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崇裴舒晚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籍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由网络作家“阿银姐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唐崇裴舒晚是作者“阿银姐姐”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2去江阳墓园的那天,我带着一脸未消的伤,左侧脸颊红肿,下巴还有几道被抓伤的痕迹。那天要不是裴舒晚上手拉开了我跟小姑,这伤兴许要更重一些。可裴舒晚推开的人是我。坐在车里,寒潮从四面八方袭来,我感觉不到冷,空洞地望着车窗外。裴舒晚坐在我的身侧,接着一通电话,是贺仪光的。小驰下葬的日子,身为他的母......
《畅销书籍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精彩片段
多天来紧绷的弦断了。
我突然坐起来,抓着小姑的胳膊,反击回去了一巴掌,她被打蒙了,捂着脸,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个家里,除了裴舒晚,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小驰更没有。
这一巴掌,我应该还回去。
2
去江阳墓园的那天,我带着一脸未消的伤,左侧脸颊红肿,下巴还有几道被抓伤的痕迹。
那天要不是裴舒晚上手拉开了我跟小姑,这伤兴许要更重一些。
可裴舒晚推开的人是我。
坐在车里,寒潮从四面八方袭来,我感觉不到冷,空洞地望着车窗外。
裴舒晚坐在我的身侧,接着一通电话,是贺仪光的。
小驰下葬的日子,身为他的母亲,却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接其他男人的电话,他的声调一贯的高傲,但对贺仪光有种特殊的耐心。
“是,还要忙几天。”
“……你先回。”
“他?”
我半侧着身子,感受到裴舒晚的眼神掠了过来,接着递来了手机,“仪光要跟你说话。”
换作从前,我大抵是要把手机摔出去的。
可没了小驰之后,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在裴舒晚讶异的目光中,我笑着接了手机,贴在耳边,屏幕上还残留着裴舒晚的余温,过去我是那样向往她这个人,她的气味、声音、体温,我都想要。
可现在只是贴了下,就恶心。
贺仪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还是那样落落大方,又开怀,“唐崇,你还好吗?”
我没作声,身旁人的气韵很压迫,好似我敢跟贺仪光说一句重话,她就会立刻将我赶下车。
这种事,裴舒晚不是没有做过。
还是在大雪纷飞的深夜,我只是当着她的面跟贺仪光打了一通电话,警告他不要再破坏别人的家庭,便引得裴舒晚大发雷霆,摔了手机,将我驱赶。
那夜我在冰天雪地中走了两个钟头,后来烧了一周,她没来看过一眼,是小驰趴在我的床边,稚嫩的小手贴在我的额头,一声声唤爸爸。
我是为了小驰,才活下来的。
那个孩子要是没了我,在裴家该怎样立足?
可如今,是我没了他,我身体里的气息被一丝丝抽干,失去了追求生存的动力。
耳边,是贺仪光重复地问声:“唐崇,你没了孩子,还好吗?”
他声线很弱很低,就是不让一旁的裴舒晚听到。
“你一定很不好,因为你失去了筹码。”
小驰,的确是我能娶到裴舒晚的筹码,没有这个孩子,我入赘不了裴家的门,可没了这个孩子,我留在裴家,又有什么意义?
这里不是我想来的,一开始就不是。
我动了动干疼的嗓子,“那我还给你。”
贺仪光怔了,“什么?”
“我把她还给你。”我又错了,这话不该这么说,“抱歉,她本来就是你的。”
手机瞬即被抢过去,裴舒晚挂断了电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尽显气急,“你又在跟仪光胡说八道什么?”
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可以跟妻子的情人说些什么?
