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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阅读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精彩片段
苏棠说的小声,离远的人听不见,老夫人没耳聋,听的一清二楚。
孙媳妇进门敬茶直接起身喂进她嘴里,传扬出去,能笑掉人大牙。
老夫人眸光冰冷,道,“庭儿和云二姑娘定亲十五年,我靖南王府从未想过大少奶奶会是别人,既然你们成亲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相互扶持,争取早日为我靖南王府开枝散叶。”
苏棠乖巧点头,“谨遵祖母教诲。”
老夫人这才喝茶,送给苏棠的见面礼是一只碧玉镯。
色泽碧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谢柏庭敬茶后,丫鬟把蒲团取走,接下来该敬靖南王爷和靖南王妃了。
苏棠是这么想的,然而丫鬟把蒲团摆在了靖南王和南康郡主的面前。
苏棠眸光一缩,下意识的去看谢柏庭的脸,只见他好看的脸上乌云密布,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苏棠知道靖南王府内宅复杂,但这敬茶安排的就太羞辱人了。
儿子娶妻,领着媳妇敬茶,不先敬亲生母亲,反倒敬父亲的侧妃,这是把靖南王妃这个嫡妃和谢柏庭这个大少爷的脸放在地上踩,同样踩的还有她这个新过门的大少奶奶。
谢柔站着那里,脸上别提多得意了,她娘虽然只是侧妃,却最得父王的心,是靖南王府当家主母,连王妃都不敢和她娘作对,她一个私生子的女儿算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敢和她娘硬碰硬,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回头有她好看的!
谢柔的鄙视,苏棠实在没法忽视,还有南康郡主,坐在那里,一副漫不经心等她敬茶的样子,连老夫人都让她端了半天茶盏,南康郡主只会更久。
苏棠极力压抑怒气,看向靖南王,只见他坐在那里,虽眉头微蹙,但并未说什么。
苏棠心下冷笑,不愧是为了南康郡主能豁出命的人,真是有够纵容南康郡主的。
既然靖南王府这么不讲规矩,那就别怪她有样学样,拿他靖南王立威了。
苏棠看向谢柏庭,温和道,“相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谢柏庭正要发火,被靖南王妃用眼神扼住,就听到苏棠这一句,他侧头看向她,就听苏棠道,“我敬过老夫人了,接下来该父王母妃敬我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把屋子里其他人都给震懵了,也包括谢柏庭在内。
这女人,她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啊。
竟然敢让他父王母妃给她敬茶,她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那边南康郡主瞬间发难,“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王爷给你敬茶!”
苏棠既然敢开这个口,就不怕被人发难,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看着谢柏庭,委委屈屈道,“那我还不是为你好么,你不照办,回头冲喜不成功,可不能怪我。”
谢柏庭,“……”
谢柏庭浑身无力,这是在威胁他给他出难题呢,偏这么多人看着,他除了配合别无他法。
谢柏庭沉声道,“是我忘记说了,早上醒来,她就和我提过,她用清州秘法给我冲喜,需得我靖南王府配合。”
“今日敬茶,谁极力主张让她冲喜,谁敬她一杯茶。”
有理有据,和苏棠要说的一样。
不得不说,他们还挺有默契。
四太太坐在那里,一脸看热闹的笑容。
原以为新进门的大少奶奶是个软包好欺负,没想到还挺能折腾,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玉如意之祸中摘了个干净,还向天借胆,让王爷王妃敬她茶。
四太太笑道,“我怎么没听说冲喜还有秘法?”
苏棠回道,“我爹娘虽然觉得冲喜是无稽之谈,但既然皇上也要我出嫁冲喜,不信也只能信了。”
“几年前,清州有人家冲喜成功,从奄奄一息到生龙活虎,传的沸沸扬扬,我爹娘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我,让我照办。”
“我昨晚试了试,相公就从昏迷中醒来,想来是秘法起作用了,喝父王母妃敬的茶,我也长不了肉,但为了相公好,只能委屈父王母妃了。”
靖南王妃面带难色,“一定要主张冲喜的人敬茶吗?”
