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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阅读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

三天不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是作者“三天不打”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江稚沈律言,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很多事情的结果都取决于爱和不爱。江稚的手和脚都很凉,明明医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丁点温度。她想,哪怕到了这种地步。她依然是喜欢沈律言的。这个男人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爱。江稚忍不住回想起他昨天对她说的那些话。就像朝她兜头泼下来的凉水。冷彻心扉。......

主角:江稚沈律言   更新:2024-07-30 11: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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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稚沈律言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阅读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是作者“三天不打”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江稚沈律言,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很多事情的结果都取决于爱和不爱。江稚的手和脚都很凉,明明医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丁点温度。她想,哪怕到了这种地步。她依然是喜欢沈律言的。这个男人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爱。江稚忍不住回想起他昨天对她说的那些话。就像朝她兜头泼下来的凉水。冷彻心扉。......

《全文阅读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精彩片段


沈律言的效率很高。

当天下午就帮她预约了第二天的检查和手术。

沈家名下的一家私人医院。

自然不需要排队,更不用等待。

江稚以为自己要独自去医院里做手术,意料之外,沈律言推掉了第二天的工作,开车带着她去了医院。

路口是个红灯,他不徐不疾停了下来,拇指轻扣,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之前在医院的病历本带了吗?”

江稚坐在副驾驶上,扭过脸静静望着车窗外,“带了。”

沈律言事无巨细,“检查单呢?”

江稚之前去医院做的检查单全都让她给撕掉了。

早就不知道冲到了哪个下水道里。

她想了想,说:“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沈律言嗯了嗯,“没关系,今天重新再做个检查。”

江稚表现得很有分寸:“好的,沈先生。”

就像是在做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

走进医院,迎面扑来的还是那股她一点都不喜欢的消毒水味。

江稚跟着沈律言去了妇产科,过道几乎看不见什么病人。

医生请江稚进了办公室,接过她递来的病历本看了看,随即抬起头来说:“江小姐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完全有做手术的条件。”

江稚默不作声。

医生看了眼沈先生,斟酌好了字句,又说:“沈先生可以放心,我们会尽可能减少对江小姐的身体损害。”

毕竟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手术。

做完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沈律言站在她身后,态度很淡,“那尽快吧。”

手术需要时间准备。

江稚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安安静静的。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到这一刻,她也没什么想不通的了。

是她天真草率。

的确。

养个孩子,劳神费心。

如果不能给孩子条件范围内最好的生活,何苦自私的将她带到这个世上来受罪。

江稚眼神有些空,望着仿佛一眼也看不到头的走廊。

沈律言坐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江稚忽然想到了江岁宁。

如果今天怀孕的是江岁宁,他会舍得让她去做个手术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比较的。

很多事情的结果都取决于爱和不爱。

江稚的手和脚都很凉,明明医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一丁点温度。

她想,哪怕到了这种地步。

她依然是喜欢沈律言的。

这个男人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爱。

江稚忍不住回想起他昨天对她说的那些话。

就像朝她兜头泼下来的凉水。

冷彻心扉。

可是每句话。

尽管那么无情,站在他的立场,好像一点错都没有。

他凭什么要接受一个他根本就不想要的孩子。

他凭什么要相信她说的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的话?

电视剧永远是电视剧。

血缘关系确实永远都斩不断,即便是远房亲戚都还打着骨头连着筋,何况是亲生的孩子。

江稚扯起嘴角笑了笑,心想她还真是能开解自己,什么借口都找好了。

沈律言听见了她的笑声,心尖有股淡淡的刺痛,幸好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

男人语气淡淡地问:“江秘书笑什么?”

江稚转过头来,眼神对着手术室,“在想我给沈先生添麻烦了。”

沈律言绷紧冷脸,第一次听不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不过他在她面前一向不屑于装模作样,心里不痛快也懒得再演,“既然知道给我添麻烦了,下回就注意些。”

江稚笑了笑:“好啊,一定。”

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

到头来吃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沈律言说完就后悔了。

至少今天,他不该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他抿唇:“抱歉。”

江稚愣了愣,随即回道:“沈先生不用跟我道歉,今天这样是我活该。”

往后什么都能忘,都不会忘记吃药。

手术室已经准备齐全,小护士走了出来,都不敢去看沈先生的脸色,“江小姐,您可以进来了。”

江稚把手包放在一旁,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之前,背对着男人低声问了句:“沈律言,将来你说我们会后悔吗?”

