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既是有孕,便该好生将养。”
姜榈放下手中的《千金方》,语气却冷如霜,“只是别学那东施效颦,苦了自己,也累了旁人。”
她明白这一胎纵是真的,在姜榈眼中也不过是争宠的手段,何况是她用益母膏骗来的假孕。
半月,卿袅抱着祧儿来长房:“姐姐有了身孕,妹妹特来道喜。”
说着递过个锦盒,里面装着几支镀金银钗,锦盒“当啷”落地,银钗散了一地,恰在此时,姜榈推门进来,见祝卿好裙角染了血。
“姐姐怎么了?”
卿袅慌忙扶住她。
姜榈却蹲下身捡起银钗冷笑:“祝卿好,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益母膏虽能乱脉象,却催不得真胎,你这假孕的戏码,还要演到何时?”
“姜榈,你既当我是戏子,我便演这出假孕戏给你看!
你眼中只有二房的骨肉,可还记得长房的婚书?”
姜榈想起幼时她爬树折花的模样,心中一痛,却又被卿袅的低泣拉回现实:“官人莫要动气,姐姐也是求子心切......”他转身抱住卿袅和祧儿,留下祝卿好一人对着满地狼藉。
祝卿好忽觉腹痛如裂,竟是益母膏的药性反噬,下身血流不止。
姜榈得到消息,正在二房逗祧儿玩耍,手中的拨浪鼓“当啷”落地,却终究没迈过长房的门槛。
祝卿好躺在血污的床榻上,听着远处二房传来的笑声,忽然想起那年姜榈说“兼祧是为两全”,如今才知,这“两全”原是要她赔上半条命,换他的“两全其美”。
窗外,瑞雪纷飞,将青棠镇染成一片素白。
祝卿好忽然笑了——这一场谋来的身孕,终究是镜花水月,却让她看清了,在姜榈心中,她从来不是青梅竹马的卿卿,而是长房那个该当贤良的祝娘子,是可以被替代、被冷落、被厌恶的摆设。
正是:机关算尽反成空,错把真心付东风。
赤棠有泪难成血,兼祧无情人影单。
漏断更残人不寐,孤灯独对秋屏。
当年盟誓已如冰,玉蝉沉匣底,赤棠委泥尘。
马厩忽逢旧相识,檀郎怎辨假真?
忍将身作渡桥人,笙歌归别院,梅子孕新痕。
却说祝卿好自小产伤了根本,又被姜榈厌弃,长房院落终日冷冷清清,唯有马夫顾二,每日送草料时,总会多拿一捧她喜爱的赤棠叶。
这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