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狂傲医女》,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丞相府因异病惨遭灭门,唯有丞相之女南窃衣苟活,幸被七香庄少主所救。两年后,新帝登基,窃衣借狂医之名出庄,寻找灭门真相;谁知半路又杀出了个妖孽凛墨;然皇座上的那位也在暗箱操作...一场江湖与朝廷的暗斗,一场复仇之旅。往事回首,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狂傲医女》精彩片段
天润元五年,异病肆虐。病者,以食活人之血自救,丧失本性;被食血者,亦染此病。然,此病尚无医治之法,唯有焚病者体方可止之...
“小姐,小姐,小姐你慢点。小姐,不要再跑了,奴婢追不上您。”
“嘿嘿,朱儿,快点,你还要不要你的香囊了。”,“哎哟,疼死我了,我的屁股。啊,爹!”南窃衣忙站了起来,顾不得拍屁股。
“窃衣,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儿。我丞相府的女儿日后定是要进宫侍奉皇上的,再不济,也是个太子妃。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是个大家闺秀。罚你一日不得出门,《女戒》抄十遍!”
“是,爹。”朱唇轻启,声如黄莺,窈窕身姿微欠,俨然一大家闺秀,却不合时宜的偷偷吐了吐舌头。
丞相之女南窃衣六岁便能作诗,轰动京都,年芳十三,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以一支“女儿舞”唯帝胄之家所称赞。坊间嗟叹丞相之女身材高挑,颜如桃花,是京都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命带富贵。谁曾想被世人传赞的第一美人,确是眼前的淘气小儿。
“宋管家,送我回屋休息吧。”南丞相抚了抚额头,脸色苍白。
“爹,你是不是不舒服。女儿扶您回屋休息。”窃衣欲上前,却是被南丞相挡了回去。“你还是去抄你的《女戒》吧,好好学学怎么做个大家闺秀,也不枉你娘生前对你的寄托。”
又拿娘挡我,“是,女儿告退。爹也好生休息。”
南丞相望着远去的身影,暗暗叹道,“这孩子,越来越像她娘了。”
屋里,窃衣百无聊赖的握着笔,把笔转来转去,纸上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朱儿将晚饭送了进去,见到此景,有些急了,“小姐呀,你怎么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写。这要是明天老爷知道了,不得打死你。”
窃衣用笔点了点朱儿的额头,不紧不慢的道:“不要急嘛,大不了,把之前抄过的拿出来顶一下。整天抄这些有的没的。若我生来就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朱儿替窃衣布好了菜,将窃衣的书桌又归置整齐了,“小姐就别做白日梦了。快洗洗手吃晚饭吧。”窃衣起身,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朱儿你也别瞎操我的心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哦,还有,现在是晚上。”
朱儿不太明白,直到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一声惨叫,“啊!!!!小姐,你怎么,又胡闹起来了!”窃衣耸耸肩,悠哉游哉吃起了饭。
一夜好眠。次日,窃衣睁开了惺忪的眼,幽幽支起身子,伸伸懒腰,“今日怎么不见朱儿催我起床。朱儿!朱儿!”窃衣见没人搭理自己,便起床自己穿起了衣服。“嗯...反正今日朱儿不在,那我就穿那件白纱衣。”窃衣从柜底揪出那件绣有暗纹的白衣。平日里朱儿觉得窃衣穿白衣着实太素了,且白色又不是很吉利。“我就看白色挺好的,简洁又大方。”穿好了衣裳,窃衣又为自己轻绾了个髻,以一银簪固定,旁又粘了个钿。
窃衣踏出了屋,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真真奇怪,难道都被叫去说教了?那我先去看看爹好了。”窃衣一路赏了赏花,顺便又喂了把鱼,才慢悠悠的走到南丞相的屋前。
一阵叩门声,却没有人回应,“爹,你在吗?”,窃衣又叩了叩门,“爹,女儿进来了?”
窃衣推开了门,一阵吱呀声,屋里有些黑,窃衣在门口看不太真切屋里的情况。“爹?”窃衣踏了进去,看南丞相坐在桌前背对着自己,轻轻一盈。
“爹,女儿来看你了。今日您的身体可有好些?”窃衣走到南丞相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南丞相。
南丞相机械的扭过头,看见窃衣便猛地扑了过去,窃衣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见南丞相张开了嘴,尖尖的獠牙沾满了鲜血,作势就要向窃衣咬去。窃衣看着诡异的一切,呆住了。突然,那边宋管家扑了过来,挡在窃衣前面。
“小....小姐...你快走呀...”窃衣看着宋管家同样满嘴獠牙,“小姐...你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老奴...只能...护小姐到这儿了...”