警告没了,更不会咒骂,有的只是放手。
放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段感情,我无力再坚持,就连这条命,我都不想要了。
在一场蒙蒙小雨中,小驰下了葬。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三岁时拍的,当时约好了一家人去拍全家福,我与小驰到得早,从早等到晚,周围都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他们有说有笑,感情和睦,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摆动作。
第一项:跟妈妈过生日。
被我划掉了。
第二项:一家人去海边。
离了婚,只有我是小驰的家人,这个愿望,算是完成了。
站在海边,沙子绵软潮湿,海浪轻轻拍过脚面,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被我的眼泪弄脏了,我想要弥补,哭声却愈发止不住。
如果小驰还在时,我答应带他来,该有多好?
起码他不会带着那么多遗憾离世。
可那时我总想一家人,裴舒晚总归不能缺席,结果最后,站在海边的却只有我一个人。
风沙吹得我身体每一处都疼,回酒店的路上都在硬撑,可一走到房间门口,像是幻影一样的梁平霜站在那里。
她人影重叠,怒气不减,身为医生的职业修养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唐崇,你知道你这是在找死吗?”
病人不治病,还跑这么远,可不就是找死?
我来不及吃止疼药,就疼晕了过去。
好在,晕倒时身旁是医生。
不然我连小驰的第三个愿望都完成不了了。
梁医生要将我送去医院,但是到了我这个程度,在医院就是浪费住院费而已。
我现在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之前的医药费也都是梁平霜为我垫付的。
她家境不好,上学时总穿着宽大的校服,领口与袖口处洗到发白发皱,阳光下可以看见衣服上浮起的绒毛,跟裴舒晚的富裕并不相同,她的生活是拮据的。
正因为这份拮据,我要将这钱还给她。
痴恋十年的女人不在身边,最后救我、替我出住院费、药费的女人竟然是梁平霜。
我问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梁平霜不说什么,只拿来干净的围巾替我戴上,然后说:“以前你对我很好。”
是吗?
我怎么完全不记得。
原来病到这个程度,是会影响记忆的。
“那时候你眼里只有裴舒晚,当然不记得施舍过我这种人。”
不知怎么,我从她语气中听出了怨气。
梁平霜知道怎么救人。
她给我拿药,望着我的病容,语重心长道:“止疼药是救不了你的,你这个状况,最好尽快去做化疗。”
“化疗救得了我吗?”
不过是让我再痛苦一遍,还要丑陋地离去,我不要那样,我要帅气地离世,这样小驰才认得我。
我不要吓到他。
梁平霜的沉默就是答案了,她是医生,可面对癌症,没有一个医生可以百分百保证病人的生命期限。
我捧着那杯热水,有些既来之则安之的坦然,“梁医生,既然你找来了,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梁平霜撇过脸去,眼尾的一点水光还是被我看到了。
“要是给你安置后事这种忙,我可不帮。”
“不是的。”
我怎么会让她这样干净的人沾染这种晦气事,“……可不可以帮我拍张照,等我死后烧给我?”
海边餐厅的露台后刚好是一片茫茫大海的壮丽景观。
我站在那里,换上了干净衣服,可身体的脆弱不允许我在风口站太久,梁平霜帮我拍照,与大海合影,这照片我要拿给小驰看。
告诉他,他的愿望,爸爸帮他完成了。
我靠着露台栏杆,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真诚的微笑,梁平霜尽心尽力帮我拍照,她想要帮我拍得好看些,可一个病人,是好看不起来的。
当我努力扯起嘴角,想要留下一张最好的照片时,出现在梁平霜身后的人却蓦然抢走了手机。
不会了。
小驰只有一个,不会有了。
没否认,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会有,你跟贺仪光,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而我只想寻一个清静处度过人生中最后这几天。
“那你呢?”
裴舒晚反问我,带着戏谑:“你还会让梁平霜给你生孩子?”
我大脑发胀,没注意到她的“还”字,满心只想摆脱这个让我痛苦的女人,最好死前都别再见面,多见一次,就会让我想起小驰,就连语气里都多了种破釜沉舟的架势:“那你就当是这样吧。”
我转身要走,裴舒晚却恼了,死命拽着我的胳膊,那张无情的脸上生出了点波澜:“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是我的丈夫。”
“马上就不是了。”
风灌进喉咙里,引得一阵腥甜。
裴舒晚探究地看过来,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片刻后有了答案:“唐崇,你吓唬人的手段一如既往地愚蠢,你觉得没了我,你能活?”
