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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我要做乱世枭雄无删减全文

向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需要多高明的局,人心都是贪婪的,只要利润高出期望,就会蒙蔽双眼!利润如果翻了倍,卖儿卖女都有人干……饿死了,买啥吃的了?”“烧饼!”陈卫熊拿了过来,撕开油纸就吃,含糊不清嘟囔着好吃,还热乎着呢!两个人赶着骡车上路,路过艾家店,唐枭伸长了脖子看,陈卫熊说别看了,早撤了!“这个局,能赚多少?”他问。“大概多少马贩子?”唐枭想了想:“差不多七八十个吧,有人卖四五匹,也有人就一匹,个数不一样。”陈卫熊扬鞭抽了下骡子,说:“咱不按马匹数量算,一个马贩子押上十块大洋,起码也得七八百吧!”唐枭直咋舌:“这买卖不错呀,比咱哥俩强多了!”“想得美!蜂门可不好混,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装什么像什么,一个个至少会说七八个省份的...

主角:唐枭陈卫熊   更新:2025-01-27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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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枭陈卫熊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我要做乱世枭雄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向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需要多高明的局,人心都是贪婪的,只要利润高出期望,就会蒙蔽双眼!利润如果翻了倍,卖儿卖女都有人干……饿死了,买啥吃的了?”“烧饼!”陈卫熊拿了过来,撕开油纸就吃,含糊不清嘟囔着好吃,还热乎着呢!两个人赶着骡车上路,路过艾家店,唐枭伸长了脖子看,陈卫熊说别看了,早撤了!“这个局,能赚多少?”他问。“大概多少马贩子?”唐枭想了想:“差不多七八十个吧,有人卖四五匹,也有人就一匹,个数不一样。”陈卫熊扬鞭抽了下骡子,说:“咱不按马匹数量算,一个马贩子押上十块大洋,起码也得七八百吧!”唐枭直咋舌:“这买卖不错呀,比咱哥俩强多了!”“想得美!蜂门可不好混,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装什么像什么,一个个至少会说七八个省份的...

《民国:我要做乱世枭雄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这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需要多高明的局,人心都是贪婪的,只要利润高出期望,就会蒙蔽双眼!利润如果翻了倍,卖儿卖女都有人干……饿死了,买啥吃的了?”

“烧饼!”

陈卫熊拿了过来,撕开油纸就吃,含糊不清嘟囔着好吃,还热乎着呢!

两个人赶着骡车上路,路过艾家店,唐枭伸长了脖子看,陈卫熊说别看了,早撤了!

“这个局,能赚多少?”他问。

“大概多少马贩子?”

唐枭想了想:“差不多七八十个吧,有人卖四五匹,也有人就一匹,个数不一样。”

陈卫熊扬鞭抽了下骡子,说:“咱不按马匹数量算,一个马贩子押上十块大洋,起码也得七八百吧!”

唐枭直咋舌:“这买卖不错呀,比咱哥俩强多了!”

“想得美!蜂门可不好混,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装什么像什么,一个个至少会说七八个省份的方言俚语!就像那个姓张的小子,今天他是个副官,明天去了奉天,可能就是个京城来的世家子弟,风流倜傥,派头十足!再过一段时间去了天津,很可能又是个落魄文人,张口之乎者也……你行吗?”

唐枭摇了摇脑袋:“不行,我还是走私军火吧!”

陈卫熊哈哈大笑起来。

长春城马路上车水马龙,路上外国的自行车和铁壳子汽车随处可见。

陈卫熊见他半天没动静,忍不住扭头问想什么呢?

唐枭揉着下巴:“我琢磨着,下次如果再能遇到那个‘张副官’,应该结交一下,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那可难了,蜂门的规矩,一个地方得手后,至少三年不得再出现!真能再遇到的话,也一定是在其他地方,而且这些人你也交不下!”

“你不就是麻门的吗,现在不天天和我一个被窝?有什么交不下的?”

陈卫熊笑骂起来,又解释说:“暗八门和江湖帮会不一样,例如青洪帮,体系、师承和辈分相对严谨。暗八门却是一团乱麻,各大城市都自成体系!每个蜂门的老大都喊老爷子,下面还有蜂头儿,蜂头也不是一个,各自都有团队!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所以才叫‘蜂群蜇人麻走单’,这就是不好交的原因;而麻门自古以来就是独来独往,就只剩下师承了,能不能交下,要看人品……”

唐枭笑道:“人品不好的我都交下了,一群小蜜蜂而已,有什么难的?!”