窃衣被泪水糊了双眼,只能傻傻的猛冲。宋管家看着窃衣的背影,欣慰一笑...
那头窃衣跑出了府,完全失了方向,差点和一辆正疾驶的马车撞个正着,窃衣倒在马车前,依然未缓过神儿来,突然小声嘀咕起来:“异病,是异病!香囊...那个,是朱儿的香囊,难道,府上上下...”。那那车前做这个黑衣男子,见窃衣并无起来的趋势,遂认为又是个碰瓷儿的,冷声喝道:“前方何人,竟敢拦着我家主子的马车。”
“疾迟,不得无礼。”车内的男子淡然的开口,听不出任何感情。
而此时,窃衣突然站了起来,跪在马车旁,“小女窃衣,求公子救我家上下几十人口,小女甘愿做牛做马。”
“你怎知我会救呢。”那马车的主人又开了次口,依旧不带感情。窃衣强忍着泪水,止不住哭腔:“疾迟乃七香庄少主得利手下。七香庄少主医术高明,定能救我家人。”
马车里没有什么动静,那车里的少主似是叹了口气,声音微缓,像是在自言自语,“恐怕,是来不及了。”
窃衣突然昏了过去,那名唤疾迟的男子疑声道:“少主?”
“将她送到马车上吧。”这句话,同样不带任何感情。
车上的男子,看着窃衣略显痛苦的睡颜,轻轻抚了抚她微皱的眉头,“呵,白衣吗...”
此时的丞相府,早已被官兵团团围住,火光冲天。
一把火,烧光了丞相府的所有。丞相府灭门惨案,一时成了坊间百姓无人不谈的话题,至于那京都第一美人,有人说,她早已葬身在火海之中;也有人说,她成了丞相府唯一幸存的人。
“不论她是否活着,都一定要找到她。”
“是。”
自那日锦楼疾迟对窃衣出言不逊之后,已是三天了,疾迟依然躺在床上,桔梗看着一身僵硬躺在床上的疾迟嘲笑道:“叫你平日里不要总是怼窃衣,人家毕竟是姑娘家,急了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这次还好。只是下了个汁芳散,让你躺个几天,下次指不定下个什么毒,你就没那么好命了。”疾迟躺在床上恨得牙痒痒,奈何就是张不开嘴。
窃衣这几天倒是乖乖的呆在七香庄,不知是不是那日受了打击。
今日窃衣到没有穿男装,也卸了平日里的易容。窃衣望着院中池塘里的那张脸,这两年来一点变化都没有,似是更加精致了。只是时过境迁,眉宇间有淡淡的冷漠,少时的无忧与欢快,都不复存在了。
窃衣随风而舞,以鸟鸣为乐,脚尖轻点,忽而旋转,忽而玉臂轻抬,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衣纱轻扬,窃衣越跳越快,把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在这支舞上。待尽兴之时,一掌声响起,云凌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不愧为一才女,一舞倾城。”窃衣停住了,望着站在院门口的人,这个七香庄少主,从不以真容示人,传言此人有千面,这倒不假,自己的那张面皮就是云凌给的,可这个该死的云凌,从不教授自己易容之术。窃衣毕恭毕敬的作揖:“师父,不知你来徒儿的破院子里有什么事。”“呵,今日怎么突然守了规矩。”这倒是不可多得情绪呀,窃衣微微挑眉。云凌幽幽走近窃衣,窃衣只觉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毛骨一悚,窃衣低着头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白靴,头顶上的人有说话了:“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有没有什么想要礼物。”“啊?”窃衣有些惊讶,云凌的语气颇温柔不说,今日却因为这件事大驾光临。不过也是心头一暖,孤身一人在世上,竟还有人记得这个日子,突然有点想哭呀。窃衣吸了吸鼻子:“师父,这可你说的,那我不论要什么你都送?”云凌没有说话,窃衣自当是默认了,“我希望师父同意我出庄。”“要多久。”云凌恢复了平日的冷淡。窃衣毫不犹豫:“师父,我既已及笄,自然是可以照顾得了自己。窃衣很感激师父收留我,教我医术。徒儿无以为报,只能四处行医,让大家知道七香庄的好。”那头云凌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竟是窃衣从未听过的清冷:“两年。若两年未归,我便亲自抓你回来。”两年也好,只要能出庄,足够了。“是。”窃衣又一揖,云凌不知何时走了,窃衣暗地里偷骂:“哼!武功好了不起呀。”窃衣回了屋,收拾起了行李。
