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崇裴舒晚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荐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由网络作家“阿银姐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是“阿银姐姐”的小说。内容精选:裴家该怎样立足?可如今,是我没了他,我身体里的气息被一丝丝抽干,失去了追求生存的动力。耳边,是贺仪光重复地问声:“唐崇,你没了孩子,还好吗?”他声线很弱很低,就是不让一旁的裴舒晚听到。“你一定很不好,因为你失去了筹码。”小驰,的确是我能娶到裴舒晚的筹码,没有这个孩子,我入赘不了裴家的门,可没了这个孩子,我留在裴家,又有......
《精品推荐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精彩片段
多天来紧绷的弦断了。
我突然坐起来,抓着小姑的胳膊,反击回去了一巴掌,她被打蒙了,捂着脸,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个家里,除了裴舒晚,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小驰更没有。
这一巴掌,我应该还回去。
2
去江阳墓园的那天,我带着一脸未消的伤,左侧脸颊红肿,下巴还有几道被抓伤的痕迹。
那天要不是裴舒晚上手拉开了我跟小姑,这伤兴许要更重一些。
可裴舒晚推开的人是我。
坐在车里,寒潮从四面八方袭来,我感觉不到冷,空洞地望着车窗外。
裴舒晚坐在我的身侧,接着一通电话,是贺仪光的。
小驰下葬的日子,身为他的母亲,却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接其他男人的电话,他的声调一贯的高傲,但对贺仪光有种特殊的耐心。
“是,还要忙几天。”
“……你先回。”
“他?”
我半侧着身子,感受到裴舒晚的眼神掠了过来,接着递来了手机,“仪光要跟你说话。”
换作从前,我大抵是要把手机摔出去的。
可没了小驰之后,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在裴舒晚讶异的目光中,我笑着接了手机,贴在耳边,屏幕上还残留着裴舒晚的余温,过去我是那样向往她这个人,她的气味、声音、体温,我都想要。
可现在只是贴了下,就恶心。
贺仪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还是那样落落大方,又开怀,“唐崇,你还好吗?”
我没作声,身旁人的气韵很压迫,好似我敢跟贺仪光说一句重话,她就会立刻将我赶下车。
这种事,裴舒晚不是没有做过。
还是在大雪纷飞的深夜,我只是当着她的面跟贺仪光打了一通电话,警告他不要再破坏别人的家庭,便引得裴舒晚大发雷霆,摔了手机,将我驱赶。
那夜我在冰天雪地中走了两个钟头,后来烧了一周,她没来看过一眼,是小驰趴在我的床边,稚嫩的小手贴在我的额头,一声声唤爸爸。
我是为了小驰,才活下来的。
那个孩子要是没了我,在裴家该怎样立足?
可如今,是我没了他,我身体里的气息被一丝丝抽干,失去了追求生存的动力。
耳边,是贺仪光重复地问声:“唐崇,你没了孩子,还好吗?”
他声线很弱很低,就是不让一旁的裴舒晚听到。
“你一定很不好,因为你失去了筹码。”
小驰,的确是我能娶到裴舒晚的筹码,没有这个孩子,我入赘不了裴家的门,可没了这个孩子,我留在裴家,又有什么意义?
这里不是我想来的,一开始就不是。
我动了动干疼的嗓子,“那我还给你。”
贺仪光怔了,“什么?”
“我把她还给你。”我又错了,这话不该这么说,“抱歉,她本来就是你的。”
手机瞬即被抢过去,裴舒晚挂断了电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尽显气急,“你又在跟仪光胡说八道什么?”
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可以跟妻子的情人说些什么?
警告没了,更不会咒骂,有的只是放手。
放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段感情,我无力再坚持,就连这条命,我都不想要了。
在一场蒙蒙小雨中,小驰下了葬。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三岁时拍的,当时约好了一家人去拍全家福,我与小驰到得早,从早等到晚,周围都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他们有说有笑,感情和睦,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摆动作。
在欢声笑语中,更衬得我与小驰可笑。
我尚且可以承受裴舒晚的厌恶,可小驰呢?