“滚他妈犊子!”陈大茶壶骂了娘。

晚上八点,小火轮停靠在了九站码头,一切顺利。

排队到他们的时候,陈卫熊还是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提前准备好的大洋放进了鲍里斯制服兜里。

鲍里斯就感觉衣兜一沉,满是大胡子的脸止不住笑意。

交税的时候,陈卫熊还少交了二百卢布,随后赶着骡车晃晃悠悠出了码头。

一路有惊无险,到了北三道街高记药店后院,这次开门的是高力士的保镖赵木,两个人喊叫了声木哥,他连忙说不敢,笑着帮忙把骡车赶进了院子。

赵木今年三十岁出头,比唐枭稍矮一点儿,长条儿脸,单眼皮,做事情很干练,高力士每次去百花楼,他都会在围墙外守着。

又过来四个人,开始帮着卸货。

唐枭问:“高老板呢?”

赵木说:“阿爷一会儿就过来。”

唐枭早就注意到了,高力士这些手下,除了旬五喊大哥,其他人都叫他阿爷。


一周后,高力士又来了百花楼。

这位倒斗出身的还挺长情,又去了海棠房间,喊唐枭过去下了盘棋,两个人都没提正月十五晚上的事,高力士也没问他的伤怎么样了。

从那以后,他隔三差五就会来百花楼,每次都会喊唐枭过去,或是下盘棋,或是喝上两杯。

下棋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没话。

喝酒时说的也都是风花雪月,相互之间并不打听隐私。

有次陈卫熊说,幸好房间里还有海棠,不然别人一准儿以为姓高的有什么龙阳之癖,气得唐枭差点把一碗茄丁打卤面扣他脸上。

接触时间长了,唐枭对高力士的印象也在渐渐改变,觉得自己是先入为主了,这个人似乎也没那么不堪。

爷爷说过,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哪怕明知道高力士此举肯定有目的,起码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候,让人很舒服。

也有郁闷的事儿,青帮的白回子每次跟着张小矛过来,看他都不是好眼神儿,唐枭也懒得搭理他,只要不捣乱就行。

事实上,张七爷已经达到了目的。

虽说百花楼的用量并不大,可毕竟来的都是高端客人,口碑很重要。

他维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让人捣乱。

至于说高力士?

一个倒斗的贼人,也想在哈尔滨伸开手脚,做梦!

春暖花开,冰封的松花江一不留神就化开了,从南向北,最终注入黑龙江,亘古不变。

3月28日,日军步兵第二十七联队有实弹演习,紧接着4月9日,再次进行了特种炮实弹演习,一时间满城怨言,人心惶惶。

这段时间,铁路警备司令部副司令的韩学民来过百花楼几次,都是别人请他。

唐枭虽说没有出手的意思,可每次都会暗暗模拟如果出手的话,会怎么样,结果都不太好。

韩学民看着大大咧咧,可防范意识极强,枪不离身,每次至少带五六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外面还会安排人手。

唐枭只能安慰自己,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其实不只是他,就连高力士也不止旬五一个保镖,每次百花楼外面也都有人。

这天晚上,两杯酒下肚后,高力士突然说:“唐兄弟这么好的身手,窝在这百花楼可惜了……”

唐枭放下了酒杯,摇摇头说:“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既然生逢乱世,混口饭吃吧,活着就好。”

高力士淡淡一笑,瞥了眼坐旁边的海棠,海棠起身说:“我去看汤好了没有。”

“别忘了加点儿海米,鲜!”高力士吩咐。

“嗯,忘不了!”

唐枭曾和海棠聊过,她说认识高力士三年了,他连自己的手都没摸过,每次自己或带客人来,也不过下棋、喝酒,或听听小曲儿。

海棠没说假话,满院子19个姑娘,虽说她不是最漂亮的,但肯定是最老实的。

这话是陈大茶壶说的。

可这么一说后,唐枭更郁闷了,难道这位高老板真有什么特殊爱好不成?

