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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君后续

李尔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由的,江蕴心中微微发悚。李老太君的威望不只是在这座府邸之中才被敬重,而是整个北疆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很敬重李老太君。她也在为白日中大声反驳老太君而心怀自责。这些年来老太君待她与这李家的孙女毫无区别。心虽有不甘,但老太君的意思她也明白。自来强求的东西能有什么好下场?只是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一个替嫁的能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所以,凭什么这些年来的等待化为虚无?她走到主屋前,听着屋中并没有什么声响,便跨步走了进去。外间的圆妈妈看着江蕴走进来,微微颔首,撩起厚重的门帘,江蕴走进里屋。李老太君盘腿坐在软塌上,听着脚步声,她的眼皮微微一动。江蕴一眼就看到了李老太君身边坐着的李苏彧,那个眉目轩然,身姿伟岸的男人坐在那里,也能让她的目光一...

主角:燕回李苏彧   更新:2025-05-03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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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回李苏彧的其他类型小说《折君后续》,由网络作家“李尔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由的,江蕴心中微微发悚。李老太君的威望不只是在这座府邸之中才被敬重,而是整个北疆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很敬重李老太君。她也在为白日中大声反驳老太君而心怀自责。这些年来老太君待她与这李家的孙女毫无区别。心虽有不甘,但老太君的意思她也明白。自来强求的东西能有什么好下场?只是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一个替嫁的能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所以,凭什么这些年来的等待化为虚无?她走到主屋前,听着屋中并没有什么声响,便跨步走了进去。外间的圆妈妈看着江蕴走进来,微微颔首,撩起厚重的门帘,江蕴走进里屋。李老太君盘腿坐在软塌上,听着脚步声,她的眼皮微微一动。江蕴一眼就看到了李老太君身边坐着的李苏彧,那个眉目轩然,身姿伟岸的男人坐在那里,也能让她的目光一...

《折君后续》精彩片段


不由的,江蕴心中微微发悚。


李老太君的威望不只是在这座府邸之中才被敬重,而是整个北疆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很敬重李老太君。

她也在为白日中大声反驳老太君而心怀自责。

这些年来老太君待她与这李家的孙女毫无区别。

心虽有不甘,但老太君的意思她也明白。

自来强求的东西能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一个替嫁的能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

所以,凭什么这些年来的等待化为虚无?

她走到主屋前,听着屋中并没有什么声响,便跨步走了进去。

外间的圆妈妈看着江蕴走进来,微微颔首,撩起厚重的门帘,江蕴走进里屋。

李老太君盘腿坐在软塌上,听着脚步声,她的眼皮微微一动。

江蕴一眼就看到了李老太君身边坐着的李苏彧,那个眉目轩然,身姿伟岸的男人坐在那里,也能让她的目光一直停留。

“见过老太君。”

李老太君淡声回应:“坐。”

又扫了一眼身边的侍女一眼。

侍女会意,捧着画卷朝着江蕴走去,把画卷一一放在江蕴身边的小桌上。

江蕴不明所以,但预感并不好。

“这些画卷上都是整个北疆家世比较好的氏族,你挑挑看,有没有心仪的,我做主,你风风光光嫁过去。”李老太君的言语中有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江蕴一听,猛地看向那个男人,她并没有看向李老太君,深知只有这个男人才会如此做,也只有这个男人做事才如此的赶尽杀绝。

他是要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我不选。”江蕴的声音略显尖锐,她一瞬不瞬的目光慢慢移至到老太君的身上:“我不同意。”

“容不得你不同意。”李苏彧脸色冷凝。

江蕴瞳孔微微一缩,凄笑一声:“怎么,你们这是要打算把我逼着出嫁?”

李老太君神情淡漠,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李苏彧眉峰低压,眸底的寒芒丝毫不遮掩:“逼?但凡你能识趣一次,也不会到我们李家逼你的地步。”

“李苏彧、”江蕴咬牙,狠狠的盯着那个神情冷漠的男人:“李苏夷没有出事前,你敢说你待我不是真的?”

李苏彧眼神中的寒意越发的浓烈:“倒是不知,你的眼中只有那点男女之情。”

轰!

江蕴的心好似被炸开一般:“你,什么意思?”