沈律言没有吱声。

沉默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不会。

江稚笑了笑,像是猜出了他的答案:“我也不会。”

沈律言坐在手术室的外面,面无表情看着门上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

这里的气氛压抑的叫他觉得透不过气。

他起身,正准备离开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他母亲的电话。

沈律言随手接起。

沈夫人劈头盖脸直接问:“你现在在医院?”


江岁宁双膝分开,坐在沈律言的腿上,她红着眼睛看着他,和从前每次吵完架后一样用眼泪来示弱,“沈律言,我错了。”

江岁宁流得眼泪越来越多,脸上一片潮湿,“你别这样对我。”

她哭起来梨花带雨,哽咽开口,嗓音黏糊糊的。

确实会很令人心疼。

沈律言沉默了片刻,轻蹙起眉,捏住她的下巴,昏暗的光线里,男人神色认真,用手帕慢慢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算了。”

他和她计较什么。

没必要。

江岁宁眼睛还是红通通,用余光瞥了眼沙发边的手机,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边的人挂断了。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说:“我也不是为了离开你才出国的。”

沈律言打断了她,“我知道,你生病了。”

江岁宁愣了愣,本来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她哽着喉咙,低着脸特别委屈,“吃药打针、做手术都好疼。”

沈律言心不在焉,忽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想到那天她脸色苍白躺在手术室里的模样。

想到那个折磨了他好几天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去找你干什么?惹你生气?”沈律言推开了她,“当时你留在那边治病对你是最好的。”

江岁宁选择相信他的话,沈律言不会骗她。

他这个人,是不屑于说些好话来哄骗女人的。

沈律言就算很爱她的时候,哄她也是有个限度。

没了耐心,就不会再管。

等她闹够了,再给个台阶。

少年的性子也是很骄傲的,从不轻易低头。

江岁宁有时候作为旁观者都得感叹句沈律言的冰冷,他和江稚结了婚,竟然都不知道江稚和他曾经是高中同学。

她给他写过情书。

平安夜送过平安果。

学生演讲时送过花。

这些他通通都不记得。

江岁宁还记得那次沈律言随手将站在台阶上的江稚冷冷推开。

她爱着那样的沈律言,眼睛里没有别人的沈律言。

少年嚣张傲慢,对她却又极度的温柔。

她拥有过独一无二的偏爱,因此才更不甘心放手。

她偷窃了别人的果实,那又怎么样呢?

沈律言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初那场绑架案中,为他吃苦受罪,帮他挨打,哭着救过他的人是江稚。

这个世上,就是有些永远都不能见光的谎言。

错过就是错过。



顾庭宣忽然坐了过来,“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江岁宁和他们几个混得很熟,高中时,在她没有成为沈律言的女朋友之前,她在学校里有些受排挤,贵族学校里的那些天之骄女看不起暴发户家庭出身的江岁宁。

后来不都还是为了接近这些太子爷们,来讨好她。

谁会不想得到沈律言他们呢?

江岁宁翻了个白眼,故作直率:“顾庭宣,关你什么事?”

顾庭宣忍不住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你怎么还是这种大小姐脾气?就不能对你哥哥客气点?”

江岁宁眼神无辜:“我又不是你公司底下的艺人,也不是你养的那些女朋友,为什么要对你客气?”

她伸出手:“这样吧,你多给我转点钱,我勉强叫你声哥哥。”

顾庭宣拿她没办法,勾唇笑了起来:“行了,你小顾总也舍不得委屈了你。”

沈律言笑了笑,没说话。

江岁宁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想回家睡觉了。”

时间不早,是该回去了。

顾庭宣看了眼江岁宁:“谁送你回去?”

