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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醒来打开水龙头时,发现流出的竟然是血。我随意拿了条昨晚用过的还是潮湿的毛巾擦了把脸。差点忘了,昨天那个女人被我扔在楼顶水箱了。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了吧。穿上我的招牌穿搭,白衬衣,黑色西装裤,黑色尖头皮鞋。
主角:张耀林警官 更新:2023-04-11 1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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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耀林警官的其他类型小说《高智犯罪者》,由网络作家“张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早上我醒来打开水龙头时,发现流出的竟然是血。我随意拿了条昨晚用过的还是潮湿的毛巾擦了把脸。差点忘了,昨天那个女人被我扔在楼顶水箱了。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了吧。穿上我的招牌穿搭,白衬衣,黑色西装裤,黑色尖头皮鞋。
早上我醒来打开水龙头时,发现流出的竟然是血。
我随意拿了条昨晚用过的还是潮湿的毛巾擦了把脸。
差点忘了,昨天那个女人被我扔在楼顶水箱了。
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了吧。
穿上我的招牌穿搭,白衬衣,黑色西装裤,黑色尖头皮鞋。
拿起洗手台的眼镜,戴好,冲镜子里的人笑了一下。
噢,还有黑色的公文包可别忘了。
本该拥挤的电梯里,这次居然没什么人。
呵,这就被吓得不敢出门了吗?
楼下,爱下象棋的李大爷,爱跳广场舞的朱大妈还有爱指挥着那只德牧东奔西跑的林大哥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哎哟!早上那给我吓得呀,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早上找物业投诉,物业说已经报警了。」
「大爷,大妈,你们可别说了!我早上跑完步要洗个澡,那个真是一身的血呀,把我老婆吓个半死!我家现在还是满屋子的腥臭味,真是倒霉。」
「就是就是!欸?张老师,您去上班呀?」
我冲他们露出标准的微笑,点头致意。
走过,背后传来朱大妈尖刻的声音,「一大早的真是太晦气了,真是天杀的啊,想做个饭都不行。」
呵,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认为你很晦气噢。
你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呢。
今天只有上午两节课,上完课后,保安跟我说校长在办公室里等我。
我去了校长办公室。
出来时,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
呵,又是升职加薪的好日子呢。
在学校解决完午饭,回到小区。
小区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一群警察正在询问着居民什么,大家伙也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开心的事情,呵,最爱八卦碎嘴的朱大妈怎么不在?
我拿好手里实验项目的材料,往里走。
一位年轻的警官走过来,「诶,你干什么的?这里不让随便进你不知道吗?」
我扶了一下眼镜,努力把嘴角往上扯。
「警官,我是这里的住户,住在 8 楼,802。」
「住户啊,那你等一下,刚好我们需要做个调查。」
「好的警官,我一定配合调查,希望警官能早日抓住杀死那女孩的凶手。」
「你怎么知道死的是个女孩?」一位年长些,脸色黝黑,眼神锐利的警察走过来。
「这是我们刑警队长,林队长。」
「林队长,您好!」我微笑,冲他伸出了右手。
他伸手把年轻警官往后推了一步,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重复道:「你怎么知道死的是个女孩?」
呵,最讨厌这种眼神了,像只鹰。
我平静地收回右手,笑了一下,「刚刚进小区门时,听见他们说的。」
林警官扫了一眼警戒线外的人群,又上下扫了我一眼,「怎么称呼?」
「我姓张,是立新大学的老师。」
「张老师,你这是从外面刚回来?」
「上午有两节课,刚上完课回来。」
「上课。」他嘴里读着这两个字,想着什么,「张老师早上没有洗漱吗?」
「有,我知道林警官要问什么,我发现了水的问题,想要报警时,邻居说已经报过警了。」
「发生了这种事,张老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一点也不害怕?」
他的眼睛更锐利了,似乎闪着光。可真是讨厌呀。跟那只德牧一样讨厌。
「这种事情世界上不是每天都在发生?总不能因为发生了点事情,就打破了所有的生活规律。再说了,我只是一个老师,也帮不了什么,相信有林警官这种敬业的警官,一定能很快抓住凶手,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我说得很笃定,语气中一定充满着一个善良的公民对警察的依赖。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紧盯着我的脸,我冲他笑了一下。