“承德二十二年秋,你父母把你与江霄托付给李家,便进入蛮人地界,也全因你父母当年我二叔以及两万将士才得以脱身离开大漠,二叔才能活到至今,但从此你父母便没有了下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待你的情义有恩情,有亲情,从未有过感情。”

“你与我大哥之间,我不做评价,但我李苏彧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若我对你哪怕一丝的情,就算你我之间横着一个大哥,我要娶你便会娶你。”

反之,李苏彧对江蕴从来没有什么感情一说。

“什么?”江蕴回想起那些过往,她怎愿意相信李苏彧对她没有情:“我父母失踪时,你安慰我,见我不开心,你从城中带小玩意逗我开心,我想去大漠,你便带我去大漠,难道那些都是假的?”

李苏彧的眉间闪过不耐之色,他下意识的会想到若是燕回听到了这些,是不是又会对他冷漠至极?

“那些,都有大哥与卿卿在旁,并非你一人。”李苏彧冷声道:“别胡言乱语臆测。”



李苏彧的变化燕回看在眼中,她的视线不由的往四周看去,只见并没有她想要看到的人,衣袖中的手微微一握。

先不管伏家背后意欲何为,但她一定要拿下这些马。

伏岐:“各位都看到了,此马矫健有力,奔腾时那全身的腱子肉清晰可见,是难得一遇的好马,各位都是大忙人,若出行有这么一匹好马,路途上都会轻松许多,这匹马的起拍价五十两。”

伏岐说话间,已有许多侍女把一块竹牌交给在场所要拍卖之人。

燕回看着那竹牌在手边的小桌上,又是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她想,这个事事都想着战场的人,应该是很可惜这样的马落入伏家的手中吧。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两百两。”

“三百两。”

“……”

价格已抬到八百两,伏岐脸上的褶皱都抖了抖,满脸笑意,今日可真是有赚头。

伏岐:“八百两一次,八百两两次……”

“两千两。”最末的位置响起这道声音,场中瞬间安静下来。

要知道这样的马匹八百两已经算是顶天的高价了,若是往西域一带往西域商人中购买,也不过三四十两白银。

不过今日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价格就彰显着地位。

只是两千两,太过了。

燕回往身后看了一眼,见那最末一袭白衣头戴帷帽的女子,那帷帽上隐隐可见绣着的一对燕子,她唇角维扬起一抹不怎么明显的弧度,坐直身子,原本轻握的手松开,开始漫不经心的品茶起来。

李苏彧则大喇喇的坐在太师椅上,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椅扶手。

伏岐惊愣过后连忙道:“两千两一次,两千两两次,两千两三次。”

铛!

“恭喜这位……姑娘。”伏岐见刚刚开口的是男子,但那男子恭敬的候在带着帷帽的女子旁,便道了一句姑娘。

接着,那位姑娘开口了:“你们伏家敛财是这么敛财的么?一匹一匹的来?不如把今日所要拍卖的都牵出来,本姑娘一次性看全,若都喜欢,照着一匹两千两的价格全部买了?如何?”

这位姑娘的话音一落,周遭都倒吸一口凉气,一匹两千两的价格全买了?

饶是有金山银山也不能这么挥霍吧。

燕回却是淡淡一笑,有她的风范。

李苏彧感受到了燕回的愉悦,他眉峰微皱,不由的往后方看去,帷帽遮挡住了面容,能如此挥霍的,大胤难找出几个。

“看姑娘说的,怎是敛财?我们拍卖价格很低,只是因着各位喜欢,不过一个乐趣罢了,今日是以马会各位好汉呢,姑娘可别扭曲了咱伏家的初心。”伏岐笑呵呵的说着:“更何况,姑娘可不能因为任性,夺了这些贵人的喜好才是,一人一匹,多好,是不是?”

“意思就是每人只限一匹好马咯?”那姑娘不怎么满意的说道。

“那也不是,价高谁得。”伏岐又道。

姑娘不由的鄙夷:“都是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心思可别太深。”

伏岐脸上有些怒意,但到底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发怒,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敢在伏家的地盘如此放肆,但他也不敢如何,能这般挥霍的指不定是哪家出来玩的小娘子呢。

“姑娘别这样,接下来你若喜欢,都可以拍。”伏岐脸上笑意依旧。

正在大家都以为那姑娘还会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安静了下来。


后半夜燕回一直在沉闷以及压抑的昏睡中度过,从未有过的沉重感让她快要喘息不上来,她还模模糊糊地做了一个梦。

梦到一双眼睛,直勾勾、阴深深,仿佛要把她拆入腹中,那浓烈的杀气让她的恐惧直逼心脏。

燕回惊醒,便看到岁秋正在整理今日要穿的里衣以及中衣,那刺眼的红让她喘息都急促起来。

“姑娘,你梦魇了?”岁秋连忙上前轻轻擦拭着燕回的薄汗。

燕回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轻声道:“几时了?”