第二日,窃衣要出庄了,却无一人相送。“窃衣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我给你准备了些女儿家的东西。虽说你名声在外,万事就要更加小心。”桔梗把那包东西递给了窃衣。
窃衣感动的痛哭流涕:“桔梗姐姐,还是你最好了。”窃衣死死抱住桔梗,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松开手:“忘了忘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疾迟要吃醋了。”桔梗红了脸,拍了下窃衣:“说什么,一女儿家的。”
窃衣同桔梗来到云凌的屋前,窃衣看房门紧闭,只好在门外道别:“师父,徒儿要走啦!你当真不出来相送?”窃衣看屋里没啥动静,“那徒儿在此一拜,希望徒儿归来之时,能有幸见到师母,当然能见到您的儿子或女儿就更好了。”屋里云凌没想到窃衣会说这样的话,气的咆哮:“你现在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窃衣窃窃地笑着,桔梗安慰道:“你别看少主这个样子。其实呀,少主是最舍不得你的,恨不得天天把你关在这七香庄里。”“桔梗,疾迟好的太快是不是!”屋内人的怒意更盛。桔梗忙住了嘴。窃衣吐了吐舌头,全当笑话听,“师父,徒儿就此别过。”那头云凌望着那背影渐行渐远,知道变成一个点,才别过头。
窃衣徒步下了山。原那七香庄竟是在山上,地势隐蔽,许多人闻七香庄之名而来,却不曾真正见到过。而窃衣不骑马的原因竟是,嫌马是个累赘。窃衣走的慢悠悠,申时才走到山脚下。“呼,云凌真是,没事儿住那么高干嘛。累死我了,店家,来壶茶。”此时窃衣坐在山脚下的一个小茶铺里歇脚,喝着茶,听到邻桌的几个人在嘀咕什么,“诶,你听说了吗,那吕头镇异病爆发了!”“是嘛!哎呦,那可真惨,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对呀,两年前南丞相府发生异病,全府的人葬身火海!”“可不是嘛,这回吕头镇里,该杀的杀,该烧的烧,没剩多少人啦。”“唉,那可真是够惨的...”
窃衣倒想去见识见识这异病,走到那几人旁询问道:“唉,兄弟。刚才我听说你们在讨论什么吕头镇,我怎么没听说过,在哪呀。”“就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就到了。不是,兄弟你问这干嘛。”窃衣嘿嘿笑道:“就是好奇,没别的。”窃医付了钱,就准备去吕头镇看看。刚刚那几人摇头叹道:“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真是奇怪,偏偏要去送死,唉...”
异病害的窃衣家破人亡,窃衣想,如若找到异病的源头,或许可以查清当日爹染病的原因,也许还能找到医治之法。
可惜路遥知马力,窃衣却是连匹马都没有,当初该听了桔梗的话,有匹马也算有个伴儿呀。这算什么,孤身一人在黑夜里走,窃衣何时经历过这个。好在前面有个小村庄,窃衣喜极而泣,疾步走近村子,发现村内一片狼藉,大概是被前面的异病吓到了,迁了出去。
窃衣倒也不是很害怕,找了间看得过去的房子,打算将就一晚。
窃衣推开门,屋里还算整洁,看来这屋主人没走多久。桌上还剩了一半的蜡烛,好在窃衣带了火折子,把蜡烛点上,打算看看屋里的情况。窃衣没探查多久,突然听到背后一声闷响,紧接又一声“哎呦”。窃衣慌张的回了头,心跳到嗓子眼儿里了,“谁!”内屋柜子旁有什么动了动,不会,是染了异病的人?窃衣借胆拿着蜡烛靠近内屋,那团黑色的身影又动了动,窃衣咽了咽口水,“谁!别在那装神弄鬼,本,本小...本公子可不怕你!”