沈律言懒洋洋搭了句腔:“我让司机送她吧。”

顾庭宣似笑非笑望着这两个人,“行。”

*

江稚听见手机里有些嘈杂的声音,一片平静。

她静静挂断了电话。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

她是被沈律言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哪怕睡在他的枕边,也离他很遥远很遥远。

江稚只是没弄明白这通电话的意义,真的是无意间被拨通,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示威。都没那么重要,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吃了粒安眠药,在天亮之前接着睡了一觉。

隔了两天。

江稚才又看见沈律言。

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上周那么虚弱。

她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窝在自己新买的吊椅上。

沈律言看见她睡得很熟,像只小猫儿蜷缩在窝里,皮肤被太阳晒得红润,眉眼柔和平静,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沈律言一言不发盯着她睡着的样子看了眼。

过了会儿,他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薄毯捡了起来,帮她盖好。

他没有惊扰她。

沈律言回到客厅,随口问起管家:“她这几天在做什么?”

管家没想到大少爷竟然关心起江小姐的事情,以前说是不闻不问也不为过,“江小姐在看书,晒太阳,睡觉。”

沈律言突然想起他离开那天,她脸色苍白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那天上楼看过没有?”

管家才想起来有这回事,“江小姐那天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去了医院后很快就回来了。”

应该没什么大事。

沈律言心不在焉低声嗯了个字。

江稚醒来时,恍惚中睁开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男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长腿交叠,漂亮的脸蛋沐在金色的黄昏里。

她眨了眨眼,从梦中回过神,“你回来了。”

沈律言侧过脸,“嗯。”

江稚起身,伸了个懒腰,“事情都忙完了吗?”

沈律言想了想:“还没有。”

江稚想到那天的电话里,沈律言和江岁宁说话的语气,同以前也没有变化,有点玩世不恭,但偏又听得出宠溺。

江稚在想,她和他的婚姻。

本来就是一时赌气的后果。

迫于无奈。

现在江岁宁回来了。

怎么说也是他心底的白月光。

江稚想象不到以后沈律言还会和谁结婚,除了江岁宁。他不需要联姻,完全有能力娶一个他真心爱着的人。

她开口问了句:“沈先生,我们的协议会提前终止吗?”

沈律言朝她望来,淡淡的一眼足以摄人心魂,冷声吐字:“你想离婚?”


沈夫人已经等不得他的回答,压着满腔怒火,紧接着说:“程医生和我说在医院看见你了,还有阿稚。”

周以津原本没打算让他母亲知道这件事。

不过既然已经瞒不住,再演下去也于事无补。

“是。”

“妇产科?”

“您什么都清楚何必还来问我?”

沈夫人快要被他气死,偏偏这个儿子从小主意就大得很,谁也不能奈何了他。

沈夫人还不清楚简璃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她已经叫司机开车往医院里赶,“阿稚是不是怀孕了?”

周以津沉默不语。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是,前些天阿稚在家里吃饭,还差点吐了。

她心里挺高兴的,早就盼着这俩人能早些要个孩子。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还要等别人跟我说,我才知道你们今天去了医院。”沈夫人絮絮叨叨:“怀孕了就不要让她再去上班,你好歹也是个总裁,又不是招不到秘书,总是折腾她做什么?”

周以津没有打扰他母亲的兴致,静静等她说完。

沈夫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说说你们俩生的孩子得有多好看,到时候抱到你祖父跟前,他肯定也喜欢。你们早就该要一个了,还非要等到现在。”

“我快到医院了,见面了再和你说。”

初为人父,他肯定还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周以津默不作声。

挂了电话之后。

手术室的门被护士从里面推开。

周以津扫了眼护士的手套,沾了些血,他抿了抿唇,“结束了?”

小护士急匆匆出来,又急匆匆拿了什么东西回去,“还没有。”

*

沈夫人到了医院,直奔五楼。

骤然得知好消息,她今天红光满面,瞧见坐在走廊上的男人,“阿稚呢?”