「张老师,昨晚 11 点到 1 点你在哪?」
「在家里睡觉,我一般十点就睡了。」
「张老师生活真是健康,有人能证明吗?」
「林警官说笑了,我独自居住,睡觉怎么会有人能证明。」
「张老师家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一个人住在这儿。」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很多事情还是自己去查才有意思。
「那是自然。」我依旧微笑。
他侧过身体,让出了我面前的道路。
我冲两位警官点头致意,往单元楼里走去。
背后的那道视线一直不曾挪去,这让我有点烦躁,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等电梯的时候,几个警察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从电梯里出来,担架上似乎有水滴滴下,后面几个大妈扶着哭天抢地的朱大妈跟着。
我侧身让到了旁边。
不是晦气吗?呵,可真是虚伪啊。
我看了眼电梯,走进去,按了 8 层,抬头看着电梯监控,挂上我标准的笑容,不,弧度要比平时更大一点。
「师傅,您是觉得这个张老师有问题吗?」
看着前面退到墙边,让开担架的人的身影,沉吟道:「不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晚上十点半,吃了个火锅后我把白天穿的鞋放在了门口鞋架的最上方,便上床休息了。
那只该死的德牧,害我上床时间都晚了半小时。
黑夜里,一条蛇紧紧的缠绕着一只鸡,直到鸡再也扑腾不动了,蛇才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一道黑色的影子盖住了蛇和鸡的身体,蛇昂起头,摆出攻击的架势,明亮的月光下,一条眼睛发着绿光的狗,张大嘴巴,吐出舌头,低声咆哮着。正当蛇与狗无声的对峙的时候,一只老鹰滑翔而下,利爪抓住蛇的七寸,飞翔而起。
我一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坐起来靠在床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平复了一下心绪。
怎么会做这种梦?
果然还是白天里那双讨厌的眼睛惹人心烦。
窗外突然传来犬吠,一声又一声。
我伸出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手有点发抖,握紧了拳头。
没有开灯,就着月光走到窗边。
一楼路灯下,一条白色的拉布拉多正在一边转圈一边叫着,似乎很迷茫。
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是我想的那一只。
可怜的小狗啊,是同伴失约了吗?
可惜了。
我看了眼冰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早上六点,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是物业的,说水箱应警方要求还不能换,要保护现场,所以每天从隔壁
早上我醒来打开水龙头时,发现流出的竟然是血。
我随意拿了条昨晚用过的还是潮湿的毛巾擦了把脸。
差点忘了,昨天那个女人被我扔在楼顶水箱了。
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了吧。
穿上我的招牌穿搭,白衬衣,黑色西装裤,黑色尖头皮鞋。
拿起洗手台的眼镜,戴好,冲镜子里的人笑了一下。
噢,还有黑色的公文包可别忘了。
本该拥挤的电梯里,这次居然没什么人。
呵,这就被吓得不敢出门了吗?
楼下,爱下象棋的李大爷,爱跳广场舞的朱大妈还有爱指挥着那只德牧东奔西跑的林大哥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哎哟!早上那给我吓得呀,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早上找物业投诉,物业说已经报警了。」
「大爷,大妈,你们可别说了!我早上跑完步要洗个澡,那个真是一身的血呀,把我老婆吓个半死!我家现在还是满屋子的腥臭味,真是倒霉。」
「就是就是!欸?张老师,您去上班呀?」
我冲他们露出标准的微笑,点头致意。
走过,背后传来朱大妈尖刻的声音,「一大早的真是太晦气了,真是天杀的啊,想做个饭都不行。」
呵,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认为你很晦气噢。
你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呢。
今天只有上午两节课,上完课后,保安跟我说校长在办公室里等我。
我去了校长办公室。
出来时,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
呵,又是升职加薪的好日子呢。
在学校解决完午饭,回到小区。
小区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一群警察正在询问着居民什么,大家伙也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开心的事情,呵,最爱八卦碎嘴的朱大妈怎么不在?