海棠出去以后,高力士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兄弟,你说这个世道,咱们这样的人,做什么最赚钱?”

唐枭想说,依着你老人家,肯定是盗墓啊!

可这话不能说,笑笑说:“做生意呗!”

他伸出了手,张了张五根手指:“土、赌、嫖、印子和军火!”

土是俗称,其实就是大烟,学名罂粟;赌是开赌场;嫖是开妓院;印子是高利贷,也叫驴打滚儿,军火就不用解释了。

唐枭当然知道这些,没说话。

高力士继续说:“这五个买卖里,最赚钱的,一是土,不过不是开烟馆,而是贩卖!”

“前年,烟禁逐渐开放,罂粟的种植与日俱增,奉天、吉林、热河、黑龙江四省的大烟种植面积已经高达200万亩!”

“大烟的质量因产地而异,其中云南所产是最好的,俗称云土。”

“这一结论基于多个方面的考量,一是品质,云南的地理环境、气候条件以及土壤特性都非常适合罂粟的种植,因此产出的鸦片品质上乘。二是市场认可度,高档云土在零售市场上可以卖到一斤4两银子,而北土却只有一半价格,质量差一些的价格更低!”

“咱哈尔滨的云土,基本控制在青帮、影社以及东震堂三大家手里。”

这些唐枭都清楚,陈卫熊曾经和他聊过,不过听他说到这儿,还是佯做惊讶:“高老板做的不是做赌场和药堂生意吗?”

高力士叹了口气:“那都是小钱儿,想要赚大钱,不碰‘土’是不可能的!明面上,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三大家都怕我冒出头,于是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本以为机会终于来了,没想到竟然和鸦片有关,唐枭不想再听下去了,伸手拦住了他,呵呵一笑:“高老板,我唐枭虽说只是个大兴安岭的猎户,可家祖也曾是读书人!他老人家叮嘱过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坚决不能碰鸦片!”

说罢,脸上的笑意收敛,起身拱手道:“别人是抽还是卖,与唐某无关,可我唐枭绝对不会去碰,告辞!”

“兄弟,”高力士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笑道:“你听我说完哪!”

“您说。”

“运‘土’的规矩很多,不是谁想碰就能碰的,包括我也一样!今天找你,和‘土’没关系!”

“哦?”唐枭皱了下眉,不过还是缓缓坐了下来。

高力士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原本觉的已经看透了这个人,现在又有些看不懂了。

他调整了一下,接着说:“说完‘土’,就得说第二个最赚钱的买卖了,那就是军火!”

唐枭吃了一惊,难道他还倒腾这玩意儿?

“哈尔滨的军火生意,大部分掌握在外国人和青帮手里,去年我就被抢了一批,到现在也没找回来……”

很明显,这是提着脑袋赚钱,唐枭继续听着。

“我希望你能帮帮我,顺便赚些外快,怎么样?”

唐枭不解:“为什么要用我?”

“因为我需要生面孔!”说完,他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百大洋,从长春运回哈尔滨!”

见他没说话,高力士又继续说:“第一次,要有个熟悉的过程!兄弟,你要明白,一块大洋足够一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了,一百大洋够普通人家活上几年……要不……你回去和老陈商量商量?”

唐枭眼睛眯了起来,这老家伙,看来已经把自己查了个底儿掉啊!

高力士呵呵一笑,拿起茶壶给他的杯斟上,慢悠悠道:“谁都不会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麻门鬼见愁,竟然会藏匿在一家青楼里,还做了大茶壶。”

唐枭问:“老陈很有名吗?”

高力士喝了口茶,手指在茶台上一下下点着:“光绪三十一年,也就是1905年,正值清政府筹划修建京张铁路之际,詹天佑面临八达岭隧道开凿难题,几乎束手无策。”

“某天,一位邋里邋遢的长脸道人求见,送给了詹大人一部奇书!”

“据说这是本古代建筑秘籍,书中详细记录了一套传统爆破术,詹大人看过以后,结合了现代工程学的独特方案,隧道工程这才顺利推进,大幅缩短了工期,使得京张铁路成为中国自主修建铁路的里程碑!”