“哎呦!公子,救救我吧!我是人,我动不来了,烦公子拉我一把。”窃衣不太相信,把蜡烛举进了,果真见一灰头土脸的公子缩在柜子旁,“把你牙张开给我看看!”那人感到好笑:“公子,你怎么不信我,你见过染了病的人还能开口说话的吗?更何况还说的这么溜。”窃衣也是一时吓慌了,这时候理智回来了,想了想那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窃衣把蜡烛放到一旁,小心把那人拉了上来,这不拉不知道,一拉吓一跳,这人身量竟高了自己足足一个头,窃衣想自己也算女子中较高的了,云凌也只是高了自己半个头而已。那人一脸嫌弃:“我说你一个男人,力气怎么这么小。”窃衣咬了咬嘴唇,等我把你拉上来,有你好受的!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整个身子往窃衣那边倒。窃衣愤愤,使出吃奶得劲儿放把他拉到床上。那人毫不客气的往床上一躺:“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我愿是想借宿一晚,不想腿抽了筋,好在你来了。那我让半个床给你,如何?”窃衣才不屑与一陌生男子同榻,跟何况自己是个女儿身,刚想回绝,就被那人一把拉到床上,“别这么客气,天气也晚了,快些睡吧。”“把你手拿开!”窃衣狠狠拽开了拦在腰间的手,觉得脸上一热,好在屋里昏暗,看不太清。那人倒也无所谓,翻了个身,“切。都是男人,介意什么,跟个女人似的。睡觉睡觉。”那人睡得到香,窃衣却是提防了一夜,寅时才睡着。
窃衣只觉得脸上痒痒的,遂翻了个身,又觉得有什么在挠自己的腰,咆哮一声:“你有完没完呀!让不让人好好睡一觉!”突然惬意愣住了,眼前是明公子,俊俏的很,只要是那双眼睛异常邪魅,说实话,窃衣有时候觉得云凌要是不那么冷冰冰的,定也是个邪魅的主。但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那双眼睛勾人心魄呀。唉,不对呀,这人谁呀。“你你你,你谁呀!干什么这么看着我。”那人坏笑,眼睛不安分的盯着窃衣来回看:“我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这声音出奇的慵懒,低沉又性感,窃衣却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突然恍然大悟,“哦哦哦哦哦哦,你是昨天那个人。没想到,姿色上乘呀。”窃衣挑了挑眉,似是再看一个小倌子。那人也不恼,抚上了窃衣的手:“多谢昨日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只好以身相许。”这人不会是个断袖吧,昨晚也是,举止那么轻浮,不是断袖是什么,窃衣抽回手,干干笑道:“呵呵,不敢不敢。我这人就是热心肠,你不必这么客气,有你这声谢就够了。”“那怎么行,昨日我们可是同榻而眠,你可要对我负责。”不知是不是月事来访,窃衣近日总是易怒,吼了一声:“没叫你负责就不错了,还要我对你负责,你这人真奇怪!”窃衣下了床,整了整衣服,拿起包袱就要走,却被内人一把拉住了袖子:“那好,我对你负责。从今日起,我们就形影不离。”那声音出奇温柔,听得窃衣一震,浑身起鸡皮疙瘩,费力一冲,跑出了屋子。窃衣一个劲儿的跑,终于是出了村子,叹了口气,转身刚要向吕头镇出发,又看见那个令人头疼的身影,有武功了不起呀。窃衣白了一眼,径直往前走。
“诶,你要去哪,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我叫凛墨,叫我墨就好。”那凛墨一路叽叽喳喳,吵得窃衣头疼。窃衣突然停住往草丛里走,凛墨也要跟上:“我去方便你也要跟着?”窃衣冷冷的瞪着他,不知凛墨为何脸上一红,默默转了过去。切,小样儿。爷还治不了你。窃衣心里默默感叹,我一个丞相之女,竟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唉,做女人真是太麻烦了。
处理完私事,窃衣到意外的没有撇下凛墨,路上多个伴儿也好。更何况前路凶险,多个免费的保镖谁不愿意。想着,窃衣美滋滋的踏上旅程。自那凛墨知道自己跟随的公子便是近日民间江湖流传的狂医,便一路装病,占占窃衣的便宜。窃衣常骂道:“你看上去也是个富贵公子哥,举止怎么轻浮的像那倌欢楼的小倌子。”凛墨便会邪魅一笑,往窃衣身上一靠,作小倌子状:“客官,你可来了。”窃衣浑身一颤,嫌恶的走远。
这一路上打打闹闹,总算是到了吕头镇。四处破败之状,火烧的痕迹随处可见。窃衣突然想到两年前的灭门案。那是第二日,窃衣央求云凌带自己回家看看。昔日偌大的丞相府,真的就因一把火化作了灰烬,窃衣看着灰烬无声落泪,她明白,如今只能靠自己,总有一日,她会找到真相。
窃衣吸了吸鼻子,踏进吕头镇,四处荒无人烟。凛墨忽而正经起来,“看来这异病,果真不容小觑。”
两人往镇里头走了走,突然冲出一帮人,拿着锄头,耙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俩,“你们什么人!来我们镇干什么!”窃医恭敬上千作揖:“我们是好人,诸位别慌。我们只是想来探查一下这里的情况。”其中一个人哼道:“有什么好探查的。这儿烧的烧,死的死,也不见官府有来关心过,作甚么假惺惺的。”
凛墨不服,傲娇的拍了拍身旁的窃衣:“咦,诸位,这可是狂医,特来为你们解难的。”
“狂医?”“就是那个七香庄的?”“真的吗?”