我拿好手里实验项目的材料,往里走。
一位年轻的警官走过来,「诶,你干什么的?这里不让随便进你不知道吗?」
我扶了一下眼镜,努力把嘴角往上扯。
「警官,我是这里的住户,住在 8 楼,802。」
「住户啊,那你等一下,刚好我们需要做个调查。」
「好的警官,我一定配合调查,希望警官能早日抓住杀死那女孩的凶手。」
「你怎么知道死的是个女孩?」一位年长些,脸色黝黑,眼神锐利的警察走过来。
「这是我们刑警队长,林队长。」
「林队长,您好!」我微笑,冲他伸出了右手。
他伸手把年轻警官往后推了一步,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重复道:「你怎么知道死的是个女孩?」
呵,最讨厌这种眼神了,像只鹰。
我平静地收回右手,笑了一下,「刚刚进小区门时,听见他们说的。」
林警官扫了一眼警戒线外的人群,又上下扫了我一眼,「怎么称呼?」
「我姓张,是立新大学的老师。」
「张老师,你这是从外面刚回来?」
「上午有两节课,刚上完课回来。」
「上课。」他嘴里读着这两个字,想着什么,「张老师早上没有洗漱吗?」
「有,我知道林警官要问什么,我发现了水的问题,想要报警时,邻居说已经报过警了。」
「发生了这种事,张老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一点也不害怕?」
他的眼睛更锐利了,似乎闪着光。可真是讨厌呀。跟那只德牧一样讨厌。
「这种事情世界上不是每天都在发生?总不能因为发生了点事情,就打破了所有的生活规律。再说了,我只是一个老师,也帮不了什么,相信有林警官这种敬业的警官,一定能很快抓住凶手,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我说得很笃定,语气中一定充满着一个善良的公民对警察的依赖。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紧盯着我的脸,我冲他笑了一下。
「张老师,昨晚 11 点到 1 点你在哪?」
「在家里睡觉,我一般十点就睡了。」
「张老师生活真是健康,有人能证明吗?」
「林警官说笑了,我独自居住,睡觉怎么会有人能证明。」
「张老师家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一个人住在这儿。」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很多事情还是自己去查才有意思。
他终于移开了视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最近我们可能会经常上门打扰,还希望张老师能不要乱跑,配合询问,有什么线索也请及时和我们联系。」
「那是自然。」我依旧微笑。
他侧过身体,让出了我面前的道路。
我冲两位警官点头致意,往单元楼里走去。
背后的那道视线一直不曾挪去,这让我有点烦躁,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等电梯的时候,几个警察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从电梯里出来,担架上似乎有水滴滴下,后面几个大妈扶着哭天抢地的朱大妈跟着。
我侧身让到了旁边。
不是晦气吗?呵,可真是虚伪啊。
我看了眼电梯,走进去,按了 8 层,抬头看着电梯监控,挂上我标准的笑容,不,弧度要比平时更大一点。
「师傅,您是觉得这个张老师有问题吗?」
看着前面退到墙边,让开担架的人的身影,沉吟道:「不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晚上十点半,吃了个火锅后我把白天穿的鞋放在了门口鞋架的最上方,便上床休息了。
那只该死的德牧,害我上床时间都晚了半小时。
黑夜里,一条蛇紧紧的缠绕着一只鸡,直到鸡再也扑腾不动了,蛇才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一道黑色的影子盖住了蛇和鸡的身体,蛇昂起头,摆出攻击的架势,明亮的月光下,一条眼睛发着绿光的狗,张大嘴巴,吐出舌头,低声咆哮着。正当蛇与狗无声的对峙的时候,一只老鹰滑翔而下,利爪抓住蛇的七寸,飞翔而起。
我一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坐起来靠在床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平复了一下心绪。
怎么会做这种梦?
果然还是白天里那双讨厌的眼睛惹人心烦。
窗外突然传来犬吠,一声又一声。
我伸出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手有点发抖,握紧了拳头。
没有开灯,就着月光走到窗边。
一楼路灯下,一条白色的拉布拉多正在一边转圈一边叫着,似乎很迷茫。
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是我想的那一只。
可怜的小狗啊,是同伴失约了吗?