阴沉的天气,冰冷的墓碑,碑上的照片没有笑,毕竟那天,小驰是在强忍着失落拍了照,他不想让我不开心。
身边有人撑伞,我低头,对着小驰的墓碑祷告忏悔,祈祷他来世,可以有一对爱他的父母,不要再像今生一样,受尽冷眼。
眼前有雨掠过,又有人影走过。
像是裴舒晚。
我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她的黑色风衣擦过一道影子,她弯腰,在小驰的墓前放下什么东西,等她站起来了,我才看清。
是一套赛车积木。
心下一凛,我有些不解,当即抓住了裴舒晚的衣袖,她生怕我当着这么多亲友的面发疯,低声道:“有什么话,回去说。”
“那是什么?”
我很冷静地问。
裴舒晚回头看了看,“送小驰的生日礼物,他之前跟我要的,没来得及……”
“他跟你要的?”
“约好的。”
被我面上万念俱灰的神色吓到,裴舒晚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怎么了?”
我腿脚发软,身体里犹如一把刀在绞着,跌跪在小驰的幕前,我的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个生日里,分明拿到了假的生日礼物,却还笑着面对。
小驰一定知道那块表是我买来的,可我说是妈妈送的,他便欣然接受,还笑着说要谢谢妈妈。
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这些年,妈妈不曾爱他,连一份生日礼物都没为他准备过,死后,才收到了迟来的礼物。
可这还有什么意义?
3
家中气氛凝重,裴舒晚的父亲正在等她,老爷子手中执着拐杖,粗眉紧拧着,对我的语气倒是柔和:“小崇,你先上去。”
我知道。
老爷子这是又要对裴舒晚发火了。
裴舒晚的父亲是这个家里唯一接纳我,信赖我,支持我的人,只因当年,我父亲在危急关头救了他。
没了父亲,家里的顶梁柱轰然倒塌,裴家为了报恩,给了我母亲一份保姆的工作,工作轻松,薪水很高。
裴父又安排我与裴舒晚一所学校,叮嘱她在学校和我好好相处,裴舒晚的确这么做了,可我却不知天高地厚,喜欢上了她。
裴父得知裴舒晚在小驰的葬礼上迟到,支走了其他人,要对她用家法。
保姆跑上来叫我去求情,声嘶力竭,拖拽着我,“先生平时最听你话,你去说两句好话,你快去啊?!”
我为什么要去?
过去我爱裴舒晚,掏心掏肺,她伤了挨骂了,我比她还难受,但那都是建立在我爱她的基础上,后来我日日夜夜看着她为了贺仪光东奔西走,爱没了,惭愧与自责将我掩盖。
多少次我想要带着小驰离开,又有多少次,裴父用布满沧桑的双眸望着我,低声下气乞求我留下,就当是为了小驰,就当是为了我母亲的遗愿留下。
我不该答应的。
卸下了裴舒晚的行头,我穿着最休闲简单的衣服,箱子里没有一样东西是我的,都是属于小驰的。
摘下手表,放在梳妆台下,确认我没有带走不属于我的东西后,一口气从心底浮上来,这口气顺了顺,我躲开保姆,下了楼。
裴舒晚这时已经挨了打,跪在地上,手掌撑着地面,咬牙忍耐着,一抬头,赤红的眸与我对上,可我却没多看他一秒。
裴父丢了棍子走过来,他是我在这个家里最尊敬的人,他为我提供良好的环境与教育,让我与母亲有栖息之所,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感激他的。
“……叔叔。”
我再次称呼他叔叔,并非爸爸。
还记得我和裴舒晚结婚的那天,裴父拉着我的手,放在裴舒晚手背上,苦口婆心嘱咐她:“小崇是好孩子,你好好和他相处。”
就像那天,我跟妈妈来到裴家,他也是这样将我介绍给裴舒晚。
“小崇以后就是你哥哥,跟你一起上下学,你们要好好相处。”
不同的是,少女时的裴舒晚尚且可以对我微笑,在学校照顾我,带我去食堂,等我放学。
她那么耀眼、优秀,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我却普通到了极点,跟在她身边时,总是埋着头,身着朴素,校服可以穿到天荒地老,跟她说话都不敢看她的眼睛,那样的怯懦内向,不讨喜欢。