唐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高力士继续说:“光绪三十四年九月中旬,紫禁城内发生了一场不为人知的夜宴。”

“慈禧老佛爷晚年迷信长生不老之术,麻门有位奇人借机接近,声称掌握着古代炼丹秘方,能炼制出延年益寿的仙丹。老佛爷服用后,身体状态确实有所改善,使得她对这位奇人深信不疑!”

“谁知两个月后,老太婆就一命呜呼!”

“有人说那位奇人是袁大头派去的,也有人说是南方革命党的人……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间接影响了清朝末期宫廷的权力格局,加速了清朝的衰败。”

唐枭的嘴巴始终没合上。

高力士还在继续:“宣统二年前后,辛亥革命风起云涌,各地起义频发。据说有位麻门奇人擅长占卜与情报收集,为革命党人多次提供过精准的情报支持,帮助起义军避开清军围剿,成功发动起义……”

“打住!”唐枭拦住了他,苦笑道:“快拉倒吧!这也太玄乎了,老陈是1884年生人,那时候他才多大呀?”

高力士哈哈大笑:“唐兄弟,我也没说就是他呀?!”

“那……是他师父?”

“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们的陈大茶壶就是麻门的鬼见愁!江湖上都说此人神出鬼没,狡黠多智,凡是得罪过他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枭揉搓起了下巴,奶奶个腿儿,真这么牛逼的话,咋不帮我早点解决韩大马棒?

“怎么样?考虑考虑?”高力士问。

“谁都不用问,我答应了!”

“痛快!”高力士一拍大腿,又说:“第一次,我建议你别一个人去……”


郭明扬停下了脚,妈的,自己就能丢得起这个人?

他回头看向了黄四儿,抬手就抽在了他脑袋上,恨铁不成钢道:“以后闭上你这种臭嘴!”

黄四儿觉得自己冤枉死了,扒厕所这事儿,他臭锅当年也没少干,每次喝酒都白话几句谁家的娘们屁股白,谁家的丫头还没长开……

区别不过是没被抓到而已嘛!

这顿酒喝到了十点多,陈卫熊去找赛秋香开了间房,两个人把醉醺醺的鲍里斯和艳红送进了‘洞房’。

站在院子里,赛秋香咬着嘴唇,用肩膀撞了下陈大茶壶,声音又甜又腻:“今晚真没房间了,这还是把小铃铛赶了出去,才给他俩倒出来一间,怎么感谢我?”

陈卫熊一把捏在了她屁股上,笑道:“既然没房间了,咱姐俩总不能睡大街吧?”

赛秋香贴了上去,在他耳边说:“我那儿空着呢……”

唐枭轻咳两声:“二位,还有人呢!”

陈卫熊揉着她丰满的臀部说:“下次吧,再不回去的话,母老虎该咬人了!”

“你以为我不会咬人?”说着,赛秋香一口咬在了他耳垂上,咬得他龇牙咧嘴,连声求饶。

不白忙活,事情谈成了,两个人十分欣慰,大摇大摆出了秋实阁,院子里的几个爪子都不是好眼神儿。

来到街上,唐枭笑道:“我真怕你扛不住那老娘儿们!”

陈卫熊撇了撇嘴:“你以为真相中我了?她就是想给三姐扣顶绿帽子罢了!”

“高看自己了,我真没觉得她看中你!”

“操!”陈卫熊抬脚就踢,唐枭笑着躲了过去。

两个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没几步就到了百花楼,门前停着十几辆黄包车,车夫们聚在一起,蹲在路边抽着烟聊天。

看来今晚客人不少,他俩请了假,估计一个个都忙坏了。

黄包车夫多数都认识陈大茶壶,连忙起身打招呼;也有认识唐枭的,亲热地喊着枭哥,两个人也都客气地拱手回应,道声辛苦。

今晚在门房值守的二黑跑了出来,说老太监来了,还没走。

唐枭怔了一下,这不是巧了嘛!于是小声问陈卫熊:“要不……躲躲?”

“躲个屁!”

两个人刚进院子,就见一行人穿过了月亮门。

在最前面是个瘦小干枯的小老头儿,锦缎的长袍马褂,配了顶不伦不类的白色礼帽。

不用说,这老家伙肯定就是宫福老太监。

三姐一只手搀着宫福的胳膊,另一侧还有三个女人,年纪参差不齐,最大的起码四十岁左右,最小的那个也和三姐差不多,相貌都属上乘,花枝招展。

陈大茶壶连忙小跑着过去,点头哈腰一副奴才相:“呦,老爷,这就走啊?”