可惜了。
我看了眼冰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下午,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警官来了家里,给冰箱里,客厅的地上,墙上都喷上了鲁米诺试剂,当然,什么也不会有。
原来也就这点本事?
他们离开时,有个警官提的箱子撞上了我门口的鞋柜,几双皮鞋掉了下来。
他放下箱子,准备帮我整理皮鞋,「不好意思啊,张老师。」
「慢着,」一位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警官拦下了他,「给这些鞋底也做一下鲁米诺反应。」
几分钟后,四五个警官都抬起头面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挑挑眉,噢?发现了?
「张老师,可能得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了。」刚才那位警官带着点惋惜的语气说:「您的这双鞋底上检测出了血液,我们需要采取样本进一步化验,在我们化验结果出来之前坦白的话,还可以算作自首。」
「您说笑了,我也不知道鞋底上哪来的血液,这是我昨天出门穿的鞋子,大概是从外面带回来的,还不一定是人血呢。」我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微笑。
「是不是人血我们检测了就知道了,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好,麻烦稍等我一下,我把卧室的窗户关上,晚上下雨可就不好了。」
立新刑警支队里,林队长正在听小王的汇报。
「师傅,法医那边报告显示受害者是先窒息导致休克后,被人用锐器割破了两只手腕上的动脉,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是在 9 月 4 号 23 点半到 24 点半之间,身上无反抗伤,有拖拽痕迹,拖拽痕迹形成于死亡之前。痕检科那边显示,楼顶的水箱里的血液包含三种不同的血液成分,DNA 检测显示,其中一种血液是属于死者的,也是含量最多的,另一种是属于另一名女性的血样,含量较少,而第三种,第三种血样属于犬科类动物,比如狼或者狗的血样,含量明显低于受害者血样,痕检科猜测应该是属于狗的血液。」
林队正在沉思。
「师傅,这是不是说明凶手是一名女性?还有只狗,据受害者母亲说,受害者很喜欢狗,经常在小区里给别人家的狗喂食。但由于母亲对狗毛过敏,从来不曾养过狗。」
「不能说明,第二个人的血液有可能是属于凶手的,也有可能,还有另外一名受害者,或者是幸存的目击者。」林队睁开了眼睛,手上的打火机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周边居民的调查结果怎么样?」
「调查显示,受害者与母亲一起住在七楼,父亲在外地工作,事情发生后,今天才从外地赶回来。邻居们对受害者的评价是,长得漂亮,喜欢浓妆艳抹,白天几乎看不见她,但经常陪母亲逛街、散步,遇到邻居也会打招呼,平时没有见到她与谁有过激烈的冲突。
「据她母亲回忆,案发当晚,受害者晚上 7 点吃完饭就拿着一个比较大的背包出门了,说是要去见一个朋友,还说这两天就不回来了。据受害者朋友说,前段时间受害者借过高利贷,已经被催债了一段时间了,但事发当天下午她匆匆忙忙的告诉自己朋友,她已经筹到钱了。但据受害者母亲说,她女儿从未向家里要过钱,也没有问亲戚借过钱。
「当晚,10 楼的住户有听见很大的狗叫声,但其他楼层的住户都没听见。还有六楼的住户最近失眠一般到三四点才睡觉,据他说,当晚,他从六点多吃完晚饭后跟他老婆吵了几句,就一直在楼梯间抽烟,晚上快到三点了才进屋,只在 11 点左右看见五楼林先生家的狗经过六楼楼梯跑了上去,除此之外,没有人上下楼梯。
「另外,电梯的监控显示,案发当晚,受害者没有从电梯下过楼,」讲到这里,小王拿出几张监控照片,上面分别显示着早晨张老师和五楼的宋先生一起乘电梯下楼,张老师带了一个黑色的看起来很沉的垃圾袋。
下楼后,宋先生一直在小区内各个角落里找着什么,形迹十分可疑。张老师带着垃圾袋出了小区。
「去大学旁边狗肉店询问的同事带回来消息,张老师确实在今天早上去了店里吃了一份馄饨,有店里的监控为证。」