窃衣白了一眼凛墨,也不知道低调一些,真是,“在下正是窃医。听闻吕头镇遭异病侵袭,故此来看看,诸位大可放心,我定尽我所能,帮助大家。”
那些镇民慢慢放下戒备直呼窃衣真是救世主,弄得窃衣不好意思。窃衣觉得有人在拽自己,看这手劲儿不似凛墨,低头一看,一个满脸黑漆漆的小姑娘正睁大了杏眼哭着:“他们说大哥哥是来救人的,求大哥哥救救我娘。”窃衣看着心疼,伸手帮那小女孩擦了擦眼泪,“你先别哭。你先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被窃衣这么一哄,还真止住眼泪,但还是语带哭腔:“我叫小芝。我娘被我爹爹咬了,现在躺在床上一直不醒来。小芝好怕,大哥哥,求你救救我娘。”方才的镇民却出声制止,“窃大夫,你可千万别去啊!那女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长满獠牙。”“对呀,窃大夫,千万别去,太危险了。”窃衣仿佛没听到,跟着女孩儿来到家里,窃衣听到了屋内痛苦的呻吟声,把凛墨堵在了外面,“你在这里看着小芝,里面太危险了,我进去看看。”话刚说完,窃衣就走进屋里把门关上了。
床上一位中年妇女被绑在床上,嘴里还塞了布,这应该就是小芝的母亲了。窃衣上前看了眼大娘的状况,虽是昏迷状态,但可以看出她很痛苦,虽是都有可能真开眼四处咬人。窃衣带上口罩和手套,防止自身受到感染。然后检查起大娘的身体。胳膊处有一咬痕,看情况,应该是昨日被咬,血已经凝固了。“这样看来,异病的发因该是这个伤口。”一人道,窃衣赞同地点点头,“不错。”固然抬头,见凛墨不知何时进来了,窃衣怒斥:“你进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凛墨不以为意,“我说你还是先看看她吧。她的病刻不容缓。”也是,窃衣不再计较,“看来唯有将伤口中的血挤出,减小发病率。”窃衣摘掉了堵在大娘嘴里的布,此时并未有獠牙出现,那么异病毒应还未随血走到深处。记得云凌曾说过一个人失一定的血量,可以使体内生出新的血,有益于一个人的身体。那么,用此法应该可以给大娘排毒。窃衣点上艾香,吩咐凛墨在屋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窃衣又备了写止血的草药,药粉。由于环境过于简陋,窃衣只能速战速决,减少伤口感染的几率。
约莫三个时辰,屋门开了,只见窃衣一身血,吓住了小芝,凛墨捂住了小芝的眼睛,冲窃衣笑了笑:“小芝,你不用担心了,你娘一定能活。”窃衣的神经崩了三个小时,此时已是疲惫不堪,一身臭汗:“凛墨,本公子现在就想洗个澡,快去给本...公子准备一下。”凛墨把小芝交给旁人,牵起窃衣的手就往外走,“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就在前面的客栈里。”窃衣累的快趴下去了,把其他事情交代给了有点经验的大夫,被凛墨牵着回了客栈。
第二日天蒙蒙亮,窃衣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原是那仁仲半夜回来,中了一箭,再加上现在还是早春,又使寒疾发了作。窃衣套了件白衫,随着领路的家丁去了。凛墨大概是摸着了自己的习性,顺便给自己送了几条素白的女装。
窃衣进了仁仲的屋才发现屋里甚是热闹,七大姑八大姨都在,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担心,有多少是来看热闹的。
窃衣好不容易挤到仁仲床边,把所有闲杂人等轰了出去,只留下个丫鬟,给自己打下手。
仁仲的箭伤倒是不严重,伤在肩膀上,窃衣拔出箭,好在箭上没毒,这帮刺杀的人倒是手下留了情。窃衣小心地撒上止血散,把伤口包扎严实,防止伤口感染,否则这会要了仁仲的命。至于这寒疾,窃衣替仁仲把了个脉,这寒疾倒不是娘胎里带的,像是外因所致。窃衣看了看仁仲手上的茧,莫不是这个仁仲从前练过武,可是从脉象上看他并没有什么内力。窃衣皱紧眉,又细细把了次脉,果如窃衣所料,的确有什么在护着仁仲的心脉,才能使他撑了这么多年。窃衣记得云凌说过,有一种毒,可使内力浑厚的人瞬间内力全无,身染寒疾,最后因为寒疾身亡。可是这种江湖计量,难道这仁仲惹了江湖人士?