“哦,小陈儿呀,怎么晚上没见到你?”宫福的嗓子有些怪异,像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鸡。

陈卫熊弓着身子得,赔着笑:“家里来了亲戚,提前和三姐请了假。”

“好好好!百花楼多亏你的帮衬,辛苦了!”

“这是哪儿的话,应该的,应该的!”陈卫熊把着他另一条胳膊,柔声道:“这就走?我送您。”

“老喽,到这个时间就打瞌睡,家走!”

一行人往出走,唐枭和二黑躬身站在一旁,微微低下头。

经过两个人身边,宫福停了下来,歪着头问:“巧凤啊,听说咱百花楼出了个能打的小伙子,哪位呀?”

三姐指着唐枭笑道:“就是他,小唐,还不见过老爷子?”

唐枭连忙上前一步:“老爷子好,我叫唐枭。”

“好,好啊!”宫福眯着眼细看,“不错,白白净净的,以后好好干!”


唐枭又捅了这小子屁股一刀,慢慢悠悠。

陈卫熊带着栓柱他们跑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三姐和牡丹,掏粪的汉子大声嚎叫:“救命!三姐,快救命!”

“黄四儿?!”三姐怒目而视,“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你他妈还有脸喊救命?”

黄四儿脸上都是冷汗,辩解道:“我来干活,哪儿知道来人了?”

唐枭笑了:“前几天刚清理干净,你可真勤快!”

说着话,慢悠悠拔出了杀猪刀,黄四儿‘妈呀’一声晕了过去。

三姐歪头看向了牡丹,“你确定是他?”

“应……应该是他!”

“熊爷!”三姐冷着脸对陈卫熊说:“写几个字儿,让街坊四邻、三老四少都知道知道!”

“你想好了?”陈大茶壶问。

“想好了!”

“那得嘞!”

有些话,两个人都不用明说。

十几分钟后,那辆淘粪车停放在了百花楼门前,屁股蛋儿还在流血的黄四儿五花大绑绑在了车上,车上插着根竹竿,竹竿上的宣纸迎着西北风招展,上面写的是:

扒女茅厕的淫贼!

唐枭偷偷扔过去了一个臭鸡蛋,正打在黄四儿额头,一旁的茉莉‘扑哧’一笑,媚态让这货差点酥了骨头。

一个做出表率的,接下来就乱了套。

只不过鸡蛋太贵了,尤其是在东北的冬天,没几只鸡敢下蛋,围观的人都用雪团砸。

群情激奋,雪团像冰雹一样!

斜对过大成烟馆一个胖娘儿们喊:“黄四儿最他妈恶心,今年夏天还在下面摸我屁股了呢!”

“也摸过我!”一个暗门子的窑姐甚是彪悍,不知从哪捡了半块青砖,砸在了黄四腰上。

鸿福茶馆老板娘干瘦干瘦的,一声大吼:“去年冬天,我呲了他一脸!”

人群哄笑。

不一会儿,黄四儿就成了个雪人,哆哆嗦嗦又晕了过去。

唐枭缩着脖子抄着袖,蹲在百花楼门前的台阶上,小声问一旁的陈大茶壶:“你说……一会儿我要是把臭锅捅死了,名气是不是就闯出去了?”

陈卫熊吓了一跳:“兄弟,你名气是大了,百花楼就得被屎尿埋上!”

“没事儿,冬天都结冰了,没味儿,好清理……”

“快拉他妈倒吧!看着就行,千万别伸手!”

唐枭有些郁闷,眼瞅着快过春节了,啥时候能出人头地?

陈大茶壶就像他肚子里面的蛔虫,起身朝着人群喊:“各位芳邻,我身边这位叫唐枭,就是他抓住的黄四儿,大伙儿给点儿鼓励!”

掌声响起,热烈而持久。

陈卫熊踢了唐枭一下,他这才站了起来,团团作揖,一脸谦卑的笑容。

这时,人群后面哗然,有人喊郭老板来了,大伙开始往两边撤,让出了一条通道。

呼啦啦,过来十几个人。

唐枭抻着脖子看了过去,他对这位‘臭’名昭著的粪头儿也很有兴趣,想不明白一个掏大粪的竟然也能称得上‘老板’,还混得风生水起,去哪儿说理去?!