“嗯,”苏棠点头。
“除了敬茶,三个月后,相公病愈,我向相公提任何要求,他都要满z足我。”
谢柏庭斜了苏棠一眼。
这女人心思够缜密,先用敬茶惹他父王母妃厌恶,再配合三个月后提要求,就能达到目的离开。
但她失算了。
一定要娶她冲喜的不是他的父王母妃。
苏棠说完,正堂就陷入静谧。
静的苏棠都有点懵,不懂这有什么好安静的,做爹娘的为了儿子牺牲一下没什么好犹豫的吧。
这时候,靖南王开口了,对南康郡主道,“既是如此,那你敬大少奶奶一杯茶。”
苏棠,“……???”
怎么是南康郡主敬她茶?
极力要冲喜的难道不是王爷王妃吗?
这是什么情况?
苏棠懵了。
她看向谢柏庭。
谢柏庭眼底含笑,似星辰皓月,看的苏棠咬牙。
她已经得罪死了南康郡主,再要她敬茶,这会儿只怕想活剐了她了。
可话已经放出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南康郡主脸色铁青。
让她堂堂郡主给一个私生子的女儿敬茶,这个女人还吐了她儿子一身,刚刚还公然顶撞她,这是要气死她吗?!
偏偏坚持要冲喜的人是她,现在人家用秘法冲喜管用,她不配合就是前后矛盾,不是真心为谢柏庭好,没看见连王爷都没有迟疑,就直接让她敬茶了。
南康郡主看向苏棠的眼神凌厉如刀,苏棠一脸无辜,她是真无辜,知道南康郡主抹不开面子,为了让她心底好受些,苏棠决定给南康郡主找个伴,有王爷陪着,面子上就过的去些了。
“要两个人,”苏棠温温和和道。
靖南王就看向那边坐着的三太太,“你也敬大少奶奶一杯茶。”
苏棠,“……”
绝了。
苏棠伸手戳谢柏庭,小声呲道,“你不会是捡来的吧?”
谢柏庭,“……”
信老王妃除了一个出嫁的孙女儿之外,膝下就云二姑娘一个孙女儿了,如今还昏迷不醒,连番的打击,她还能硬撑着没有病倒,苏棠都佩服她的心性了。
信王府的遭遇,苏棠很同情,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信王府舍不得云二姑娘守寡,就算计苏棠,导致苏棠想不开寻了短见,苏棠的心又硬了起来。
和信老王妃的摇摇欲坠比,信老王爷要好的多,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见惯了生死,如果连他都撑不下去,那信王府就真的垮了。
丫鬟拿来蒲团,要摆在信老王爷信老王妃跟前。
信老王爷摆手让丫鬟拿下去。
苏鸿山道,“老王爷这是……?”
信老王爷看了苏棠一眼,道,“庭儿身体虚弱,就不用他们跪下敬茶了。”
苏棠,“……???”
信老王爷是有斜视吗?
这话不应该看着谢柏庭说吗,怎么看着她?
苏鸿山正色道,“礼不可废,姑爷都陪着回门了,岂有不跪下敬茶的道理?”
丫鬟又将蒲团放下。
苏棠在靖南王府跪下给靖南王府老夫人和靖南王还有靖南王妃敬茶了,谢柏庭陪她回门,跪下给她祖父祖母还有爹娘敬茶也是应该的。
丫鬟端茶过来,苏棠和谢柏庭跪下,给信老王爷信老王妃敬茶。
信老王爷还好,信老王妃身子骨太差了,接茶盏的手都颤抖,要不是信老王爷及时接过,茶盏估计都要摔地上去。
信老王妃面色凄哀,“老了,不中用了。”
信老王爷握了下信老王妃的手道,“别多想,这杯茶,我替你喝了。”
信老王妃鼻子酸涩。
敬过信老王爷信老王妃,接下来就是敬苏鸿山和许氏。
苏鸿山喝了茶,看着谢柏庭道,“听老王爷夸赞你棋下的很不错。”
谢柏庭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谦虚道,“老王爷谬赞了。”
苏鸿山把茶盏放下道,“去书房陪我下一盘棋。”
说完,苏鸿山大步离开。
这么明显的要支开他,谢柏庭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岳父有命,他也只能从了,谢柏庭看了苏棠一眼,就跟着苏鸿山走了。
这边谢柏庭一走,那边云三太太就进来了,脸色苍白,双眸红肿,冲着苏棠歇斯底里道,“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怕云三太太伤着苏棠,许氏连忙把苏棠护在身后,那边信老王妃气的浑身颤抖,呵斥云三太太道,“我不是让你别管这事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三太太眼泪滑下,泣不成声,“我能不来吗,翊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葭儿又被人暗害,至今昏迷不醒,你让我如何待在屋子里什么都别管?”