是吓唬么?
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吓唬她。
更何况有没有她,我似乎都活不下去了。
这次后像是为了逼我回去,裴舒晚没将离婚的财产分割出来,她卯足了劲儿给我难堪瞧,甚至收回了我现在居住的房子。
我无家可归,而她却另嫁新人。
没有人能在儿子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再嫁的,裴舒晚却这么干了。
她跟贺仪光要结婚的消息通过许多张嘴传到我的耳朵里,这事有多喜庆,又把裴父气得多厉害,裴家那些人多高兴,私底下又嚼了多少舌根,我全知道。
但这会儿对我,就当笑话似的听了。
我不再是这场笑话里的人了,怎么还会在意。
贺仪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温水就药咽下肚,苦,那苦从五脏六腑流淌,压不下去就要吐。
“唐崇,我就要跟舒晚结婚了,婚礼在下月底。”
这跟我有关系吗?
算了。
多一句废话都没说,我直言:“恭喜啊。”
接着挂了电话,继续吞药,可我哪里知道,贺仪光打这通电话时,裴舒晚就在一旁,神色颓然,半点没有新娘的样子。
恐怕这会儿她才明白,我离婚是真的,对她没感情了也是真的。
没了住处,如同丧家之犬。
裴舒晚打电话过来时想必是嘲笑我的,我提着行李,站在车站的入口,望着如织人群人来人往,耳畔是裴舒晚似幻如梦的问声:“唐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回来?”
眼睛有些发涩,很干,她还是心软的。
或许是惦念旧情,才会劝我回去,但为什么小驰活着的时候,裴舒晚没有大发慈悲陪他一次?
太晚了。
没人需要这份挽留了。
我捏着手中小驰的玩偶熊,上面有小孩子的奶香味道,依稀还存留着他发肤的温度,手指触上去,就像是碰到了小驰的灵魂。
“……裴舒晚,我不会再回去了,永远不会了。”我低头看着玩偶熊的眼睛,像是与小驰的灵魂对望,止不住颤声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道歉,代我妈妈向你道歉。其实早两年我就打算跟你离婚的,可裴叔叔他不同意……”
“……”
“这才耽误了你跟贺仪光,真的抱歉。”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在上车前,手机里又收到了梁平霜的短信:“唐崇,你胃癌晚期,为什么不来治病?”
7
梁平霜找到我时是在海边。
这是小驰生前的心愿,我列了表格,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替他完成。
“因为小驰走了,你连病都不治了?”
“那我怎么办,你心里只有孩子,分给过一点位置给我吗?”裴舒晚用我软趴趴的手打自己的脸,“是我不对,我怎么可以吃小驰的醋,怎么会去吃梁平霜的醋?”
“我们才是夫妻。”
“唐崇。”
“你醒来打我,你想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愿意。”
她在唤我的名字,我听得到。
好想挣脱她的手,只因我看到了小驰在向我招手,他在叫爸爸,他说:“爸爸,这里好黑,我好害怕。”
想冲过去拥抱他。
裴舒晚的手却死死扯着我。
怎么这个时候,她还不肯放过我?