窃衣对这种毒没什么了解,为仁仲施了几针,延缓寒疾的发作,又开了几服药,“小桔,你按这个方子抓药,然后再煎一份给你家公子。”窃衣传了封信给云凌,希望云凌有医治之法。那头窃衣回了仁仲的屋,发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床边,这应该就是仁丞相了,窃衣欠了欠身,道了声“仁丞相。”仁须臾转过身,“想必你也知道吾儿病的情况了。希望你近日都呆在府内替仲儿看病,若真的治好了,本丞相定会重赏你。”这仁仲可是仁丞相的王牌,平日只是对外称仁仲体弱故多病,没想到实则是中了毒,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要是知道了,定会想尽办法让寒疾发作,这样仁丞相府没了仁仲,皇上也不会宠爱丞相府。
仁须臾的话就如同冷水泼到窃衣身上,若自己不治好仁仲,就很难出府了,所以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回京都,现在窃衣只能盼着云凌把这毒讲的再详细些,才能有应对之法。
待仁须臾走了之后,窃衣坐在仁仲床边,看着小桔喂完药,就吩咐她退下了,自己守着仁仲,当前关头,是让仁仲早点醒来。
近卯时,窃衣被仁仲推醒。仁仲看清了床边这位姑娘的样子,有些惊诧:“破一...兄,没想到竟在这里看见你,没想到你竟是女子。”窃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替仁仲把了脉,还好寒毒暂时克制住了,主要还是因为那股东西护着。仁仲无奈笑笑:“原来那狂医是个女子,今日定是个热门的话题。所以我该叫你破小姐,还是窃小姐。”
“仁仲兄不必这么客气,叫我窃医就好。不过仁仲兄可否告诉我你是如何中的毒。”窃医帮忙把仁仲扶正,询问道。仁仲眼神暗了暗,“几年前外出中了一箭,并不是很在意,草草处理了。谁知第二日便浑身无力,才知中了寒毒。不说这些了,所以窃医你其实很崇拜南小姐?”窃衣起初有些疑惑,随后才明白他说的是那日她在南丞相府门前做的诗:“哦?只是觉得这南小姐挺可怜的,家破人亡,却还背个罪臣之女的罪名。不过听之前仁仲兄的话,似是颇喜欢这位南小姐呀。”仁仲眼神闪了闪,想到了什么往事,嘴角玩了玩:“是呀,我确实很喜欢她,总想着有一日可以娶她。”窃衣又有些疑惑,这个仁仲又是什么时候惹的桃花,自己没什么印象。
仁仲又自顾自开口:“世人喜得是她的容貌,她的舞姿。可她的不羁,她的才气是我欣赏的地方。记得几年前,我们在天芳楼相遇,她就像你一样扮了个公子哥的模样泡在我们这些公子里面...日后我才认出她其实是南丞相府的小姐南窃衣。”
窃衣忽然想起来那时自己才十三岁,常常背着爹出门。
那日窃衣女扮男装走在街上,发现天芳楼正在举办诗词大会,彩头是一把名琴姬瑶。据说这把琴音色清脆,是大师峙谷为自己的心爱之人姬瑶所做,可惜佳人薄命,峙谷终日对着这把琴思念爱人,最后也跟着去了。窃衣很想看看这古琴的面目,就进去凑凑热闹。后来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如就作首诗,没准运气好还能拿到彩头。
老板说既是琴为彩头,不如就以琴为题。窃衣作了首“独坐空庭望雨流,犹思红颜故地游。姬瑶一曲空筝鸣,怎叹红绿肥瘦。”在座的人都细细品味,无一不赞叹,窃衣心喜这姬瑶琴是拿定了,谁知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一口咬定这首诗非窃衣所做,原是这场诗词大会早就内定了赢家,窃衣也不好透露身份,只好作罢。