「垃圾带出了小区?你马上带两个人去看小区门口马路上的监控,看看他把垃圾扔哪了,能找到带回来最好。顺便去问问那个宋先生在找什么,又和张老师说了些什么。」林队站了起来,有些激动。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上午带着铃铛的那位警官。
「队长,痕检科在张老师家的鞋子上发现了血液样本,已经在检测了,同时把张老师带了回来,在审讯室,您看怎么处理?」
林队长和小王警官对视一眼,小王立刻走出办公室带了两个兄弟出门了。
「先晾他一会儿,等痕检科那边结果出来了,小王回来了再去看看他。」林队把打火机扔在了桌子上,「对了,小李你去调查一下,小区里还有没有其他失踪的女性。」
「队长,这个下午已经问过了,没有人家里有女性失踪,只有 801 的那家住户一直没人,听物业说,那家是一个独居老太太,鲜少出门,也不太和人交流,没有人知道她在哪。我们也找了开锁公司开门看了一眼,似乎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家具上都有一层灰,家里很整齐,没有任何搏斗的迹象,就是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队立刻看向小李警官,「你现在马上去 801,找找有没有头发丝或者唾液样本,送到痕检科,让他们与水箱里另一位女性 DNA 进行比对。」
「是。」
我在这间审讯室已经坐了快一个小时了。
只有一位女警官进来送过一杯水。就没人再来了。
呵,这种低级的心理战术,居然还有人在使用。
虽然很是嫌弃,但我还是装出了一副焦急又紧张的样子。
一个小时了,检测结果也应该差不多了,希望林队长会喜欢我送的小惊喜噢。
这时,林队长带着小王警官和另一个年轻的警官进来了。
「张老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林队看也没看我一眼,坐下就说。
「是啊,林队长,我也没想到呢。」我扶了扶眼镜,一如既往的微笑,但这种强装的镇定应该很容易被看见吧。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终于,锐利的眼睛还是盯上了我。
「林队长指什么呢?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我不知道的就没办法了。」
「比如,张老师的鞋子上有受害者的血?张老师难道不想说点什么?」
「呵,这个我本来是不清楚的,但是刚刚那一个小时我回忆了一下,那是我昨天穿的鞋子,如果是受害者的血的话,那应该是在电梯里沾上的我进电梯之前,刚好是警官们抬着担架在里面。」
林队看了眼小王,小王点头,出门,换了另一位警官进来。
「张老师这么解释也有道理,我们验证一下就行,但是张老师不是有洁癖吗?卫生一天都要打扫好几遍,穿过的鞋子鞋底不刷一下的吗?」
他一直盯着我,用很温和的语气说话,却用着最凶狠的眼神盯着我,我好想把那双眼睛给挖出来。
「昨天太累了,忘了。」我说得云淡风轻。
「那好,我换一个问题,张老师早上为何要把垃圾带出小区扔?扔的又是什么?」
「扔的是厨房和卫生间的垃圾,早上和宋先生聊了两句,他说他家的狗丢了,我就在回忆我最后是什么时候见到他家狗的,想着想着就忘了扔垃圾,反应过来已经出了小区了,我便就近扔了,这也有问题吗?」我开始看向他的眼睛。
终于又来了啊,我还以为他们这么没用就打算让我安静地待完 24 小时了。
查到什么了?是那个死老太婆?不,不可能。
难道是把垃圾场翻了个底朝天?哈哈哈,不就是只狗?最多赔个 2000 块钱的事。
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尤其是小王警官那似乎要把我吃掉的眼神,我更好奇了。
「张老师昨夜睡得可好?」林队放缓声音,似乎想装的温和。
「还不错,毕竟没有什么地方比刑警队里更安全了,安安心心的睡了一整夜,还要多谢林队长的关怀。」我说得随意,却在观察他的表情。
不过他似乎也没什么表情,啧,没意思。
还是小王警官比较有意思,看他,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果然还是年轻的好。
想着,我又继续说:「林队长,虽然配合警方调查是我应该做的,但今天已经周日了,我明天上午还有课,不知道林队什么时候能够放我回去安心备课呢?」
我直视着林队的眼睛,看多了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呢。
我眼睛里的得意他应该能看得清楚吧,要不要表现得更明显一点?