12
有针扎进我的皮肤里,疼得我蹙紧了眉头,脚趾跟着蜷缩了下,骨头缝里好似都在疼。
药物输进我的身体里,疼痛短暂消失了,生命中的疼却是药物无法抚平的。
床头有人在忙碌。
是医生,是护士,焦急的吵声伴在耳畔。
心电图上的生命体征很微弱了,在濒死之际,我好像又看到了小驰,他坐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小小的身子趴在草里,一抬头,那张软软的小脸上生着一对酒窝,一笑眉毛弯弯。
他甜甜地叫我爸爸,我想要去抱住他,可耳边还有人在叫我,叫我的名字。
场景变得扭曲,裴舒晚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她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我想要跟小驰走,我想说停下吧,就这样离开,是我最后的夙愿。
可她没有停。
这些天她找来了最好的医生救我的命,可再好的药对我都没用了,我没有了求生的意志,意识都在跟着梦中的小驰走。
可现实里,裴舒晚死死拽着我,不让我走。
直到心电图上的有了波动。
是她将我救了回来。
她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是她的,要我惜命。
我在医院躺了一周,这一周里,裴舒晚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
可我知道,我撑不下去了。
在生命尽头,我却看到了我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圣诞前夕。
贺仪光站在我的床边,我这个样子,他一定很痛快,他观赏着我的惨状,将我的丑陋与病态尽收眼底。
可他却说,“真是报应。”
接着他又补了句,“是裴舒晚的报应,这么多年她耍我,利用我,让我对她死心塌地,最后却告诉我,她从没爱过我,就连送我的猫都要拿走,凭什么?”
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句接着一句,砸进我死水一潭的心中。
原来到最后,我们谁都没有得偿所愿。
“唐崇,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她会恨你的孩子。”
贺仪光低头覆身,侧在我耳边,在我还有呼吸时,给我致命一击,“因为她以为你爱的人是梁平霜,是我告诉她的,你本来是要打算和梁平霜一起出国,离开她,和梁平霜在一起的,但梁平霜抛弃了你,所以你才退而求其次地设计陷害她,让她怀了你的孩子,她就信了。”
大笑几声。
他身子都在颤,眼角却挤出泪花,“她真的就信了!”
胸腔里在剧烈跳动着,我已经分不出那究竟是愤怒还是其他了,贺仪光却还没停止,“你知道吗?小驰死的时候,裴舒晚是庆幸的,她以为这个孩子死了,曾经被你算计的耻辱能就此抹杀掉,然后跟你重新开始,可不可笑?”
她以为的开始,殊不知却是结束。
撑着沉重的眼皮,我半睁开眸,活动手指,第一眼看到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裴舒晚,她抓着贺仪光的胳膊让他滚。
“……叔叔。”
我再次称呼他叔叔,并非爸爸。
还记得我和裴舒晚结婚的那天,裴父拉着我的手,放在裴舒晚手背上,苦口婆心嘱咐她:“小崇是好孩子,你好好和他相处。”
就像那天,我跟妈妈来到裴家,他也是这样将我介绍给裴舒晚。
“小崇以后就是你哥哥,跟你一起上下学,你们要好好相处。”
不同的是,少女时的裴舒晚尚且可以对我微笑,在学校照顾我,带我去食堂,等我放学。
她那么耀眼、优秀,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我却普通到了极点,跟在她身边时,总是埋着头,身着朴素,校服可以穿到天荒地老,跟她说话都不敢看她的眼睛,那样的怯懦内向,不讨喜欢。
那时候学校里的人都知道,裴舒晚爱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他爸爸欠我爸爸一条命,她人好,不计较我的不合群和木讷,去哪里都带着我。
可当贺仪光出现的那一刻,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在教室外等裴舒晚的人成了他,每顿跟裴舒晚一起吃食堂的人也换成了他,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在裴舒晚身边冒尖的,我记不清了。
只记得一开始,我并没意识到什么,是裴舒晚莫名的冷淡与同学在洗手间的一句:“唐崇也太没眼力见儿了,裴舒晚都跟贺仪光谈恋爱了,她还像个电灯泡似的跟着。”
电灯泡。
谈恋爱。
这几个字让我对裴舒晚望而却步,自那以后,我很有自知之明地远离了裴舒晚,借口拒绝了跟她一起吃饭、上下学,就连在家里,都避免跟她见面。
可当我跟女同学一起出现在食堂时,她又找了过来,站在餐桌旁,用她居高临下的眼神,审视着平民一般,“不跟我一起吃饭,原来是谈恋爱了?”