说着,她猛然看向苏棠,“你到底对我的葭儿做了什么?!”
冰冷的眼神,眼底还有血丝,就像是一只蛰伏在草蔓里的毒蛇,锁定了猎物,虽然扑出来准备撕咬。
苏棠冷冷一笑,道,“我对你女儿做了什么,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我和她因为认祖归宗一事,在湖畔发生了口角,我把她推下了水,导致她昏迷不醒。”
“我自食恶果,不得不替她出嫁给靖南王府大少爷冲喜,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
说着,苏棠自嘲一笑,“既然我出嫁冲喜消不了信王府之怒,还要秋后算账,当日我上吊自尽,又何必救我?我这条命抵我犯的错不正好!”
因为愤怒,苏棠声音大而颤抖,如珠玉掷地。
云三太太心慌起来,因为苏棠说的太理直气壮了,好像云葭昏迷不是她所为似的,云三太太握紧拳头道,“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出嫁当日,你对葭儿做了什么?!”
这么拐弯抹角,连个错都不愿认,就想她承认,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苏棠淡漠道,“我还能做什么?我在努力弥补过失,希望冲喜管用,她能早日醒来,你却怀疑我对她做了什么。”
“就算我有这想法,当日屋子里那么多丫鬟婆子,众目睽睽之下,我又能做什么?”
云三太太身后的丫鬟高声道,“我分明看到你拿银针扎我们二姑娘!”
苏棠笑了,这么拙劣的诈吓,以为能吓唬她?
自己没长脑子,以为谁都没长脑子呢。
苏棠瞥向丫鬟,皮笑肉不笑道,“既然看到我拿银针扎你家二姑娘了,为何当时不阻拦,是不是看的还挺带劲,甚至巴不得我多扎两针?”
丫鬟小脸一白,扑通一声跪下说没有。
云三太太没想到苏棠心性这么坚韧,直接发难,丫鬟诈吓都面不改色,她咬牙道,“你没拿银针扎葭儿,那你要银针做什么?”
苏棠让半夏给她找一副银针,当时要的急,半夏赶不及出府买,找信王府药房小厮拿的,这事瞒不过信王府。
但逮住她要了副银针就妄想逼她认了,那是痴心妄想,苏棠淡声道,“我只是觉得冲喜是无稽之谈,治病救人是大夫的事,只能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把谢大少爷扎醒过来。”
轻松的语气,却是听的一屋子人心颤抖了半晌缓不过来,没见过这么把人命当儿戏的,她也不怕把人谢大少爷扎的一命归西。
许氏更是吓的后背涌起一阵冷汗,“简直是胡闹!”
苏棠委屈道,“冲喜就不胡闹了吗?好歹我把人谢大少爷扎的生龙活虎了。”
许氏哑然。
云三太太双眸赤红,苏棠看着她,眸底平静如一湾寒潭,深不见底,没来由的叫云二太太一阵心慌,只见苏棠朱唇轻启,“云二姑娘从落水那天就昏迷,我出嫁当日,她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云三太太为何突然质问我对云二姑娘做了什么,难不成她之前昏迷是假,我出嫁之后才真的昏迷不醒?”
