的叫她有点感慨。

穿来这世界至今,除了邬灵和请她吃饭那次,她再没吃过这么香的。

因为她厨艺不是很好,平时又嫌麻烦基本吃速食,时不时的下厨成果也没有让她很有食欲。

“味道怎么样?”宗北命指腹不自觉的敲着方向盘。

宋真先吃着煎饺,是玉米虾仁馅的,她直点头。

“好吃。道友,这是哪家的?回头我也去光顾。”

“……没问。”宗北命自然而然的说:“下次碰面时,我再给你带即可。”

“这不好吧,太麻烦了……”

“不会。”

他瞥了眼专心致志吃的宋真,“特事局出外派任务时,会包食宿。你现在算是聘请的编外人员,同享待遇,所以不必客气。”

宋真意外的抬头。

“特事局还有这待遇呢?”

男人这才偏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你想加入特事局?”

“………”

宋真犹豫了下,还是摇头:“不想。”这个待遇还不值当的叫她搅进特事局的麻烦里。

宗北命嗯了声,仿佛也只是随口一问。

宋真半路就吃完了,“对了道友,你要说赵婉的什么事来着?”

宗北命顺手抽了张纸给她擦嘴,道:“赵婉是开大数学系大三的学生,家境贫寒,腼腆内向,一直勤工俭学。平时除了几个舍友,平时因一直兼职没有接触交好其他同学。”

“但三个月前,赵婉生活突然变化,身上经常多出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奢侈品,请舍友吃饭玩乐也比较大方。”

“两个月前,她更是突然辍学离开开大,从此失去下落。”

宋真意外:“到现在没查到她的行踪?”

“对。”

“那她家里人呢?”

“她只有个年事已高的奶奶,局里的人去拜访过,她奶奶说赵婉比较独立懂事,习惯了不过问。”

宗北命娓娓道来,低磁的嗓音叫宋真下意识看向他。

“另外她奶奶甚至不知道赵婉已经辍学,只两个月前接到过赵婉电话,声称学校里要她参与个保密的研究项目,因此至今没联系过,她奶奶还没怀疑。”

宋真问:“那你们告诉她奶奶赵婉已经失踪了吗?”

“还没有。去的人说她奶奶身体状况不好,怕老人激动下出事,就没透漏。”

宗北命又说:“听街坊邻里说,赵婉这人很有孝心,按说不会放任奶奶在家不管。但这两个月内,她从未回去过,局里也没有查到她离开开城的记录,就好像凭空消失。”

宋真有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死了吧?”

“不清楚,但并不排除这种结果。”宗北命说,“现在去开大,是准备向她舍友问点话。也许她舍友知道赵婉部分没查出来的事。”

宋真想了想问他:“赵婉和章小伶有过接触又是怎么回事?”

宗北命道:“局里查到章小伶离校后有返校过,没有见其他人,只在学校附近约见了赵婉。只是约见地方的监控设备不算完善,因此不知她们谈了什么。”

宋真咋舌:“这么小的事,你们都查的出来?这得费多大劲儿啊……”

“不会。”宗北命说:“查这些的是酆都,酆都可以在短短几秒内就从开城大量的监控信息里筛选出和赵婉有关的内容。”

宋真知道酆都是特事局用来协助人员工作的超级系统。

但此刻听着男人的话,她忽然意识到一点。

“道友你这说的……怎么好像酆都无所不在,我们都在它面前没有秘密似的。”

“确实如此。”男人说。

“???”

宗北命冷静而平淡的道:“现在人们用的网络都是基于酆都之上的灵网,各种智能设备和系统同样。酆都满足了人们的需求,当然也掌握着经手的讯息。”

顿了下,他看向宋真。

“当然,酆都有设置基本密令,不会泄露隐私。”

宋真心头一跳。

那她是异世之魂的事……

不不,她从来没有说出口过,这不用担心被人知道。

“长见识了。”宋真避开男人视线,含糊的转移话题:“要是有机会,真想见见酆都什么样的。”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开大校门外。

今天周一,校门口人流量大,路边也没了停车位。宋真就先下车,等着男人找地方停好车。

忽然身后有人叫她。

“宋真??”

柳忘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难以置信的冲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等等!你怎么看起来没事?!”

宋真微眯起眼,“你这话倒是好笑,我能有什么事?”

“先前你不是进了南郊……”周围投过来的视线叫柳忘猛然回神,咽下了后面的话。

他满眼怀疑的盯着宋真,刚要开口,后方突然寂静,一辆极其高调的超跑停下,从上面下来的正是宋瑜和坐着轮椅的宋开阳。

宋开阳因为家世在开大时赫赫有名的人物,一经出现,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看到他身边的宋瑜,周围人窃窃私语。

“宋少身边又换了个人,不过这次的女生还挺不一样的,好漂亮啊!”