周以津缓缓抬头,对他母亲抬了抬下巴,“在里面。”

沈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手术中几个字的灯都还亮着,她的身躯摇摇晃晃,扶着墙面,深深呼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

周以津主动开腔,语气平淡像是只是提起寻常事:“还在手术中。”

沈夫人一巴掌拍到了他身上,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她被气得眼珠子都疼。

周以津扶着他的母亲坐了下来,男人站姿笔直,绷紧了背部,表面上是一丝不苟的冷酷神色,即便是面对他的母亲,他也懒得说假话,“我们这两年没打算要孩子。”

沈夫人气得呼吸不上来,若不是良好的素养,她都想冲进手术室里,叫医生们停下来。

她抬起头,狠狠瞪了眼她的儿子:“就算没打算要,那意外怀上了怎么就不能留下来?”

沈夫人看见他穿得西装革履,就更来气。

“我们沈家是养不起这个孩子吗?”

周以津沉着眉眼,“我不想要。”

沈夫人快要被他气晕,脸上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苍白的脸色,“你不想要又是怎么让她怀上的?自己作孽还要她来受苦,你连这点当担都没有吗?”

周以津没办法和他母亲解释,他和简璃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是我的错,我不负责任。”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夫人有气无力,“你是不是心里还记着江岁宁?当初你和阿稚结婚,我就觉得你没有收心。”

“和她无关。”周以津想了想,抿起唇角多说了两句:“我们两个都还不够成熟,没做好养育子女的准备,她也不该被一个孩子困住。母亲,希望您能尊重我们的想法。”

沈夫人早就管不住他,被气得头顶冒烟也拿他没法子。

“我懒得和你说。”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推开门走了出来,“休息一会儿,再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言下之意,手术很顺利。

孩子已经没了。

沈夫人眼睛红了红,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眼睁睁看着就没了。

人人都羡慕她有个好儿子,既不是二世祖,也不是不学无术的废物。年纪轻轻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北城的豪门,如今真正的掌权人,就属他最年轻。

手腕了得,杀伐果断。

庞大的商业帝国捏在他的掌心。

沈夫人当然也引以自豪,可是她儿子的心肠真的太硬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想进去看看阿稚,又不敢进去。

怕她伤心、难过。

沈夫人推了周以津一把,“还不快进去看看她?”

周以津面色凝重,嗯了嗯。

沈夫人接着叮嘱:“这种事最伤身体,这段时间你也别去公司了,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她。”

意料之外。

周以津没有回绝。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看不出来,绷着微白的面色,沉默的走进休息室。

病床上的人,背对着他。

身躯纤弱细瘦,脆弱的仿佛能轻轻捏碎。

简璃脸上淌满了眼泪,她其实没有最初那么难过。

她是平静的接受了周以津做出的决定。

可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那种失去血亲的痛感还是深深拉扯着她。

她无法控制泪腺,只能任由眼泪打湿面颊。

周以津走到床边,声音有些嘶哑:“还好吗?”

简璃吸了吸鼻子,仓促用手抹了抹泪,带着点鼻音:“还好。”

除此之外,周以津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说的再多,也无法弥补她身体上所遭受的伤害。

“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

简璃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刚做完手术,脸色几乎惨白,她伸出冰冰凉的手,慢慢接过他递来的水杯,轻轻抿了两口。

周以津望着她有点泛红的眼睛,“很难受吗?”

简璃不想示弱,无异于自取其辱,“有麻醉,没什么感觉。”

她握着水杯,装得若无其事:“医生也很好,还挺快的。”

沈家名下的医院,自然不会差。

专业的医生和护理人员。

用的药,也是最好的。

不过简璃现在真的不是很想看见他,默默垂着脸,轻声道:“我有点饿了,你能去给我买点吃的吗?”

周以津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侧脸,时间过去良久:“好。”

他走出休息室,站在门外,并未走远。

随后叫助理准备好营养餐,送到医院里来。

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简璃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了起来。

隔着一道门。

周以津听着她痛不欲生的哭声,心脏仿佛也被人攥在了一起。


江稚在车里待了很久,她趴伏在方向盘上,紧紧攥着手指,安静的像是没了声息。

包里的手机响了几次,江稚置之不理。

过了很久。

江稚缓缓坐正了身体,她打开车窗透了会儿气。

几分钟之后,等到情绪逐渐稳定。

江稚才从包里拿出手机,基本上全都是于安安给她打的电话。

于安安前几天才回国,“阿稚!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江稚深呼吸,说:“刚刚在忙。”

于安安听着她有点沙哑的嗓音,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啦?你们家沈总又虐待你了吗?”