窃衣刚出了天芳楼就被人拉住,是个俊秀的公子,那时窃衣只觉得这个公子很有气质,不曾想如今成了名动京都的仁仲。窃衣只记得自己急着回家,没记起来仁仲那时叫住自己是干什么。
“我捡着了她的帕子才识出她,不知道她急着干什么,我还没说完话就走了。我知道她喜欢那把姬瑶琴,前几年从那人手里买了来。”听仁仲讲完,窃衣才想起自己最喜欢的那条帕子竟是让她捡了去,自此才对自己念念不忘,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啊。
“姬瑶琴?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仁仲见窃衣也颇有兴趣,就命人把它拿了上来。“确实是姬瑶琴。”窃衣坐在琴前,轻轻弹了一下,“果然音色清脆。”随后一连串琴音吐了出来。云凌说,窃衣的琴技虽佳,但从琴音里听不出什么,少了一份感情;弹琴的最高境界,该是让听者随乐悦而乐,随曲悲而悲。其实弹琴不看琴的好坏,不看谈着的技艺是否高超,只要弹者有心,再简单的曲子也动人心弦。
一曲终,窃衣摸了摸琴弦,“果真是把好琴。仁仲兄,这么好的琴却要藏起来,可是要藏坏了。可要记得多拿出来弹一弹。”仁仲听完那一曲,也觉得神清气爽,喝了刚煎的药,继续躺在床上。“窃兄果然不愧是江湖人,方才拿曲绝然洒脱,足见窃兄的追求高尚。”窃衣帮仁仲加了些暖炉,像仁仲这样的人最是怕冷,也不能被冻着,“那可不敢当。只是觉得人只此一生,何必跟权贵过不去。何不潇洒一些,活的快乐才不枉此生。”仁仲虽觉得窃衣的话极有道理,但不禁苦笑:“窃兄的话是有些道理,只是人的追求,对于快乐的定义也不尽相同。”
窃衣同仁仲又聊了会儿,嘱托仁仲好好在屋里休息,就回了自己的屋里,开始研究医术,想从书里找些线索。可是这些医术的记载都都大相径庭,都是些平常的疾病。忽然想起,传闻丞相府往年都会搜集各种书,种类繁多。窃衣同仁仲那处要了腰牌,这样便能在丞相府的藏书楼里出入自由。
窃衣初见此楼不由惊叹,这仁丞相竟有这般雅致,为书特地建了栋楼。虽然这里的书籍颇多,类型繁杂,但每本书都进行了分类,不过一会儿窃衣就找到了与医术有关的书籍。大部分书窃衣也是读过了,原想着此次不会有什么收获,突然碰掉了一本书。“《江湖异闻》?这本书看起来有些意思,只是怎么混在了医书里面。”窃衣捡起书,翻开看了一眼,书里虽然写的是些江湖上的故事,但每个故事都涉及了一种奇毒,对它的描述也算详细,于是窃衣揣着这本书回了屋里,彻夜苦读。
接连着几日,窃衣为仁仲把完脉,盯着他喝完药就回了屋看那本书。偶尔做些笔记,这样下来窃衣倒也记住了十几种毒药。
这日,窃衣又看了个新的故事:药谷的神医藏老善于制毒。一日藏老制了种新毒,名为嗜血。中毒的人喜食人血,可惜藏老还未找出医治之法就死了。
“这嗜血的症状倒是和异病有些相似。不过这个藏老是谁,怎么从未听云凌提起过。”窃衣记下了嗜血,伸了个懒腰,决定去外面走走。
虽然窃衣算是被囚在这丞相府里,但还是有些自由。除了不能出府外,还是可以在府里行动自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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