柳忘吃惊。

阳哥不是说不来吗?

他顿时顾不上宋真了,快步过去。

而后面的宋真看着柳忘和宋开阳也有点意外,这两人怎么看面相今天有血光之灾?可是上次的邪气不是应该散了吗?

那边宋开阳听到人声生气的刚要澄清,就看到了柳忘。

“阳哥,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陪我表妹一起上学!”宋开阳扬起下巴,掷地有声说:“这就是小瑜,我大伯家的表妹,以后就同在开大念书了!”

宋瑜礼貌的朝柳忘点点头。

余光一撇,她似乎怔了下。

“表哥,你不是说真真姐不在开大念书吗?可她怎么在那儿?”

宋开阳:“?”




闻言,宋真嘴角一抽,很是服气的看着那女影。

“我说过我会让你舒服点死。”

女影一下子抖的像风中落叶。

“你这时候还吸人阳气,我怎么帮你?”

女影抖得更厉害了:“大,大师,不帮行不行……”

她不想死啊!

宋真奇怪:“你不想被超度往生吗?难道你尚有执念在?”

女影一愣。

意识到宋真说的,女影激动的飘过来:“大师您能给我超度?”

“……不然呢?”宋真一脸不理解但尊重的表情:“难道你更喜欢魂飞魄散?我倒也能满足你。”

“不不不!”女影赶紧摆手,期待的问:“我还能转生成人?”

“很难。”宋真说:“你害过人,单这一点,我并不能保证你一定还能转生成人,又是否来生顺遂。”

可女影脸上流下两道血泪,喜极而涕。

“怎么都可以!”

“只要不做异物就好!”

宋真就让她往客厅中间老实待着,折了几张符纸重画。

这女影和章小伶的情况还不太一样,害过无辜人,没那么容易超度。

女影乖乖的缩成一团等着。

很快宋真准备好了,过去将符纸甩到女影身上上方,提掌掐诀。

那符纸瞬间发出金光连在一起,笼罩在女影的身上,女影发出痛苦的叫声,但听宋真说是正常的,她便硬忍着。

就在这时,女影身上却突然迸发出一道血光!

差点震碎符纸!

宋真措手不及的后退了步,惊讶抬头,女影身上怎么还有另一道力量?

来不及多想,宋真咬破指尖以血加持打上去,金光大盛,迅速压过女影身上的血光。

在这样的对峙中,女影更加痛苦,好在宋真硬生生抹去了她身上那道力量,顺利完成了超度。

金光散去,女影的身形也变的透明,也恢复成原本的样貌。

是一个模样很清秀,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孩子。

她茫然的看了看自己,像是不敢相信。

“咦,奇怪。”

宋真看到她的面相有点意外。

“从前你害的那些无辜人,杀孽竟然并未应在你身上,你的魂体是干净的。而且你分明阳寿未尽,怎么却……”

“难道——”

她想了想,“你是为人所害,受人指使?”

女孩子闻言浑身激灵了下,呆了片刻,猛地抬头,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死前的记忆。

“大师!”

女孩突然激动,扑向宋真想说什么。

然而她的时间已到,还没来得及再开口,便在泪花中魂体消散去了。

宋真叹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她念了几句咒将剩下的气息度化。

眼见时间不早了,宋真准备洗漱睡觉。

怎么说这一晚也算是辛苦点赚到钱了,宋真想着卡里余额,睡的十分安逸,但其他人就不那么安逸了。

比如宋家。

异物离开后,佣人看天色已晚,按宋晋呈夫妇的吩咐去提醒宋开阳休息时,才发现宋开阳房间砸的一片狼藉,人神神叨叨的躲在浴室浴缸里,竟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脸色惨白。

佣人们急忙给宋晋呈夫妇打电话。

宋晋呈夫妇就着急忙慌的回来,可宋开阳反应很大,一见人就崩溃的大喊大叫,认不清人。

最后他们没办法,连精神医生都叫来了,给宋开阳打了镇定剂,才顺利给他看诊。

医生们却束手无策,面面相觑间,只能委婉的提醒宋晋呈夫妇找玄师来瞧瞧。

夫妇俩难以置信。

所以就可能是异物导致的了?!

可他们住的地方明明那么安全,怎么会出事!