我不懂,我只是不想做电灯泡而已。
可后来,在阴差阳错下,我拆散了贺仪光与裴舒晚这对神仙眷侣,现在,是时候该把这个位置还给贺仪光了。
跪在地上的裴舒晚站了起来,那两下打得她不痛不痒,她看着我时,我看着裴父,“叔叔,该留下的东西我都留在卧室了,我今天就会走了。”
“小崇……”
搬走,离婚,是我前些天就跟裴父打过招呼的,他不同意,极力挽留,像是那些年拦着我一样,可他也知道,没了小驰,我不会再留在这座母亲为我打造的囚笼里。
裴舒晚像个局外人,对我跟裴父的话分外不解,“走,走去哪里?”
她一句话惹恼了裴父。
“你这个逆女,给我闭嘴!”
裴舒晚拧着眉,眼神复杂地我分辨不清,“唐崇是我的丈夫,他要走去哪里,我没有询问的资格吗?”
原来她知道我是她的丈夫,只是我这个丈夫,从没被认可过吧。
裴父被她气得心脏疼,捂着胸口,面色煞白,我上去扶住他,轻声安慰:“叔叔,您别激动。”
“小崇……”裴父对我跟裴舒晚婚姻的破裂深表惋惜,他知道问题都在裴舒晚身上,所以并不怪我,“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这个逆女,让你伤了心,让小驰……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要怪我的。”
“叔叔,不用说这些了。”
我扶着他坐下,撞上裴舒晚探究的眸:“叔叔身体不好,你要多上点心。”
没了多日前的颓败和脆弱,我这个沉静的样子更显得悲恸。
从裴舒晚身边走过,她顺势抓住了我的手,“说清楚,到底要走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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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那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为什么不去找梁平霜?
为什么总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他那么爱小驰,自从有了小驰后,眼里就好像只有那个孩子。
他究竟是爱孩子,还是爱我?
直到唐崇死后,贺仪光告诉我,唐崇爱我。
当年小驰早产,贺仪光告诉我,唐崇爱的是梁平霜,但梁平霜要出国抛下了他,所以他才选择的我。
自此在我与唐崇之间埋下了一根刺,但这怪不了别人,是我愚蠢、多疑,竟然怀疑自己的丈夫。
在唐崇的墓碑前站了许久,背后像是有人走了过来。
她放下一束花,安静了几秒后开口,“你不配站在这里,唐崇不会想要见到你,给他留个清净。”
“他是我的丈夫。”
“已经不是了,他在生前就跟你离婚了。”
“我没答应。”
迎面一巴掌打在脸上,痛感对我而言是麻木的。
梁平霜怒气横生,唐崇死后她不知对我动过多少次手了,她痛骂我不配做妻子与妈妈,我的嘴角出血了,血溅在唐崇的墓前,我慌忙拽着袖子擦干净,他喜欢干净,讨厌血腥。
更讨厌我。
讨厌到再也不想来我的梦里。
梁平霜抓住我的胳膊,我被迫与她的眼睛对视,她的眸子里有很浓的怒意,怒意减淡后成了伤感,就连声调里都有了哭腔,“一直以来,你都只会让唐崇伤心!”
