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打我爸?
我爸不是你的孩子吗?
你为什么只爱大伯一家?
为什么非要逼得我们一家没法过?”
二姐瞪着奶奶说:“你哪一点像个奶奶,你就是恶狼!
我恨你,我们全家都恨你!”
“你说谁是恶狼?
你说谁是恶狼!”
奶奶说着又要去揪二姐。
“你敢说我!
就是因为你!
因为你们,你爸才变得这么无义!”
奶奶拿手指狠狠地指着我们。
“哼,花钱再多,读书再多,最后都是给别人家养哩,你爸就是剩蛋瓜!
憨驴!
挣的钱都花到你们身上,就是白白把钱扔月明地儿了!”
我越听越气,挣脱妈妈的手,冲过去,逮到奶奶的胳膊,张口狠狠地咬住了她。
奶奶叫着:“啊!
哎呀——疼死我了!
你这个死丫头,咋不去死哩,你还敢咬我?”
奶奶一边高声骂着,一边“啪啪”地打着我。
我的背上、头上、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我就是死死地咬着她,不松口。
妈妈奔过来搂住我,我挣扎着、哭着、骂着、踢打着。
妈妈把我扯开,挡在我和奶奶之间,紧紧抱着我。
看热闹的有人说:“看吧,这小丫头还老厉害了。”
我气咻咻地说:“你们知道啥!
是她偏心,逼我们把刚建成的新房白白让给大伯家,我们不让,她就把我爸打得头破血流,你们见过这样的奶奶吗!”
二姐说:“她不是奶奶,她就是恶狼!
谁家奶奶会这么狠?”
“那她也忒不像话了吧!
再偏心也不能明着抢啊。”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了。
奶奶站起身,临走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
12开学我就该上初中了,我们几个的学杂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本来妈妈准备的钱,足够给我们姐妹几个交学费的。
爸爸受伤后,妈妈天天在家和医院之间奔波,花光了手头的积蓄,还欠了别人不少钱。
正求学的我们,一下子被学费困住了。
听说蝉蜕能卖钱,我们赶紧把暑假里捡来的蝉蜕收集到一起,拿到收购站去卖。
妈妈把给我们做的新衣服,也拿到集上卖掉了,还卖掉了没养成的半大猪仔。
爸爸终于出院了,但右边的胳膊和腿不灵便了。
右胳膊抬不起来,右手握不牢筷子,右边的腿脚迈步没稳定的方向,经常把自己绊倒。
医生说是颅脑损伤严重造成的。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