那时候学校里的人都知道,裴舒晚爱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他爸爸欠我爸爸一条命,她人好,不计较我的不合群和木讷,去哪里都带着我。
可当贺仪光出现的那一刻,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在教室外等裴舒晚的人成了他,每顿跟裴舒晚一起吃食堂的人也换成了他,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在裴舒晚身边冒尖的,我记不清了。
只记得一开始,我并没意识到什么,是裴舒晚莫名的冷淡与同学在洗手间的一句:“唐崇也太没眼力见儿了,裴舒晚都跟贺仪光谈恋爱了,她还像个电灯泡似的跟着。”
电灯泡。
谈恋爱。
这几个字让我对裴舒晚望而却步,自那以后,我很有自知之明地远离了裴舒晚,借口拒绝了跟她一起吃饭、上下学,就连在家里,都避免跟她见面。
可当我跟女同学一起出现在食堂时,她又找了过来,站在餐桌旁,用她居高临下的眼神,审视着平民一般,“不跟我一起吃饭,原来是谈恋爱了?”
我不懂,我只是不想做电灯泡而已。
可后来,在阴差阳错下,我拆散了贺仪光与裴舒晚这对神仙眷侣,现在,是时候该把这个位置还给贺仪光了。
跪在地上的裴舒晚站了起来,那两下打得她不痛不痒,她看着我时,我看着裴父,“叔叔,该留下的东西我都留在卧室了,我今天就会走了。”
“小崇……”
搬走,离婚,是我前些天就跟裴父打过招呼的,他不同意,极力挽留,像是那些年拦着我一样,可他也知道,没了小驰,我不会再留在这座母亲为我打造的囚笼里。
裴舒晚像个局外人,对我跟裴父的话分外不解,“走,走去哪里?”
她一句话惹恼了裴父。
“你这个逆女,给我闭嘴!”
裴舒晚拧着眉,眼神复杂地我分辨不清,“唐崇是我的丈夫,他要走去哪里,我没有询问的资格吗?”
原来她知道我是她的丈夫,只是我这个丈夫,从没被认可过吧。
裴父被她气得心脏疼,捂着胸口,面色煞白,我上去扶住他,轻声安慰:“叔叔,您别激动。”
“小崇……”裴父对我跟裴舒晚婚姻的破裂深表惋惜,他知道问题都在裴舒晚身上,所以并不怪我,“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这个逆女,让你伤了心,让小驰……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要怪我的。”
“叔叔,不用说这些了。”
我扶着他坐下,撞上裴舒晚探究的眸:“叔叔身体不好,你要多上点心。”
没了多日前的颓败和脆弱,我这个沉静的样子更显得悲恸。
从裴舒晚身边走过,她顺势抓住了我的手,“说清楚,到底要走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可我那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为什么不去找梁平霜?
为什么总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他那么爱小驰,自从有了小驰后,眼里就好像只有那个孩子。
他究竟是爱孩子,还是爱我?
直到唐崇死后,贺仪光告诉我,唐崇爱我。
当年小驰早产,贺仪光告诉我,唐崇爱的是梁平霜,但梁平霜要出国抛下了他,所以他才选择的我。
自此在我与唐崇之间埋下了一根刺,但这怪不了别人,是我愚蠢、多疑,竟然怀疑自己的丈夫。
在唐崇的墓碑前站了许久,背后像是有人走了过来。
她放下一束花,安静了几秒后开口,“你不配站在这里,唐崇不会想要见到你,给他留个清净。”
“他是我的丈夫。”
“已经不是了,他在生前就跟你离婚了。”
“我没答应。”
迎面一巴掌打在脸上,痛感对我而言是麻木的。
梁平霜怒气横生,唐崇死后她不知对我动过多少次手了,她痛骂我不配做妻子与妈妈,我的嘴角出血了,血溅在唐崇的墓前,我慌忙拽着袖子擦干净,他喜欢干净,讨厌血腥。
更讨厌我。
讨厌到再也不想来我的梦里。
梁平霜抓住我的胳膊,我被迫与她的眼睛对视,她的眸子里有很浓的怒意,怒意减淡后成了伤感,就连声调里都有了哭腔,“一直以来,你都只会让唐崇伤心!”