她说的没错。
唐崇走时连眼泪都没有流,我明白这些年,我辜负他、误会他、憎恨他,在那段支离破碎的婚姻里,他努力捡起每一个碎片拼凑,试图将那个家拼凑完整,给小驰一个家,给一个爱他的母亲。
可直到死,他都没做到。
现在他跟小驰团聚了,他们在一起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梁平霜像是察觉了什么,她甩开我,顺势擦了擦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最好长命百岁,省的死了去打扰他们。”
临走时,她深深看向我。
“裴舒晚,唐崇不会想要再见到你的,哪怕是死后。”
2
梦不到唐崇与小驰后,我只好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在一次次的催眠里,我又找到了唐崇,只不过这次是年少的他。
那时他总是很胆怯又弱小,我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可他大多数时候都在躲着我。
我知道,是唐阿姨不允许他跟我来往过密,那时我不懂为什么,后来我明白了,那次父亲将我叫进书房,严词厉色警告我,不许跟唐崇太亲密,让我把他当哥哥。
我问为什么。
父亲说,他会娶唐阿姨。
难怪唐崇不喜欢跟我在一起,不喜欢跟我说话,反倒是跟梁平霜在一起时,笑容更多一些,原来他是抱着当我哥哥的心思跟我相处的。
如他所愿,我成全了他,可看到他跟梁平霜一起吃饭上下学时,我又无法克制地嫉妒起来,我用言语中伤他,看到他失落受伤的眼神,我又后悔说了那些话。
我尽力克制对他的感情,因而跟贺仪光达成了协议,我将司机派给他,将唐崇送的手链给他,就连跟他的亲密都是演给唐崇看的。
可我不知道,唐崇会那么伤心。
直到我无意打开了唐崇留下的手机,那手机原本摔坏了,我找了很多地方去修,修好后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备忘录中是满的。
密密麻麻,不知记录了多少。
最近一次离开心理医生那里,他给我忠告:“裴小姐,你不能继续接受催眠了,继续下去会影响到生活,严重的话你会无法保持清醒。”
“那很好。”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回去后我打开了唐崇的手机,我吞了安眠药,在迷迷糊糊里,翻阅着里面的内容,一篇接着一篇。
十月二十八日。
今天又看到裴舒晚跟贺仪光在一起吃饭了,贺仪光向我打听了很多有关裴舒晚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她,他的眼神我认得,因为我也是那样看裴舒晚的。
三十一日。
他们好像在一起了。
二月一。
我看到了,我送她的手链戴在了贺仪光手上,我再也不会送她东西了。
五月六。
她告诉我,我不能出国了,妈妈哭了,是哭我没用吗?
不管怎么样,还是祝福他们。
安眠药控制不了我的意识了,我开始无比清醒,唐崇备忘录中的每一个字如同一粒粒沙土,我置身其中,翻阅的过程里,像是被活埋。
我捂着心口,一口气快要上不来,直到看到那一条:裴舒晚骂我贱,我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不是我想的,我去质问妈妈,我怪不了她,没有人有错,所以错的是我,我罪大恶极,我该死。
四个月后的一条。
她怀了孕,可我知道裴舒晚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去医院,我问了很多医生,他们都对我摇头,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这个被妈妈视为罪恶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这么难?
我怀孕期间,他只记录了一条。
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是对谁说的?
小驰吗?
还是对我,可是唐崇对不起我什么?
是我对不起他,这么多年里,我从来没有关心珍惜过他,我误解他,打骂他,让他痛苦,他记录下的每一条,都是对我凌迟,我在这份蔓延的痛里,寻找着一丝属于爱的痕迹,可找到最后,只余悔恨。
直到翻找到唐崇生前最后记录的一篇。
那是小驰去世后的日期,他写道:“小驰不在了,我会去陪他的,我曾以为绝症是对我惩罚,却没想到成了我去见小驰的捷径。”
从那个时候,他就没了生的希望,他一心求死,我却蒙在鼓里。
安眠药失效后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医院打来的。
通知我贺仪光死讯的。
他是醉酒后失足坠楼而亡,我想这是报应,他亲手将圆圆扔下了楼,最后换来自己的坠楼。
我记得圆圆,那不是我给贺仪光的。
我只是将它寄养在宠物店,我并不知道它是怎么到贺仪光手中的。
可惜这些解释,再也不会有人听了。
我吞下大量安眠药,我试图去梦境里见他们,去被催眠的幻景里见他们,后来我用了太多办法,却再也寻觅不到他们的踪影。
我活着,却早已是行尸走肉一具。
那一天阳光很好,我站在斑马线上,红灯仿佛亮了,朦胧间,我看到了马路那头的唐崇,他牵着小驰的手背对着我,走得越来越远,我奋力呼喊,我努力追逐,我迈出了脚,冲了出去。
可尖锐的刹车声将我拉回现实,车子向我冲撞而来,我一动不动。
我想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唐崇与小驰了?