同时柳家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柳父柳母也找了医生来,但医生没用。

想到自家儿子去了城郊的事,他们倒是果断联系了玄师过来,然后就得知柳忘是缺了精魂阳气,才致昏迷不醒。

夫妇两人又气又心疼,拜托玄师赶紧出手让他们儿子醒来。

两家都憔悴的一夜无眠。

而宋真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再哼着小调给自己准备早餐。

刚要吃饭,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竟是邬灵和。

宋真懒得理,直接挂断。

谁知道吃完早饭没多久,邬灵和又打了过来。

她接通:“又有什么事?你还想做我老板不成?”

那边的邬灵和唯唯诺诺:“不是不是!大师,您是还在休息嘛?那我等您有空了再……”

“有话快说。”

邬灵和咽咽口水:“我就是想跟您说……那个阳哥,不是,宋开阳,还有柳忘!他们两个人到现在还没醒……”

知道邬灵和去见过自家儿子,宋晋呈夫妇打过电话来了,问邬灵和知不知道宋开阳发生了什么。

邬灵和一口断定不知道。

听到宋开阳的惨状,他又很心虚,忍不住也打听了下柳忘。

都知道后,他更坐立不安了,就硬着头皮联系宋真。

“大师……他们,不会死吧?”

邬灵和虽说生气宋开阳耍他,但还没到希望对方死了的程度,也担心朋友柳忘。

宋真淡淡道:“死不了,昏迷几天受点苦而已。”

邬灵和这才松了口气,不敢再打扰宋真,说了几句好话便挂断了。

才放下手机,房间门被人推开,他爸妈风风火火的进来。

“儿子儿子!”

邬父邬母满脸担忧。

“听说宋家宋开阳那小子出事了!柳家你那朋友柳忘也出事了!你昨晚跟他们一起,没事吧?!”

邬灵和惊了一跳,手忙脚乱拿东西挡脸,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的脸还没消肿,被两人清楚看到。

邬父邬母瞪大双眼:“谁?谁那么大胆竟敢打我的儿子!”

“没有!这是我自己摔的!”邬灵和赶忙说,但两人哪里会相信,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邬灵和没办法了,心一横道:“是我害了一位大师,自作自受的!”

邬父邬母:“???”

邬灵和苦着脸道:“就……宋开阳得罪了一位大师,让我和忘子给他出气,但他没告诉我们实情,我们就照做了……”

他三言两语说了说在南城郊乱葬岗发生的,不过略过了女影的事,也咬定不知道宋开阳和柳忘怎么回事。完了他央求自家爸妈。

“爸,妈,宋开阳和忘子应该就……倒霉惹了邪气吧,我则是……哎呀,总之那大师真的特别厉害!你们别为我冲动……”

“你说那大师能找到你姨奶奶的坟头??”两人却双眼放光的问。

邬灵和话顿时噎住了,“这是重点吗?”

“怎么不是!”

两人看起来更激动了,十分在意。

邬父还指指儿子脸上的巴掌印,摸着下巴点点头:“看起来那位很有实力的样子,不像假的。”

邬灵和:“……”

他还是他们儿子吗?




宋真噢了声,说道:“我看老太太您这么在乎袁美树送给您的东西,心想她去世时,您看到这箱子睹物思人,是不是会更难过?”

闻言,邬有鄯夫妇点点头。

“是啊,表姨去世时,我妈差点哭瞎了眼睛呢!”

“那时她还日日做能梦到表姨,睡也睡不好,差点跟表姨去了。”

“还是我们有了灵和,家里忙顾不上他,妈想着帮我们带带,才因为孩子振作了起来。”

邬有徳哼了声:“分明是我当时放下工作陪在妈的身边尽孝,一直陪着妈,妈才挺了过来!怎么还就你们的功劳了。”

“好好好,你们都有功劳。”

马正兰大概是很欣慰,嘴角微微扬起,但要打开箱子时,她的嘴角又落了下去,看上去更伤心了的样子。

樟木箱子本来就不大,里面装的东西也很少。

除却一身碎花的单薄旧衣,就是一对已经褪了色的铜戒指,以及几个别发的黑夹子。

“你们表姨的东西不多。她本来就是死于火灾意外,那场火也带走了她全部的东西,只这点因为她寄宿在咱家时候落下忘带走。”马正兰红着眼眶说,看向宋真。

“宋小姐,你看哪个能用?”