“寅时末。”岁秋说着眉梢微微拧着:“官家的人早就起身前往李家了。”

“他们前往李家做甚?”燕回说完后,心里便了然,那官家的人必定要前往李家去寒暄一番顺便说几句敲打李家人的话,燕回不由的冷笑道:“真是把李家当成只会动粗的悍将之门了。”

“谁说不是呢,他们是带着使命来的呢,丝毫不考虑姑娘你的处境,真是一群……”

岁秋的话被燕回及时打断,她说道:“昨夜你可有听到什么声响?”

“没有啊。”岁秋疑惑道:“姑娘听到什么了吗?”

燕回没有忘记昨夜李苏彧的那双眼睛,莫名就与梦中那双冷冰冰带着杀气的眼睛重合。

昨夜李苏彧说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的话就离开,自始至终燕回都没有明白李苏彧的突然出现是为什么?

难道有她后悔的余地?

还是说,她的出现让李苏彧动了杀心?

想到她不过是替嫁之人,挑眉,能动杀心也算正常。

“姑娘,在汴京的时候奴婢听舅夫人院落的云萝说过,这姑娘嫁人啊是最累的事,繁琐的礼节以及沉淀的头饰,还有要饿一天的肚子。”岁秋说着就朝着外间走去,然后端着一碗还有几丝热气的莲子粥进来。

“奴婢听云萝说,姑娘嫁人前,娘亲都要亲手熬一碗莲子粥给出嫁的姑娘吃,这是好的寓意,喜结连理,子孙满堂,姑娘,奴婢,奴婢拖厨房的小哥给找了一些莲子,便熬了一碗,你将就着喝。”

燕回深深的看着岁秋,鼻子竟有几丝酸楚,怕这世间也唯有眼前这个姑娘以及远在汴京的阿弟真心实意待她。

“姑娘?你眼眶怎么红了啊,是,是又想夫人了吧。”岁秋正打算把手中的碗放下时却被燕回接过,她微愣随即又淡笑:“喝了吧,从今以后,姑娘便是李家的人了。”

……

卯时初。

圆妈妈带着几位妇人来到燕回的房中,寒暄几句后,圆妈妈便说明了跟着的几位妇人前来是何意。

伺候燕回从头到脚都要粉饰一遍,上妆容,以及繁琐的本地习俗之礼。

整天下来燕回差点晕了过去,加上岁秋要安排嫁妆的事情没有能陪在燕回的身旁。

直到黄昏之初,身着一袭庄重的嫁衣走出酒楼的燕回在看到扶在她手臂之处的手时,才安下心来。

“姑娘,李家加了不少的聘礼,全部记在了姑娘的名下。”

岁秋细小的声音传入燕回的耳中。

盖头下的燕回敛神,还没有细想就听到圆妈妈的声音:“上轿。”

这个婚礼没有多隆重也不寒酸,李家给足了官家的面子也没有多看重替嫁的燕回,因为新郎并没有前来迎娶。

在燕回被岁秋扶着踏入李家后,周边的议论声犹如尖刺一般扎入燕回的耳中,只是燕回听惯了刺耳的话,这些对于她来说反倒不值一提。

什么李家大气让一个赝品踏入正门、

什么一个假货得到李二公子正妻的位置真是不要脸。

什么……

直到拜堂之时,那些声音才消散。

燕回从盖头的缝隙间看到了一双绣着祥云的黑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心底泛冷,从踏入李家后所耳闻的,应该是李家刻意的安排。

以为能给她一个下马威?

呵~

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拜堂,入洞房。

燕回被送到洞房后,耳边的闲言碎语才彻底消失。

期间岁秋陪在燕回的身边后,又被圆妈妈喊走,独留燕回在洞房中。

燕回厌倦又疲惫,直到深夜也没有见岁秋和那个男人前来,她便知道岁秋定是被李府的人缠住,至于那个男人,她倒不是很关心。

扯下盖头,看着满屋中的红,她唇角泛起微微的冷意,这个样子是在等着那个男人的垂幸?

既然礼已成,这些繁琐的规矩就不用遵从了,人前夫唱妇随就行。

她走至梳妆台前,褪去繁琐的发式以及卸掉她都觉得诡异的妆容。

直到褪去嫁衣,身着大红中衣的时候,房门被猛地推开。

燕回一个激灵,便与一手撑在房门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只是,与燕回想象不同的是,那个男人并没有红衣相衬,一袭黑衣,脸色苍白,一手捂着腹部,比满屋还要红的鲜血从指缝中沁出。

“你,受伤了?”