猜的一点不错,说不是她动的手,云三太太绝不信。
可苏棠一脸你不承认你女儿算计我,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表情,外带几分有恃无恐,反正她已经出嫁了,谢柏庭还靠着她冲喜救命,她就算想要她偿命也鞭长莫及。
世上没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是死扛着要面子还是要女儿的命——
她云三太太只能选一个。
谢柏庭丝毫不怕打脸,“我看走眼了,去换下来。”
苏棠懒得搭理他,挨着王妃站着,王妃笑道,“就这些吧。”
三位绣娘把苏棠从头夸到脚,然后告退,至于钱,自然是找管事的拿了。
王妃笑道,“还没吃早饭吧,一会儿吃完早饭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母妃先回去了。”
王妃走后,苏棠推谢柏庭回屋,丫鬟已经把饭菜摆好了,苏棠坐下来道,“差点忘了,胭脂水粉也要换。”
谢柏庭看着她,“你又不用这些。”
早上就没见她用。
苏棠拿着包子掰着塞嘴里,“偶尔也会用一下,反正衣服鞋都换了,也不差一点胭脂水粉了。”
说完,苏棠斜了谢柏庭一眼,“慢慢的都换掉,最后是你。”
几乎是瞬间,谢柏庭的脸就黑了下来,苏棠没看到他变脸,半夏看的一清二楚,小心肝都差点吓的骤停,完了,姑娘口没遮拦乱说话,把姑爷惹生气了。
苏棠还怕他不生气呢,他一个看不顺眼,她得招多少羡慕嫉妒恨啊,对着人家的黑脸,食欲别提多好了。
就是吃完了,事也来了,某厮不高兴,不陪她去松鹤堂请安了,不陪就不陪吧,又不是没单独去过,就冲她现在在靖南王府的地位,她估计横着走都没事。
苏棠带着半夏出门,半夏道,“姑娘,姑爷生气了。”
“又没吐血,”苏棠语气轻松。
“……”
这话把半夏听的双腿发软,姑娘把姑爷脸都气冒烟了还嫌不够,还想把姑爷气到吐血的程度吗?
一路上丫鬟婆子都看着苏棠,没敢指指点点,但差不多到道路以目的地步了。
才嫁进来几天啊,大少奶奶先打人,后要衣服要首饰,连鞋袜都不放过,大少爷还在沁玉轩为救她动武吐血晕倒,完全就是被大少奶奶迷的神魂颠倒了,哪还记得什么云二姑娘啊。
有这个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的大少爷,回头府里少爷都不好说亲了。
苏棠进了松鹤堂,刚走到屏风处,就听二太太的声音传来,“信王府给大少奶奶的陪嫁不少,她还要二十四套裙裳,我都听得咋舌了,结果更狠,大少爷给大少奶奶一口气挑了三十六套,花了两千多两。”
“这才两天,就花了公中三万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靖南王府富可敌国呢。”
靖南王手握重兵,虽然得皇上信任,但难免也被皇上忌惮,要再添一个富可敌国的名声,难保不会有小人挑拨,皇上起杀心。
三太太坐在一旁,端起茶盏,指甲上新涂的丹寇,茶气氤氲中透着一抹妖艳,她笑道,“谁让王爷心里眼里只有郡主一人呢,若非太夫人施压,逼着王爷娶了王妃,王爷膝下可就二少爷一儿子了,对王爷这样威武赫赫的将军王来说,两个儿子子嗣单薄了些。”
要是没了一个,就和信王府似的了,唯一的独子出点意外,偌大的家产爵位会遭人惦记,再者,从小到大,大少爷不论是文治武功,都远非二少爷能比,太夫人生前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王爷立大少爷为世子。
可惜大少爷福薄了些,在被立世子前夕在狩猎场出了意外,不然今日靖南王府世子就是他了。
南康郡主就在屋子里,三太太这话是既奉承了她,又狠狠的捅了她一刀子,勾起了她对靖南王府太夫人的恨。
都怪那老太婆,当初要不是她拦着不让王爷给她嫡妃之位,她如今就不会只是个侧妃,在身份上永远被王妃压一头,不过好在王爷对她的爱意人尽皆知,走出去,也没人真敢只拿她当个侧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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