郭名扬大步流星,气派十足!

只不过穿得可不怎么样,不像什么大老板。

黑布的大襟棉袄,缅裆棉裤的裤裆都快到膝盖了,粗手大脚,和蹲路边赶大车的没多少区别。

看他年纪大约四十岁出头,方头方脸像个大酱块儿,疏淡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很是凶恶。

“谁干的,过分了吧?”郭名扬阴沉着脸。

唐枭又抄着袖蹲在了台阶上,既然不让攮死他,也就没必要出这个头了。

黄四儿醒了,颤声说:“大哥……大哥……救我……”

郭明扬没看他,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三姐。

“我干的!”三姐淡淡道:“郭老板,黄四儿什么样儿,你最清楚,左邻右舍都在这儿,您可以问问,他冤吗?”

“什么样儿,那也轮不到外人教训!!”郭明扬怒声道。

“已经教训过了,要不您给我两刀?”三姐往前走了几步,俏生生站在了他身前,“一命还一命,我王巧凤要是‘哎呀’一声,就是大姑娘生的!”

郭明扬被她将在了那里,黄四儿这点儿癖好他很清楚,明摆着是被抓了现行,自己并不占理。

话又说回来,哪怕占着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欺负女人,否则说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

唐枭开始使坏,用肩膀撞了下陈大茶壶,小声说:“怪不得南边来的客人都喊你龟头,真能忍!就这么让自己的女人出头?上啊?”

“上个毛?老老实实瞅着!”

“操,完犊子!”

“……”

郭明扬那张黑脸阴晴不定,咬着后槽牙说:“王老三,别和我玩天津卫那套‘卖味儿’,把人交出来,我带黄四儿走,今天这事儿就算完了!”

三姐莞尔一笑:“都说郭老板虽出身草莽,可为人最是仗义公正,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郭明扬冷哼一声,没说话。

三姐看了一眼围观人群,继续说:“今天这事儿简单,黄四儿做这种龌龊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街坊四邻都可以作证!让我交人可以,可私下解决不行,咱傅家甸现在也有了警察局,就让他们给咱们一个说法,该罚该判,我们百花楼认了!”

唐枭直了眼,小声说:“奶奶个腿儿,这是要把兄弟我卖了吗?”

陈卫熊搂住了他肩膀,一脸贱笑。

唐枭当然知道这厮不会出卖自己,要卖早就卖了,不过还是说:“搂这么紧,你小子这是向着老相好,怕我跑了呀!”

陈大茶壶翻了翻眼珠子:“咋这么多废话!”

“来根儿大白杆儿!”

“以后能不能自己买烟?”

“没钱!”

“……”

郭明扬闹心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谁都知道宫福那老太监军警方面都有关系,当然他也有关系,问题是真闹到警局的话,这事儿丢人哪!

三姐并没给他太多时间考虑,笑盈盈道:“郭老板,咱们进去聊?还是去警局谈?”

郭明扬有些无奈:“人先送医馆,行吗?”

“请便!”三姐伸了下手。

黄四儿被抬走了,人群也散了,三三两两还在议论,都很解气。

唐枭不知道那两个人都谈了什么,大约半小时后,他被陈卫大茶壶叫了过去。

往后院走的路上,他问:“啥情况?”

陈卫熊说:“臭锅也不傻,这块肉咬过好几口都硌牙,谈妥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呗!”

“那见我嘎哈?”

“两次吃瘪都吃在了你手上,想见见不正常吗?”

唐枭撇了撇嘴:“真他妈没劲!”

“兄弟,多栽花,少种刺,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这厮老神在在地摇起了脑袋。

“不只打杀,还有啥?”

“晚上你买两盒烟,再整点儿酒,我告诉你!”

“……”

唐枭进屋又闻到了大烟的香气。

三姐躺在那儿没起身,懒洋洋道:“小唐,郭老板要见见你。”

看这两个人的状态,果然是谈得不错,唐枭弓着身子,笑得猥琐:“小的见过郭老板。”

郭明扬放下了烟枪,盘腿坐了起来,眯着凶狠的眼睛问:“你,就是唐枭?”

“是!”