燕回的声音落下就见男人踉跄的走进房中,直接倒在床榻上。

她连忙关上房门然后走向床榻边:“我喊人吧,你好像伤的有些重。”

刚转身,手腕就被沾满血迹的手握住。

“不能让人知晓我受伤的事情。”李苏彧看着那好似镀上一层柔光的姑娘,声音也软了下去:“突厥人在府邸中,若我受伤的事情被祖母以及其他人知晓,必定会引起恐慌。”

燕回垂眸,轻轻的挣扎开那满是血迹的大手,她还没有开口,就听到男人略显虚弱的声音又响起:“屏风后有水,左边书桌的第一个格子中有药粉,你替我处理伤口。”

燕回红唇微动又被男人抢先一步:“妻子照料夫君,是理所应当的事吧。”

姑娘微动的红唇终究抿成了一条线,凝眸看了看惨白的男人,然后红唇绽了丝浅笑:“行,这是妾身的职责。”

燕回对上那双黑而深的眼,然,她捕捉到了李苏彧那眼底十分细微的笑意。

接下来,房中除了红烛呲呲的燃烧声,还有窸窣解衣的声音。

约莫两刻钟,燕回看着李苏彧腰间缠上的纱布,视线不知怎的就顺而往上,那结实的胸膛起伏有序,再往上,刚毅的下颚略显紧绷,似乎是在忍耐痛苦。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又与睡梦中那双带着杀气的眼睛重合,燕回别开目光,直接坐在了地面,微微侧身,纤瘦的背靠在床沿上,神情复杂。

房中安静的二人的呼吸都能听见。

只是、实在是算不上相熟的两个人,气氛略显僵硬。

“这是你的房间?”燕回轻声问道。

李苏彧缓缓睁眼,微微移动视线,满屋子刺眼的红好似也没有姑娘那侧颜惊艳。

他轻嗯一声算是回应。

“那我的院子在哪?”燕回可没有想过与这厮一个院子,以往就算在自己府邸的时候爹娘都是各有一院落。

半晌燕回没有得到回应,便侧眸往床榻看去,李苏彧盯着她,眼里带着一层复杂。

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燕回低笑一声后,神情略显淡漠:“将军是在跟一个连命运都不能掌握的人说目的?”

李苏彧眉心皱了下。

“从你们李家知道前来北境的并非王家女后,应该也没有把我这颗替代品放在眼里过。”燕回说的坦坦荡荡,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见李苏彧依旧拧眉复杂的神情,燕回又说道:“将军疑心病还蛮重。”

燕回的话音刚落下,房门就被推开,只见江霄一脸担忧冲进来,似乎忘记了今夜是二哥大好的日子,他看到那跪坐在床沿边的女子时,微愣。

“出去。”李苏彧虚弱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寒意。

江霄回神后立即带着歉意的笑,调调依旧有些顽劣:“二哥,我忘记你娶媳妇了,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老祖宗那边我已经禀告过了,就想来看看你的伤势。”

“你们谈事,我去寻寻一日没见的丫头。”燕回说着撩了下耳边的发丝,心里有种难言的气闷,这种陌生之地,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呆。

江霄自动退在一侧,看着与郓城完全不同的女子从他面前经过,想到了赵迟所说,那从汴京来的嫂嫂就是水做的,娇是娇,可一点都不弱啊,倒满是贵气,这让江霄想到了,娇贵,对,这位新嫂嫂就是娇贵。

踏出房中燕回唇角的笑意瞬间消散。

江霄见那一袭红衣的女子走远,才走进房中,此时的李苏彧已经坐起身来,他并没有披外袍,结实的胸膛线条分明,只是格外的瘆人。

江霄明白,二哥这是动怒了。

“二哥,突厥人抓到了一个,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以往这样进来惯了,你这房中突然多了一个女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嘛,看在你今日大喜之日的份上,你就别罚我了呗。”

李苏彧神情颇为微妙,眼睫微微颤了下,敛下两道阴影:“这只是你前来见我其中一个理由吧。”

江霄挑眉,笑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二哥,我就是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把我姐都比了下去。”

“江霄,你应该明白,就算没有这个燕回,我与江蕴也没可能。”李苏彧咧了下嘴角:“当年的事情,我也无需再提一次。”