可等我再回神看去,那两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原来我穷其一生追逐的人,早就被我推开了。
(全文完)
《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佚名的故事,看点十足。《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这本连载中我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奔赴情人家庭、婚恋、佚名家庭、婚恋、小说目前更新到了最新章节正文,已经写了25937字,喜欢看家庭、婚恋、 而且是家庭、婚恋、大佬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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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作品试读
我不等了她,我要离她远远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声音变得好远好远。
好像有哭声,有人在叫我。
光变得很微弱了。
在我的视线中,扩大、又缩小。
我很累。
眼皮很沉,抬不起手,想要抱一抱小驰,捕捉到的却是一团影子,我一直追一直追,哭喊着、奔跑着、一直走到尽头。
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终于看到了小驰。
他怀里抱着雪白的圆圆,“爸爸,你来了?”
这一次,我终于抓住了小驰的手。
番外:女主视角
1
最近我总是多梦,梦里是唐崇与小驰。
有时是唐崇陪着小驰吃饭,一勺勺亲自喂他喝汤,替他擦拭嘴角,有时是接送小驰上幼儿园,唐崇站在幼儿园门口,挤在家长队伍里,踮脚去找小驰,可每每接到小驰,他总会问上一句:“爸爸,妈妈怎么不来接我?”
这种时候,唐崇总是沉默不语。
我知道,他没法开口,他要怎么告诉小驰,他的妈妈不爱他。
头疼欲裂时,我又吃了一颗安眠药,只有药物才可以让我熟睡,只有在梦中才可以见到我的唐崇跟小驰。
这一次小驰发了烧。
唐崇抱着他挤在儿童医院的发热诊疗室里,他摸着小驰烧红的脸颊,急得直掉眼泪,他好像打了个电话,是打给我的。
电话被接起了,他抽着气,克制着哭腔说:“小驰发烧了,你能不能……”
原来这通电话是打给我的。
可我说了什么?
我说:“这招你用的腻不腻?”
在梦里,唐崇无助的眼神让我喘不过气,原来那些我曾以为的算计、谋划,都是唐崇一次次无声的求助,他在伤心,悲伤快要流成了河,把我淹没。
那些悲伤像是砸进了我心里,让我喘不过气,突然醒来,望着漆黑的空间,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唐崇的屋子,这里都是他的遗物。
我身边散落着很多瓶止疼药的瓶子,这都是唐崇吃下去的。
吃了这么多药,他该多疼?
这些药,真的止疼吗?
可我分明也吃了,却好像没用。
有人一直在敲门,很吵,如果唐崇也在这里,一定也会嫌吵,他喜欢安静,这个念头在心中盘旋着,我起身,摇摇晃晃走去开了门,迎面有一巴掌甩下来,很重。
父亲的谩骂铺天盖地而来,得知唐崇去世后他一连病了好些天,如今站在我门前都在咳嗽,“谁让你在这里的,这是小崇的屋子,你别进来弄脏这里了!给我滚出去!”
他说的对,这里是唐崇的地方,我在会弄脏,可是他的东西我要带走,那是他仅剩的东西,我要替他保存好。
我折返回房间拿起了那一箱唐崇的东西,没等拿稳就被一把推开,箱子里的东西洒落一地,我顾不上其他,忙去捡,一样样又装回去。
父亲站在我背后举起了拐杖,却迟迟没有落下,“人活着不好好珍惜,他死了又守着这些,你做给谁看?”