「张老师可真是一心向教的好老师,放心,我们就问两个问题,张老师就可以走了,还请张老师配合。」林队挪开了视线,似乎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呵,也有他先移开视线的时候。
「愿闻其详。」
「9 月 4 日上午监控显示在 10 点左右,张老师背了个登山包离开小区,张老师去干什么了?包里装的又是什么?」林队继续盯着我,他的眼睛似乎从鹰变成了毒蛇,想一口就让我命丧当场。
「那一天啊,」我陷入回忆状,「那天我是打算带着几个研究生去登山的,可惜学校主任不同意私自带学生出行,又没去成。包里装的应该是一些登山设备吧。」
「没想到张老师还有登山的爱好。」
我笑,不置可否。
「那我想请问张老师回来时背包去哪了呢?是丢在办公室了吗?方便让我们欣赏一下张老师的登山设备吗?」
「那恐怕不行了林队,主任不同意我带学生出去,我一时情绪不好,就把包给随手扔在学校路边的垃圾桶了。」
「张老师看起来不太像这么暴躁的人。」
「是人都是会有情绪的对吧,林队长。」我盯上他的眼睛。
林队也笑,他那一张黑脸笑起来似乎比镜子里我的微笑更难看。
「那不知道张老师能不能解释一下,穿皮鞋登山也是张老师的爱好吗?」林队甩出一张照片,看起来应该是监控的截图,是电梯里,我背着包,一双干干净净的黑色皮鞋在我的脚上十分醒目。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意料之中的看见了小王警官眼神瞬间激动。呵,年轻人。
「林队说笑了,只不过是突然决定的去爬山,一时忘了换鞋而已。」
「你......」小王警官激动地站了起来,右手食指指着我,气愤得很明显。
我冷眼看着他的食指。
「张老师看起来可不太像这么粗心的人。」林队拉了小王警官一把。
「林队又说笑了,人无完人,再细心的人谁又能保证一辈子都不粗心呢?」我收回看向小王警官得视线,转向林队,微笑。
「张老师说得对,再细心的人做的事也会留下痕迹的。」林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夹杂着志在必得的肯定。
我点头,笑得嘲讽。
「放人。」林队站起来,离开了审讯室。
小王警官气愤地看着我,用他做笔记的本子,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也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把他的那根手指头切下来呢?
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靠声响来震慑对方。
很快有人来给我取下枷锁,带离了审讯室。
我回头看了眼审讯室的座位,叹了口气,还会再见吗?
刑警队外面的阳光真好啊。
小王警官悄声走进林队长的办公室,给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的林队长身上盖了一件毯子。
林队醒了,揉揉双眼,「小王啊,现在几点了?」
「师傅,已经晚上十点了,您两夜没有回家了,你回去休息会吧,这边还有我们。」小王警官说着,带着点吵醒对方的愧疚。
「我没事,怎么样了,临市有消息传过来了吗?」林队打了个哈欠。
「小李他们走访了 801 户主的两个儿子家。三十多年前,户主因为相信一个游方和尚的批词认为老大家的儿子和老二家的大女儿命里和她犯冲,会夺了她的命数,就在一个夏夜偷偷把两个孩子扔进了临市的临江河里。
「两家人一直以为是人贩子偷走了两个孩子,找了几年没有消息才重新生了孩子。十几年后,老太太在对别人夸耀自己长寿时不小心说出了事情真相,两家人这才知道了真相,纷纷与老人断绝了关系。后来老家拆迁,老太太的房子被拆了,才得了我们市的这套房子。
「但几个月前老太太一个人回了临市,找到大儿子,告诉他,说她收到一封信,说是她的大孙子当年没有死,让根据线索去找,他大儿子对母亲很失望,就没有相信她,毕竟三十多年了,他儿子活着也近四十岁了,也不可能认得出来了。后来老太太就自己走了,他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小王说着,有点唏嘘。
「接近四十岁吗?」林队缓慢的问,想着什么,「那封信他看见过吗?」
「没有,就是因为老太太只是口说,并无凭证,他才完全没有相信。」
「孤儿院那边呢?」