江霄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叹息后,说道:“二哥,眼下局势紧张,官家给李家这么大的难堪,营中谁人不知?官家忌惮李家不知安抚反倒用这种方式侮辱李家,燕氏这个女人还不知目的,我是怕,二哥陷入其中。”

江霄所说的陷入其中,无非就是陷入燕回的温柔乡罢了。

李苏彧扫了一眼江霄。

江霄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这也是老祖宗还有整个李家担心的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还多说一句,二哥还是与这燕氏保持一些距离的好,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算了。”

“出去。”李苏彧想到刚刚那个女人所说的,从他见到她第一眼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好揉捏的主,她的确是颗棋子,但他也知道,她从开始就不是一颗官家与王家手中听话的棋子。

江霄走了片刻,也没有等来燕回。

李苏彧竟升起了不快的感觉,明明这是他最安全的府邸,却觉得那个女人会有危险。

他刚要起身时,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还伴随着一道不是燕回的声音。

“奴婢就觉得这府中的人真是一肚子坏水,还好我们以后吃穿用度也不求李家,真是气死奴婢了。”

“这就气死了?”是燕回慢悠悠的调调。

“姑娘、你的命怎么这么苦,若夫人还在知道姑娘你嫁的人家如此刻薄,定不会放过这家人。”岁秋说着就哽咽起来,哭声伴随着低骂:“就知道把气撒在弱女子身上,他们那么不服气这门婚事,怎么不抗旨?没那个胆子就只能糟践姑娘你。”

“好了,以后,我会护着你。”燕回的声音温柔极了。

似乎是要走到房间外了,主仆二人便没有了声,只有脚步声。

刚刚踏进房中,燕回就见到李苏彧披着一件外袍,就连盘扣都还没有扣,那隐隐可见的胸膛让她挑了挑眉。

“早些休息。”李苏彧丢下这句话后,故作稳步的走出房中。

果然,李苏彧刚刚走到院落中就传来岁秋的哭泣声。

“新婚之夜尽弃姑娘而去,明日传出去,姑娘还怎么在这府邸立足?这一家子都是一肚子坏水。”

李苏彧的脚步定了定,随即走出院落。

李苏彧刚刚踏出院子就见到游廊之侧约莫三五侍女,一见他出现,个个都屏住了呼吸,每人脸上都有着惊慌。

恭敬的喊道:“公子。”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这北疆的风光还真是不错。”燕回的手从宽大的大氅中深处,几片雪花飘落在她的衣袖,手上。

她看着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雪花,淡淡一笑:“如果北疆有岭南以及汴京一带繁华,这里真是不错的地方。”

李苏彧听着燕回的话,不知为何,好似有什么东西划过他的心尖,他脱口而出:“夫人,不讨厌北疆?”

燕回疑惑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为何讨厌?”

李苏彧本以为像汴京那些高门贵女都厌恶北疆这样的苦寒之地,起码以往在与王家来往的时候,王庸鹤的言外之意中处处都透着让他前往汴京定居,王夫人离不开王钰珑,王庸鹤也舍不得王钰珑前往北疆受苦。

燕回看着男人拧着的剑眉,低沉淡笑:“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繁华固然更让人迷眼,但北疆的风光汴京没有啊,况且,北疆又不是永远都这样荒僻,只要停息了战事,好好发展,北疆也能如汴京岭南一样繁荣。”

“夫人果然会安抚人心。”李苏彧扫了一眼燕回还伸着的手,便握住,说道:“染了风寒可不好,我不会照顾人。”

燕回低低轻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伏家的人,伏郴面子做得很足,但这些人应该是来盯着他们的。

“将军今夜应该会很忙吧。”

李苏彧挑眉:“过两日就回郓城。”

燕回眸子深了深,她从这个男人的语气重听出了许多不满,身边这个男人的不满,最开始她也是这个男人心里的不满。

“褚言怎没有与将军一起?”燕回突然问道。

李苏彧下意识的回头往伏家的小厮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听说汴京来了人,今日不宜出现。”

汴京来了人,燕回挑眉,汴京的人与伏家有关系的只有英国公府云家了吧。

难道是云家有人来了豫州?

李苏彧见燕回没有回应,侧眸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心道,莫非是听闻汴京来了人,让她想到了在汴京中的弟弟?

想到燕回在汴京中的弟弟,李苏彧不得不想燕回父亲得罪的人。

褚言说燕回父母是因他而死。

但燕回又说是他父亲得罪了人。

那,燕回父亲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而燕回能从命的嫁到北疆,这背后又有什么关联?