起初,于安安知道江稚和沈律言结婚了的事情,衷心为她得偿所愿而感到高兴。

没过多久,江稚就告诉她,和沈律言的婚姻只是表面做戏,不是真的。她和沈律言只不过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于安安和江稚是高中的同桌,彼此最好的朋友。

自然有些为她打抱不平。

尤其是在见识过沈律言在工作上有多么的压榨员工之后,万恶的、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江稚失笑:“没有。”

于安安家境优越,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从小就无忧无虑,将她也养得没什么心机。

她嘟嘟囔囔,“也是啦,沈总都是冷暴力!”

沈律言就像冰山。

依靠掌心那点温度根本捂不热那颗冷冰冰的心。

于安安一直就觉得沈律言很变态。

太冷血了。

“阿稚,沈总最近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哪样?”

“我也说不上来,我也不懂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确实,沈律言有几分了不起的姿色。

客观而言,长得的确比普通男人要好看。

英俊逼人,气质斐然。

有手段有魄力,好像找不到什么缺点。

但是和只谈合作不谈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能忍得下去吗?

江稚想了想:“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好像也对。”于安安又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江稚思考了半晌,“我在医院。”

在于安安开口问下一句话之前,江稚先她张了嘴,“安安,我怀孕了。”

于安安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说话都有点磕绊:“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不过转念一想,阿稚性子沉稳,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于安安下意识问:“沈律言知道吗?”

江稚如实告诉了她:“他不知道。”

怀孕这件事,她憋了这么久。

终于有个能说的人。

说出来之后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江稚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也没想好怎么办。”

于安安是知道她和沈律言那点内幕的,签过婚前协议,也在律师的见证下签过契约合同,细分的条款大概有十几页的纸。

于安安连男朋友都没有,没办法给她开解感情问题,遇到事情比她更没用。

她忍不住问:“沈总是一发入魂吗?”

江稚:“……”

但她想了想,沈律言看起来确实就是一副很能干的样子。

于安安小声嘀咕:“你家沈总还挺牛逼的。”

原本怀孕了是件好事。

现在看来确实还挺难处理的。

于安安用很小的声音试探性的问:“要不然你就生下来?”

江稚蹙眉:“沈律言从来就没打算和我假戏真做,他也不喜欢孩子。”

于安安叹气,“你和他说了吗?”

“还没有。”江稚用力攥着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打算过几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有些事。

她一个人没有办法面对。

江稚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处理,就像平时帮沈律言解决无聊的花边新闻一样。

简单、高效。

但是临到头,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江稚不想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她掀开身上的毯子,刚站起来就被压回了沙发里。

男人毫不收敛迫人的威严,夕阳的光线,映透他漂亮凌厉的眉眼,“去哪儿?”

江稚试着爬起来,奈何他的力道非常人能所及,冷硬削瘦的拇指按在她的肩头,轻而易举控制着她。

“我想上楼休息。”

沈律言的拇指勾住了她的头发,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楼上太闷了,你就在客厅里休息吧。”

江稚有气不能发作,她皱眉:“你别压着我。”

沈律言毫无真心得同她说了句不好意思,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却没有任何打算放开她的意思,“我一松手,你就跑了吧?”

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暧昧的交缠在了一起。

江稚言不由衷道:“我不跑。”

沈律言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暂且相信了她说的话,他松开五指,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江稚重新坐起来,默默挪到了一个离他比较遥远的距离。

沈律言看着她对自己避如蛇蝎的动作,并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轻轻笑了笑,丝毫不放在心上,反倒问起了她:“晚上想吃什么?”

江稚攥着手边的电视遥控器,无聊的换台,“什么都可以。”

沈律言在家里穿得倒是很休闲,宽松的长裤,一件薄薄的羊绒毛衣,看起来无比的斯文俊秀,他说:“那我就随便做了。”

江稚有些吃惊,迟疑片刻,“做饭的阿姨呢?”