我不想给任何人看。
这里是我丈夫的东西,我只是不想它们被弄脏,仅此而已。
“这个家里不欢迎你,以后你不再是裴家人。”
众叛亲离,家庭破碎,这是我应得的。
带着唐崇的东西,我离开了裴家。
生活在没有唐崇的地方,他再也不来我的梦里了。
我知道,他们不想见到我,生前唐崇曾那样卑微的求我陪小驰过一个生日,他拧着眉,眼神渴求的样子我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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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问我一句:“唐崇,你自己没有手吗?要别人帮你?”
她不允许我和其他女生亲近,她却可以将自己所有的善意都留给贺仪光。
过去我爱她,为了她疏远了许多人,可现在,我只想随心。
我将梁平霜挡在身后,转身拉着她的袖口,催着她快走,她与裴舒晚对视着,火药味无声在燃,要不是我的请求,她是不会这样离开的。
裴舒晚见了,面上又是一场冷若寒霜的风暴,冷笑着问我:“放着家里的好日子不过,跑到这里来,原来是跟初恋旧情复燃了。”
好日子?
原来被妻子冷落,被众人厌弃,失去孩子,是裴舒晚眼里的好日子。
结婚后她恨我、羞辱我,我可以理解。
谁让我毁了她跟贺仪光的百年好合?
眼下我就要死了。
她不该来的。
“这种好日子我不要了,你留给贺仪光吧,祝你们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我说得气定神闲,没有歇斯底里与崩溃,与那天离开裴家一样,简单得像是在说:“下一顿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
裴舒晚瞳孔闪过微不可察的诧异,这么多天,她或许只当离婚是我因为小驰的死一时冲动,毕竟曾经我不是没有提出过离开,可最后都不了不了之了。
她怀疑也是理所应当,“唐崇,你想好了?”
这是我最坚定的选择,不会改变。
“我离开,不也是你这些年的愿望吗?”
沉静片刻。
裴舒晚点点头,带着嘲弄的笑,“这可是你说的,将来后悔了,别来求我。”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不禁自问我还有将来吗?
当晚,我刷到了贺仪光新的朋友圈:“得偿所愿”。
配图,是他指间一枚崭新的戒指。
6
癌细胞在我身体里扩散开来,不知已经到了哪一步,我笑着面对,甚至有些期盼死亡。
毕竟那一天,我就可以见到小驰了。
半个多月没见到他了,很想他,可很多天没见到裴舒晚了,我竟然一次也没有想起她。
过去我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她出差,我替她收拾行李,打理家里事务,处理亲友关系,她应酬交际,酩酊大醉,我给她换衣喂醒酒汤,她与我同床异梦,深夜还要给贺仪光打电话报平安。
我忙里忙外,可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一直是贺仪光,出差时,连我的电话都不会接。
唯一接起来的几次,都是贺仪光接的。
贺仪光理所当然成了裴舒晚身边的人,他笑吟吟告诉我,“舒晚睡了,难怪她厌恶你,你就只会打扰她吗?”
我告诉他,“你好好照顾她。”
“还要你说吗?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她丈夫了吧,要不是你设计了她,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真以为她能嫁给你?”
那一刻我哑口无言。
没有了这些事,我活得轻松了许多。
为了吊着一口气,我还是去了医院,不为治病,只不过是想拿些药,好熬到圣诞节,小驰最喜欢圣诞节了。
如果那天我去见他,他一定高兴。
走在挤攘的人群里,约莫是我看上去太不像个健康的人,哪怕裹着厚衣物与围巾,可空荡的袖口里却瘦骨嶙峋。
拿了药走出医院,穿着白大褂的梁医生追出来,我回头瞧她,她皱着眉走近,目光胶着在我的脸上,我用围巾遮了下脸,生怕被看出端倪。
毕竟除了重病的人,没人会在短时间内如此严重的暴瘦,还是病态的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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