她说的没错。
唐崇走时连眼泪都没有流,我明白这些年,我辜负他、误会他、憎恨他,在那段支离破碎的婚姻里,他努力捡起每一个碎片拼凑,试图将那个家拼凑完整,给小驰一个家,给一个爱他的母亲。
可直到死,他都没做到。
现在他跟小驰团聚了,他们在一起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梁平霜像是察觉了什么,她甩开我,顺势擦了擦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最好长命百岁,省的死了去打扰他们。”
临走时,她深深看向我。
“裴舒晚,唐崇不会想要再见到你的,哪怕是死后。”
2
梦不到唐崇与小驰后,我只好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在一次次的催眠里,我又找到了唐崇,只不过这次是年少的他。
那时他总是很胆怯又弱小,我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可他大多数时候都在躲着我。
我知道,是唐阿姨不允许他跟我来往过密,那时我不懂为什么,后来我明白了,那次父亲将我叫进书房,严词厉色警告我,不许跟唐崇太亲密,让我把他当哥哥。
我问为什么。
父亲说,他会娶唐阿姨。
难怪唐崇不喜欢跟我在一起,不喜欢跟我说话,反倒是跟梁平霜在一起时,笑容更多一些,原来他是抱着当我哥哥的心思跟我相处的。
如他所愿,我成全了他,可看到他跟梁平霜一起吃饭上下学时,我又无法克制地嫉妒起来,我用言语中伤他,看到他失落受伤的眼神,我又后悔说了那些话。
我尽力克制对他的感情,因而跟贺仪光达成了协议,我将司机派给他,将唐崇送的手链给他,就连跟他的亲密都是演给唐崇看的。
可我不知道,唐崇会那么伤心。
直到我无意打开了唐崇留下的手机,那手机原本摔坏了,我找了很多地方去修,修好后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备忘录中是满的。
密密麻麻,不知记录了多少。
最近一次离开心理医生那里,他给我忠告:“裴小姐,你不能继续接受催眠了,继续下去会影响到生活,严重的话你会无法保持清醒。”
“那很好。”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回去后我打开了唐崇的手机,我吞了安眠药,在迷迷糊糊里,翻阅着里面的内容,一篇接着一篇。
十月二十八日。
今天又看到裴舒晚跟贺仪光在一起吃饭了,贺仪光向我打听了很多有关裴舒晚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她,他的眼神我认得,因为我也是那样看裴舒晚的。
三十一日。
他们好像在一起了。
二月一。
我看到了,我送她的手链戴在了贺仪光手上,我再也不会送她东西了。
五月六。
她告诉我,我不能出国了,妈妈哭了,是哭我没用吗?
不管怎么样,还是祝福他们。
安眠药控制不了我的意识了,我开始无比清醒,唐崇备忘录中的每一个字如同一粒粒沙土,我置身其中,翻阅的过程里,像是被活埋。
我捂着心口,一口气快要上不来,直到看到那一条:裴舒晚骂我贱,我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不是我想的,我去质问妈妈,我怪不了她,没有人有错,所以错的是我,我罪大恶极,我该死。
四个月后的一条。
她怀了孕,可我知道裴舒晚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去医院,我问了很多医生,他们都对我摇头,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这个被妈妈视为罪恶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这么难?
我怀孕期间,他只记录了一条。
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是对谁说的?
小驰吗?
还是对我,可是唐崇对不起我什么?