「他们找到了孤儿院的院长,倒是记得有张耀这个人。说是 30 多年前,孤儿院的一个阿姨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那几天下雨,孩子当时就在岸上,似乎冻了很久,阿姨发现他还有一口气,就给抱回了孤儿院,那孩子烧了好几天最后才捡回一条命。病好了以后也不怎么说话,大家都以为他被烧傻了。他们给他按院长的姓取了名,张耀,他小时候一直很孤僻,问他家在哪,家里还有没有人都不回答,到上了高中,突然变得爱笑了,开朗了很多,很有礼貌,脾气也好,孤儿院从院长到刚进来的小朋友都很喜欢他。后来他考上了大学,拿到了自己的户口,就几乎不回去了。再后来孤儿院倒闭,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院长听小李说他读了博士成了大学老师,非常开心。」小王的表情很复杂。
「又是 30 多年,这么巧?」林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话音刚落,小王的手机响了。林队从办公桌的后面看向小王,小王与林队对视一眼,接起了电话。
电话挂断,小王转向林队,「师傅,已经确定了,张耀就是 30 多年前的被扔掉的那个小男孩,他的父母想要过来看看他,您觉得呢?」
林队敲了敲桌面,思考了一下,「你让他们明早再动身吧,下午就能到。」
「是。」
「等一下,小王,张耀是什么时候搬进 802 的?」林队打断了小王。
小王思索了一下,翻开桌上的一个文件,看了一眼,眼神发亮,「师傅,是 8 个月前。」
墙上的钟摆铮铮的震动了一下,林对看过去,已经十一点了,马上就要黎明了。
「你去休息会吧,明天早上一起再去会会我们的张老师。」
我从刺眼的阳光中醒来,透过窗口照进来的清晨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睛,只能伸手遮挡。
其实,在三天前我就不想再醒过来了。
三十多年的执念完成了似乎生活就再也没有了意义。
不过,想想那双鹰眼,陪他们玩玩似乎也是一种乐趣。
只不过,等游戏结束了呢?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来到洗漱台,水龙头里的水已经不是红色的了。
镜子里的我却还是那个我。
穿上我的白衬衣,还有我的黑皮鞋,噢不,这双鞋还没有洗呢,上面都是那个女人的腐臭味,那换一双吧。
要出门了,欸?我的公文包呢?
噢,该死,上次扔掉了还没有买新的,今天要记得买了啊。
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去得了超市。
打开门,两双眼睛在门外盯着我。
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行,我不能再看他们的眼睛了。
「张老师,很抱歉又来打扰您了,上午的课,我们已经替您跟学校请好假了。」林队的话还是那么平淡,似乎只是问我吃了没有。
说实话,我有点烦了。
「林队可真是起早贪黑,有您这么负责的警察,真是我们所有市民的荣幸。」讽刺着,但我还是侧过了身体,让开了进门的道路。
我倒了两杯水过来,突然有点可惜,水箱里的水怎么就不能过两天再换。
「林队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说。」我也坐了下来。
林队双手交握,摆开了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小王警官打开了他的笔记本。
他们这是知道了什么?能这么笃定?可惜啊,不管他们知道了什么,都是不会有证据的。
「听说张老师是从临市过来读书的,不知道张老师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还在临市吗?」
我瞬间想要嘲讽他们了,呵,原来是孤儿院的事,警察不也是一样虚伪,知道了就知道了,还假模假样的问。
「林队应该知道了吧。我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并没有什么亲人了。」谁还不会装了呢。
「哦?从小?据我们了解,张老师进孤儿院时已经六七岁了吧,六七岁之前的事,张老师就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林队的好奇摆在了脸上,也亏得我眼神不错,才能在黑黢黢的脸上理解出他想表现的好奇。
「既然林队已经这么了解了,那应该也知道我在那时候高烧了好几天吧,在那之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记得了,要是记得的话,谁会不想回家,愿意待在孤儿院呢?您说对吧,林队。」我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点遗憾与无奈,他应该能看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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