*

风雪越来越大,也让许多看马的人都返回了曲廊中。

而伏家则是在马场不远处的酒楼之中,大摆了宴席。

伏家此番的目的就是要把今日聚在一起的人都引给云小公子认识。

而伏郴更加清楚的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像英国公府这样的高枝,谁不想高攀?

这些人想要高攀,刚好,云家给这些人机会。

只要云小公子与这些人来往密切,关系融洽。

他伏郴此番也算是大功一件。

酒楼之中的伏郴笑的合不拢嘴,虽李苏彧的确是个煞风景的存在,但他完全可以忽略,更何况到目前为止,李苏彧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虽伏郴也不是很理解李苏彧为何要把王庸鹤的外甥女带来豫州,但只要不影响他的事情,那就无所畏惧。

正是伏郴思索该如何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英国公府的时候,只见一袭玄色袍子的男子朝着他走来。

“伏家主,将军有请。”宋峥凛声道。

伏郴心间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坠落一般,他先是一愣,道:“这个时候?”


“李家该防备防备,我燕回也不会多说什么。”燕回似乎感觉到了脸颊有些微热,用袖口轻轻的贴了贴脸颊,继续说道:“不瞒将军,在前来北疆的时候,我已想过最坏的打算,李家不接受我这个假的媳妇,因此不满官家的安排直接休书一封,我也是接受的。”

李苏彧听着燕回用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这些话,整张脸紧绷沉凝:“停车!”

霎时,马匹的嘶鸣声响起,马车停下。

接着,马车外响起宋峥的声音:“将军,你去哪儿啊。”

“送她回别苑。”李苏彧冷冽的声。

燕回蹙眉,接着,马车缓缓而驶。

*

而这边酒楼中,秦全海身边围着几个知州。

“那将军夫人当真是王家安排在李家的棋子?你说这是官家授意的,还是英国公的意思?还有就是,将军该不会觉得我们在背后与云家也有勾结吧?”郑阙有些欲哭无泪,官家最忌讳的就是官僚勾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是将军一封密函把此次的事情送到官家的御桌上,我等岂不是……”

秦全海眸光中透着担忧,扫了一眼郑阙,道:“先不管是官家授意,还是英国公府的意思,此事不要再议,总之谁我们都得罪不起,我们只忠心于官家,为大胤百姓办事。”

郑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秦大人说的不错。”

秦全海扫了一眼郑阙,道:“今晚设宴,我们几人探探将军的口风。”

——

回到别苑的燕回,看着在房中焦急踱着步子的岁秋,神情一凝。

房中的岁秋也看到了燕回,连忙上前相迎,说道:“姑娘,你总算回来了,刚刚在马场中奴婢表现的还好吧,那些马匹奴婢让伏家送往郓城的李家,银子也给了。”

燕回眸光暗淡:“云缙也在豫州。”

“什么?”岁秋有些惊讶:“云小公子也来了豫州?姑娘见到云小公子了?”

“并无,只是从伏家家主口中得知。”燕回的情绪并不高,想到那个男人生气的样子,她内心深处也不由的升起一股薄怒。

李苏彧这人、还真是难伺候。

窗外寒风大作,从开始飘飘洒洒的雪屑变成鹅毛大雪。

燕回褪去大氅,坐在案几前,一时出神,其实她也知道李苏彧为什么突然动怒。

因为是她说的那句‘休书’引起的。

男人就是这样,不管对女人如何,只要这个女人冠上了男人的姓氏,就不能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异心,且不能说出任何一句让他逆耳的话。

那个傻子,难道就不会想,若她真是英国公府的棋子,今日会帮他演那段戏?

“姑娘,将军呢?”岁秋问道,刚刚她明明在马场的时候见到姑娘与将军很好的样子啊。

岁秋话落,就见燕回盯着她看。

“姑娘,怎么了?”

燕回说道:“以我们商行的名义给伏衡一封信,就说,我有意在豫州开一个首饰铺。”

伏家涉及的生意虽多,但也不及燕回涉及的广,主要是很多行业,伏家冒不起那个险,做小了又看不上。

伏衡很早以前就想从燕回的手中分一杯首饰的羹。

只可惜了燕回握在手里不松开,加上汴京一带另外有家首饰铺一家独大,伏家就没有涉及到这行来。

“姑娘,这个时候给伏三公子写信,会不会被揭穿?”岁秋小心翼翼的说着:“奴婢主要是怕将军知晓。”

燕回唇角漾着轻笑:“管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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