是我对不起他,这么多年里,我从来没有关心珍惜过他,我误解他,打骂他,让他痛苦,他记录下的每一条,都是对我凌迟,我在这份蔓延的痛里,寻找着一丝属于爱的痕迹,可找到最后,只余悔恨。
直到翻找到唐崇生前最后记录的一篇。
那是小驰去世后的日期,他写道:“小驰不在了,我会去陪他的,我曾以为绝症是对我惩罚,却没想到成了我去见小驰的捷径。”
从那个时候,他就没了生的希望,他一心求死,我却蒙在鼓里。
安眠药失效后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医院打来的。
通知我贺仪光死讯的。
他是醉酒后失足坠楼而亡,我想这是报应,他亲手将圆圆扔下了楼,最后换来自己的坠楼。
我记得圆圆,那不是我给贺仪光的。
我只是将它寄养在宠物店,我并不知道它是怎么到贺仪光手中的。
可惜这些解释,再也不会有人听了。
我吞下大量安眠药,我试图去梦境里见他们,去被催眠的幻景里见他们,后来我用了太多办法,却再也寻觅不到他们的踪影。
我活着,却早已是行尸走肉一具。
那一天阳光很好,我站在斑马线上,红灯仿佛亮了,朦胧间,我看到了马路那头的唐崇,他牵着小驰的手背对着我,走得越来越远,我奋力呼喊,我努力追逐,我迈出了脚,冲了出去。
可尖锐的刹车声将我拉回现实,车子向我冲撞而来,我一动不动。
我想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唐崇与小驰了?
可等我再回神看去,那两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原来我穷其一生追逐的人,早就被我推开了。
(全文完)
不会了。
小驰只有一个,不会有了。
没否认,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会有,你跟贺仪光,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而我只想寻一个清静处度过人生中最后这几天。
“那你呢?”
裴舒晚反问我,带着戏谑:“你还会让梁平霜给你生孩子?”
我大脑发胀,没注意到她的“还”字,满心只想摆脱这个让我痛苦的女人,最好死前都别再见面,多见一次,就会让我想起小驰,就连语气里都多了种破釜沉舟的架势:“那你就当是这样吧。”
我转身要走,裴舒晚却恼了,死命拽着我的胳膊,那张无情的脸上生出了点波澜:“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是我的丈夫。”
“马上就不是了。”
风灌进喉咙里,引得一阵腥甜。
裴舒晚探究地看过来,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片刻后有了答案:“唐崇,你吓唬人的手段一如既往地愚蠢,你觉得没了我,你能活?”
是吓唬么?
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吓唬她。
更何况有没有她,我似乎都活不下去了。
这次后像是为了逼我回去,裴舒晚没将离婚的财产分割出来,她卯足了劲儿给我难堪瞧,甚至收回了我现在居住的房子。
我无家可归,而她却另嫁新人。
没有人能在儿子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再嫁的,裴舒晚却这么干了。
她跟贺仪光要结婚的消息通过许多张嘴传到我的耳朵里,这事有多喜庆,又把裴父气得多厉害,裴家那些人多高兴,私底下又嚼了多少舌根,我全知道。
但这会儿对我,就当笑话似的听了。
我不再是这场笑话里的人了,怎么还会在意。
贺仪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温水就药咽下肚,苦,那苦从五脏六腑流淌,压不下去就要吐。
“唐崇,我就要跟舒晚结婚了,婚礼在下月底。”
这跟我有关系吗?
算了。
多一句废话都没说,我直言:“恭喜啊。”
接着挂了电话,继续吞药,可我哪里知道,贺仪光打这通电话时,裴舒晚就在一旁,神色颓然,半点没有新娘的样子。
恐怕这会儿她才明白,我离婚是真的,对她没感情了也是真的。
没了住处,如同丧家之犬。
裴舒晚打电话过来时想必是嘲笑我的,我提着行李,站在车站的入口,望着如织人群人来人往,耳畔是裴舒晚似幻如梦的问声:“唐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回来?”