“元宵的宵?”

“也可以。”

郭明扬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唐枭保持着姿势,赔着笑。

直到送他出了百花楼,还给这位粪头儿找了辆黄包车,他脸上的笑都没断过。

下雪了,很快纷纷扬扬。

街角的唐枭朝着黄包车的背影拱手高喊:“郭老板,常来呦——”

站在台阶上的陈卫熊小声问:“这回,信我了吗?”

三姐伸手接了几片雪花,悠悠道:“一叶落而知秋,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肯低头,不怕蛰伏和委曲求全……卫熊,恭喜,你找到了!”


当天晚上,唐枭就把事情和陈卫熊说了。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实话实说,高力士不是我的第一人选,一是和青洪帮、哥老会等等相比,他的势力不够大!二是他这个人底子不干净,太复杂,摸不透,很难交……”

“那就算了!”唐枭说。

陈卫熊眯着眼抽烟,犹豫了一下又说:“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你到傅家甸第一天,就救了他。”

“一百是不是少了点儿?”唐枭问。

“兄弟,你一年工钱才二十四块大洋,一百还嫌少?”

唐枭嘿嘿笑了起来,他也就是打趣儿而已,谁都明白这钱不过就是意思一下,高力士下了这么久的功夫,当然不是想让自己干一锤子买卖。

钱多钱少,他和陈卫熊也志不在此。

既然他同意做了,唐枭也不再多想,笑嘻嘻地问高力士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陈大茶壶撇了撇嘴:“江湖传言,这你也信?”

“信!我当然信!”唐枭瞪起了眼珠子,“既然您老人家这么牛逼,能不能麻溜儿帮我想个法子,把韩大马棒拿下?”

陈卫熊就知道他要说这个,他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觉得人不能太安逸了,没有目标就没有斗志,留着韩学民,这个大兴安岭六道沟的野犊子才有向上的动力。

于是不再说话,身子一歪就躺了下来。

唐枭往起扯他:“别耍赖,说话!”

“说个屁,高太监说的就不是我,我他妈要是有那两下子,陪你这个犊子在这儿扯鸡毛犊子?睡觉!”陈卫熊盖上了被子,又说:“最近这边事儿多,你自己去吧!”

“不行!”

好说歹说,差点动手削他,才同意一起去。

夜深了,两个人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唐枭问:“没想到,这个姓高的明面开赌场和药堂,私下里竟然倒腾军火,这玩意儿卖给谁呢?”

陈卫熊把胳膊枕在了脑后,轻声说:“土匪、帮会……尤其是盒子炮,想要的人太多了!我也没想到,本以为他一直想贩运鸦片,又和三大家弄的挺不开心,没想到都是幌子……”

“也不一定是幌子吧?毕竟运‘土’更赚钱!”

陈卫熊歪着脑袋看他,有些奇怪:“那你为啥这么反感?”

“我爹说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说。

“你爹,是个爷们儿!”陈卫熊由衷赞道。

唐枭鼻子一阵发酸,好半天才说:“问个事儿。”

“说。”

“高力士说,‘土’不是谁都能碰的,为啥呀?”

“这是投名状,道上的规矩,想要运‘土’,必须亲手杀光家里的妻儿老小……”

唐枭吓了一跳,忍不住骂了娘,问为啥。

“因为只有这样,才没了后顾之忧,没这个狠心,干不了这个行当!”

“……”

第二天,俩人去找三姐请了假。

两天后的早上,来到了位于秦家岗的哈尔滨火车站。

这座火车站始建于1899年10月,最初只是一座临时搭建的小房子,叫松花江站,俗称秦家岗站。

1903年7月14日,随着中东铁路全线正式通车运营,才改为哈尔滨站。

火车站建筑风格独特,外立面为白色理石,大红色瓦顶,属于典型的中西合璧‘新艺术’风格。

主楼顶部的大钟显示:8点40分。

车站一共有五个大厅,左边是中央门厅和餐厅,候车室分为三等,最右边才是中国人候车室。

看到这种分布,唐枭脸色就有些难看。

陈卫熊拉了他一把:“想啥呢?没挂‘中国人和猪狗不得入内’,你就偷着乐吧!”

唐枭恨恨道:“奶奶个腿儿,早晚把这些外国人赶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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