沈律言淡道:“我给她放了假。”

江稚下意识问:“为什么?”

沈律言比较喜欢看江稚有点呆呆傻傻的懵懂样,这样的江稚看起来和平时在工作中很不一样,他捏了下她的脸,“这不是家里有个挑食的吗?”

江稚很不适应沈律言越界对她的好,他并不是这种人。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不会付出多余的感情精力。

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江稚记得沈律言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也许他的厨艺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但她仍然很想问:“你会做饭吗?”

她以前从来没见他下过厨房。

沈律言嗯了嗯:“会一点。”

江稚抿唇:“沈先生是想把我毒死吗?”

沈律言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不也是和你一起死。”

江稚听了之后沉默了下来。

她忽然间产生了个荒谬的念头。

倒不如当年一起死在那场绑架案中。

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头,其实早就明白她爱着的那个少年早就已经死了。

那个握着她的手说以后会保护她的少年,从他被救出去之后就死了。

只有她被困在不值钱的回忆里。

抱着那个不被人记得承诺倔强到了现在。

江稚垂眸:“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她抬起了脸,眼珠漆黑,“沈律言,你不用因为这件事就对我这么好。”

他既不心疼。

也不会愧疚。

他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在他母亲面前有个交代。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那么过分。

没有在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做了流产手术后,不闻不问。

他甚至很好心留在家里,悉心照料。

沈律言似笑非笑望着她,这个笑没几分真心,“什么意思?”

江稚知道他此刻压着火,很平静地说:“我不需要。”

过了良久,沈律言开口说:“江稚,你还真是豁达。”

江稚回道:“是您教得好。”

沈律言果真不再进厨房,而是打电话给了酒店,让人送来了晚饭。

他坐在江稚的对面,架着长腿,定定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男人哗然开了口:“你说的对,有些事根本没必要。”

沈律言从来没给别人下过厨,今天可算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真他妈的不值得。

江稚不回话,看着电视机里的娱乐频道发着呆。

说来也是不巧,主持人正在大肆播报豪门贵子和娱乐圈当红女明星的暧昧新闻,狗血的八点档,描述的绘声绘色。

“记者发现知名女星章晚和沈氏集团的总裁住在同一小区,经过连日的蹲守,不负众望拍到了章晚进出沈氏集团总裁的豪宅,并且夜不归宿。不知道章晚什么时候会和粉丝公开这个好消息呢。”

章晚算是和沈律言上过新闻头条次数比较多的女人。

影后,知名女演员。

长相美艳,不乏众多的追求者。

江稚司空见惯,甚至还有闲心转过头来问沈律言,“沈先生,你们真的睡了吗?”

沈律言冷着张淡淡的脸,朝她望来,反问道:“你觉得呢?”

江稚心想她怎么会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故意问出这句话。

沈律言逢场作戏的对象那么多,对谁多一点的喜欢,对谁少一点,她还真不清楚。

记者偷拍的是沈律言的另一间私宅。

是他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用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买得房子,价值几千万。

江稚从没有去过,沈律言不会轻易让外人踏入他的私人领域。

他大概对章晚的感觉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让她过去。

尤其是像沈律言这么看重隐私的人。

“我以为你不关心我和谁睡了。”

“有点好奇而已。”江稚一时没有忍下来,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你这样不怕江岁宁看见了难过吗?”

沈律言嗤了声,“她难过什么?”

江稚有些费解,轻轻蹙起了眉。

沈律言好性子的和她解释了起来,用了个很简单好懂的例子,“就像我不在乎你以后和谁睡了,她也不在乎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当然不会觉得难过。”

“她呢,也没多少喜欢我。”

“怎么会难过。”

确实万分浅显易懂。

话说得直白。

江稚忽略胸口的窒息,缓缓回过神。

她没觉着江岁宁不喜欢他。

但她也不可能去帮江岁宁说话。

江稚心不在焉望着电视里还在持续播报的娱乐新闻,握紧手里的遥控器,缓慢出声:“沈律言,你和江岁宁是怎么认识的?”

沈律言心情还可以,话也就多一点:“她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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