眼睛有些发涩,很干,她还是心软的。
或许是惦念旧情,才会劝我回去,但为什么小驰活着的时候,裴舒晚没有大发慈悲陪他一次?
太晚了。
没人需要这份挽留了。
我捏着手中小驰的玩偶熊,上面有小孩子的奶香味道,依稀还存留着他发肤的温度,手指触上去,就像是碰到了小驰的灵魂。
“……裴舒晚,我不会再回去了,永远不会了。”我低头看着玩偶熊的眼睛,像是与小驰的灵魂对望,止不住颤声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道歉,代我妈妈向你道歉。其实早两年我就打算跟你离婚的,可裴叔叔他不同意……”
“……”
“这才耽误了你跟贺仪光,真的抱歉。”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在上车前,手机里又收到了梁平霜的短信:“唐崇,你胃癌晚期,为什么不来治病?”
7
梁平霜找到我时是在海边。
这是小驰生前的心愿,我列了表格,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替他完成。
我想要满足他,还是买了一只回来,也是雪白的,很小很软,抱在怀里很乖,不怎么叫,小驰很喜欢,悉心照料了几日,给它取名圆圆。
那几天裴舒晚没回家。
可她一回来,就将圆圆扔了出去。
小驰说没关系,可我知道,他还是难过了很久。
我走进宠物店里,想要多替小驰看一看这些小猫,那些小猫花色不一,有的懒散,有的活泼。
有一只正用粉嫩的爪子扒着玻璃,它全身雪白,但是耳朵上多了一块黑色痕迹,几乎是一眼我就认了出来,那是圆圆。
它长胖了一些,发腮了,圆滚滚的一个。
当初养它,它还很小,小驰两只手就可以捧起来,它被裴舒晚丢掉的那天,小驰什么都没说,可第二天的枕头上却是湿漉漉的。
看见圆圆就像是又看到了小驰。
我克制不住激动,拍着玻璃,惊动了宠物店的人,他冲上来推开我,我像是发了疯,指着那只猫说是我的。
店员大概以为我是疯子,推搡着要将我赶出去。
我不是疯子,我只是太激动。
失而复得的激动。
小驰的圆圆又找到了,那我还可以见到小驰吗?
可来接圆圆的不是小驰,是贺仪光。
他从宠物店外走过来,与我的眼睛对上,又看了看那只猫,“唐崇……你喜欢铃铛吗?”
小猫被抱了出来,我亲眼看着我的妻子被贺仪光抢走,又看着小驰的猫趴在他怀里,跟他亲近。
“我们铃铛可乖了,你要摸摸它吗?”
铃铛。
它不叫圆圆了,可它就是圆圆,我记得。
我突然上手去抢猫,吓坏了贺仪光,他连忙后退,“唐崇,你干什么?抢东西抢习惯了是吗?”
“它是小驰的猫,不是你的!”我情绪崩溃,胃腹绞痛,大声喊着。
贺仪光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唐崇,这可是舒晚送给我的,怎么就成你的了?你霸占她那么多年还不够,现在连一只猫也要抢?”
是裴舒晚。
是她拿了小驰的猫给贺仪光。
她凭什么?!
就算她恨我,可小驰无辜。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东西,裴舒晚都会送给贺仪光?
大约是她的生日开始。
贺仪光出现后,裴舒晚的眼神便跟随着他,他优秀耀眼,与裴舒晚天生一对,裴舒晚会因为过生日因为等不到他的礼物而难过。
那天坐在台阶上,裴舒晚失落地望着月亮,少女时期的她青春洋溢,但清薄的月色落在她脸上,照出她眼眶里的空洞黯淡。
她问我:“唐崇,你说他是不是不记得我的生日?”