宋真扫了眼:“我是要烧了引路,只能用衣服。”

马正兰眼神一颤。

邬有徳立马反对:“不行!你这小姑娘骗人就算了怎么还心思这么歹,直接要毁了我表姨的衣裳!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邬邬有鄯一家也有点犹豫:“大师,这……只能用衣裳吗?能不能用那个夹子?它有三个呢,用一两个也还有余的,我妈能留点念想。”

宋真看着箱子里。

即使她不来灵眼,也能感受到,那几样东西上都有残存的执念。

只衣服上的执念强烈些。

“不可以,只能用它。因为它找到的几率最大。”宋真抬头扫了眼他们,“你们想清楚,袁美树的尸身毕竟消失了不知道多久,自然要用最可能找到的。”

邬有鄯一家更犹豫了,看向马正兰。

邬有徳道:“妈,您别听那死丫头的!咱们不……”

“好。”

马正兰突然点头。

“妈?”几人愕然看她。

马正兰满是皱纹的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她缓缓伸手,留恋般的摸了摸那身旧衣服,仿佛人还在身边。

“我老婆子活不了多久了,旧物再留着也是没用了,不如让它更有意义吧。”

“行,”宋真多看了她一眼,便道:“寻尸之事要在晚上阴气最盛时进行。”

她起身。

“我先回去了。”

“等晚上十点,邬先生你们找好我需要的东西,带着以及这箱子,去乱葬岗外等我。”

想了想,宋真又看向邬灵和。

“你自己来就行。人不要多了,一多,阳气冲撞,会影响找尸身。”

邬灵和激灵了下,不是很想再去乱葬岗,但见已经被点名了,他苦着脸只好道:“是,大师我记住了!”

邬有鄯夫妇连忙道;“大师,不然还是留下用个便饭再走吧?”

“不了,有些人怕是见不得我再留了,也影响我胃口。”宋真瞥了眼说。

邬有徳一点就炸:“你说谁呢!”

邬有鄯夫妇赶紧拉住他,又干脆叫邬灵和去送宋真。

等人走了,邬有鄯道:“三弟,都说了人家是大师!找回表姨全靠人家,你怎么还能那么不敬重?”

“是啊,亏得宋小姐心善不计较,否则表姨的事都悬了。”沈西珍补充。

邬有徳被气笑了:“我看是你们昏了头了!”

他坐回去,对马正兰开口。

“妈,您真要因为一个丫头片子的话,就要把表姨的遗物烧了吗?那可是您宝贝了这么多年的!”

马正兰望着那樟木箱子,深吸口气,道:“能找到你们表姨,就是值得的。”

邬有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行行行,就我一个清醒是吧!”

他噌的起身。

“等东西没了找不回来了,你们就知道后悔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拦你们!”

说完,他生气的转身走了。

邬有鄯夫妇赶紧叫他,但没能叫住人。

“算了,任老三去吧。”马正兰疲惫的摆摆手,这时才将樟木箱子给合上,但是没叫人搬到楼上,就放在茶几上。

“晚上灵和去时,让他带着箱子一起吧,就听宋小姐的。”

夫妇俩担心马正兰伤怀,坐到她身边去安慰:“妈您放心,我们相信大师会帮我们找回表姨的。”

马正兰低低的嗯了声。

与此同时。

邬灵和没送宋真回老城区,而是先去了一家私房菜馆,说要请宋真吃饭。

宋真表示不用。

邬灵和殷勤的道:“大师,我爸妈叫我送您的意思就是请您吃饭,不能让您饿着肚子回去啊!不然我回去要被我爸妈抽了。”

宋真盛情难却,只得答应。

不过当看到一大桌子美味佳肴时候,宋真嘴里溜出感动心酸的泪水。

不容易啊!

终于能饱口福了!

谁知这一桌要六十多万,宋真立马灭了以后要天天吃的念头,甚至觉得不香了。

对面的邬灵和却呆住了。

谁能告诉他,这对面风云残云,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饱饭的……是大师??

“大师您……”他茫然的举着筷子,硬憋出来一句:“胃挺健康啊。”

能吃下那么多!

宋真含糊的说:“你不懂,我这是在修炼。”

“???”

“人啊,只有在把自己不想吃的更吃到腻的时候,才能戒了口腹之欲,迈入辟谷阶段。”

宋真深沉的说。

邬灵和不觉明厉,但明白一点——他再不吃,就一点吃不着了!

邬灵和立马不作声了。

结果两人都吃到撑,坐着歇了大半个小时才离开。

出门时,宋真忽然停下回头。

“大师,怎么了?”邬灵和紧张的问,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宋真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神色如常的回身,“没什么,大概是感觉错了,走吧。”

然而她走后,三楼凭栏拐口处,宗北命出现在了那儿,黑眸又冷又沉的视线落在邬灵和身上。

没一会儿,余则匆匆跑上来。

“哎,老大您怎么还在这儿?三组的副组长宋堂已经在等着跟您汇报了。他还提前跟我说,车祸案有了重要突破!”

宗北命收回视线,“没什么,现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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