她是在说贺仪光。
我掩藏了自己的落寞,将打工攒钱买给裴舒晚的手链送给她,苦笑着说,“兴许他是忙,这个送给你。”
裴舒晚接过去,看都没看。
第二天她去找我,贺仪光同行,我看到我的那条手链,戴在了他的手腕上,此后还有许多,比如裴叔叔派给我的司机,被裴舒晚叫去接贺仪光,贺仪光要参加比赛,裴舒晚拿了我的设计稿图给他,再到后来,是出国名额。
那天她站在我面前,坦坦荡荡,不夹杂半分心虚,“唐崇,仪光比你更需要出国,他很有才华不应该埋没。”
同一天。
母亲被查出胃癌,命不久矣,她希望裴舒晚带着我出国,这是她的遗愿,贺仪光连我母亲的遗愿都抢走了。
我忍不住坐在母亲的床头哭了一整晚,不知是在哭失去的出国名额,还是在哭即将离世的母亲,又或者是裴舒晚的绝情。
小说《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因为小驰走了,你连病都不治了?”
“那我怎么办,你心里只有孩子,分给过一点位置给我吗?”白月光用我软趴趴的手打自己的脸,“是我不对,我怎么可以吃小驰的醋,怎么会去吃梁平霜的醋?”
“我们才是夫妻。”
“小驰。”
“你醒来打我,你想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愿意。”
她在唤我的名字,我听得到。
好想挣脱她的手,只因我看到了小驰在向我招手,他在叫爸爸,他说:“爸爸,这里好黑,我好害怕。”
想冲过去拥抱他。
白月光的手却死死扯着我。
怎么这个时候,她还不肯放过我?
12
有针扎进我的皮肤里,疼得我蹙紧了眉头,脚趾跟着蜷缩了下,骨头缝里好似都在疼。
药物输进我的身体里,疼痛短暂消失了,生命中的疼却是药物无法抚平的。
床头有人在忙碌。
是医生,是护士,焦急的吵声伴在耳畔。
心电图上的生命体征很微弱了,在濒死之际,我好像又看到了小驰,他坐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小小的身子趴在草里,一抬头,那张软软的小脸上生着一对酒窝,一笑眉毛弯弯。
他甜甜地叫我爸爸,我想要去抱住他,可耳边还有人在叫我,叫我的名字。
场景变得扭曲,白月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她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我想要跟小驰走,我想说停下吧,就这样离开,是我最后的夙愿。
可她没有停。
这些天她找来了最好的医生救我的命,可再好的药对我都没用了,我没有了求生的意志,意识都在跟着梦中的小驰走。
可现实里,白月光死死拽着我,不让我走。
直到心电图上的有了波动。
是她将我救了回来。
她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是她的,要我惜命。
我在医院躺了一周,这一周里,白月光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
可我知道,我撑不下去了。
在生命尽头,我却看到了我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圣诞前夕。
贺仪光站在我的床边,我这个样子,他一定很痛快,他观赏着我的惨状,将我的丑陋与病态尽收眼底。
可他却说,“真是报应。”
接着他又补了句,“是白月光的报应,这么多年她耍我,利用我,让我对她死心塌地,最后却告诉我,她从没爱过我,就连送我的猫都要拿走,凭什么?”
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句接着一句,砸进我死水一潭的心中。
原来到最后,我们谁都没有得偿所愿。
“小驰,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她会恨你的孩子。”
贺仪光低头覆身,侧在我耳边,在我还有呼吸时,给我致命一击,“因为她以为你爱的人是梁平霜,是我告诉她的,你本来是要打算和梁平霜一起出国,离开她,和梁平霜在一起的,但梁平霜抛弃了你,所以你才退而求其次地设计陷害她,让她怀了你的孩子,她就信了。”
大笑几声。
他身子都在颤,眼角却挤出泪花,“她真的就信了!”
胸腔里在剧烈跳动着,我已经分不出那究竟是愤怒还是其他了,贺仪光却还没停止,“你知道吗?小驰死的时候,白月光是庆幸的,她以为这个孩子死了,曾经被你算计的耻辱能就此抹杀掉,然后跟你重新开始,可不可笑?”
她以为的开始,殊不知却是结束。
撑着沉重的眼皮,我半睁开眸,活动手指,第一眼看到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白月光,她抓着贺仪光的胳膊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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